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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14)

  两人好歹处了这些日子,对彼此的小毛病还是知道的,殷怀瑜简直替她心累:“你就不能先歇歇?衣裳乱了就乱了,又不是没穿,这里也没外人。”

  沈琼楼见他坐的吊儿郎当,冠帽的一边也歪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替他扶正,自己也挺郁闷的:“我也知道老这样不好,但都这么久了,实在是改不过来。”

  殷怀瑜递了个斜眼给她,颇有些嗤之以鼻:“以往都听说你在京里如何如何威风,连豫皇叔都敢得罪,没想到…哎。”

  沈琼楼怔了下,下意识地追问道:“我怎么得罪豫王了?”想了想,又怕太子多想,抛出恶俗的失忆梗来:“上回脑袋撞到柱子上,好些事儿都记不清了。”

  殷怀瑜没多想,但他自己对这事儿也不怎么清楚,转头去问常永:“就你最爱打听小道消息,来说说当初她是怎么得罪皇叔的?”

  常永含含糊糊地本不想说,见太子皱了眉方才开口:“回殿下的话,当初…当初王爷过年时返京,带人在京郊狩猎,侍读和京里的几位公子别苗头,也跟了过去,没想到惊了两只猛虎,得亏王爷身手不凡,这才没事,要是换了旁人,只怕命都留不住。”

  ‘噗’沈琼楼一口茶好悬没喷出来,她原来还埋怨过豫王小肚jī肠,但听完这话觉得王爷不愧是王爷,真大气!要是搁在她自己身上,至少得把对方揍个哭爹喊娘的。

  殷怀瑜也震惊地看了过来,挑了挑大拇哥:“还是你厉害,京城一霸果然名不虚传。”

  沈琼楼:“…谁起的?难听死了。”

  殷怀瑜用宫婢端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有些含糊道:“公认的,你自己不知道?”

  哎,就是冲着这个外号,她也得抓紧洗白了。

  这时候宫人流水似的捧着佳肴上来,两人闹了一早上,到了这时候早都饿了,也顾不得再闲话,低头安安静静地吃饭。

  她先低头喝了碗鲜美浓香,用羊汁煮制的金玉羹,方才觉着心里有了底,又吃了几筷子山家三脆和少油的莲房鱼包,再不敢多吃,生怕这些日子才告别的脂肪又回来。

  在穿过来之前沈琼楼总觉着古人随xing自然不看脸,但来之后才发现,古人的颜控比现代人更甚,甚至五官不端正的,身有残疾的都不准入朝为官,简直不给丑bī留活路!

  长得好的人虽不敢说一帆风顺,但升迁变动绝对比相貌寻常的要快些。要不是陈皇后开后门,按着沈琼楼当初的身材才不可能入宫伴驾,但就是有皇后这尊大佛,她看见好些人诧异嫌恶的目光还是觉得心累,啥也不说了,紧着减肥吧。

  殷怀瑜吃的不少,但也不见长ròu,又用了些才搁下筷子,任由宫人把碗盘撤走,在花厅里转了一圈,嘴里念叨着:“好容易放一回假,得找点事儿做。”

  沈琼楼给他晃的眼晕:“殿下既然闲着没事儿,那要测字玩吗?不准不要钱啊。”她原来有个朋友是周易风水的狂热爱好者,带的她也跟着学了些皮毛。

  殷怀瑜抓了个侧重点:“你还要钱啊?”

  沈琼楼:“…准了也不要。”

  殷怀瑜点点头,终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安分坐下:“下回几位太傅要给诸皇子小测,你帮我算算下回小测我考的如何?”

  沈琼楼装模作样地充当业余神棍:“说个字来。”

  殷怀瑜想了想,低头写下个玉字:“你帮我测测这个。”

  沈琼楼拿过纸来瞧了瞧,先点头道:“玉成玉成,这字的寓意不错,看来殿下对下回的小测已经有把握了。”她又道:“不过玉是王字多一点,殿下若想夺魁,还得在努力些才是。”

  殷怀瑜乐了,正想赞她几句,就听花厅檐下的风铃轻响,颀长昳丽的身影迈了进来,豫王温吞地勾了勾唇:“沈侍读竟还有这般本事,不如帮我也测一字,如何?”

  第16章

  沈琼楼囧了,她本来就是哄孩子的,总不好这时候跟豫王说自己其实也就是个二半吊子,太子听见了万一又不好好学可咋整,简直是骑虎难下啊。

  她掩嘴gān咳了声,硬着头皮道:“不知道王爷想测问何事?”

  豫王微微一笑,幸好没在太子跟前发作,说什么‘你怎么不叫我叔叔’之类的话。

  他低头,执笔写下个电字,铁画银钩,比起太子尚显稚嫩的字迹,他的更显雍容华美,笔锋却暗藏凌厉。

  都说字如其人,沈琼楼低头也瞧了眼他的字,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问道:“不知道王爷测问何事?”

  豫王垂眸,坐下来一手托腮瞧着她:“我初来京城不久,不如就测测我的运道如何?”

  沈琼楼想到沈木当初提点的,皇上为了削弱他对藩地的影响力召他回京之事,心里不由得紧了紧,这话在这时候由不得她不多想。

  她就是瞧出什么来了也不好说实话,只是gān笑着说废话:“王爷运道自然是极好的,看这字形挺拔端正,字态雍容,便能知道王爷是有福之人。”关于电字本身却一个字都不说。

  豫王目光在她脸上顿住,眯了眯眼,看得她心头狂跳,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是吗?”

  沈琼楼尽量淡定道:“自然。”为了增qiáng说服力,她还补了句:“您是天潢贵胄,运道本就不是旁人可比的,京城又是天子龙栖之所,自然是旺上加旺了。”

  豫王嘴角勾了勾,润泽的仰月唇上扬,一举一动似雨中芍药,瑰丽妖娆,只是眼里殊无笑意。

  沈琼楼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上的汗,美人有毒,鲜花带刺啊!

  殷怀瑜就比较心大了,没瞧出什么来,抬眼瞧了瞧天色:“咱们走吧,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回去吗?”

  沈琼楼头回觉着太子声音这么悦耳,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两人向豫王行礼告别,匆匆回了东宫。

  沈琼楼把白玉扳指还搁在自己袖子里,觉得活像揣了块烫手山芋,也没心思再陪殷怀瑜说话,略歇了会儿就忙不迭地出了宫掖。

  宫有宫规,除了特许的之外,旁人的马车不得入宫,她每天走的汗流浃背,权当减肥锻炼了。没想到今天才绕过金水桥,就有辆骨碌碌的马车行了过来,她用余光看去,就见着马车华美非凡,恍如仙人车架,踏云而来。

  她还没反应及时,腰上就是一紧,人被直拉进马车里,一下子跌在车里的白虎皮毯子上,腰间还缠着长鞭。

  一只白洁纤长的手伸到她眼前:“可怜见的,怎么也不小心着些,怎么无缘无故地撞到我马车里了?”

  靠,是谁把她拽进来的!沈琼楼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头疼道:“王爷到底想gān什么?不怕臣喊一声把人招来吗?”

  豫王漫不经心地搭上她的手腕,把人一把拽了起来,带着她坐到自己对面:“明明是你自己没头没脑撞进来的,怎么反倒问我想做什么?”

  沈琼楼冷笑脸:“呵呵,既然这样,臣给王爷赔不是了,臣能走了吗?”

  豫王慵懒地斜靠在车围子上:“请便。”

  一手有意无意地扣着她的命门。

  这qíng形她也知道了是有事了,认命地叹了口气:“王爷有什么事儿,请说吧,臣能帮上的会尽量。”

  豫王道:“沈侍读果然慡快人。”他取出方才写了电字的那张纸,缓缓递到她眼前:“请侍读解意。”

  沈琼楼没搭腔,默了半晌,反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字什么意思,王爷应该比臣清楚才是。”

  他抚了抚下巴:“可我偏想听你说。”

  她摊手道:“所谓‘心诚则灵’,王爷明摆着不信运道,也不信这些玄门八卦,何必来问我?若非要解的话…”

  她伸手指了指电字的当中的:“电字中间这一笔贯天彻地,拖下来的勾也没有丝毫犹豫停顿,显然对所问之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写字之人雷厉风行,智珠在握,并不靠运道成事。”

  豫王微微一笑,当着她的面把那张纸扯开,转眼电字就四分五裂:“解的很准。”

  沈琼楼嘴里哼哼哈哈几声,客气道:“王爷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她能走了不?

  豫王却似没听出来她的敷衍之意:“有。”

  他见她看了过来,还搭在她腕子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气,两人四目相对:“那日太后和皇后跟前,你说了什么?”

  沈琼楼怔忪了半晌才想起来是太后问他亲事,他拿自己当挡箭牌那次,她当时直言拒绝了,尴尬道:“谁都知道是托词而已,难道我应下,王爷还真能娶我不成?”

  豫王却忽然松开了手,唇边泛起笑来:“小孩子家家,随口把嫁娶之事挂在嘴边,沈家长辈是怎么教导你的?”

  沈琼楼:“…”你是要搞事qíng啊!

  她连礼也顾不上行,匆匆跳下马车就要走人,豫王的车架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掀开车帘,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声调带了隐约一点笑,竟很有暧昧的意思“我喜欢胖些的,太瘦的瞧着失了风韵。”

  在原身的记忆里,除了当初害他差点被猛虎攻击,之前也没和豫王有什么jiāo集,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戳到他的G点了。

  沈琼楼回到家里已经是心力jiāo瘁,她翻开覆去地瞧着手里的羊脂玉扳指,却也瞧不出价值几何,只好跑到沈老夫人那里讨主意。

  沈老夫人正在捧着一卷佛经细读,听完也有些错愕:“你与豫王素无往来,他送你这个做什么?”

  她是认得好东西的,接过那扳指看了看,皱眉道:“就算是送礼赏赐,这物事也太贵重了。”她抬头瞧了眼沈琼楼:“今日到底发生何事了?”

  沈琼楼隐了些不好说的细节,把今日的事儿大体说了遍,摊手道:“孙女也一头雾水。”

  沈老夫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道理来,要说想结jiāo权贵,多少拔尖的人家都对他上赶着献殷勤呢,锦川侯府有向来跟他没来往的。她左右想不出来,只能归到缘分上头,没准是自家孙女合了他的眼缘呢?

  她伸手按了按额头,拢了拢昭君帽:“无功不受禄,不管怎么说,这份人qíng不能欠。”

  沈琼楼也点头:“祖母说的是,不然以后有个什么,都不好推脱关系,再说让皇上知道了怕也不痛快。”

  沈老夫人见孙女明理,心里颇有些欣慰,颔首道:“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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