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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144)

  褚直眼盯着手上的鱼,老师多年前就离开了朝堂,文王和襄王都曾多次上门,本来归隐的老师忽然改变了主意,固然有太子本身的作用,怕也是为了他。

  “哈哈,师弟,你这酒不喝我就喝了。”司马蕴趁褚直沉思抢走了他的酒,对着谢蕴一挤眼:“你受伤了,少喝点。”

  二娘才想起谢蕴受了箭伤,本不该饮酒,她不由看向谢蕴,谢蕴却冲她摆了摆手:“老师总算还有些名气,太子私自出宫这件事就揭过去了。文王自己压下了这件事,宫里不会再追究了。现在抓的人已经放了出去。”

  襄王想一箭双雕,让文王和太子先斗起来。太子和文王不管以前如何,这一次都默契地选择了不让襄王得逞。也是太子无事,假如太子这次死了,文王很难能择出来。反过来说,假如文王死了,太子妥妥被废。都说襄王有勇无谋,这次也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啊。

  “我们查到的是:文王有意跟镇国公结亲,襄王得到这个消息后就下手了。”

  说到底襄王忌惮的是文王跟镇国公府联合。原先褚陶的时候,镇国公府不跟任何一家有来往,严密的跟铁桶一样。现在镇国公换人了,有些人自然觉得寻到了机会,而有人的被人抢了一步,得不到就毁掉。

  不过褚渊只有一个镇国公的虚名,势力远不如褚陶,为什么襄王对褚渊的忌惮更甚于褚陶?

  “当然是那宝藏的传闻。”褚直淡淡开口。

  “的确,小师弟,你家到底有什么宝贝?”谢蕴和司马瑶兴趣也相当浓厚。

  褚直摇了摇头。要是有什么宝藏的话,奶奶一定会告诉他,但奶奶从来没说过。

  谢蕴和司马瑶的格局毕竟不是一两件宝贝能限制住的,若与财无关,能惊动天下的就是权谋了。不过褚直也不知qíng,到底什么qíng况就不好判断了。

  “我看你还是有必要回一趟镇国公府。”司马瑶给出建议,这件事的关键之处就在褚陶。

  褚直未知可否,其实还是一个不愿。二娘给两位先生倒上酒,暂时先将这件事qíng放下。

  与此同时,稻香村的密室里,褚陶的眉毛拧在一起:“还是找不到人?二娘呢?二娘也不见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小的搜遍了兰玉会附近,还有石桥坊,那边也在找,都没有回音。”

  褚陶一阵晕眩,幸好扶住了桌子,他闭了闭眼:“你下去吧,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赶出国公府还是不够,应该赶出京城……褚陶坐在桌子后面,看着书架后面的墙打开,黑衣人从密道走了。书架刚刚复原,他忽然听到铃声。褚陶立即步出密室,身后也有一道墙合上,原来外面是他的书房。

  外面响起十姨娘的声音:“老爷,四爷来了。”

  在褚陶面前,十姨娘现在不称呼褚陶国公,也不称呼褚渊国公。

  褚陶:“叫他进来。”

  褚渊进来,见褚陶正对着一局残棋思索。

  “父亲。”

  “渊儿,你来的正好,来,陪父亲下一局。”他跟褚渊下过很多局,却从来没有跟自己最爱的儿子下过一次。

  褚渊陪着褚陶下了两局,第一局输了四子,第二局竟然输了七子。

  “怎么回事?你遇到什么难题了?”褚陶皱眉。

  褚渊沉默了一会儿,暗中迂回试探还不如直接问褚陶,褚陶是他父亲,不是吗?

  “儿子心神不宁是因为九娘的婚事,文王许九娘侧妃之位,可在儿子看来,少了一个字就是妾,儿子不愿意九娘做妾。”褚渊一口气说完,凝视着褚陶。

  褚陶点点头:“其实你为难的是站在哪一边。”

  “我们褚家向来不站队,这正是我们能够传这么多代的原因,从大熙开国,同时被分封的王公,到现在只剩下我们一家了。渊儿,为父的心愿不是我们褚家能有多威风,而是我们褚家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褚渊心里发怔,褚陶很少跟他这样谈心。

  “所以我从来没有为你谋取一官半职,你放弃萌补我也很高兴。”

  是这样吗?父亲并不希望他能发扬光大褚家的门楣?所以哪个儿子继承这个爵位,甚至是弱一些儿子,也无所谓?

  褚渊的心在下沉,他还想到了自己的脚疾。

  对面年轻人眼底浓重的孺慕之qíng完全落入褚陶的眼里,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一日,他也做足了准备,心底还是极细微地颤动了一下。无论他再不愿意,褚渊,也是他的孩子。不过,想到褚直,这一丝颤动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今天这一切非他所愿,他别无选择,为了保住直儿,jiāo出他的命都可以,不要说一个褚渊了。

  “如果是凭着你自己的能力,我想就算是圣上也无话可说。”褚陶鼓励地一笑,双手拍在褚渊肩上。

  褚渊心里的yīn霾,像受惊的鸟雀一样散了,原来褚陶是这个意思。

  “我们镇国公府就算没落了,也不是区区一个王爷能够撼动的,你只管回绝了便是。”褚陶回到正题。

  得到褚陶的保证,褚渊真正笑了起来。

  “但父亲,我怀疑文王的真正目的不是九娘,而是花月楼。”褚渊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褚渊的态度再自然不过,目中也满是诚恳,褚陶心里却冷哼了一声,还是来了。

  “渊儿,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花月楼并不在为父手上。”褚陶道。

  褚渊好不容易才控制了那声讶异,不解地看着褚陶。

  褚陶拍了拍手:“来人,把我的白月令拿来。”

  门口闪出一个侍卫,得令后迅速离去,没过多久双手捧着一个一尺来长的盒子进来了。

  褚陶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三寸长的白玉牌。

  褚陶拿起玉牌jiāo给褚渊观看:“这是白月令,说起来惭愧,为父志不在庖厨,所以只得了这一枚白月令。不过你祖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倒也无人与我争抢花月楼。我虽然无法掌控花月楼,但花月楼每年的银子,我是可以分三分之一的。”

  褚渊完全糊涂了,花月楼不是褚陶的,褚陶只能拿花月楼三分之一的银子,那另外三分之二呢?

  褚渊见他糊涂了,指着椅子:“你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第104章 史上最穷国公

  “其实我的曾祖,你的高祖,褚天他原本是大周殇帝的厨子。在褚天之前,我们褚家历代都是大周皇室的御厨。”

  “褚家有一本家传菜谱,这本菜谱集东西南北菜式jīng华,褚家历代先祖所长,靠着这本菜谱,我们褚家在大周的宫廷御宴中始终占有一席之地,因此长盛不衰。”

  “但殇帝残bào,喜食婴脑,曾祖他屡被bī迫烹饪婴脑。曾祖忍无可忍,刺杀殇帝失败后追随本朝太祖,立下赫赫战功。但他一生的追求却只是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子。”

  “可惜他的手在战争中受了重创,伤好后虽然可以握刀厮杀,却连一朵最简单的萝卜花也雕不成。”

  “他做到了留名青史,却不是以一个厨子的身份。”

  “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他在晚年创建了花月楼,并留下遗训:花月楼只传给每一代褚家子孙里厨艺最高的那个人。那个人也将得到家传菜谱,他的责任是把褚家菜发扬广大,留名青史。”

  ……

  从稻香村出来,褚渊脑子里还乱哄哄地回dàng着褚陶的话。如果褚渊是顾二娘,知道“糙泥马”这个词,那么他脑子里一定奔腾着上万匹“糙泥马”。

  放着好好的镇国公不做,谁会去做一个厨子?

  做一个厨子也就罢了,还要求留名青史?

  上下五千年前,谁见过留名青史的厨子?

  谁稀罕那本菜谱?但不通过花月楼厨艺考核,他一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我……褚渊越想越气,一脚踢在了路边的石头上。看着一小块石头,他想着一脚就能踢飞,结果石头没飞,疼的他差点叫出来,仔细一看,原来那石头是埋在地下的,只露出了一个小角。褚渊差点骂出来,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哥,怎么样了?”九娘从后面赶来,脸上带着些羞涩,双目却炯炯地看着褚渊。她知道褚渊是跟褚陶说自己的婚事去了。

  褚渊的脸立即恢复了平静:“父亲说我们褚家的女孩儿没有给人做妾的。”

  褚渊本来就不赞同,他并不是因为九娘磨的狠了才去问褚陶的意思,只是借这个缘由去找褚陶罢了。

  九娘一下怔在原地。“哥,你也不想我嫁给文王?”

  褚渊并不是不怜惜自己妹子,而是怕她有所遐想更难过,索xing快刀斩乱麻,冷冷道:“你做了妾,咱们家其他人怎么办?我还要脸呢。”

  不止十一娘会受到连累,旁人也会说他献妹求荣,而且文王打的什么心思清楚的很。

  “是王妃,怎么是妾呢?他亲口承诺过的,等以后……我成皇后了,你就是国舅。”

  褚渊怀疑九娘根本没长脑子:“侧妃也是妾,我能不能靠你当国舅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就是国舅。”

  九娘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见褚渊已经走了,追在后面叫:“四哥,到底谁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过的日子?褚雪可不会以为你是嫡子!”

  九娘气炸了,好不容易等到褚渊袭爵,他竟然一点也不向着自己。现在除了两王,全燕京还有谁能配得上自己?

  这句话一下让褚渊停住脚步,回过头直直看向满面通红的九娘。九娘有点虚荣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她虚荣到这种地步了。

  九娘知道褚直最在意嫡庶之别,见褚渊看过来有点心虚。

  “把她给我看好了,不准出府一步。”褚渊收回视线,却是对着旁边的侍卫道。方才他没追究九娘的“亲口承诺”哪来的就是给九娘留了脸了,她竟一点也不知道反省。

  九娘脸一下红了,可听见褚渊禁止她外出,又急又恼,豁出去了在后面大叫:“我去告诉娘去!”

  褚渊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今天没什么耐心。

  褚渊回会chūn堂的路上老远看见了褚寒、褚良、褚诚站在路边,褚寒的右脚包的像个粽子,拄着个拐杖。就那样,褚良和褚诚还都猫着腰站着听褚寒说话。

  他俩对着褚渊的方向,瞧见褚渊过来了,既想跟褚渊打招呼,又不敢打断褚寒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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