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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125)

  宫里的规矩大,等陈老太爷两口子通传完又收到回信,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老两口整整衣衫,见到沈琼楼便要行礼参拜:“参见王妃娘娘。”

  沈琼楼心说折寿啊,连忙把两人扶起来,又回了个礼:“外祖父外祖母跟我客气什么,按说我还是你们晚辈,应当是我给你们行礼才是。”

  陈老太爷笑着摆了摆手:“娘娘现在身份不同,不比当年可以随意了。”

  沈琼楼听的心里别扭,陈老太爷也不再qiáng求,拎了两个包袱到她面前:“这些日子在乡下居住,种了些土物出来,拿来给你尝尝。”

  她低头瞧了瞧,见都是些山药花生土豆等物,艳羡笑道:“姥爷真有闲qíng啊。”

  陈老太爷听她叫的亲近,哈哈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拿来给你尝个新鲜。”

  他坐的近了,沈琼楼才就着日头看见他额上一块深褐色的疤痕,是受伤之后留下的,再也没法恢复原来的肤色了,瞧着便触目惊心。

  她担忧道:“姥爷的伤…要不要我请太医再来瞧瞧?”

  陈老太爷倒是看的很开,摆摆手道:“已经请太医瞧过了,说是皮外伤,这疤痕也难消,留着就留着吧,也不靠脸吃饭了。”

  陈老夫人笑呵呵道:“你这么伤了我觉得还好,省得到外头去,有那老太太眼珠子使劲往你身上贴。”

  陈老太爷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沈琼楼瞧他们俩老夫老妻了还是如胶似漆的,禁不住羡慕道:“您二老感qíng真好啊。”

  这话倒是让陈老夫人想起要问的话来:“我看你娘的来信,说王爷千方百计才把你娶到手的,待你想必也不错,你们二人婚后如何啊?”

  她想了想又感叹道:“当初你三姑的事儿我们也知道些,不过烈女怕缠郎,豫王那般痴缠着,他品貌又出众,你们家想拒绝也难。”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沈琼楼想起这几日两人莫名其妙的冷战,顿了下才道:“王爷待我很好。”

  老两口是过来人,见状对视一眼,陈老夫人把她的手一握:“怎么了这是?小两口闹别扭了?”

  沈琼楼知道瞒不过他们,又不像让老人家cao心,颔首道:“是有些别扭,等过几日就好了。”

  陈老太爷人老成jīng,立即问道:“是因为王爷近日执掌朝政的事儿?”

  沈琼楼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缓缓捋须:“豫王是你夫君,皇后是你姨母,太子也是你表兄,我知道你的难处。”

  她无奈苦笑,大概也知道老两口的来意了——是为了女儿和外孙来的。

  陈老太爷缓缓道:“王爷颇具才gān,这些年在蜀中那等难缠的地方行事也极有章法,压的那些土司不敢轻犯,在蜀中又兵qiáng马壮,这回京中大乱平定,他也出了不少力,想必不肯把这位置拱手让人,这也是人之常qíng。”

  沈琼楼忍不住想为殷卓雍辩解两句:“王爷只是见京里不稳当,这才帮着打理…”说完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陈老太爷了然地笑笑:“你也有你的难处。”

  他默了会儿,慢慢道:“方才我来的时候就听说有人为了巴结王爷,提议他扩充内宅,甚至还有送美人过来的,他处在这个位置,有些事儿当了皇上便身不由己,这种事儿他纵然拒了一次两次,以后还能次次都拒了?“沈琼楼顿了下,一手撑着圆桌,qiáng忍住立刻出去质问殷卓雍的冲动,皱眉道:“姥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老太爷缓声道:“楼儿,我也不瞒你说,我今日来确实是有想请你劝言,让王爷主动离京的意思,毕竟王爷不当皇上还是王爷,身份地位总不会变的,而太子就不一样了,他若是不能继承大统,只怕连xing命也难保,你觉着王爷会放过他吗?你愿意眼睁睁看他去了吗?”

  沈琼楼低头语塞,他眼神慈爱:“我自己没有孙女,你跟我的亲孙女无碍,我今日在这里问一句,楼儿,你想当皇后吗?手心手背都是ròu,只要你想,我这就回去,再不会多言。”

  她抿着唇,长出一口气:“我自然不想,治理后宫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陈老太爷颔首,眼神清亮,抬手按住她的肩:“你姨母如何不易你想必也见过,其实她当初在太子之前还有一胎,却没能保得住。这几十年种种心酸艰险不足为外人道,我平生最恨的事就是她入选为后,当初是圣上下旨让她入宫选秀,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却有选择的余地,宫中生存不易,我不想你走了她的老路。”

  沈琼楼神qíng无奈:“可我不想又有什么法子呢?王爷是喜爱我,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未必会被我的意见左右。”

  殷卓雍已经跟她表明了势在必得的态度,尽管不认同,她也尊重他的想法,不想用两人的爱qínggān涉他的决定,但太子…她心里猛地揪起来。

  陈老太爷微微叹了声,陈老夫人却理解她的难处,十分心疼她,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对着陈老太爷叹道:“眼下这qíng形她能有什么法子?王爷若铁了心想要当皇上,难道楼儿劝几句就能让他放弃这念头不成,别没救成太子,反倒把她给害了,如今这样,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三人都面色发苦,老两口的到来不但没让沈琼楼心qíng好些,反而更为沉重,晚上殷卓雍又是披星戴月的回来,眉宇间的神色有些不愉,见到她却出奇温和下来:“早上外祖父外祖母来陪你说话了?”

  沈琼楼指了指陈老太爷拿来的两大包东西:“他老人家越发松柏jīng神了,前些日子还自己种地,喏,种出来的东西倒给咱们拿了大半。”

  殷卓雍眉眼温和,眼里盈盈裹着秋波:“你喜欢就都留下吧,赶明让御膳房都给你做了吃,还有你从蜀地带来的辣椒,也都给御膳房,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下去。”

  沈琼楼恩了声,神qíng却又几分踌躇。

  他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见状立刻问道:“怎么了?”

  沈琼楼道:“外祖母听了个消息,说朝里有人劝你扩后宫,还给你送了美人来…”

  她越说越是搓火,把这几天担忧的事儿先抛在脑后,皱眉瞪着他:“你答应了?”

  眼神凌厉,大有一言不合我就剁你diǎo的架势。

  乖乖这是在吃他的飞醋呢,殷卓雍露出连日来头一个愉悦的笑容,容光更显得靡丽无匹,让人不敢直视:“我直接拒了,美人也给送了回去,吩咐他们不用再送来了。”

  沈琼楼yīn了一天的脸这才好看些:“这群人毛病深,好好地送什么不好,非要送人过来。”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道:“我要是真收了呢?”

  沈琼楼淡定地取了个侍婢才洗好的huáng瓜,又拿来把小银刀,用力一剁,汁水四溅,huáng瓜就一分为二了。

  殷卓雍:“…”后背发凉。

  不过两人这几日憋闷的气氛总算缓和不少,用过晚膳便歇在一处,殷卓雍随意问道:“你今天跟外祖父外祖母都说了些什么?”

  沈琼楼正要回答,又把嘴合上了,他听了会不会迁怒她外祖父,会不会怀疑她生了二心,他会不会根本就是怀疑她才特地这么问的?

  要是往常她压根不用cao心这些问题,但如今两人身份不同,由不得她多想。

  殷卓雍听她在那边支支吾吾,呼吸急促紊乱,面色一下子冷了几分,翻身眯起眼打量着她的面色:“你不相信我?你觉着我怀疑你?”

  跟人jīng做两口子就是这点不好,沈琼楼辩驳无能,只好抬起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咬着牙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第102章

  沈琼楼不敢看他的眼睛,顿了半晌才道:“至亲至疏夫妻,你如今身份不同,我也…我擦,你gān嘛!你冷静点!”

  殷卓雍没等她说完就解她寝衣的带子,转眼就把纱裤褪到膝头,她慌慌张张地想要拦他,尼玛这画风变得太快啊,刚才还nüè心悲qíng呢,怎么一转眼就要打马赛克了。

  他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伸手探到了娇嫩的莲瓣,上下逗弄了会儿,见她眼底泛起qíngcháo,挺腰入了进去。

  她低低吟哦起来,被研磨的眼里泛起泪光,他倾下身来把泪渍吻gān,掐着她的腰挺进最深处,脸却埋在她的颈窝里:“乖乖,我只有你了。”

  这个可能会坐拥天下的男人,神qíng像迷了路的孩子一样,竟有几分迷茫不定,沈琼楼双眼涣散地看着他,嘴里的句子却被撞碎了,嘴巴开合几下,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到了深夜风雨才止歇,殷卓雍命人抬热水进来,她脸埋在被子里喘了会儿,又被他抱到热水里泡着,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疲累地对他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殷卓雍也在温热的水里,垂眸看着上升的水汽,神qíng悠远,一开口确实旁的事:“…我母妃听说不是正统的魏朝人,是外祖那边和一位异族妾室生的庶女,因为生的貌美才入选为妃,到死也只是个嫔位。”

  沈琼楼思绪出奇的跑偏了,原来他算是个四分之一混血儿,难怪生的这般貌美,不过但看他容貌也瞧不出来有外族血统啊。

  他似乎在走神:“宫里大都是拜高踩低的,后来她被诬陷问罪,我跪在宫里求了他一夜,双腿险些跪废了,也没求出个结果来,之后就更不受皇上待见,底下人为了逢迎上意,也就跟着往下踩人…”

  他闭了闭眼,遥遥看向金銮殿的位置:“那时候我就在想,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也可以一言定人生死?”

  沈琼楼脑补了一下他童年的悲惨遭遇,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握着他的手道:“你小时候怎么吃了那么多苦…”

  殷卓雍好笑地看着她,伸手在她脸上刮了刮,帮她把眼泪揩去:“你以为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吃不饱穿不暖?到底我也姓殷,待遇纵然比不上其他皇子,但也比寻常人家好多了,你想什么呢?”

  他似笑非笑,混不在意的样子,可她还是看出了几分米分饰太平的意味,靠在他怀里静默不语。

  她有些理解殷卓雍的做法了,小时候母亲的惨死,让他对皇位有了执念,他未必是真稀罕这个位置,但心里就是有股念头,执念这种事儿别人劝也没用,只有自己慢慢理顺了,想通了才能放下。

  他反手搂着她,沈琼楼想了想道:“你现在日子过的好就行了,过去的事儿都让他过去吧,你现在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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