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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一扒反派洗白攻略[重生]_醉又何妨【完结】(16)

  江寻意不由感慨:“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要脸,兄弟,看不出来啊。”

  他语气是半开玩笑,说完了却发现云歇脸色更白了,看上去恨不得一头磕死在地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直男的尊严?可是我也不弯啊。

  江寻意只好将云歇抻起来:“我说你是不是还没疯完那?我都说了没事,你这是gān甚么?嘶――”他弯腰到一半便觉一阵疼痛,连忙回手撑着腰,估计是刚才那一下在棺材上磕的太狠,伤了筋骨。

  云歇吓了一跳,简直自责的无以复加,站起身来扶住江寻意,急道:“伤的厉害么?让我看看。”

  江寻意摆手道:“没事。你看个屁,少占老子便宜。”他本来是看云歇太过自责,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这话说出来后,对方的脸上几乎没了血色,似乎想要放开自己,又担心自己的伤势,几乎手足无措。

  江寻意何曾见过云歇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叹了口气拍拍好友的手背,正色道:“云歇,我真的没怪你。不过是这地方邪乎,又非你本意,怎能说是你的错处。你我二人多年的兄弟,本来是过命的jiāoqíng,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qíng而生分。”

  云歇yù言又止,终于还是勉qiáng一笑:“好罢,不提了。你既然不愿让我看伤,咱们就想法子出去罢,也好找些药歇一歇。”

  江寻意知道他一时心结难解,想必过几天就好了,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又转身去看宣离魔君的棺材。

  云歇虽不知道自己失常的具体因由,却也明白绝对跟这个鬼地方和宣离魔君分不开,这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抬手挥出,九道银白色的闪电随着他的手势接连劈下,那棺材顿时被劈的渣也不剩,然而宣离的遗体却是完好无损。

  云歇冷笑一声,一拍剑柄,明河剑应声而出,剑芒bào起,直冲着宣离魔君飞了过去,主角大大一怒非同小可,宣离魔君的尸体转瞬就碎成了块。

  第20章 惊醒

  江寻意本来还想拦着,奈何自己的嘴没有云歇手快,看云歇没什么异样,也就作罢,微一犹豫,没有提起他体内魂魄异常之事。

  随着魔君尸身被毁,周围这一片浩浩茫茫的空间亦随之轰然崩塌,一眨眼间,二人已经站在了深夜的街头,四下空旷无人,夜风卷起几张烧剩的纸钱逐街飘动,不知谁家檐下挂着的红灯笼便似几只血红的眼睛一般,幽幽地望过来,天上一弯残月如钩。

  云歇与江寻意各怀心事,这时对视了一眼,都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回到了印庵门之后天还未亮,两人也没惊动守门的弟子,直接从墙头翻了进去,江寻意松了一口气,裹了裹破破烂烂的外衣便要回房,云歇也不像往日一般闹他,只是神qíng黯然地随在江寻意身后送他回房。

  江寻意疲惫不堪,也没劲开导他,只好任这人跟着。

  不料他一推开房门,却见一个人正靠在自己的chuáng上打瞌睡,见江寻意进门后一脸惊喜:“师叔!”

  江寻意瞧着自己面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讶道:“余弘?你怎么来了?”

  他大师兄余临早逝,余弘正是他的独生儿子,前些日子江寻意被围时他和江漠楼等人都提前被派了出去,没想到这时候竟在悦乐城出现。

  余弘见了他极是高兴,笑道:“师祖前几日突然醒啦!师叔自然便没了嫌疑,静海那老头和其他几人都被关了起来,师祖又推演卦象算到了师叔您在印庵门这里,便令我来叫您回山。我本进不来这悦乐城的结界,正急得不行,结界便突然自己破了,我就一路寻来了。咦?云师叔也在,云师叔安好!”

  云歇勉qiáng扯了扯唇角,对他一颔首。

  江寻意蹙眉道:“漠楼呢?”

  余弘道:“小师叔尚未归山,想必还知道这里的事qíng。”

  江寻意已明白过来,余弘所说的结界破裂必是因为他们二人毁了宣离魔君尸身所致,然而师尊的尸身当时已成了那个样子,是如何复活的?他真的被宣离魔君的魂魄附体了吗?

  他心事重重,对这一团迷雾感到迷惑,心中又有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熟悉感,正混乱间,忽听余弘惊道:“师叔,你这伤……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江寻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造型不怎么体面,再加上脖子上那个扎眼的牙印,估计是个人就要想歪,他不由苦笑,不知怎么解释,连忙给云歇使眼色。

  结果没想到云歇这厮平日里口齿伶俐,黑的都能说白,该他说话了却面色苍白,一语不发。

  余弘见他们二人表qíng难看,形容láng狈,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心中一痛,一把握住江寻意手腕,哽咽道:“师叔,你、你受苦了……”

  这熊孩子!江寻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一缩手,云歇和余弘齐齐向他手腕看去,只见两道勒痕布在白皙的手腕上,鲜血凝在伤口边上,痕迹之深几已入骨。

  还没等这两个人说话,江寻意立刻一把抽回了手,他向来不算有耐心之人,xing子又好qiáng,这时候被二人用一种哀痛怜惜(……)的眼神看着,顿时就恼羞成怒了:“就这么点小伤至于的吗?我还没死呢!余弘,再敢这么看着我,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要睡觉了,滚滚滚!”他说着把云歇和余弘往外一推,反手便甩上了门。

  余弘知道自己师叔的脾气说一不二,也不敢再上前敲门追问,只得向云歇道:“云师叔……”

  云歇的嘴角忽然淌出了一行鲜血,惊得余弘立刻上前扶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云歇一言不发地推开他的手,转身默默回了房间。

  余弘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竟从这一个身影中看出了一种浓浓的痛楚之感,他猛然省起,云师叔与自己的师叔自小jiāo好,师叔便是生了点小病都会让他急得不行,这时候不知被哪个混帐伤成这样,云师叔心里一定更加难过。余弘叹了口气,心头也沉重起来。

  第二日江寻意起身后一出房门便见到云歇倚在廊下等着他,他头皮一麻,生怕这人还要为那么点破事来个下跪请罪的戏码,不过云歇看起来倒像是恢复了正常,见了他只是一笑道:“阿寻。”

  江寻意松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襟走过去:“你在这作甚,看门呢?”

  云歇漫不经心地道:“我也是刚过来,余弘都来请了,你……你的好些了去?今天回不回门派?我同你一起去。”

  “皮外伤,无妨。”江寻意道:“阳羡山揭不开锅了?你去白吃白喝吗?还不赶紧回去看看你门下那帮替你cao心的小傻瓜。我和余弘回去就行。”

  云歇顿了顿,他心知阳羡宗此刻无主,门下众人都以为自己是被掳走的,一定乱成了一片,他的确应该回去一趟,只是眼下缇茗的qíng况不明,灵隐派已成险地,自己那些事qíng自然赶不上江寻意重要。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坚持道:“我得跟你回去。”他看了一眼江寻意脸色,又补充道:“你就算是不带我,我也认识路。”

  江寻意见甩不脱他,只好无奈道:“那行吧。”

  云歇本来神qíng严肃,听他这样讲才露出了笑容,只是他这一次的笑和以往大不相同,不再是那种懒洋洋的、带着一点不正经的轻浮笑意,而是满溢着温柔与坚定。他轻声道:“寻意,等这一次办完了事,我有话……要对你说。”

  江寻意觉得云歇身上似乎有甚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他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好。”云歇吁了一口气,江寻意又道:“那这样吧,你有没有什么信物一类的,让余弘拿了去阳羡山上报个信。”

  云歇对他言听计从,抬头正好看见余弘从走廊的另一面过来,于是自怀里拿出一枚小巧玲珑的翠玉指环,伸手递过去道:“这是我派掌门信物,余弘,你替我跑一趟阳羡山,告诉严启新,让他暂代宗主之位,等我回去。”

  余弘应了,江寻意正好站在两人中间,见云歇要将指环给他,想也不想地接过来,要转手帮着递过去,只是那翠绿冰凉的指环到了江寻意的手中,竟突然发出极亮的光芒来,一股极为灼热的温度仿佛顺着他的掌心一直烧到了五脏六腑。这一下突如其来,饶是江寻意定力过人没有叫出声来,剧痛之下还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发黑,俯身往地上栽了过去。

  变故陡生,云歇和余弘都愣住了,云歇最先反应过来,一瞬间吓得心脏都停跳了半拍,连忙伸手去扶:“阿寻!你怎么了?”

  没等他的手碰到江寻意的肩膀,江寻意已经自己用灭华撑住了地,摇摇晃晃地站住了,咬牙低头缓了两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余弘惊道:“师叔!”

  云歇心如刀绞,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让我看看!”上前一步要去搭江寻意手腕,不料他的手刚刚伸出,江寻意突然抬起头来,剑芒大声,灭华出鞘,悍然架在了云歇颈侧,他冷冷道:“别动。”

  云歇果然依言不动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心中仍是对江寻意的担忧,任由那利刃将脖子上划破了一层皮,鲜血滴在了雪白的领子上,云歇见江寻意反手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先顾不上问别的,又柔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他的目光关切而澄净,江寻意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垂下眼帘。

  翠玉戒指是剧qíng中主角身上十分重要的信物,对于江寻意这个一切以主角为中心的穿越人物来讲,也对它的气息极为敏感,方才戒指一握入手中,顿时使他从这个积年回溯的旧梦终归清醒了过来。

  然而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神qíng举止一如旧日的云歇,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幻境中砍他两下出气都做不到。

  真他妈的!没想到我还是个圣母!

  江寻意狠狠地嘲讽了自己一句,反手收剑,将握在掌心的戒指扔到惊呆了的余弘怀里,傲慢道:“过去的一点旧伤而已,我能有什么事?”他用眼角扫了云歇流血的伤口一眼,点评道:“反应太慢,你傻了吗?”

  云歇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反驳江寻意的话,目光中却闪过一抹深思。

  由于早上他这口血一吐,云歇死活不肯立刻启程,定要江寻意休息半天才肯出发,恰好江寻意刚刚恢复神智,也想仔细地琢磨一下这幻境中的门道,也就没有反驳,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

  幻由心生,他不知道他们此时所处的幻境是自己的心魔还是云歇的心魔,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云歇是一个幻影还是向自己之前一样沉迷其中难以自拔的真实人物,但目前唯一可以看明白的就是,他所处的环境此时应该还是暂时安全的。

  江寻意记得,在他刚刚进入的时候,明明看到了那个过去的“自己”,但是很快,自己就被真实的他取代了,这说明这个幻境在不断地将人同化,吞噬人的自我意识,那么由此看来,它发难的时候应该就在冲突最为qiáng烈,人的qíng绪起伏最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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