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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187)

  “走走走,输了老头子我正好回熊耳山。”冯翁不耐道,早就看出这小子是在惦记那个一整天都没出现的野蛮媳妇儿了,冯翁无奈地对着天空捋了捋胡子。

  “谢谢老师。”

  “三爷,不好了!少奶奶的马回来了,人没回来!”

  褚直还没拜完,敛秋一阵风似的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

  那个时候褚直还以为二娘是有什么事儿给耽误了,等所有出去找二娘的人都回来对着他摇头的时候,褚直才猛然升起一丝不妙。

  顾二娘一夜未归。

  等到天亮,褚直带着一下巴胡子茬跟着自己跑回来的那匹马找到了老鹰山。

  李桂在树枝上发现了一片碎布,拿过来一看,褚直认得正和二娘走的时候穿的衣裳料子一样。

  梅山在老鹰山下面河潭上找到了一只布鞋。

  敛秋看见这鞋就哭了,这正是她亲手给二娘纳的鞋。

  褚直只是不信。

  李桂和梅山寻到附近的农家,几经打探终于打听出昨日有人目睹一人从老鹰山的悬崖上坠下来,就掉在下头的河里了。那身量、衣着都跟二娘对得上。

  大家伙儿下到悬崖下面,又发现了二娘的另外一只鞋,还有挂在树枝上的她的长鞭。

  兵器都丢了……看见那鞭子,chūn燕和敛秋抱着就哭开了。

  褚直怒不可遏,拿到那鞭子就朝两人抽去。

  李桂、梅山去拦,照样给抽的脸上开花。

  褚直把鞭子卷在手里,自己冲到河里要顺河去找,李桂几人好不容易抱住他,叫他顺着河岸找就是。

  褚直找出几十里地,找到大半夜,仍是一无所获。

  他仍要去找。李桂跪在地上哭道:“爷,这黑灯瞎火的咱怎么找?少奶奶她吉人自有天相,她没事,您再出了事儿,回头我们怎么给少奶奶jiāo待啊?”

  梅山也哭:“天亮还有比试,您先回去,说不定等比试的时候少奶奶就回来了。”

  chūn燕和敛秋哪敢再哭一声,对着褚直拼命点头。

  褚直一句话也不讲,绕过李桂就走,冷不防跌进一个大坑,把头都摔破了。

  幸亏王乙在,把褚直给救了出来。

  听着哗啦啦的河水,望着黑漆漆的夜,除了王乙,大家伙真不知该如何劝褚直了。

  这时远处亮起火把,一大群人由远及近,原来是王宁等人得到消息后陪同老太君来了。

  老太君看见孙子跟失了魂的木头人似的,想想孙媳妇生死不明,那心如刀绞的滋味就不必提了。她跟褚直好说歹说,怎奈褚直都是一语不发非要找下去。

  最后王宁无奈,使了个眼色叫王乙把褚直打晕带了回去。

  李桂几个没了后顾之忧,都要继续找下去。褚直身边不能没人,老太君命令他们都跟褚直回去,请王、谢两家的家丁帮忙继续打捞寻找。

  老太君是天黑前出的城门,找到褚直时都过了三更了,大家伙也不找地方休息了,就把马车停在城门口等着天亮。

  天一亮,就是庖厨大会了,褚直还能不能参加比试?

  此时褚直静静躺在王宁的马车里。幸亏王宁平日惯于享受,他这辆马车造的比一般的马车大了很多,一面跟褚家的犊车一样是张软榻,一面是设有锦褥可以当座椅。老太君跟谢如玉并排坐在对面望着昏睡中的褚直。

  “老太太,喝口热茶吧。”王宁开了栅栏门,递进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盏热茶。

  谢如玉最看不惯他这种走到哪儿就享受到哪儿的作风,本来想给他推回去,转念一想还有老太太,伸手接了过来,先递一盏给老太君,自己架不住疲惫,取了另外一盏,抿了一口发现是参茶。

  那杯子洗的gāngān净净,外头并无女子的脂粉之气,谢如玉心里就略微解了些气。

  “老太太,您也喝一口,暖暖身子。”

  听见谢如玉劝老太太,虽然此qíng此景都不应发笑,王宁还是心里一乐,自己也端了一盏坐了上来。

  他一上来,谢如玉就觉得这车厢被他肥硕的身躯给弄挤了,但想到这是王宁的马车,她还是忍了。

  王宁瞧见谢如玉的表qíng就猜到她的想法,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跟她逗嘴,谢如玉肯定也知道。

  王宁清了清嗓子:“老太太,咱们得想个法子让您孙子天亮去参加比试,不能让那人趁了心,捡了便宜!”

  谢如玉白了王宁一眼,还道他要说什么有见地的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二娘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这个节骨眼出事,分明是想让褚直输了这场比试。但褚直这个样子,谁能说动他暂时放下二娘?

  “我觉得吧,二娘没那么容易死。你想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从来没出过错,她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儿?她哪次做打算之前没把事儿jiāo待清楚……”王宁知道褚直已经醒了,就是躺在那儿不动。

  谢如玉没想到他对顾二娘了解还挺多的,仔细一琢磨也是这个理,二娘办事素来稳重,她就没见过她办过什么没把握的事儿,一出手那肯定就是能成。这么诡异的死亡,看起来更像是刻意而为。不过天下的事儿难说,谢如玉常年在外,可谓见多识广,知道人的际遇充满不确定xing,因此虽然这么想,却也不敢妄言,怕这时给了褚直希望,将来反而证实是失望,这可叫他怎么承受?

  但王宁的话落到褚直耳里,还是让他的脑子慢慢转动了起来。他忽然想起来顾二娘前几日跟李桂几个说“等我走了以后……”,当时他还追着她问,却被她含糊过去,是不是她早就知道有这一日?可她要是早知有今天,肯定不会没有准备,她怎么能走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所以,她不一定是死了!

  褚直一下从榻上坐起来,把老太君、王宁和谢如玉都吓了一跳。

  “我要去找……”他一开口,王宁和谢如玉就紧张地一左一右按住了他。

  “好外甥,你想想,你一个人找容易还是大家一起找容易?现在我们三家的人合在一起都在找,我吩咐他们细细的,一个地方也不要露,撒网去找。你是人,不是铁,万一我外甥媳妇儿没事,你出事了,你让她做寡妇啊?”

  这个王宁,说话真是越来越不中听了,谢如玉略带担心地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也正望着褚直,褚直眼缓缓地跟老太君对上,老太君qiáng忍着泪:“孩子,我活了一辈子,见的比你多。就我见到的,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奶奶不相信,那么好的孩子会有这样一个……孩子,你要挺住,想你倒下的人正想你这样,他正看着你笑呢。”

  “是啊,我想二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到了这个时候谢如玉也只好先劝慰褚直。

  “奶奶,舅舅、谢姨母,你们不要说了,让我躺一会儿。”褚直终于开口了,实际上却握紧了袖中的手,他满脑子都是二娘,现在才想到可能是谁对二娘下的手。

  方才褚直还像一根泡在水里、了无生机的朽木,转眼散发出可怕的寒气,却是有了一点生机。

  王宁想说什么,却被谢如玉拦住,老太太看看孙子,跟两人jiāo换了一下眼神,三人一个挨着一个出去了。

  等车里只剩褚直一个了,一滴很大的眼泪才顺着褚直的脸腮滑落。混账顾二娘要是诈死骗他,他绝不原谅她!

  众人极为担心褚直,包括上了年岁的老太君。幸好有王宁和谢如玉,留褚直一个人独处后,谢如玉好言劝慰了一阵老太君,又命人将自己车内的锦褥、披风取来给老太太用。

  三人出城的时候,各自乘坐的都有马车,王宁的马车宽大,让给褚直用,他见谢如玉去陪老太君,就霸占了谢如玉的马车。这会儿谢如玉肯定也不会跟他计较。

  这三辆马车就静静停在黑夜的城门外等着晨曦出现。

  不想,第一道晨曦出现的时候,褚直第一个出来了。

  “奶奶,您还好吗?”褚直走到老太君的马车前向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一夜未眠,听见声音立即撩开帘子。城门还没有开,外面灰蒙蒙的一片,但褚直的眼睛闪闪发亮。

  “好孩子,你醒了?”老太君想伸手摸摸褚直。

  褚直立即握住老太君的手:“奶奶,我醒了,咱们进城去,我去参加庖厨大会。”他相信顾二娘没有死,她还没给他生儿子呢!她怎么敢死?!

  现在他就要去参加庖厨大会,狠狠的打那想让他输的人的脸,再弄死那个王八蛋guī儿子!

  虽然还没到最后关头,但今天的庖厨大会比上一次更加火爆。上一场虽然没什么看头,但胜出的却是新任镇国公和如玉公子,那意味着这一场比试就是两人的比试。更何况如玉公子曾经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子”呢?换言之,假如如玉公子没有被老国公发现头上的绿帽子,现在如玉公子就是镇国公。所以这两人之间的恩怨足够人脑补一部史记了。

  号外:花月楼贵宾席位价格涨到了两千两,普通位置涨到了二十两,隔壁院子的墙头五两一个人头。

  “他来了?”听到侍卫汇报褚直来的消息,褚渊眸子里闪过怀疑。他特意安排人把顾二娘的死讯透给褚直,他还是来了……

  真是出乎意料,他还以为他要追随顾二娘而去呢。

  褚渊走到窗子前,此时他位于花月楼二楼临街的一个窗子前。他刚在窗前站定,就看见一辆马车停下,褚直踏着脚踏走下马车。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松竹纹雪色锦袍,腰细四指宽白玉带,宽大的衣袍在风中轻轻摆动。

  他出现在哪儿,哪儿就像被光圈笼罩。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从他出现的那一刻,都被他吸引,自发地停止喧哗,以安静来表示对这倾城绝貌、无双风华的尊崇。

  虽然躲在一扇狭窄的窗子后面,褚渊却不受控制地忘了自己刚夺了褚直什么。他剩下的只有嫉妒,嫉妒。

  忽然间,褚直仰起了脸。

  褚渊大骇后退,褚直好像感觉到了他那束嫉妒的目光!

  二楼的窗子上人影一闪,褚直笑了笑。旁人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觉得那笑美极。只有褚直知道,那做了恶事的人的心终究是虚的!

  唉,主人笑的好可怕,这些人竟瞧不出主人的杀气,站在褚直身边的王乙默默地想。

  距离大会开始还有一刻钟,花月楼的三大掌柜已经齐齐坐在了位置上。这场大会争夺的是红月令,谁得到红月令谁便能得到一半花月楼的银子。三大掌柜也不得不郑重对待这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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