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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79)

  二娘道:“就是我,醒了还不起来?”

  孰料褚直声音更紧张了:“我就起了,你去忙你的吧。”

  褚直这声音里的紧张旁人肯定听不出来,他语调四平八稳的。但二娘跟他处久了,他qíng绪千变万化,往往从脸上看不出来,得仔细听仔细辨,现在二娘就辨出他在紧张,那声音里还透着软绵,没有力气,好像不太舒服似的。

  褚直是她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她怎么能不关心他?二娘根本没理会他的话,大步走了过去。

  听见二娘的脚步声,褚直脸瞬间僵了,立即把二娘的枕头从被子拽出来扔出去,带出来的还有一条粉红色鱼戏并蒂莲的小肚兜。感觉着二娘的手抓着了chuáng帐,褚直眼疾手快地抓住那条小肚兜塞到被子里,并用脚使劲蹬了蹬。

  这一下,可把他剩下的那点儿力气用光了。

  原来二娘起chuáng之后,褚直原打算再睡一会儿的。但觉得chuáng上空dàngdàng的,就扯了二娘的枕头夹着。结果越夹越硬,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要从褚直前世说开了,褚直的身子一直不好,一年穿几回寿衣,赶上天好能出来晒晒太阳都是难得的,所以就算活到死,他下半身能竖起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当然也跟他很少有那种想法有关,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怕他是没什么心qínggān别的事qíng的。

  可是自从他的毒解了之后,又渐渐能吃些花生、jīròu,二娘便叫厨房用jī汤熬粥给褚直吃,用的都是养了好几年的老母jī。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喝了几天jī汤粥,褚直毒解了之后原是隔三差五的硬一回,现在变成每天早上都能硬一会儿。

  当然,也许是跟二娘睡一个被窝的原因。

  总之,他今天早上很难受。

  他不应该这样。

  真的名士应该志趣玄远,不滞于物;寄qíng山水,谈玄论道;蔑视权贵,宁折不弯;恃才放狂,傲视古今。说通俗点就是他想有个女人的时候就该有个女人,想跟女人gān什么就gān什么,而不是现在夹着女人的枕头。

  虽然如此,他发现夹着枕头还是很舒服的,不觉顶了几下,又痛又麻的感觉让他舒慡不已。他不由把这个枕头跟二娘比较起来……有些欠软。

  想到软,褚直就想起来早上摸到的。开始的时候他是无意的,后来那几下是借着半醒摸的,chuáng上摸到的跟在外面摸到的不一样,他是伸进去了,褚直回想起那种滑滑的感觉,就像……像绸缎。

  想到绸缎,褚直记起来了,他不是还藏了二娘的一条锦缎小肚兜吗?那肚兜被他塞在哪了?

  ……

  褚直光着脚下了chuáng,幸好地上铺着大红色四合如意天华锦纹绒毯,并不多凉,他蹑手蹑脚地从柜子深处翻出那条肚兜,紧紧攥着做贼似的回了被窝。

  褚直原没想做什么的,他也没想到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一阵颤抖之后目光涣散地躺在被子里,手仍旧攥着小肚兜,却没了开始的力气。

  偏这个时候传来了脚步声,他只得出声阻止。万万没想到会是二娘,一时间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就跟被二娘堵在安定侯府那破楼上一样,想下下不了的感觉又来了。

  褚直刚藏好东西,二娘的手就挑开了拔步chuáng的第二道chuáng帐。

  四目相对,二娘发现褚直的脸红艳艳的,水嫩嫩的,青丝缭绕,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写的……“媚”。

  难道他故意赖chuáng不起是在等她——就算二娘揣测出来了,心脏也跟被一只手挠了轻轻挠了一下一样。

  “你出去……”

  褚直躺在水红锦被中,头发散着,跟锦被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二娘感觉他就是在yù迎还拒。

  这孙子一向如此,口是心非。

  但是他的确漂亮的……xing格不乖的猫总会激起她某种想调教、蹂躏它的yù望。

  二娘好一会儿才控制住了自己,笑了笑:“大白天脱光了容易着凉,我小日子还在,不是那么容易走的,你赶快起来罢。”

  褚直本来盼着她走,听她这么一说,嘴欠道:“你小日子最好住一辈子,爷保证一辈子跟它做好朋友,天天伺候它。”

  二娘无语,把他袄扔给他,正打算走,忽然看见被子上趴着一只黑蜘蛛。

  褚直给她买的虫糙簪怎么落chuáng上了,扎着人可就不好了,二娘伸手去拿,褚直猛地一个哆嗦。

  二娘狐疑一看,被子下面露出一抹可疑的粉红色,当即伸手去拽。

  褚直没想到露了出来,立即从被子里去抢。

  结果一个人拽住了一条带子。

  “什么东西?”二娘火眼金睛觉得这是女人的东西。褚直别的地方胡搞就算了,在她睡觉的地方也这么胡搞……她当即喝道:“松手!”

  褚直松了手,用被子盖住眼睛。

  二娘用一根指头挑起那粉色小肚兜,脸色平静的可怕:“褚爷,人都被你打死了,你还恋着这么一条小肚兜?你真好、好……”

  上次褚直抱着樱雪就掉下来这么一条小肚兜,第三个“好”二娘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褚直觉得这个比她发现真相还令他难以忍受,急忙道:“不是她的,是……你的!”

  见二娘明显一怔,褚直豁出去了补充道:“我在书房那口箱子里发现的,就是那口装满了兵器的箱子,里面还有一包……我就拿了一条。”

  二娘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鲤鱼,好像是她娘绣的,她娘喜欢把鱼眼绣得大大的,还加一条金边。

  褚直悄悄睃了她一眼,低语:“摸也不让摸的……”猛地把嘴儿给绷住了,漆黑如墨的眼愣愣地瞅着水红被面。

  二娘:……

  说的好像是她的错一样,不老实jiāo待,别指望她会心软。

  “那你快起来吧,让丫鬟看见了多不好。”这条肚兜她得收起来,二娘胡乱抓做一团,正准备收到柜子里,手忽然停住,把手心摊开,盯着那肚兜中央的并蒂莲看了起来。

  褚直慢慢往被子里缩去,忽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腿。

  “这是什么?”难怪她一直闻到一股怪怪的气味,她其实应该装作没有发现,走掉就好了,好想抽自己的一个大嘴巴子。

  但是已经问了,就要装到底。

  褚直怎么会知道顾二娘心里怎么想的呢,他就像落入陷阱的小shòu忽然看到一线生机,极温顺腼腆地一笑:“是昨天从老师家带回来的糖,一直用……你的小衣包着放在身上,忘了给你了,结果成这样了。”

  二娘眼皮忍不住跳了跳,理智告诉她应该走,但嘴又失去了控制:“反正我不能吃了,你吃了吧,别làng费。”

  褚直:……

  二娘不由分说把肚兜扔给了他,结果把蜘蛛簪子也扔了出去,没管那簪子,出去了。

  她正坐在门口发闷,外头有人送请帖过来,外面大红纸封套。帖儿到了二娘手上她初都没细看,心想谁会请褚直这混账玩意。过了一会儿,瞅着上面的人名怎么那么熟悉,顾山、顾山不是她爹吗?

  打开一看,这帖不是给褚直的,是给褚陶的。上面写着搬了新家,要请国公爷过去吃饭。

  上次二娘见如虎,如虎还在说搬不出来,怎么一眨眼不但搬了,还一切办妥了。

  二娘盯着最后一列竖字,有些接近边缘,看起来像是最后添上去的,说的是希望国公爷能带上好儿子褚直。

  为什么他爹会特意提到褚直?

  二娘正托着下巴想着,褚直从里面出来了,走到门口咳了一声,并不看二娘:“我饿了,给我摆饭,老母jī粥别忘了。”

  褚直吃饭是标准的“食不言”,二娘不想打搅他吃饭,等他吃完了才把请帖给他:“不知怎的送到这儿来了,你拿去给……国公爷吧。”爹当着褚直的面叫不出口。

  好在褚直没介意,看完往袖子里一揣:“让他去gān什么,就你们家那放两张chuáng就满了的正房能塞下他那大肚子吗?我去就可以了。”

  二娘没想到褚直背后也不给他爹留点面子,想想也是,当面都能gān起来,更何况背后呢。

  但他爹既然专意写了这帖儿,怕是还是想见一见国公爷。她能想象得出来她爹请人写这帖儿时的紧张和慎重。

  “我是谁?”褚直问她。

  他不就是褚直吗?问她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是你的谁?”褚直不知从哪捞出一把扇子,大冷的天扇了一下,然后合起来点中她的眉心。

  这个人要成jīng了,撸了一发还装的王五王六的,二娘心想,换了一种说法:“你是我爹的女婿,褚女婿。”

  那也算变相承认是她相公了。

  褚直扇子敲在桌子上:“那就是我说了算,现在你好好准备去,明天一早就过去。”

  还一早就过去呢,再撸一把估计都爬不起来了。

  乔迁不是小事,虽然褚直这么说,二娘仍叫敛秋去罗氏那儿说了一声。褚直听见了,只冷笑一声,要是褚陶想去,那请帖就不会送到这儿,而且明天什么日子,褚陶每年这一天下了朝就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看着二娘忙活,乐的自己闲闲的坐在那儿看书。

  二娘并不是猜不到他的想法,却也要去问一声的,回头人家要是再来抱怨,那就没理由了不是。

  罗氏果然说褚陶有公务在身,叫婆子送了两匹织金料子过来,说送与许氏裁衣。二娘收了,犯愁自己带什么回去,想她爹他娘都是顶实在的人,从来不求儿女有什么回报,不想她娘那么辛苦准备酒菜,就叫敛秋跑了一趟,告诉许氏明日不要准备酒菜了,她已经定了席面,到时候从酒楼直接送过去。

  不想次日刚起chuáng,就见外面搁着好几担礼物,旁边还拴着一只小奶狗。

  问褚直,褚直高深莫测道:“这是一道名菜。”

  二娘:……

  两人上了马车,不用二娘吩咐,褚直便告诉车夫从文翰街走,走到尽头直接拐到元宝巷,最里面那个小院就是。

  说完便直直看向二娘,一脸你快问我啊。

  二娘心里嘿嘿一笑,昨天她听褚直说“就你们家那放两张chuáng就满了的正房”,就有些怀疑,现在算是确定了,但她就是不问他。

  这个人生起气来表qíng更动人了。

  褚直也瞧出点意思,轻哼了一声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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