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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99)

  花吟自知失言,gān笑两声,忙打补丁,“我说的就是樱花开的季节,啊,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就是光凭想的,我也要被那盛景震撼住了。”

  “那待樱花开了,为兄再请贤弟过来一聚。”

  花吟讪讪一笑,不置可否。

  凤君默微笑,“那就一言为定了,贤弟莫要失约。”

  俩人又叙了一回闲话,花吟感觉凤君默是有备而来一般,处处的试探,bī的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小心应对。

  唉……怎么感觉凤君默比瑾大人还难对付呢!

  “今日为兄请了贤弟过来,只不过为着三谢三问。”

  花吟抬头,“世子爷请说。”

  “三郎,你太拘束了,你大可以随着傅新他们叫我一声大哥,或者直接唤我的字,奉之。”

  花吟直觉奉之太亲昵了些,虽然她很想这般唤他,但是与他保持距离才是要紧,憋了半天还是回了一个字“好”,却也没敢乱喊。

  凤君默又给彼此蓄满了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所谓这三谢,一谢你古墓救命之恩;二谢你指点迷津,助我将王泰鸿收入父王麾下;三谢你今日愿听我说这一番话。”

  花吟摆手笑,“这有什么好些的,举手之劳,不值得谢的。”

  凤君默温文一笑,举杯抿了一口,又道:“那我可要三问了。”言毕,面上的表qíng就变了。

  花吟也跟着收敛心神,不自在了起来。

  “第一问,你当初在古墓跟我说要么与南宫瑾做至jiāo好友要么杀了他,到底是何意?第二问,许添手上的那幅字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三问,你到底是谁?你见了我要么躲躲闪闪,要么莫名的掉泪发怔。就是这绛云轩,若没我引路,旁人就算在那樱花林子也要转晕了路,你却从竹林子那里就一路走了过来,半点弯路也没绕。”

  花吟听完这话,只觉得被惊雷劈了般,一时无言以对,只愣愣的怔了半日。

  “你……到底是谁?”凤君默沉声bī问道。

  “我……”花吟结巴了半天,眼看着就要方寸大乱了,突然只见她面上表qíng一变,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一脸的凝重肃穆,“若是我告诉你我是观音大士座下的金童转世,你信不信?”

  料得凤君默心中有过千百种猜测,也绝对不是这一种。

  “唉……其实老实告诉你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我生来就和旁人不一样,记忆里老是会出现一些我未曾经历过却深刻在我脑海内的事qíng。哎,世子爷,您说我是不是您曾经救过的阿猫阿狗或者曾被你浇灌过的花花糙糙,今生转了世来报您的大恩来了?哎呦?”花吟皱眉,一击掌,“您不说我不觉得,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像哦,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花吟突然激动的大喊起来,说话的同时站起身,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故作凝重,绕着屋子来来回回的走。

  惊得一直候在楼下的丫鬟们也快步上了楼。凤君默轻轻挥手让她们下了去,可被经花吟这般神神叨叨一搅合,原本他一脸肃穆认真问事的凝重气氛dàng然无存,甚至他还不由自主的被花吟带飞了思绪。

  凤君默不似南宫瑾,他是有些信鬼神的,自然,他并不是信那些牛鬼蛇神,装鬼弄怪。他信的是因果循环,前生今世。

  ☆、第93章

  “世子爷,上次琼花宴,您可有相中哪家闺秀?”花吟冷不丁的话锋一转,无铺垫无转折。

  凤君默一愣,缓缓的笑了,未置一词。

  花吟心中着急,凑上前来,一脸认真的试探道:“这几天丞相大人和夫人一直在说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好,说是要给瑾大人说亲呢。”

  凤君默不似有所触动的样子,反而略一思索,道:“他二人门当户对倒也合适,只是南宫瑾那样冷淡孤傲的xing子,极少迁就人,据我所知三小姐又是老国公掌心里捧大的宝贝,想来也是娇惯异常,就不知他二人是否合得来了。不过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旁人议论得的。”

  花吟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瞪着凤君默,加重语气道:“我说的可是孙三小姐,孙三小姐啊!”

  凤君默反被花吟搞的一头雾水,茫然道:“是啊,我知道你说的是三小姐,怎么了?”

  花吟急的啃上了右手指关节,比划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她与众不同,当日那么多的女子中就她一个光彩夺目,无人可及?”

  “孙三小姐是大周第一才女,若说她惊才绝绝,少人能及,诚然,她是当之无愧的。”凤君默评价的中规中矩,甚至还不动声色的将“无人能及”偷换概念成了“少人能及”。

  花吟心中惴惴不安,关心则乱,口不择言道:“世子爷,三小姐那天人一般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动心思?”

  凤君默骇然,虽然自琼花宴后烈亲王妃也喊了他到跟前,将各世家女子都拎出来单独问了他一遍打探他的心意,但都被他以尚未及弱冠,不着急儿女私qíng给推拒了。况,烈亲王也是到了二十五岁才成的家,因此对儿子的婚事也不着急,只耳提面命的叮嘱儿子要勤加习文练武,为凤家的江山效犬马之劳。

  凤君默是守礼的人,此番听花吟信口开河的乱说,不免动了气,呵斥道:“放肆,闺阁女子的名声岂是你我男子能随便妄议的!有关三小姐的话,就此打住。你且记住了,往后不要再到处乱说,若是我听得外头有不好的传言,我唯你是问。”

  花吟吓的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心里却不是怎么怕,面上表qíng惊疑不定,嘴里告饶,“小的不敢。”

  “你起来吧,谁叫你跪着了,”凤君默仍旧拧着眉。过了会,他又道:“你与南宫瑾在一起,也是这般的胡言乱语?”

  “啊,”花吟老实的点点头,“所以我也经常被他罚。”

  凤君默见她面上呆呆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怒气全无,“既然是常挨罚,为何还不长记xing。”

  “我娘说我生来就魂不全,比旁人少了一魂一魄,梦里也经常鬼怪乱入,虽然行事上比普通人痴傻呆愚了些,但偶尔也能预见旁人不能预见的事qíng,譬如,前几日的夜里我梦见去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那处有块巨大的石头,上头几个朱红大字:三生石。我正疑惑,就见一仙娥飞到近前,在上头刻了你和三小姐的名字,再画了个圈儿圈到一起,我……”

  凤君默本认真的听着,岂料越听越胡扯,及至说道这里,不由的骤然打断她,“大胆!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他这般说着,同时用手指头点着她的太阳xué不轻不重的推了下。

  花吟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下,感受到凤君默是又气又好笑,赶紧的顺杆子往上爬,道:“爷,小的真心的觉得您和三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要是相中了她,赶紧下手啊,叫老王爷给您聘了不好?要不然被南宫瑾抢了先,岂不是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凤君默都准备训斥她了,岂料她收尾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绷不住又笑上了,指着她,道:“你到底哪边的呀?我看你跟前跟后的追着南宫瑾叫大哥,怎么背地里又这般编排他。”

  “南宫瑾是我大哥没错啊,我和他感qíng很好,但是,世子爷,我是凭良心办事,三小姐那样天仙一般的人,也只有您能配的上了。再说了,我是梦到过的,所谓缘分天注定,毁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您大概不知道我是佛门俗家弟子,我这一生的本分就是行善引善,既然我已dòng察天机,自然不能叫这天定的姻缘错乱,白叫有qíng的人饱受相思之苦,无qíng的人徒增孽缘……”

  “你是打量着我不会重罚你是吧?”凤君默实在受不了她东拉西扯的胡侃,禁不住出声警告道。

  花吟赶紧捂了嘴。

  凤君默却头疼的捏了捏额角,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就你这张嘴做个医者都可惜了,真该化作花半仙给人测字算命去,保准一gān无知妇孺都被你骗了去,心甘qíng愿的掏钱由着你装神弄鬼。得咧,今日跟你这一聊,我算是明白了,我那三问算是白问了,你这小子信口雌huáng,满嘴鬼神,十句倒有九句不值得信。不过念在你心不坏,人也算憨厚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只是有一件,你务必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若有半句假话,我必不轻饶你!”他这般说着就向三楼走去。

  花吟犹豫了下,也跟了过去,到了三楼,仍旧是窗户大开,徐徐chūn风拂面,很是清慡。

  抬头只见一面墙上,横挂着一幅字,上书:“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落款:奉之。

  凤君默一脸“我看你怎么编”的表qíng睨着她,却见花吟一击掌,“哎呀!原来世子爷真的写过这几个字啊!”

  凤君默表qíng不变,“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是谁写的。”

  “哦!”花吟一脸的恍然大悟,又故作惊讶道:“世子爷,这字怎么又到你手上了?”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你只管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手笔就行了。”

  看来,容欢那小子还算够义气!花吟心中有了底。

  “南宫瑾,”花吟脸都没红一下,一脸的认真。

  凤君默这一惊非同小可,直觉不信,“你又想诓我是不是?”

  花吟却左看右看,一脸的小心谨慎,凤君默见她这般,招手叫她上得前来,花吟挨近贴着他耳边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虽然是佛门俗家弟子,也要谨遵清规戒律的,世子爷既然非得刨根究底,我又实在瞒不住,只能对不住瑾大人实言以告了……”

  “别废话。”

  “哦,那世子爷得先发个誓,保证不说出去,否则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凤君默见她认真,只得耐着xing子,罚了个不轻不重的誓。

  大周人重誓言,为怕誓言真的落在自己头上,一般都不会轻易发誓。

  花吟放了心,这才鬼鬼祟祟的说道:“您不知道吧?瑾大人嫉妒您!”

  “……”凤君默觉得心qíng很……复杂。这小子说的话能信吗?

  “您应该了解我们家瑾大人平时的为人吧,虽然呀,他给人的感觉是孤傲清冷,可是他心头火热着呢,万事都想挣个第一,外头不是都夸您字写的好么?他不想输给您啊,于是他没事就躲在屋子里头练啊练啊,也不知废了多少墨水,总算是以假乱真了,可练成后他却说:哼,凤君默的字不过如此!他虽然这般说,可我却觉得他是对你又敬又爱又嫉妒的。只不过从此后就再没见他临摹过您的字了。就这幅字也是我从他屋子里偷出来的,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凡事做成功了就觉得没意思了,烧书稿那会儿,我就抢救了一二幅。那次在永安候府的事qíng想必世子爷也应该知晓了,我二哥与许添矛盾,许添欺人太甚,非叫我们赔两千银子,他就算将我们卖了我们也没有啊。无法,我只得回家取了这一副字本指望以假充真先糊弄过去,谁料碰上了正主了。当日真真将我吓的够呛,回了家我还吓病了,见着您也怕您问起这事处处躲着。可我没想到大哥您这般的宅心仁厚,小弟真是感激涕零,只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了。”言毕,泪珠儿在眼圈中打着转就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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