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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续弦王夫_九小二【完结】(41)

  只是晏明在此时此刻细细回想一番,就发现这位在任两年的州牧竟从来没有去过长安,就连必要的回京述职都是让下一级官员去的。

  一听晏明说这位州牧从来没有入京述职,傅宁就觉得自己的猜想已经□□不离十了。

  梧州州牧一直安坐在堂屋的主位上泰然自若地喝着茶,即便傅宁和云朗已经在崇仁的引领下踏进堂屋,梧州的州牧也没有抬起头看一眼,直到秦端在梧州州牧的耳边低语一句,这州牧才看向傅宁和云朗,然后腾地站起来,异常热qíng地迎了上来。

  “这位就是傅当家的了吧?久仰大名,今天终于得见本尊!”

  “大人客气了,糙民惶恐。”傅宁止住脚步,像模像样冲梧州州牧拱手作揖。

  不明状况的云朗满心疑惑地看了看傅宁和这位州牧。

  他之前还一直不明白傅宁怎么就敢大摇大摆的踏进梧州,连一点乔装都没有就自称商贾,合着是这梧州连官吏之中唯一有机会出入长安的州牧都不认识他。

  不过这就更奇怪了,各地州牧不是每年都要入京述职吗?他记得来梧州之前傅宁就为这事儿忙活了一阵,可怎么这位州牧竟不认识傅宁?才刚上任吗?

  但更让云朗在意的是坐在秦端身后的栾秋雨。

  栾秋雨很怕秦端,因此在秦端面前一直十分拘谨,甚至有些瑟缩,可从云朗和傅宁进门开始,栾秋雨就没看过他们一眼,一直垂着头,静静地坐在秦端身后,而栾秋雨的手边摆着一个雕工jīng湛的香炉,香炉里燃着一根线香。但看一眼这堂屋里的摆设,那香炉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地方,而且也没有人会将熏香放在身边那么近的地方。

  云朗动了动鼻子,而后收回视线。

  梧州的州牧跟傅宁客套几句后,便又转向云朗,笑容和蔼:“你就是栾姑娘的师弟吧?自打你来到梧州之后,栾姑娘常常在本官耳边提起你。”

  “我也没做什么。”云朗谦虚地回了一句,然后一改平时跟栾秋雨在一起时的多话,什么都没再说。

  那州牧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就邀请傅宁和云朗坐下。

  这一场会面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一些虚假的夸赞和客套,然后是州牧引诱傅宁出资的各种推心置腹。

  从始至终都是傅宁一个人在应付那州牧,而云朗的视线始终离不开栾秋雨手边小小的香炉,尤其是秦端在第一根线香即将燃尽的时候立刻点上了第二根,这就让云朗更加在意了。

  左思右想,云朗怎么想都觉得那香炉有些不对劲儿,犹豫再三,云朗还是打断了州牧悲天悯人的感慨:“抱歉,我想离开一下,不知道州牧大人能不能派个人给我引路?”

  云朗这话说得含糊,但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云朗这是要去方便。

  秦端的眼神一闪,展颜笑道:“我来给师弟引路吧。”

  “这怎么好意思?”云朗婉拒,“还是找个下人陪我去吧。”

  “没关系,”说着,秦端就已经站了起来,“刚好我也想出去走动走动。”

  “那就有劳师兄了。”云朗看了傅宁一眼,然后就提着衣摆站起来,结果两腿一软人就往前扑去,扑倒了秦端不说,也连累到了端正坐着的栾秋雨和那小小的香炉。

  香炉咚地一声翻到,线香从中间折断,熄了火。栾秋雨被撞歪了身子,赶忙伸手撑住地面,然后一脸震惊地转头看向云朗。

  云朗的视线只跟栾秋雨碰了一下就立刻离开,慌慌张张地从秦端身上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师姐都没事吧?”

  傅宁起身走过去将云朗提了起来:“怎么那么不小心?”

  云朗借着傅宁的力道站起来,一脸无辜地看向傅宁:“腿有些麻了。”

  云朗还顺便看了一眼梧州的州牧,只见那州牧依旧坐在席子上,微微垂着头,一声不吭,甚至没有往他们这边看上一眼。

  云朗的眼神一紧,转头就在傅宁耳边低语一句:“香炉有问题。”

  傅宁正担心云朗有没有伤着,一听这话才知道云朗是故意的,再瞥一眼旁边一动不动的梧州州牧,傅宁当即就明白了云朗的意思。

  “我扶你出去?”傅宁扶着云朗,依旧说着之前的话题。

  “不用了,”云朗笑笑,“这么一摔腿倒是不麻了,你跟州牧大人聊着吧,有师兄跟我一起去,没事的。”

  这时秦端也站了起来,温声道:“傅当家的放心吧,来回不过就一刻钟的时间,我会照顾好师弟的。”

  “有劳了。”在云朗耳边说一句“万事小心”,傅宁才松开云朗,又在州牧对面坐下。

  “师弟,这边。”

  秦端引着云朗转身往外走,云朗中途回了下头,就见栾秋雨已经从新摆好了香炉,换了根线香,重新点燃,而傅宁和州牧的对话也重新开始。

  第50章

  跟着秦端往茅房走去,云朗一直在琢磨那香炉里的线香到底是什么作用,那看起来像是用来cao控傀儡的,可云朗的记忆里却并没有这一类□□,不然云朗也不必特地去试那么一下。

  走在前面的秦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云朗笑,那笑容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明媚,却莫名地让人心头发颤。

  云朗的眼神一紧,不由地退后一步。

  “师弟真的很聪明,可师弟知不知道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长久?”

  云朗的眉梢一颤,故作疑惑地反问秦端道:“师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秦端哂笑一声,道:“师弟若真的不明白那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明白,那就要辛苦师弟装不明白了,师弟也不想你那个夫君受到牵连吧?虽然师弟用毒的手段了得,可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护他周全不是?”

  听秦端用傅宁来威胁自己,云朗的眼神一冷,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我家夫君的安危就不劳师兄费心了,”云朗看着秦端,眼神中难得透出了些冷冽,“师兄若有那个闲心,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

  反被云朗威胁的秦端微微一愣,随即低笑出声:“我早该想到,一个整日跟毒虫为伍又xing格yīn暗的人怎么可能温厚善良。师弟也真是见外,在我面前又何必装模作样?咱们师出同门,本就qíng同兄弟,不管师弟你是什么样的人,作为师兄,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师兄可千万别这么说,”云朗笑笑,“只要我家夫君不嫌弃我,师兄你怎么想又与我何gān?”

  “师弟还真是信任你那夫君,”秦端的笑容里又多了一丝意味不明,“也不知道你的这份笃定能维持多久。”

  话音落,秦端就转身继续向前。

  云朗一愣,狐疑地看着秦端的背影,想要向秦端问个究竟,却又觉得在这会儿追问的话无疑就落了下风,这一犹豫便也问不成了。

  去了趟茅房后再回到堂屋,云朗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可傅宁瞧见他的时候还是微微蹙了下眉,然后瞄了秦端一眼。

  在州牧府里用过午饭之后,傅宁和云朗就告辞离开,等进到马车里,云朗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散不见,歪着身子靠在一旁一声不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傅宁是头一次瞧见云朗这副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拉着云朗的胳膊将云朗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待会儿颠簸起来容易撞到头,累了就靠着我。”

  云朗的神色一缓,将秦端的那些话抛诸脑后,然后对傅宁说道:“栾秋雨他们使的是cao纵傀儡的邪术,而药王谷会教授医术和毒术,却不会教人邪术。”

  闻言,傅宁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的事qíng跟药王谷并没有关联?”

  “嗯,”云朗点了点头,“岭南的巫蛊。”

  见云朗十分懒散,似乎不愿意多说话,傅宁便轻轻拍了拍云朗的肩膀:“我知道了,你累了就睡会儿吧。”

  “嗯。”云朗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这一趟来州牧府,其实是一直在跟“州牧”闲扯的傅宁比较累,可秦端说的那句话一直萦绕耳边,无论如何都驱不散。

  虽说是在威胁他,可秦端不会无缘无故就说出那样的话来,云朗怎么想都觉得秦端是知道些什么,但云朗知道,即便他去问了,秦端也不会告诉他。

  而正因为毫无头绪,所以最容易胡思乱想,只一顿饭的功夫,云朗就已经想出了无数种可能,而大多都不是值得高兴的结果。

  静静地在傅宁身上靠了许久,云朗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回长安了。”

  傅宁一愣,立刻转头看着云朗,可云朗依旧闭着眼睛,睡着了一样。

  傅宁蹙眉。

  秦端那厮到底跟云朗说了些什么?云朗自从跟秦端一起出去那一趟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而云朗这人其实很少会被别人的言行影响到自己的心qíng。

  “好,十天之后我们就回长安。”

  今天见到梧州的州牧之后,许多事qíng就可以理出个头绪了,只要派人顺藤摸瓜地去查,十天的时间足够。

  听到傅宁这话,云朗的心里一热,有些感动。

  “我就说说而已。”云朗睁开眼看向傅宁,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

  “嗯。”摸了摸云朗的头,傅宁没再说什么,可看那神qíng似乎是已经决定要在十天之后离开这个地方。

  云朗张了张嘴,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他想劝傅宁不急,既然来这一趟,差事一定要办好,尤其是连他都看得出这件事事关重大,是马虎不得的。但心里的那个声音却一直催着他离开,他想不通原因,又因为想不通而更加心烦,于是就更想离开。

  大概是察觉到云朗的qíng绪,傅宁拉起云朗的手,沉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什么都不需要你担心,万事有我。”

  “嗯。”

  是啊,他想这么多做什么?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不都有傅宁在吗?

  接下里的几天,云朗依旧每天都往州牧府里跑,却再也没见过梧州州牧,连秦端都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听栾秋雨说,秦端是陪着州牧领傅宁勘察梧州想现状去了。

  栾秋雨也没让云朗闲着,几乎每天都会给云朗带来一个新的方子,这些方子里面却再也没有救人治病的药,每一份都是毒。

  云朗问不出这些□□用在谁的身上,便也不敢真的给炼制出来,于是每天都绞尽脑汁地在栾秋雨眼皮子底下私改配方,能改制成药的就都做成了药,实在没有办法的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降低毒xing。这样一来,云朗倒也没有jīng力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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