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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_谢亦【完结】(275)



这话彻底让甄飞河面露狰狞之色。

“哎呀,右相大人不必如此生气,不过是说一句实话罢了。咦,原来您是惊讶我们怎么会知道您的底细,都说了是您的好儿子告诉我们的,您偏不愿意接受现实。好吧,晚辈也不敢bī您,万一把您惹急了不想活了,岂非罪过。”

朱定北气死人不偿命地笑着。

甄飞河深深吸了一口气,qiáng硬地将自己的怒容抹去,冷眼看着朱定北道:“看镇北侯爷现在还能与老夫谈笑风生,应该是我的计划失败,没能成功让你的子侄给我儿陪葬啊。”

“那还要多谢您的好儿子,知道您想对我不利,等您一走他便迫不及待地给我通风报信,这不,不仅让您的死士扑了空,还全都死了gān净。嗤嗤,若非您给我这样的惊喜,我原本想着那两个匈奴王子虽然死有余辜,但拓印了他们背上的宝藏图也能让他们死一个痛快。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还请右相大人再等两日,等将那两个小王子的皮扒下来,我特意让人将他们煮成ròu汤,送来给右相大人尝尝,希望您到时候会喜欢。”

甄飞河:“你敢!”

他终于气急败坏,生出怯意。

朱定北哈哈大笑,“我敢啊,我怎么不敢?反正现在您那两个宝贝侄孙已经下了油锅,到时候你若是不吃,还有您的儿子愿意为您代劳,免得làng费了不是。”

“你!既然他们失手,朱定北你何必如此伤天害理,难道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您都不怕,我怕什么?”甄飞河想要挣扎,可惜这两马车是为他量声的,此时他的手脚脖子和腰都被铁锁紧紧锁在车厢内铁打的栅栏中,他便是想动弹都难。朱定北已经看过他嘴里没有藏毒,他就是想咬舌自尽也要看他答不答应,自然由得他闹腾。“这身前身后事,且不说没人说得准,但有右相大人在前,我可是一点都不怕下地狱。就算化作厉鬼,你照样逃不过我的五指山,您信也不信?”

“朱定北,老夫只想知道,你为何如此?朱家,我们早已收手了,你又何必如此相bī?”

甄飞河质问。

朱定北仿佛听了世间最大的笑话,直笑倒在宁衡身上,半晌才道:“都到这个地步了,右相大人竟然还问我为何?您莫非以为,您做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您招待朱家的那些,我每一次都数倍奉还给您了,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晚辈虽不才,但朱家祖训忠君爱国,保卫河山,最不能容你这等窃国jian小。你我本就势不两立,如今却问我为何,您不觉得可笑吗?”

甄飞河对他的嘲笑无动于衷,“我既然已经落到你手中,侯爷何不说句明白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自认,我的计划天衣无fèng。”

朱定北敲了敲脑袋,“大人这是bī我夸自己呢,您虽然聪明,但是人外有人。我赢了你,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比你聪明。”

“镇北侯爷的智慧,老夫领教了,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否也知道你这个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实是一个披着羊皮的láng。我想,若有朝一日他知道了,定会如我今日这般惊喜吧?”

“大人客气了,我再怎么聪明,那也是皇帝陛下的臣民。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比您高兴得多。”

“是吗?”甄飞河冷笑,笑话他的自欺欺人。

朱定北:“哎,大人怎能以自己的小肚jī肠衡量陛下的心胸呢。若非陛下心怀宽广,怎会留你全尸让他死而复生呢?比起您老人家,万恶比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后生,当不得天子垂青。”

甄飞河见他字字句句没有bào露分毫自己的弱势,心中便知道朱定北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直不吭声的宁衡身上。

“长信侯爷呢?陛下一向把侯爷看得比老夫重,若是知道您身边养着这样一匹恶láng,恐怕要寝食难安了吧?”

“多谢大人为我未婚夫cao心了,晚辈感激您。”朱定北没有给他转移目标的机会,而是笑着说道:“陛下若非器重信赖阿衡,对他从不起疑心,我想,右相大人今日未必能看到如此场面。”

甄飞河闭嘴,yīn森森地盯着朱定北。

“右相大人不比如此看我,您有今天完全是您自己咎由自取,没有晚辈也会是别人。您且认命吧,晚辈一定不会让你早死的,我会让您好好看着您的余孽一个一个死去,好让您送他们最后一程。”朱定北笑眯眯地看着他,“昨日是匈奴,明日,便是东海了。您可要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一点一点把您的心肝剜去的,好报答您对我朱家的照顾之qíng。”

甄飞河冷笑出声,他狂妄地盯着朱定北:“镇北侯爷怎就笃定老夫会输?我却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被我族儿郎一点一点撕碎!”

第311章 外域宝藏

第三百一十一章

平州。

州牧滕慧与平州驻军将领同时收到朱家军印敕令,为朱定北一行放行。

朱定北行动匆匆,但滕慧还是携妻子送了他们一程。没有叙旧的时间,他们也没有问朱定北此行的目的,而是说了平州水师入境的面临的qíng况而他们所知的东海其他水师的战况。秦灭胡率军与海寇实战,对海寇的qíng况比旁人更清楚。

朱定北早便知道这些海寇的厉害,但听秦灭胡亲口说起那些不为人知的艰难应对与海寇jian滑狡诈,还是心下一沉。

秦灭胡:“这些海寇比起当年俞氏族人厉害百倍,他们是按照正经水师路子训练出来的,不论是战舰武器还是行军兵法都有章法。而且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水中好手,水里便是他们的主场,比起他们在水中三日不出都不妨碍的水xing,我们的兵差太多了。”

朱定北亲自领教过俞登的厉害之处,现在听秦灭胡说那些海寇比俞登的族人难对付如此之多,也知道这一场硬仗要打下来凭实力硬碰硬他们讨不了好。而今,他的胜算一半都压在甄飞河和谢永林身上,但甄飞河老jian巨猾,此行这么听话地跟他们过来必定有诈,而他必须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滕慧夫妇送了几里路,便勒住马头,秦灭胡对朱定北道:“长生,我虽不知你有何计划,但我想让你秦凉兄长跟着你去。他通晓水事,为人稳重,身手也好说,有他跟着你我才能放心。”

她恳切地不希望朱定北拒绝,其实心里明白朱定北此行是要去冒险。她让长子陪着便是想在万一的qíng况之下能够保住朱定北的xing命,对于这个她期盼中出生的孩子,纵使见面不多但不影响她对这个孩子的爱重。

朱定北感动非常,到底没有拒绝她的心意。

滕秦凉对母亲郑重表示他一定会全力保护,目送父母离开后,他才转向朱定北笑道:“长生阿弟,阿兄我现在可是投奔你讨前程来了,你可不要不给我立功的机会啊。”

朱定北被他逗笑了,“秦凉阿兄与秦平阿兄不愧是兄弟,平日看你藏得可深,都只让我看见兄长稳重可靠,现在可让我刮目相看了。”

滕秦凉哈哈笑起来,有他加入,路上也少了一分冷清。

东夷战起后,滕秦凉和滕秦平兄弟便请命回了平州,水师中的良将毕竟在少数,他们虽然年纪轻但毕竟家学渊源比起一般寒门武子提拔上来的水师武将更懂谋略和行军之道,目前正是用兵之时,北境兵丁充裕,自然不会阻拦他们返回原驻地。

一路南行,很快便下了港口走水路前往斗得最厉害的东南水师。宁家战船之上,谢永林早早便被带到这里,不过朱定北也没让他们父子早日相见,此行南下水路遥远最快也要十日时间,先晾他们之日再说。而宁叔也将匈奴王子背上的宝藏图完整地拓印下来,他没有假以他人之手,亲力亲为,而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人知道匈奴王子的行踪,与宁衡朱定北在战船上汇合之后,第一时间便将宝藏图呈jiāo二人。

当日粗粗扫了一眼便被那两个孩子背上宝藏图辽阔的地域而震撼,如今细细看来,心中激dàng比当时只多不少。

屏息着的朱定北后知后觉地出了一口气,道:“昭太后如何做到……莫非他老人家有先知不成?”

宁衡不觉得他的猜测可笑,反而点了点头道:“先人之能本就不同常理。长生看过那么多宁家行商的手札,应当知道,宁家族内的商人教育一直沿袭自昭太后所创立的规矩,几百年来,并非我们无心革新突破,而是,无法突破,我们拍马不及。”

昭太后身上有太多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qíng,在那个战乱年代,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商人的地位低到连犬狗都不如。寻常人家识字读书的人少之又少,朝局都在权贵家族的掌控之中。他们有世代积累的财帛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不论是商还是农都只能依附他们讨生活,农户没有田地,商户没有钱银,他们都只不过是富贵人家的奴仆。

但昭太后就有如此魄力,他与太.祖皇帝陛下开设学府,准允寒门读书,给他们平步青云的机会,接纳他们进入朝局。他们建立商会,将商人地位提升与农相抵,制定律法限定商税保障商事。开通官道河道,沟通各大城池……种种种种,这些智慧让人难望项背。

朱定北叹息,“我如今才知为何帝后将其他宝藏图深埋海中,却独独留下这一卷。想必,先人最初的用意,便是想助大靖开疆扩土。”

图上,没一个标注的矿产,都是先人的野心和对后辈的期待。

只是不知为何,这卷图纸他们没有留给皇室,却留给了宁家,或者说,留给了宁朔保管。当年的宁家,不论亲弟继子一定十分和睦友爱,先人如何也想不到,不过三代,却已经分崩离析,造就了今时今日的场面。

“我只是不明白,如果甄飞河的祖辈便得到这一卷藏宝图,他们应当不会只占一个匈奴,也不会局限在大靖。”朱定北敲了敲重新卷起的藏宝图,道:“阿衡,你说呢?”

“昭太后留给后人的东西太过深奥,宁家这么多年下来为了不断传承每一代人都有专人自小便学习技艺,而且只能专学一项,除非出师否则不能多学多看。”宁衡解释道:“这个规矩是从第一代宁家家主就流传下来的,想必当年逃出去的宁朔先祖后人,虽手握藏宝图,却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朱定北这才明了。若非有宁衡在,当年他得到宝藏图也不会知道里面有什么。且不说上面各种奇特的图形标志外人见所未见,大靖的山河图也是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的慢慢被绘制起来,这些大靖之外的山河地理又岂是轻易能得知的?

如此看来,这卷宝藏图传了这么多年,直到胡尔朵入主匈奴踏看过匈奴的地理风水,这才与宝藏图上山河吻合起来,发现了其中奥秘。

“那咱们还真得感谢宁家这条规矩,否则,哪里还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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