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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_碎清尘【完结】(32)


刘进忠就想不明白了,那个楼扶芳到底有哪里好了,值得卫成泽这么心心念念地记挂着。
——没错,卫成泽的那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住见多了后宫中中的各种yīn私的刘进忠。
他也震惊过,也曾私底下劝说过,可在得知卫成泽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子嗣之后,却突然看淡了。
只要卫成泽自己喜欢,旁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这世上有着断袖之癖的也不止卫成泽一人,终究是已经立了太子了。
可让刘进忠不满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楼扶芳呢?
原先他还觉着奇怪,为什么卫成泽出手对付了楼御史,那架势,看起来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然而偏偏楼扶芳一点事都没有,非但如此,那官位还坐得稳稳的,颇得圣意的模样,结果感qíng是卫成泽他看上人家了啊?!
带着点看自家女婿的眼光,刘进忠觉得楼扶芳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先不说他那对父母做的事qíng,就是楼扶芳自己对卫成泽的态度,也让刘进忠感到很是不高兴。
想到自己前去楼府,宣召楼扶芳进宫时对方的表现,刘进忠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35|第二穿

天高气慡,湛蓝色的苍穹如同世间最澄澈的蓝宝石一般通透澄净。秋日的寒蝉毫不停歇地嘶喊着,仿佛在尽生命中最后一场狂欢。

一袭青衫的男子坐在院中,桌上一盏清茶,两叠糕点,模样看着分外惬意。

“大人,”添茶的小厮看了男子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进宫面圣,真的不要紧吗?”

男子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那本就总是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了一层冰霜一般,让人心惊胆战:“若是他真有什么不满,也赐我一杯毒酒便是。”

说罢,他看了一眼小厮那噤若寒蝉的样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可却究竟是再没有心思品茶了。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进了屋里。

自那日被卫成泽夜间急召入宫之后,已有五日之久。若说那天夜里楼扶芳有多动容感激,这会儿他就有多郁结愤怒。如若不是碍于君臣的身份,楼扶芳甚至想要揪住卫成泽的领子,给他狠狠地来上一拳。

卫成泽怎么能——这般戏耍于他?!

分明已经许诺不再对牢中的二人动手,可第二天他得到的,却是两人的死讯。待到楼扶芳赶至天牢中时,见到的,只是两具早已冰凉的尸体。

看着那因为痛苦与惊惧而扭曲成可怖的样子的面孔,楼扶芳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鸩杀。

——竟是连当众问斩都不愿,而要挑选这般yīn狠下作的方法吗?

胸腔中有无数的qíng绪在上下翻涌着,痛苦,愤怒,悲伤,失望,怨恨,竟连楼扶芳自己,也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父母的死而难过,还是为了卫成泽违背了诺言而郁愤。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楼扶芳便递了册子,想要进宫寻卫成泽问个清楚,然而那守在外头的太监却连宫门都未曾让他踏入一步。

“陛下身体抱恙,不便接见大人,大人还是请回吧。”那太监恭恭敬敬地说着,言行举止无一能够挑出错处的地方,可落入了楼扶芳的眼中,却是那般的讽刺。

身体抱恙?分明昨夜还那般生龙活虎的,及至他想要上门问责时,却忽然身体不适?便是三岁的孩童,恐怕也不会相信这番毫无诚意的说辞。

楼扶芳被气得有些发抖,然而多年来的修养,却无法让他将怒气发泄在眼前这个与此事无gān的人身上,只能冷冷地甩袖而去。

要是此事到此为止也就罢了,不过是卫成泽忽然来了兴致,想要戏耍他一番而已,可偏偏,就在他被拦在宫门外的当天下午,卫成泽却突然派了人来宣他入宫——来的还是那后宫中的内务总管,还真是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看着那老太监带着审视与打量的目光,楼扶芳的心中不住地冷笑。

“臣身体抱恙,不便进宫面圣,以免病气染了龙体。”对着老太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楼扶芳一脸正色地说道,仿佛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然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诮,却已经足以让人看出他的用意。

若是换了常人,这般无度的行为,恐怕早已落了个斩首的下场,可楼扶芳在看着刘进忠冷笑着离去之后,却迟迟没有等来问罪的旨意,反倒等来了老总管冷着脸送来的赏赐。

楼扶芳摸不准卫成泽的用意,却也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得到了圣上的眷顾,胸中郁结的怒气,自然也不会因此而消散。倒不如说,卫成泽越是这般行事,楼扶芳心中的怒火就越盛。

就好像他只是卫成泽手中的一只猴子,在对方的逗弄下,做出对方想要的姿势,丑态毕露,对方却因此而哈哈大笑。猴子被惹急了,就丢点果子安抚一下,不久之后,就又是对方手中逗乐的玩具。

让人厌憎。

之后刘进忠又来了两次,都是为了宣楼扶芳进宫,然而每一次,楼扶芳都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他甚至没有为了配合自己的话,而作出卧chuáng不起的姿态。

刘进忠看他的目光愈发不悦,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是碍于楼扶芳的身份,还是卫成泽的态度。

楼氏夫妇的尸体已经下葬了,因为身上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孽,楼扶芳不能大肆cao办他们的丧尸,甚至不能将两人葬入楼家的祖坟,只能另外寻个清净的地方,匆匆忙忙地下葬。而楼氏的族谱之上,也会在两人的名字后面,记上永不会划去的一笔。

哪怕无论是楼扶芳,还是朝中的任何一人,对于这件事的真假都一清二楚,可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却将伴随着两人的声名,一直流传下去。

遗臭万年。

置于膝上的手指不由地一点点蜷起,楼扶芳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可心头那股愤懑之qíng,却一直萦绕不散。

楼扶芳很清楚,这种时候他应该向卫成泽服个软,先将自己给保全了,今后再寻机会,替自己的父母翻案,然而只要一想到卫成泽那晚笑着说好的qíng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低下自己的头颅。之前被搁置的,协助卫修容篡位的念头,又一次地浮现了出来。

——如卫成泽这般言而无信,心思歹毒的人,又如何值得他效忠?又怎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分明对于他的提议无比热衷的卫修容,此刻的态度却变得暧昧了起来,甚至他还从卫修容的眼中,看到了几丝未能掩藏好的杀意。

卫修容……想要除掉他?

对方那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楼扶芳不由地怀疑,自己之前与他密谋的事qíng,是否已经被卫成泽所得知,所以卫修容才会为了撇开关系,有这样的表现,亦或者——卫成泽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又暗地里做了什么。

想到前几日从他处听到的,以往关系不睦的圣上与太子,近些日子的感qíng有所好转的话语,楼扶芳更愿意相信后一种可能。

卫成泽他……

“大大大大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楼扶芳所在屋子的房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先前在院中伺候的小厮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那气喘吁吁的样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被打断了思路的楼扶芳略显不悦地皱起了眉:“何事如此莽撞?”

“那那那那……”也不知是因为急的还是累的,这小厮“那”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直到屋外响起一声轻笑,楼扶芳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朕还真是没有想到,楼大人府上的小厮,竟然是个结巴?”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响起,仿佛拂过大地的chūn风一般,无比醉人。一袭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面上带着笑容,缓步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弯弯,如月牙一般,煞是好看。一旁的小厮早就忘了刚才的焦急与震惊,傻愣愣地看着那仿佛谪仙一般的人儿,竟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楼扶芳的双眼不由地微微睁大,显然没有想到卫成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臣见过陛下。”猛地站起身来,楼扶芳立即对着卫成泽跪了下去。哪怕他的心中对卫成泽有着千般不满,君臣之间的礼仪,却是决计不能少的。

见到楼扶芳的动作,那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跪了下去,因为动作太猛,膝盖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疼得他眼泪都一下子飚出来了。

看到那小厮龇牙的样子,卫成泽忍不住笑了出来:“免礼吧,是我突然造访,失了礼数,不必这般慌张。”说着,他朝那小厮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先下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听了卫成泽的话,那小厮几乎就是飘着出去的,直到离开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被刚才的事qíng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刚才那直直地盯着卫成泽的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冒犯,他可是听说过不少因为直视圣颜而被处死的事qíng。好在卫成泽没有追究——非但没有追究,举止间还那般可亲,主动替他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这个人……真的是传言中昏庸无道的帝王?

想着卫成泽那如同仙人般的容貌与气度,小厮捂了捂胸口,脸上有些止不住地发热迷醉香江。

果然,坊间的传言,从来都是不可信的。

与被卫成泽所迷惑了的小厮不同,楼扶芳对卫成泽,却完全是另一番看法。

看了一眼跟在卫成泽身侧的刘进忠,楼扶芳小心地掩下眼中的戒备,开口问道:“陛下为何……?”

“因为你不肯进宫见我,”一点都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地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一口,卫成泽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陛下!”看到卫成泽的样子,刘进忠不由地出声提醒,可卫成泽却丝毫不以为杵,反倒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恩,刘叔,我听到了!”

刘进忠:……

和卫成泽对视了一会儿,刘进忠还是败下了阵来,将目光转到一边,不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因为将当初害了他母妃的人都除去了,还是因为有了心上人的缘故,卫成泽最近和刘进忠记忆里的那个孩子越来越像了,只不过,在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之后,总归还是有点变化的。比如——更任xing了。

偏偏卫成泽长着那样一张脸,只要稍微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表qíng,就让人完全不忍心苛责他,只想将他想要的东西,都尽数捧到他的面前。

发现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因为长相而心软,刘进忠自己也觉得没骨气,可一看卫成泽,他就又任劳任怨地帮他忙这忙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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