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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金身系统_金蝉子【完结】(21)



少年孤身一人,他身穿着艳丽的紫色长袍,手里抓着一把白色的长发,蹦蹦跳跳的毫不欢快。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季业。

他早知道从密道逃脱太不切实际,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再说姜白言几天前故意让他看见那处机关,就是想引自己上钩,于是他就将计就计,用月季花做了一个假人,李代桃僵,玩了一出jīng彩刺激的狸猫换太子。

只是这一次比上次帮楚桔逃离的法子高超不少,不仅仅时间充裕,准备充分,而且他还用上了自己唯一的法宝,那原本用来喘佛珠的红绳,佛珠里蕴藏了自己积蓄了三年的天地灵气,捏爆了之后只留下一根红绳。就是这根红绳成了骗过姜白言的最重要道具。

毕竟离得近,白言仙尊也不好糊弄,要不是这根沾染了他气息的红绳才将那月季做的假人唤醒,虽说只能用三个时辰,但是这个时间足够他逃得远远地。

欢快的享受自由气息的季业突然收到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三项任务,搜集到“长生不老唐僧ròu”属xing碎片一枚。奖励一点愿望,是否现在使用?”

季业看了看自己手心里握着的一束白发,想了想,笑道,“还是在这个世界多呆三天吧。”

“宿主心愿达成,在第二世界保留档案三天,之后会按老规矩清档。请宿主做好准备,三天后会自动传输的下个世界。”系统一直公事公办。

“本来我就不应该存在,这样也好。只是我留下的东西也会消失吗?如果这些东西不是我本身的呢?”季业想了想自己要做的事,犹豫的问道。

“宿主留下的一切都会被抹杀,但是因为修行世界时间流淌较慢,所以清档所需要的时间也会相应的延长。但是如果是属于这个本身的东西,系统无法抹杀。”系统回答一向全方位立体化。

“好。”季业心里欢喜,最喜欢系统的这种bug了!可以钻空子了……

这一回总算有时间留下一个美好的告白了。

因为系统的逆天修复,季业不但能御剑飞行,而且体内的天地灵气充裕的想要没事使个法术释放点才好。他用了三天的时间,将那些白发丝变作一个个小物件留在很多个角落。

第一次相遇的小破屋也被他修复好,那根压坏他腿的大梁被他移植复活,长在大宅中庭里头,这顶多算恢复原建筑,怎么能算是自己留下的东西呢?

夜市上的那个客栈,挂满了花灯,有人传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歌谣。

河畔第九棵垂杨柳下,埋了一串佛珠手链,这可是季业特意花银子让店家埋得,也不是他留下的痕迹。

瑶台的高台上架起蓝紫相间的纱布,台下长满月季花。

魔界的恶人谷,月季花漫山遍野,而那些迎风摆动的月季花上都束着紫色的丝带。还有两座坟墓在月季花掩映的深处比邻而居。其中一个面前放着一个风头钗,另一个面前放了一束樱花。

……

季业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借他人之手,尽可能留下些不易抹去的痕迹。师傅他那么聪明,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是假死脱身,那就让他以为自己还活着吧,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他哪一天找到他。

他不喜欢悲伤的告别,所以如果可能他要给那个人留个念想。这万水千山,他先走一遍,他再来寻他一遍,就当两人比肩走过吧。

师傅的上一世太过无趣,死的也很无辜,这一世太过偏执,不如就让他旅游一番放松一下吧。

时间很长,故事很短,他总有一天会将他忘掉。再这之前,让他带他好好玩一次!

第20章 番外

我是姜白言,也是修仙界万人尊崇的白言仙尊。

我住在高高的长白峰上,那里四季常冬,却偏偏种了一大片的月季花,开在雪地里很是绚烂。

我记得有过两个弟子,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只有一个大弟子,还死在了百年前讨伐魔教的战役中。‘

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在骗我。因为这是我第二次遇见他。

却是第一次爱上他。

我以为重来一次我算无遗策最大的变数是爱上他,却不知道他给我最大的惩罚从来不是前世钉死在衡芜山峭壁上,而且离开之后连我关于他的一切回忆都要剥夺。

修炼的人大多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于他们来说,因为生命被无限拉长,所以不在意时间的流逝。大多修炼者都很健忘,百年的时间人间生老病死,而仙界不过一个打坐。所以我需要每天不停的回忆才不会忘记他——我的月季花。

师兄和楚桔的婚礼在仙魔两界引起很大轰动,八方朝贺,举世欢悦。以他们的婚礼为契约,仙魔两界结下了同盟,整个世界都好像没有战争了一样,就像他说过的世界和平。

当然也不是真的没有。

比如师兄是个妻奴,特别怕媳妇,因此gān了不少割地赔款的事qíng弥补魔界的损失。

那天我也去了,捧了一大束新摘的月季花,就当我和阿业也一起参加了吧。楚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师兄看着很心疼,搂着媳妇不住的瞪我。但是我知道,即使是这样很快他们也都会忘记他的。

其他人就算记得他也只是一时悲欢,而我是欠他的,注定要受一世苦难。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牵起阿业的手一起叩拜天地尊亲师,然后礼成送入dòng房,得到整个世界的祝福。只是这些都不可能了。

虽然知道冰室里的那具尸体只是月季花做的,但是自己也愿意每天耗费时间灵力去维持那个虚无的念想。只是现在,连那具尸体都不见了。

阿业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时间过去越久,越来越多的人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弟子,不记得魔界恶人谷的月季魔头……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重来一世根本没有再次遇见那个人。

直到我发现自己少了一把头发。

除了阿业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剪了我的头发,他刚来长白峰的时候整天追着董离要帮他剪头发,现在终于也轮到我了吗?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激动,也许还有什么线索可以让我找到他。

师兄找媳妇找了十多年,而我伤他更深,百年千年都愿意去找。

不管他在不在。

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他家,那个小小院落。阿业出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原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但是他天生带着赤子之心,一出生就遭到邪魔觊觎。

身怀宝藏却无法守护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就像我无法守护他一样。

阿业的家被毁,这件事我历经两世也无力改变。第一世是不知,第二世是旁观。

我不知道这凡俗于阿业有多重要,但是别后三年阿业想问的居然只有这件事。虽说不是我主导的,但是心怀怨恨的我确实是冷眼旁观了一切。如果我知道我随便负气的一句话会让阿业如此绝望,就是再死一回也要守护着他珍爱的那个地方。

前世的种种浮上心头,我杀了那个前世伤害阿业的长老,今生他也不是一个好人。而我知道今生伤害阿业最深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自己。该死的我自己。

只是不管我试了多少回,天道都不允许我死了。好像是赐我永世长生,却饱受这忘记他的痛苦。重来一遍,与其说是心有所系的不甘,不如说是为了与他相爱。只是这一次我彻底成了轮回之外的人,而他已经入了轮回。

他家那个小院落前后三进,在凡尘算是大富大贵,只是跟修仙者动辄一座仙山的资产相比,还是不足为道。而我去的时候却找到了我的一根白发,那白发化作一株百年的垂杨柳就在他家的中庭院子里。

我记起,那是那根大梁砸下来的地方,压断了他一条腿,也是我第二次遇见他的地方。

我没有把那根头发从树根里抽出来,如果这是阿业想要的赔偿方式,我愿意用体内的灵脉去换,而不仅仅是一根须发。

我把那座院子送给了一个五口之家,那家人不是很富裕,但是日子过得和美。阿业也一定希望那片土地多些欢声笑语。毕竟他曾经是那么爱笑的人。而且那家的小儿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极了阿业。

后来,我去了人间很多年,开了间小花店,遇上相爱的人就送他们一束月季花,施了法术帮他们有qíng人终成眷属。虽说这样违背仙法规矩,但到我这个年岁,规矩已经不成束缚,千百前我是守规矩的人,千百年后却成了定规矩的人。

阿业喜欢撮合人,师兄和楚桔就是一对儿,所以我也想试试当媒人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一生何其漫长,却再也找不到深爱如他般的人,所以才想要看见有qíng人最后能在一起,好像从他们相依偎的背影中看见自己和阿业的影子。这样也不失为一种补偿。

我的花店开在闹市,但只有有qíng人能看见;我的花店只卖一种花,但每一朵都象征一段过往;我的花店成了另一座月老庙,但却牵不回阿业手上的那条红线。

我在人间辗转多年,在每个中秋的花灯节都会去到那个夜市的客栈,老板已经换了好几个,但是那家店生意依旧好得出奇。我在那里找到了我第二根白发丝,藏在一盏花灯的灯芯里。

我也没有拿走,那盏灯常年不灭,就挂在客栈的楼脚,上面写着一首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从我不来,子宁不嗣音。”

这是我当年无意中写下的诗句,看见穿着紫色长裙的阿业,心里痒痒的,就从万里之外的长白峰赶了过来,买了一盏再普通不过的花灯,写了几句诗,托人送给他。原本也是一时起意,却不想他真的赴约了。

这是他今生为数不多的几次冲动,却是记忆里关于阿业为数不多珍藏的回忆。

我在那盏灯上画了一朵月季花,附上灵气的花灯会守护这条街——阿业曾经跌跌撞撞走过的地方。

河边的第九棵垂杨柳下,我找到了第三根白发。那是一个小匣子,埋得挺深,里头只放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手串。

我把手串套在手腕上,就像把阿业藏得极深的爱意也带在身上。

我不知道这种捉迷藏的寻宝还有多久,因为我不知道阿业那个小淘气到底剪了我多少根头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还在就好,重新走一遍他们相知相爱的那条路,那些白发里有岁月悠久却待他如初的爱意,他会知道的。

瑶台大比我年年都会去,却再也不会坐在那高台上,我只是化作再普通不过的弟子,站在台下看着每年不一样的新面孔。长白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台上。那些每年说着讨厌长白的人,后来我也曾无数次听到有人说现在一代不如一代,不像百年前的长白董离,那种睥睨众人的新起之秀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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