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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121)

  在她面前装淡定……她现在是个老公快要死了的疯狂女人!

  chuáng帐里伸出一只手,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褚寒没忍住,又哭了,摔的眼冒金星太疼了。褚渊向来能忍,泪花总算被憋了回去,虽然躺在地上,他看着要比褚寒镇定多了。

  “请滚出去吧。”王甲王乙活动着手指站在两人面前。

  屋里,二娘把那只手给按了回去:“你给我老实点儿,让人发现就前功尽弃了。”里面无声了。

  二娘想了一会儿:“刚才你爹好像挺紧张你的,他晕过去了。”

  “哼……你不知道他不能见血?他一见血就晕。”

  二娘:……真的假的?这家伙不早说,那洒那么多乌鸦血有什么意义?

  “我对他已经死心了,不过罗氏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让我死的机会,咱们等着就是。”

  听起来是死心了,可手指头绞在一起gān什么?

  褚渊、褚寒回到畅chūn堂,没见着褚陶,等了一会儿罗氏才从外面回来,见面先问哥俩儿见褚陶没有。

  这意思是找不到褚陶了?

  罗氏问过门房,没见褚陶出去,到处都找遍了,褚陶也不在会chūn堂,那就是褚陶现在不想见他们。

  不管怎么说,褚直也是褚陶的儿子,再怎么不喜欢,被自己差点刺死,想必心qíng都不会很好。

  罗氏又问了会chūn堂的qíng况,正说着,huáng妈妈忽然带着胡太医从外面进来了。胡太医是来找灵芝的。罗氏命人去取,胡太医站着说褚直的qíng况。

  “太太,刚才当着大家的面儿,我是不敢说的。三爷失血过多,要是能挺过今天那就万事大吉,要是不成,唉……”胡太医摇摇头。

  罗氏面上慢慢浮现哀戚:“真是没想到父子俩能闹成这样,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希望老三能命大福大,撑过这一关。我一会儿就去给他念经去……”叹了口气,挥手示意褚渊送送胡太医。

  褚渊褚寒走了,huáng妈妈给罗氏送上冰糖燕窝。

  罗氏用小银勺舀了一勺送到嘴里:“我一会儿去佛堂念经去,要是老爷找我,你就告诉他我在哪儿。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凡是能给的都给。”

  正月里还没出寒冬,天老早就黑了,还刮起了一阵阵的寒风,会chūn堂院子里的几棵光秃秃的树也霹拉拉作响。屋里没有点灯,一阵阵血腥气从chuáng上躺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加上他披散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着实让人感觉十分yīn森。

  chuáng边坐了个人,正在低头吃着什么,不过吃一口停一口的。过了一会儿才能看出那僵直躺着的人也在咀嚼。

  一碗馄饨,二娘吃一个,褚直吃一个,很快就见了底儿。

  “好了吧,这都第三碗了……”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歇歇了,别老打搅她吃东西。

  “好了……”要不是二娘给他“化好了妆”,担心会有人来探视他,他也不愿意这么躺着吃,不过他倒是喜欢她喂他。

  “呃……好像吃多了,有点想尿……”躺的时间长了,褚直觉得有点憋尿。

  二娘:……

  他是不能出去的,二娘正准备给他拎个夜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鸟鸣。

  “你先忍忍!”二娘立即把空碗塞到chuáng底下,褚直则紧闭眼睛,直挺挺地躺好,二娘又抓了一把他的头发,让一部分垂到他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的凄惨虚弱、离死不远了。

  二娘出去一看,想不到来的是褚陶。

  这一下午,府里有几位姨娘或者亲自或者间接派人来探望褚直,二娘觉得这个点儿罗氏来的可能xing比较大,所以看见褚陶时心里略有惊讶,但她却立即上前拦住了褚陶。

  “请你出去。”

  褚陶瞪着他,手抬起来又慢慢放下:“我来看看我儿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

  后面的话褚陶硬是没说出来,bī着自己直视顾二娘,表达出他一定要见到褚直的意愿。

  不知何时老太太从书房里走出来了,站在背后看着他们。

  二娘往一边站了一步:“王甲王乙,给我门口候着,若是他出来的时候,三爷没气了,我要你们的命!”

  跳跃的烛光映着顾二娘充血的眸子,褚陶死水一样的心也不由颤了一下。但此时不是跟这个泼妇计较的时候,他要先见到褚直。

  褚陶进去了,二娘跟老太太对视一眼,二娘立即走到外面,chūn燕附耳低语:“国公爷是一个人来的。”

  褚陶竟是一个人来的?二娘不放心:“你们出去检查一下。”

  褚陶凭着记忆往里屋走去,走到东梢间的落地花罩,看见上面挂着帐幔,帐幔挡住视线,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冷气从里面chuī出来。

  那冷气,就像地狱yīn风似的,褚陶掀开帐幔走了进去。这一进去,便看见屋里明明燃着好几个炭盆,却冷的跟地窖似的,而chuáng上正悄无声息的躺着一个人。

  褚陶走到chuáng前,他不太能看清褚直的脸,见chuáng头有烛台,便取出火折子把蜡烛给点燃了。对着褚直一照,手立即哆嗦了一下,只见褚直面色青白,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削瘦的脸上散着乱发,一点人气也没有了。

  褚陶立即摸向褚直的手,希望能摸到点儿热气证实自己是想错了,结果褚直的手冰的他打了个颤。

  褚直刚才听见褚陶跟二娘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谁是他儿子?估计这老匹夫是来看他有没有死透,结果还真的一进来就把蜡烛点上了——明显是怕看不清楚,这还不够,对他又捏又拉,到处检查。这都检查好几遍了,还摸着他的脸gān什么?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他再不走他可就憋不住气了。这个顾二娘也真是的,就任由这个老头子糟蹋他……

  忽然褚直听见“哧溜”一声,这声音也太……就距离他脸几根指头的距离,褚直一个没忍住,眼微微睁开了一条fèng,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串透明的鼻涕快滴到他脸上了。

  褚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蹦起来。

  好在褚陶眼里一片模糊,感觉鼻涕快出来了,转过头擦鼻涕去了。那鼻涕就贴着褚直的脸颊甩过去了。

  好险,褚直暗道。

  他刚松了口气,褚陶又回来了,继续盯着他的脸。这老匹夫到底想gān什么呀?

  二娘也在奇怪,她原来是担忧褚陶戒备她,所以给了褚陶和褚直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实际上她就在门口听着,但这么半天了,褚陶一句话没说,褚直也没有发出声音,qíng况诡异啊。

  想了想她还是按兵不动,忽然间她听见褚陶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耳朵立即竖起来了。

  褚直暗自皱眉,褚陶这说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懂。正在此时,褚陶又说了一串长长长的话,结果褚直又是没听懂。

  奇怪,他怎么会听不懂褚陶的话,难道褚陶说的是番邦语言?

  难道……褚陶……他爹早就被一个番邦探子易容顶替,早就不是他爹了?褚直吓的尿意全无。

  这时候褚陶狠狠地出了一下鼻涕,用袖子擦过之后,褚直终于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了。

  “直儿啊,我亲亲亲的心肝儿啊……”

  原来方才褚陶鼻涕眼泪太多,一时发不出音来,褚直听着就是“吱吱吱……锵锵锵……”

  这一听清了,还不如没听清楚,褚直jī皮疙瘩都起来了,亲亲亲的心肝儿???

  外头二娘也是一脸懵。但她没有褚直受的冲击大啊,褚陶又来了一句“肝肝肝”的时候,褚直没忍住,手指头跳了一下。

  要说褚陶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正哭的伤心,猛然觉得褚直的手动了一下。

  就这一点点细微的动静,立即让褚陶警觉起来,泪眼朦胧中,还好像看见褚直的眼皮动了一下,不由用袖子擦了擦泪,凑近了仔细看去。

  本来褚陶虽然恶心人,但褚直正好可以呼吸,现在褚陶都趴他脸上了,他只能憋住气,别叫褚陶看出破绽了。

  褚陶这个时候还没有起疑,他只是怀疑褚直醒了。胡太医不是说褚直只要熬过今天晚上就能活过来吗?褚陶眼里立即燃起了希望,轻声道:“好孩子,你能听见爹爹说话对吗?你振作一点,等你好了爹爹给你赔罪。在爹爹心里,你是……”

  马上就要说到关键的地方了,褚陶忽然停下了,因为他看见褚直的下唇上沾了一小片芫荽。

  褚陶本能要伸手给他摘掉,电光火石之间却嗅到了一种香气——食物的香气,应该是鲜ròu小馄钝——再一闻,绝对是从褚直的嘴里发出来的,他的鼻子不可能错——不是说会chūn堂断粮了好几天了,一早上就杀出来了,看这片芫荽的新鲜程度,绝不可能是早上吃的……褚陶的眼珠子动了动,忽然听到了滴答答的水声,他视线往chuáng边一扫,chuáng正往下滴着水。

  褚陶用一根手指掀开了厚厚的褥子,下面露出了白花花的冰块(以为褚直尿chuáng了的人出去跑三圈)。

  他说这屋子怎么这么冷!摸着褚直的手怎么那么硬!

  好个顾二娘,果然诡计多端!

  褚陶一下站了起来,对着chuáng上的褚直破口大骂:“好个孽子、畜生,我怎么没一剑杀了你呢!”

  qíng况陡变,褚直眉毛忍不住一动,褚陶瞧的一清二楚,伸手就朝褚直抓去。褚直忙跳了起来。

  褚陶那个怒啊:“畜生,我要……”

  “杀”字还没说出来,褚陶就觉得脑后一阵钝疼,慢慢转过身子,看见顾二娘举着板凳站在他后面。褚陶眼往上一翻,晕了过去。

  “快快快……”褚直叠声道。

  “啊,丫头,这怎么办?”老太君有些着急,褚陶过来原本不在计划之中啊!怎么说褚陶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òu。

  “奶奶你放心,我只是打晕了他。事不宜迟,赶快派人去通知罗氏。”

  老太君顿时收了慌乱,眸子一沉:“好,大家都准备好!”

  褚直捂着肚子:“奶奶,我还想上茅厕呢!”

  二娘一边用绳子绑褚陶,一边道:“你忍忍吧,就你尿多!”

  褚陶已经醒过来了,张嘴要骂,被二娘用一团布塞住了嘴,扔到chuáng底下去了。

  且说罗氏吃了冰糖燕窝就去佛堂念经去了,她这个当家主母,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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