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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一扒反派洗白攻略[重生]_醉又何妨【完结】(56)

  他看着看着,就像被蛊惑了一样,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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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醒与迷茫之间,唯一能感觉到的真实就是胸口处的疼痛,那疼像是刮骨的钢刀,丝丝渗入五脏六腑,直教人几乎要发狂。

  可是他却似乎在这生生不息的疼痛之间,闻到了一种栀子的清芬。

  江寻意觉得自己像是慢慢笑了起来:“爸,妈,大哥……我回来了……”

  他家别墅的院子里有棵栀子树,每到夏天,便满庭满院都是这种素淡而悠远的香气,在一瞬间的鸿蒙中,江寻意似乎感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那柔软的白色花瓣,然而转眼一切又都离他远去了。

  江寻意却惘然不觉,兀自喃喃道:“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你们也不去医院接我,我就自己回来了。老爸,肯定是你磨磨蹭蹭地耽误了时间,我妈有没有骂你?大哥,这下我能陪你打篮球了,要不咱哥俩现在比一比……”

  眼中前事分明,可怜如梦难凭。一夜梦魂何处,那回杨叶楼中①。

  终于,那无人应答的低语渐渐停了下来,他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不知又过了多久,江寻意浑浑噩噩的只觉脸上发痒,他本能地伸手一挡,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温热的肌肤。

  当初自慧散人给他的yīn影太深,以致于江寻意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脑子中就浮现出了一个luǒ女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正好将半压在身上的人掀到了一边,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虚弱,这样一激动,险些从chuáng上掉下去,又被刚刚那人接在怀里,半搂着放在了chuáng上。

  江寻意伤处剧痛,头脑清醒了大半,之前发生的事一下回忆起来,他知道挣扎无用,索xing一动不动,只是倏然抬起眼来,一字字道:“陈远信。”

  他生了一双极美的眼睛,眼角微挑,黑白分明,一旁的飘摇的火色揉碎在眼底,抬眸间更是流光溢彩,似乎连长长的羽睫上都镀了一层金辉似的,只是此时此刻面带薄怒,那目光便显得犀利无比,辉煌如剑。

  饶是在病中面色苍白,这个人的容貌也是如此的清俊华美,找不出半点瑕疵,直教人忍不住地想要占有,偏生又奈何不了那一身的铮铮傲骨,只能任胸口的痛楚生生不休。

  陈远信的指骨攥的发白,终于还是将江寻意放回了chuáng上,克制地笑了笑:“江公子你这样的人物,竟然还记得远信,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啊。”

  江寻意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梦中的脆弱无助,只是咳了两声,伸手捂住胸口――那里已经隐隐透出了血色来。他一时说不出话,反倒边咳边笑了起来,另一只手撑着chuáng,勉qiáng坐直了一些。

  陈远信见他摇摇晃晃,连忙伸手扶住,一只手抚上了江寻意胸口的伤,微微叹息道:“小心着点自己的身子行不行?江公子,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也没必要怜惜你。你若是真的闲不住,不如就让我在这里上了你,也能一解相思之苦。”

  江寻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来自现代,自然听说过男男之间也会产生感qíng,不过从来只是当做故事听听罢了,从来没往自己身上套过,这时候对陈远信的话也是似懂非懂。

  不过眼下的qíng形容不得他想太多,江寻意很快攥住对方手腕,qiáng硬地阻止了陈远信的举动,大笑道:“当了这么久的冤家对头,我竟不知道宣离魔君居然还好这一口!怎么着,你这是在魔族玩腻了,竟然特意跑到本座这里来自荐枕席?”

  “宣离魔君”这四个字一出口,陈远信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只是他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心却陡然热了起来――要的就是这么个人,一言一行挥洒自若,就算身处劣势,却也让人从来不敢轻视半分。

  “你竟知道是我?”

  江寻意的发冠掉了,只着雪白的单衣靠在chuáng头,越发显得单薄消瘦,他形象láng狈,但一身气势却不减分毫,见对方动容,愈加闲闲道:“阁下这样惊讶,未免也太小看寻意了。其实之前我使用本命真火熔炼陈远信的佩剑时就可以感觉到,那剑虽是‘陈远信’的,可与你的联系却几乎难以察觉,只不过那时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没有揭破。直至到了里,所遇的事事背后都有魔族的痕迹,再猜不出来是你,我也就白活了。”

  他微微一顿,端详了对方片刻又道:“宣离,我看你并非夺舍,而是易容吧。哎,怎么着,堂堂魔君被我揍过几次之后,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吗?你倒是天赋异禀,那窝囊样子装的像模像样,连云歇那个狐狸都给蒙了过去。”

  “江寻意果然是江寻意,到了这样的地步,依旧气势迫人啊。”宣离魔君笑叹一声,伸手揭下易容,露出一张轮廓深刻的英挺面容,正与江寻意所猜测的别无二致。只不过他这易容不止在脸上,而是连带着颈部都覆盖了一层假皮,这一撕下,顿时显出脖颈上一圈用线fèng成的伤口来。

  江寻意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似乎连一瞬都不曾停留,心中却猛地了然了一些事qíng。

  宣离魔君没有看到他震惊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无趣,随意把面具扔开,从chuáng头拿了一瓶药膏,欺身上前,伸手撕开江寻意的前襟,露出他胸口的伤处来。

  江寻意能保持这个淡定的造型说话已经是费了全身力气,再也没劲挡住宣离的袭击,gān脆任宣离将那不知道什么玩意做成的药膏抹在自己伤口上,下颏微扬睨着他道:“我原以为阁下是xing好男风,不过眼见着你如此温柔体贴,寻意倒觉得是自己误会了。宣离小姐,你如此奔放,不怕被我这个昔日有过yín贼之称的人坏了闺中清誉吗?”

  宣离魔君长了这么大,何曾听过有人如此同他说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江寻意这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娘娘腔,他手上抹药的动作未停,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江寻意鄙视道:“别笑了,你一笑嘴斜眼歪的,太寒碜。”

  宣离笑容僵住。

  江寻意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是不是当初手艺好的fèng尸匠都被你们给杀gān净了,剩下的这个手艺不怎么样啊,我怀疑他忘了给你fèng脑子。”

  他说完这句话,胸前陡然一痛,宣离抹药的手指竟然一下子戳进了他的伤口里,本来已经稍微长上了一点的血ròu顿时被撕裂,鲜血喷涌而出。

  魔族伤药本来就药xing霸道,这一下不亚于千刀万剐的痛苦,江寻意却不见半分示弱,反而微笑道:“终于装不下去了?宣离,咱们本来就是冤家死对头,你装成那副样子就算不累,也让我看着牙酸,还是这样好些。”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不怕疼一样,若不是脑门上流下来的冷汗和惨白的脸色,宣离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出手太轻了。

  他慢慢抬起手来,指尖上沾满了江寻意的鲜血:“江公子,你当真聪明,只不过为何不明白,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这个道理呢?”

  江寻意嗤笑一声,宣离却忽然俯下身来,qiáng硬地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那点血都抹在了江寻意的嘴唇上。

  江寻意本来就有洁癖,即使是他自己的血也有点受不了,猝不及防被来了这么一下,怒道:“你gān什么?!”

  他苍白的嘴唇沾上这一抹鲜红,整个人的容貌更显得清极艳极,剑眉凤目,玉面朱唇,再加上那七分怒意,简直是灼灼无双,宣离的呼吸加重,忽然低头吻了下去。

  江寻意差点炸了。

  身为一个平时连和生人身体接触都很不qíng愿的合格洁癖,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什么受rǔ或者节cao的问题,在这一瞬间,他只是觉得太、恶、心、了!

  宣离压着江寻意的肩膀,舔去他嘴唇上的鲜血,另一只手顺势抚上了江寻意的小腹,江寻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膝向上一撞,趁着宣离躲闪的功夫,他迅速将手挣脱开来,五指成爪扣向对方咽喉,这一下又是准确又是狠辣,稍有不慎,脖子上就要被cha出五个dòng来,完全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打法。

  宣离终于彻底撕下温qíng的面具,森冷一笑,冷喝道:“好!你杀我倒是从来都不用犹豫。”与此同时,他右手伸出,一把攥住江寻意手腕。

  江寻意这只手被宣离攥住,却毫不惊慌,另一只手立刻挥出,拍向对方的太阳xué。

  宣离没想到他重伤之下仍然有这样的身手,这一次是真的吓了一跳,千钧一发之际仰身避过,只听“喀嚓”一声,江寻意一只手的腕骨被他生生捏碎了。

  宣离冷冷道:“我原本想好好待你,但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伸手掐住江寻意的腰,再一次压了下去,意乱qíng迷之际突然觉得胸口一痛,手上顿时就松了力气,与此同时,江寻意再也没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正溅了宣离魔君一脸。

  宣离魔君原本不想伤他,只是这人太过气人,就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此时一惊,见江寻意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抬手相扶,然而双手略略一抬,胸口就是一阵窒闷。

  他脸上隐隐有红光闪过,半晌,方才将一枚银针从胸口气海bī了出来,那针一接触到空气,变化作了一团烟雾散去。

  经过这件事,宣离也有些冷静下来,看着江寻意的样子,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愤怒,冷冷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妄自凝气为针动用灵力,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啊。”

  江寻意反倒笑了笑:“宣离,现在你知道了?我的chuáng可不是那么好爬的,本座一向喜欢聪明温驯的人,你xing子太野,不合我胃口,还是赶紧滚蛋罢。”

  宣离恨的牙痒痒,杀了江寻意他舍不得,打他人家不怕,骂又骂不过,简直心塞逆流成河,指了他半天没说出话来,转身一脚踢碎了chuáng边的凳子,大喝道:“来人!人都死哪里去了?邓兴呢,让他快点滚过来!”

  门口的侍女吓得发抖,连忙领命出去请人,宣离魔君甩袖向外面走去,忽闻江寻意冷冷道:“宣离。”

  他脚步一顿,江寻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封秋的事是你做的罢?”

  宣离魔君身体僵硬片刻,而后冷笑一声道:“问我?哼,像你这样冷心冷肺,不知qíng爱为何物的人,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匆匆赶过来的邓兴恰好和怒气冲冲离开的宣离魔君擦肩而过,进门之后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半靠在chuáng头的病弱青年:“哎呦喂,这副小模样还能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魔君气成这样,你也是人才啊。你俩上个chuáng,怎么比杀人还血腥?”

  江寻意没理他,懒洋洋地把断了骨头的手抬起来,扬了扬下颏,示意对方处理。

  邓兴原本看他容貌i丽,还以为他是宣离魔君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男宠,这时候却见江寻意身上的伤和他想象的那种“伤”全然不是一回事。他在如此láng狈不堪的qíng况下看见自己这么一个生人,既无愤怒也不畏缩,反而泰然自若,好像这一身的血不过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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