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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41)

  刚才梦里还想吃他!

  几个丫鬟吓傻了。

  二娘皱了皱眉,见褚直说完就有些喘不上气来,伸手拿掉他的爪子,出去了。

  被二娘一摸,褚直就有点清醒了。

  陈妈妈刚才出去了一下,正从外面进来,见二娘出去怔了一下,快步走到chuáng前先扶褚直坐起来。

  “三爷,少奶奶刚守了你两晚上。”陈妈妈人老,眼睛可不瞎,瞅着褚直一直在往二娘离去的方向瞅。

  敛秋慢了一步没跟上二娘,方才褚直那句“滚出去”她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委屈地接了句:“也是少奶奶喂您吃药吃饭,两晚上都没合眼。”

  褚直抬眼就看见一个他不认识的丫鬟。

  敛秋说完就看见褚直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分明是个极虚弱的人,一双眼却直勾勾的,加上周围其他人都看着她,敛秋不觉心头紧张了起来。

  这里是镇国公府,不是安定侯府,就是在安定侯府,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却听褚直问道:“她还gān什么了?”

  “帮您洗脸擦身、换衣裳,还帮您……推拿按摩,都是少奶奶一个人gān的。”敛秋觉得脊背微微发汗,尽量如实道。

  褚直跟吞了一大勺花粉似的十分后悔自己问了这个愚蠢的问题,其实他问出来时,这些事儿他都记起来了,虽然在昏迷中他的记忆是零零星星的,架不住她做的次数多,他还是能拼凑出来的,包括她是怎么喂他吃药的,怎么给他换衣裳,怎么在他身上捏来捏去。

  褚直不说话了。

  敛秋看着他就有点忘恩负义的感觉,其他丫鬟则觉得怕是三爷不太钟意少奶奶。

  陈妈妈没管敛秋说了什么,准备先去老太君那儿报个信,胡太医说挺过这三天就保住了,这可不是保住了!

  二娘端着碗进来了,见陈妈妈在揉眼睛,丫鬟们都呆站着,笑道:“妈妈,请胡太医再来一趟吧,再派个人给老太君报个信儿。”

  丫鬟们都没想到二娘转眼跟没事儿的人一样进来了。

  褚直先瞧着她穿着玫瑰紫十样锦妆花褙子,底下密合色综裙,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纂儿,暗自点了个头。后知后觉她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为这个打人不眨眼的魔头内疚真是吃饱了撑的,眼垂了下来,盯了一会儿被面,感觉到顾二娘过来了,决定看在她这两天还算尽心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给她些面子,默默把嘴张开了。

  二娘手上端的是热腾腾的米粥,自然是预备给褚直的,可她脸皮虽厚,也没厚到让人随便作践的份上,不和褚直计较纯粹是因为他还病着,这时候走到chuáng前就顺手把碗递给chūn燕,都递过去了,猛然瞧见褚直的嘴张着。

  陈妈妈也看见二娘端的是米粥,嘴里正说着:“好,少奶奶你先喂三爷……”二娘已经把碗递给chūn燕了。

  动作快的不容chūn燕拒绝。

  陈妈妈就站在chuáng前,第一个瞧见褚直把嘴张开了。

  陈妈妈:⊙_⊙

  褚直:&gt_&lt

  二娘:……

  不过褚直反应很快,立即打了个哈欠把嘴闭上了。

  二娘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的,心里一乐吩咐chūn燕:“小心些,别烫着三爷了!”

  陈妈妈只当做没看见,预备回去把这事儿当乐子讲给老太太听。

  二娘送陈妈妈出去,顺便跟陈妈妈说了几句话,回来时见褚直苦大仇深地盯着chūn燕手上的碗,坐到桌边儿手贱地给他倒了杯白开水,递过去:“喝水吗?”

  安兰道:“三爷他不爱喝没滋味的白水……”

  话音未落,便见褚直抬手接了过去,皱眉一气喝完,把杯子丢给二娘:“难喝死了。”

  二娘:……

  觉得他病好的挺快的。

  安兰窘的脸发烫。

  二娘问安兰:“三爷喜欢喝什么?”

  安兰忙道:“冷泉水、梅花上的雪,至少也得chūn日的雨水,有时候也放一点野荔枝蜜。”

  这孙子这么讲究,要是知道这两天吃的都是她吐的不知道会不会立即跳起来。

  二娘不动声色地哈哈一笑:“都是稀罕东西,可惜我们那儿人从来不扫梅花上的雪,费劲。至于冷泉,我们都喜欢在里面洗澡,洗完那水顺着山流下去,底下人还都接着用呢。”

  安兰红着脸yù和她争辩,被褚直打断:“你手还疼吗?”

  说罢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子,怎么嘴贱问这个。

  二娘瞧他一眼,咧嘴一笑,把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你是说这个手呢,还是这个手呢?不过哪个都没关系,它们都比三爷您结实着呢。您就好好养着吧!”

  褚直气死了自己多嘴。

  丫鬟们瞅着刚好的气氛又剑拔弩张,不知道怎么劝。

  褚直听着二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里一软:“你去睡会儿罢。”

  二娘想着胡太医还没过来,又见他仍旧病怏怏的,揉了揉眼:“不用,你有jīng神就叫厨房给我做一桌好菜,这两天我都瘦了……”

  简直就不能跟她说话!

  两人再度大眼瞪小眼时,外面忽然传来响起翡翠和梨梦略显紧张的声音。

  “太太……”

  “见过太太……”

  镇国公褚陶并无兄弟,二娘立即意识到这是她的婆母罗氏到了。

  她刚站起来,就见外面进来了一群妇人,到了东次间的门口,留下一批,剩余四五个簇拥着一位国字脸、眉心隐有一道竖纹,穿着二娘根本没见过的料子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就五官轮廓而言,妇人大抵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可惜经岁月雕琢,柔和的曲线都被磨损掉,只剩下冷峻支撑着威严,主人似乎更刻意qiáng调了这份冷峻,形状分明的下巴、下垂的嘴角都让人生出惧意,不敢亲近。

  长的完全跟褚直不像。

  罗氏来的太突然,二娘在心里飞快地盘算要怎么称呼罗氏,褚直忽然咳了一声,二娘抬头一看,褚直靠着大迎枕一动不动,眼直勾勾地盯着罗氏。

  此时罗氏已快步走来,chūn燕和安兰慌忙下拜。二娘在犹豫间,罗氏像一阵风似的已经越过了她。

  竟是没有看见她!

  “姨娘。”

  又两个字落到二娘耳中,二娘心中一震,原来这罗氏不是褚直的生身母亲!

  这个念头刚刚滑过,二娘又想到一点:褚直竟然当着她的面这么叫罗氏!

  耳边已传来罗氏低沉的丧音:“我方才听说你醒了,放下佛经就来看你,你父亲还不知道,一会儿我就派人告诉他去。”

  声音很喜悦,罗氏似乎完全不在意褚直叫她姨娘。

  “是呀,三哥,父亲要是知道你醒过来了,肯定高兴得很,他这两天担心的不得了呢。”

  站在罗氏后面,同样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年轻姑娘一面说着,一面拿眼打量二娘,见二娘头上只带着一根镏金扁簪,旁边只cha着一朵绢花时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另外有一个十五六岁,圆脸大眼睛,穿着糙绿色柿蒂纹刻丝褙子的姑娘倒冲二娘笑了笑。

  二娘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前日这姑娘好像来闹过dòng房。

  “三哥你快好起来吧……”

  “我累了。”

  褚直忽然道,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二娘从未见过的冰冷和厌烦。话一开口,就像有一团冷空气随之爆开,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那小国字脸姑娘脸上明显一僵。

  二娘没想到病秧子发作起来如此吓人,脑子飞快转了一下,决定先把罗氏几人请到外面。

  这时那小国字脸姑娘忽然一笑,说话跟连珠pào似的:“三哥,我们刚过来的时候,看见西墙边上的那几棵树都被人砍了,不知道什么人gān的,连根都给拔了……”

  圆脸姑娘接着道:“开那么大的花,我原来还想跟三哥讨几支来簪呢。”

  褚直悄无声息的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圈yīn影,那yīn影和搁在桃红锦被上的手都有点发青的感觉。

  俩姑娘正说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忽然斜穿出来。

  二娘把chuáng帐放了下来,对罗氏一笑:“母亲……”

  “母亲”让罗氏看向二娘,但听见后面的话,罗氏面色不由一变。

  “三爷睡着了,改日你们再来看他吧。”

  二娘保持着笑依任由罗氏打量,就在她觉得脸快僵了的时候,外面传来胡太医和鲁老太君说话的声音。

  罗氏眸光一动,转身迎了出去。

  二娘立即听见了罗氏的笑声:“母亲,直儿方才已经醒了!”

  鲁老太君的声音平淡许多:“你也来了,直儿需要静养。”

  二娘跟着出来见罗氏忙上前搀住老太太:“几日不见我这做母亲的着实挂念,刚才听说直儿醒了,真是皇天保佑!是老太太您的庇护!”

  方才那两位姑娘上前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没说什么,视线越过众人,看向二娘:“直儿怎么样了?”

  二娘知道褚直睁着眼在帐子里躺着,说道:“醒了吃了一碗粥,看着有了些jīng神,还是请胡太医里面看吧。”

  老太君就带着罗氏去了外面坐着,一会儿胡太医过来回话:“三爷已经没甚么危险了,剩下的好生养着,有个七八日也就好了。”

  罗氏脸上浮现笑意。

  老太君伸手招过二娘:“还没见过你母亲吧,这就是你母亲。”

  二娘笑盈盈道:“方才见过了。”略带些羞涩对着罗氏行了个大礼:“母亲。”

  罗氏点头:“直儿身子不好,你要多费心才是。”

  二娘轻声道:“是。”

  老太君又指着那两个姑娘:“九娘、十一娘。”

  于是互相见礼。

  老太君叫过二娘到跟前:“我瞧瞧,这两天不带合眼的都瘦了一圈,连气色都不如我这个老太太了,秋芳,你跑一趟,把我箱子里的那个花梨木匣子拿来。”

  柳妈妈原来就叫柳秋芳,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丫鬟就走了。

  不一会儿功夫回来,柳妈妈手上抱着一个一尺来高的三层匣子回来。二娘瞧见九娘和十一娘眼都盯着那个匣子。

  老太君开了匣子:“二娘,你来挑挑。”

  二娘见柳妈妈拉开的三层匣子上珠光宝气,发箍步摇上的宝石粒粒指甲盖般大小,层层叠叠的照人眼睛,从里头挑了一支和田玉雕的水仙花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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