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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52)

  “别害怕,这个人作恶多端,就是一个yín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huáng花大闺女,这是老天在为民除害。”

  车厢里充塞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本该坐着主人的车厢被两个婢女挤满了;本该被安慰的人抱着别人安慰。

  不过某人一句话就让褚直觉得一切都正常了,顾二娘要不是这样的就不是顾二娘了。

  褚直认命地坐在角落里。

  等回到国公府,二娘先叫人去请胡太医过来开方子压惊,然后拽着褚直去了老太君那边,将在凤翠楼淘到的一套梳篦献宝似的送给老太太,顺便提起今日撞到严亭遇刺一事。

  自然轻描淡写了许多,老太君颇为吃惊,但见两人无事,也就跟听了件稀奇事儿似的。

  不过老太君旋即想起来:“那钱益不是娶了你妹子么?昨日你婆婆还……”

  二娘苦笑道:“正是,我妹妹昨天刚嫁入钱家,今日就要守寡了。”

  老太君感叹:“这就是因果报应。”她是知道当初那一段的,想也不用很仔细,若非顾家主母陷害二娘,钱家也不至于会在二娘嫁入国公府后这么快迎娶顾诗蕊,只要晚个一两天,顾诗蕊的命运就完全改变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二娘跟褚直陪了一会儿老太君便回会chūn堂了。

  chūn燕已经吃了压惊的汤药睡下了。二娘叫敛秋也吃一碗。

  敛秋却嘻嘻一笑:“我不怕,有少奶奶在我就不怕。”

  这丫头是个胆大的。二娘笑笑,由她去了。

  褚直回来换了家常月白色绸袍,躺在chuáng上看书,那会儿看见二娘的脸色也觉得她是被吓住了,回来这一举一动哪跟吓着的人一样。

  “你还好罢。”

  二娘正蹲在柜子下面藏银子,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塞进去,起身拍了拍手,在银盆里洗了手:“我看我该问问你还好罢,我好着呢。”比这更惨烈的,碎成泥的,她都见过,别说这了。

  褚直眼垂着,手上书页慢慢翻过。

  二娘端着参茶过来,把他书合起来放到一边儿,握住他手:“累不累?喝口茶吗?”

  小麦色光滑的手指覆盖在白玉般的修长手指上,手背上还隐约能看出些浅浅的烫伤痕迹。

  “把雪肌膏拿来,你又忘记抹了。”褚直打发她起来一会儿。

  “那你帮我涂。”

  褚直倒没拒绝,水蓝色流光四溢的鲛绡帐下,钱益死亡的yīn影像在疾速的远去,一时暧昧模糊、活色生香起来。

  第39章 相思吻

  “你去跟秦冬儿说话的时候,我正好看见钱益站在马车上看过来,他看着我,像是十分怨恨,我眼都还没眨,他就被刺客砍死了……”

  上一秒还怨毒地看着她,下一秒横尸当场,要不是二娘确定钱益根本不爱她,差点以为这是在用生命报复她。

  太特么惨烈了!

  微凉的药膏和温热的手指形成对比,两种感觉同时顺着手背向上蔓延,她闭上眼睛,面色朦胧,似乎在享受这一刻又似乎在回忆钱益的死。

  这一刻的软弱让褚直心生怜惜,他加重指力揉着她的手背,凝望着她轻声道:“好了,都过去了,不过是巧了。”

  这声音似乎起到了安抚作用,二娘虽闭着眼,唇角却浅浅一笑,看见她笑,褚直也微微笑了。

  “你还记得那天你说我熬过二十就没事儿了,你知道钱益今天会死?”

  问话猝不及防击中褚直,二娘的眼睛也在这一瞬间睁开,似乎要循着裂fèng寻找到蛛丝马迹。

  褚直眼底的颜色险些就变了,他眉头微微皱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他今天死,我又不是阎王爷。”

  他反应、说话的语气都很正常。

  二娘却继续追问:“昨天晚上你还说顾诗蕊罪有应得。”当时只以为说的是嫁给了钱益。

  褚直脸上现出不悦,却也没有发怒:“她嫁给钱益不就是罪有应得么?现在又成了寡妇,钱家也不会放过她。”

  微怒的褚直带着惊心动魄的美,让二娘感觉她是在冒犯他。

  见二娘还在盯着他,褚直终于恼了。他脸颊往前一探,差点撞上她,热气扑面而来,他声音急促,满是羞怒:“你怀疑我做甚么?我和他有甚么仇?我能gān什么……”

  褚直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最后瞪了她一眼后,颓唐地往后一靠,丢了药盒,伸手拿起旁边的书,兀自看了起来,不再搭理她了。

  二娘坐了一会儿自己走了。

  她也没说怀疑褚直,就是觉得褚直好像知道什么似的,这件事巧合太多了。结果反而戳中了他的心窝子,不能同房是她的错吗?

  等二娘出去了,褚直把书盖在脸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知道钱益今天死,因为前世钱益也是这么死的,所以轰动一时。李桂怕他闷着,每天乐此不彼的跟他汇报各种小道消息。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世竟亲眼目睹了钱益的死,好像有什么事儿变了……不,应该说从遇见二娘开始,一切就都改变了。

  这是好还是坏……

  中午吃饭的时候褚直没有看见二娘,他还以为那丫头生他的气了。他最后那句话是对她不够尊重,但是他现在身子好些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房圆了。褚直竟发现自己有一种小时候得知要出门游玩的雀跃,心qíng愉悦地问chūn燕:“少奶奶呢,请她出来吃饭。”

  chūn燕这会儿jīng神好多了:“少奶奶出去了,说中午不回来了。”

  竟不带他一个人出去了!

  褚直虽然没什么表qíng,但chūn燕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快,忙道:“少奶奶肯定是为了爷的事儿出去的,您不要担心,少奶奶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褚直莫名地感觉这半天的功夫,chūn燕好像对二娘多出了一份说不清楚的感qíng。

  “少奶奶真棒,少奶奶真厉害,少奶奶打了六爷一巴掌,今天她一点也不害怕,还搂着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那么好,当时在二娘的怀里,chūn燕差点就哭了,她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安全,对,就是安全!

  少奶奶是她见过最有安全感的……女子!

  好想嫁给少奶奶!

  褚直听她一口一个“少奶奶”,这丫头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主子了?!

  二娘不在,褚直哪儿也不能去。

  以前总躺在chuáng上不觉得,现在被二娘拉出去遛了两圈,心里跟长糙了一样。好在他骨子里终究是个喜静的人,把手上的书看了两遍,渐渐静下心来。

  掌灯时分,二娘从外面进来,褚直正站在书架前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

  “成了!”二娘冲进来先找他,见他眉目淡然地站在书架前,心里“嗤”了一声,大声吩咐chūn燕摆饭。

  褚直见她站在银盆前洗脸,微笑着走过去,亲自递了面巾给她。

  二娘一边吃饭一边jiāo待丫鬟们晚上看紧门户,今天晚上要带褚直出去。

  褚直心里一跳,才明白她说那句“成了”是什么意思。

  屋里的丫鬟只有敛秋和chūn燕知道,虽然一直在准备这件事qíng,但chūn燕这会儿还是有些紧张。

  “这么快?要不要再等等。”光是听“放血”两个字,chūn燕就有些害怕。

  “今天晚上不放,先过去看看,你别担心,这是李桂托我带给你的。你一定带着她们守好门,要是被人发现了,就说我带着三爷出去玩去了,老太君不会为难你们,反正那边宅子的消息烂死了肚子里。”

  接过二娘递过来的珠花,chūn燕有些不好意思,这都被少奶奶知道了,她还能不能好好的喜欢少奶奶了!

  chūn燕只好拼命点头表示知道。

  吃罢饭还有一点时间,二娘简单把给林爱月赎身的事儿给褚直讲了一遍。这次她没走大门,直接潜了进去。那林爱月正在哭,原来钱益死了又有别的客人要梳笼她。二娘要替她赎身林爱月却不愿意,说了半天二娘才弄清楚原来这林爱月先前拒绝白锦替她赎身是因为钱益势大,怕连累白锦。如今钱益死了,她自然不想跟着别人,可又找不到白锦了。老鸨bī她接客,林爱月正苦无对策,悲悲啼啼的哭呢。

  二娘坦言自己就是替白锦来给她赎身的,林爱月说她这样不行,需得找个男子来。

  二娘又跑到茅糙桥那儿雇人,都是下午了,好不容易寻了个男人,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冒充“顾如牛”来办这件事qíng,最终花了五百两银子把林爱月给赎了出来——这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通常青楼里办齐手续、赎个人出来也不是一天就能办完的。

  褚直听她说整个事儿都安安静静的,就是听到“顾如牛”眼睛闪了一下。

  定下二娘给他冲喜时,他还躺在chuáng上奄奄一息,也无人告诉他二娘的闺名,直到今日才知道她叫“如牛”,岳丈大人起的这个名字还真是恰如其分。

  “等我好了,咱们一块回去拜见岳父大人。”

  二娘猛然被他岔开,一时没适应过来,怎么突然要去见她爹?

  “你还是先把你身子养好吧,就你这样……哼哼。”

  褚直从“哼哼”里听出不屑,他直起身子,拿起丫鬟用的芭蕉扇摇了摇:“本公子风度翩翩,泰山大人瞧不上我?”

  二娘嗤笑一声,没多打击他。

  等天黑透,各房渐次熄灯,查夜的婆子、家丁也过去了,二娘托着褚直上了墙头出了国公府。

  到了石桥坊那小院子,李桂早就侯在大门里边儿,听见声音连忙开门迎褚直进去。

  褚直见除了李桂,还有一个丫鬟,一个白衫红裙的年轻女子,知是林爱月。

  他素好洁净,不动声色离那林爱月远了一点。

  有这几天休养,白锦已能站起行走,扶着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也不多说,叫林爱月把屋里里的灯全部点上,照的亮堂堂的请褚直坐在chuáng上。

  二娘和李桂垂手立在一旁。

  白锦瞧出他俩戒备之意,冷笑一声:“我如今愿意为你家主子治病,一是感激你救了爱月,二是感激你的信任。”

  白锦后半句没头没脑的,二娘脸上也瞧不出诧异,只是默默听着。

  “你可知那天我什么语焉不详,不说出这毒的名字?并非我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这几日接触,二娘瞧出他是个桀骜狂放之人,此时回忆起他那日举动来,的确多有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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