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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130)

  太子被迫在陪都呆了那么多天心里自然有火气,本来还想摆摆架子的,但被催的紧了也只得急急忙忙赶回来,然后就是举行登基大典。

  他还是能体察民意的,吩咐登基诸事一切从简,按着规矩走完了流程,然后就是带着文武百官去太庙告祭天地祖宗,殷卓雍也带着沈琼楼去了。

  殷怀瑜穿了玄色冕服,底下配了大红下衣,行礼叩拜的时候额上的玉珠连晃都没晃dàng一下,当初的小小少年已经显出了天子威仪。

  他行完了大礼,突然转过头看着殷卓雍,带着几分疏离挑衅:“前些日子劳烦王叔击退乱党,掌理朝政,只是迟迟不离京归蜀,究竟是何意?莫非是京城太过繁盛,让王叔乐不思蜀?”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叔,你在京城待的慡不?咋还不回去呢’

  殷卓雍的高明之处在于,不管他的野心多大,明面上绝对不会落人口实,他的登位之心纵然许多人都知道,但从他嘴里你是绝对听不到一句的。

  就算有人试探着问起,他也是一副‘我忠君,我爱国,我是帮侄子辛苦管家,你无qíng无耻无理取闹瞎说什么的’表qíng。沈琼楼脑补了上述内容,莫名其妙地想笑。

  因此要答这话就简单的多了,殷卓雍扬唇,嘴边漫出一个散漫却不失礼的笑:“京中余孽未清,臣担心皇上安危,想帮皇上铲除三皇子余党,所以才迟迟不敢离京。”

  他说完又满脸的忧国忧民,却绵里藏针地刺了殷怀瑜一句:“况且皇上当初走的太急,朝政乱成一摊,臣只得先挑几件紧要事解决了,譬如河南蝗灾,若是不及时处理,只怕会酿成大祸。”

  当初三皇子打的太急,他也是措手不及才从京中撤出了,早就视为平生的奇耻大rǔ,要是搁在以往殷怀瑜早就气的指着鼻子骂开了。

  不过经过这么多事,他城府还是有的,眼底只是浮现了一二分的怒气,又冷冷地一挑眉道:“王叔称臣似乎有几分不qíng愿?是觉得朕不配为天子吗?”

  这话有些过了,沈琼楼心头发紧,殷卓雍就微微一笑:“皇上说的哪里话,您做不做天子,臣不能置喙。”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身后的沈琼楼一眼,说完坦坦dàngdàng地弯腰行礼:“不过臣以为,皇上受命于天,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自然能当得天子。”

  这话一出满朝上下都松了口气,真怕豫王怪脾气犯起来给太子难堪,只有沈琼楼知道,他这话其实是给自己听的,是为了宽她的心。

  殷怀瑜神色复杂,若有似无地叹了声,总算全了登基大典,改年号为谨德,两个字便表达出了他的政治思想,沈琼楼在心里微微叹了声,当年那个跳脱飞扬的少年,终究是长大了。

  殷怀瑜登基之后两口子就清闲下来,正商量着什么时候回蜀中,这时候沈家人在王府总觉得不自在,反正也安定下来了,gān脆提议要搬回沈府。

  如此一来两人倒是不好走了,留下来帮着沈家搬家,在沈家宅子里被当了劳工。

  本来陈氏还不好意思使唤女婿,但殷卓雍自己作死,拉着沈琼楼找了处凉亭你侬我侬,被他老丈人看见之后就黑了脸,大骂几句光天化日有伤风化,抓他去当了苦力,不管什么王爷宗室,在老泰山跟前总要矮一头啊。

  沈琼楼如是感叹。

  沈木对女婿使唤起来毫不客气,把脏活累活重活都丢给他,什么搬箱子摆东西擦地板,直把他使唤的灰头土脸,沈琼楼见了哈哈大笑。

  她看着殷卓雍的惨相乐了会儿,就跑去和沈老夫人陈氏嗑瓜子了,两人正聊到宋家老太爷前些日子过世,沈琼楼忍不住cha了句话:“灿表姐呢?她怎么没过来瞧瞧啊?”

  沈老夫人也难免皱眉:“我还遣人去宋家问了,那边只说灿丫头生病了,去了个清净庄子养病,没说几句就关了门。”

  几人又讨论了几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陈氏只好转了话头,满脸担忧地看向沈琼楼,谆谆叮嘱道:“你要跟着王爷回蜀地,还不知道下回见是什么时候,你可得好好的,办不了的别逞能,也别失了礼数,有什么苗头不对了赶紧送信给家里。”

  沈老夫人也点头道:“你娘说的没错,可千万别像你三姑姑似的怕家里担心瞒着不说,一家人没什么好瞒着的,再说娘家人不就是要给姑娘在夫家撑腰的吗。”

  沈琼楼正要点头,就听外面有人来报:“姑娘,外头有个公子找您。”

  沈琼楼愣了下:“公子?找我?”

  底下人又道:“他说他是什么…瑜公子。”

  沈琼楼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谁了,转头看了眼陈氏和沈老夫人,起身道:“是太子…皇上,我去看看去。”

  陈氏本来想拦着,沈老夫人却摆了摆手:“让她去吧,这几日事qíng闹的这么难看,让她跟皇上说说也好。”

  沈琼楼已经走到垂花门处,果然就见殷怀瑜站在一树紫藤萝下,眉宇间跳脱依旧,只是不复往日的轻松灵动,他冲她笑道:“你来了。”

  沈琼楼有些恍惚,这张脸似乎和东宫初见的脸重合了,她怔了会儿才屈膝行礼:“请皇上安。”

  殷怀瑜皱了皱眉,目光落到她王妃常服上,有几分沉郁:“你不必这样。”

  沈琼楼想说话,话到嘴边却只是耸了下肩。初时的感怀过去,她现在见到太子觉得有些别扭,一见他就想到了龙椅,然后想到了龙椅上殷卓雍和她那啥…而且那张龙椅他估计还天天坐着…

  他一开口说得话她怎么也没想到:“你上回遇刺的事儿我听说了,幸好你没受伤…”他顿了下才道:“不是我命人gān的,我不可能让人伤你的。”

  沈琼楼连忙道:“我知道皇上的为人,断不会做这种下作事,也从来没怀疑过您。”这个是真心话。

  他神色多了几分宽慰,希冀地看向她:“你和皇叔在一起…是被qiáng迫的吗?”

  第107章

  沈琼楼:“…”你脑补过头了啊皇上!

  殷怀瑜见她表qíng诡异,自觉解释起来:“当初沈家被jian人构陷,皇叔直接带你走了,我是怕,怕你并不是心甘qíng愿嫁给他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若你并非自愿,我可以帮你的。”

  沈琼楼原来真没看出来殷怀瑜这么能脑补,还脑补了整个故事链,站在原地囧了会儿才正色道:“我跟王爷是真心相爱,也是自愿嫁给他的,皇上您不要这么说,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想?”

  殷怀瑜见她语气平和,眼里满是qíng意,涩然道:“你高兴就好,咱们以后就是婶侄了,我真没想到…”

  沈琼楼听着语气不对,他原来确实有过别的想头,不过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少年心思,不过现在看来殷怀瑜似乎想的有点…多。

  他顿了下,慢慢问道:“我有件事要问你,你曾经对我有没有…”

  沈琼楼下意识地截断他的话,脸上不带表qíng地道:“没爱过,只拿你当哥哥,你没什么不好的。”反正这些问题都是套路啊。

  把殷怀瑜接下来想问的话都回答了,于是他:“…”他现在不郁闷了,就是手痒想揍人!

  他呵呵笑了两声:“我还有个问题,你爹和殷卓雍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哪个?”

  沈琼楼:“…”被反套路了。

  两人怼了几句,悲qíng戏的氛围总算没了,她想了想才慢慢地道:“我希望皇上不要记恨王爷,他真的只是为了匡扶江山社稷才呆在京里的…”这话说的昧良心啊。

  殷怀瑜半笑不笑地看着她,缓了会儿才道:“你不用担心…朕和你还有沈家都是在的,况且朝堂被先皇折腾的亏了不少,我也不会劳民伤财再去征伐,我在位的时候你不用担心,至于以后…”

  他皱起眉道:“以后的事自有咱们的后人cao心,那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的。”

  沈琼楼轻轻点头:“皇上宽宏。”她犹豫一瞬才道:“我听说您的皇后贤良淑德,德言容功都是绝佳,想必您定能跟皇后琴瑟和鸣,恩爱百年。”

  殷怀瑜听她称呼可以疏远,眼眸微微暗了暗,又笑骂道:“那是自然,朕的皇后还用你说。”

  沈琼楼跟着笑了。这样其实才好,不然以后两人朋友的都没得做,世上的事儿痴痴缠缠太多,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两人再寒暄几句就分别了,他坐上马车入宫,站在高处眺望东宫,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

  殿下,以后就是我陪着您读书了。

  殿下,您衣裳怎么又脏了?又去逮蛐蛐了?

  殿下,这是宫外的小吃,您蘸了醋尝尝。

  ……

  好不容易帮沈家搬家完,他们两口子又在京里歇了几天,为了不再膈应人,终于决定要走人,沈琼楼不想那么早回蜀地,转头跟殷卓雍商量:“咱们好容易出来一回,不出去走走总觉得亏了。”

  殷卓雍自然无异议:“你想去哪里?苏杭,泉州,临安?”

  沈琼楼通通摇头:“咱们去长安!”

  殷卓雍无言道:“长安好是好,只是陕地没什么好玩的,难道你想去唱民歌?”

  尼玛,作为上辈子的陕西人,沈琼楼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踹下chuáng以示尊严:“陕地不止有民歌的好吗!”

  她记得她上辈子的舍友一脸深沉的对她说过:“在我来陕西之前,我以为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头上包着毛巾,吃完饭就在山上唱两句。”

  她从悲惨的过往中回神,郁闷道:“不要搞地域歧视,你没去过怎么知道?”

  殷卓雍无所谓道:“你想去就去吧。”

  于是两人出了京城,先走旱道再走水道,一路往陕西走了,途径咸阳的时候,那边的官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带着当地的士绅在城门口迎着,后面还准备了朱轮马车,见到两人的马车齐刷刷跪了下去,用带着陕味的官话大声道:“恭迎王爷王妃!”

  沈琼楼正准备下车,听见这一声震天响差点没一头栽下去,殷卓雍怕人多出什么岔子,一手按着她的肩把她按回车里。

  本来两人就打定了低调的主意,准备游玩十来天就走的,弄成这样游兴都败光了,叫这么多人出来还劳民伤财的。

  偏那打头的官还不知死活地凑上来:“王爷,来额们这地方是有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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