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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17)

  柳毅忙嬉皮笑脸地揽过他的肩头:“开个玩笑而已,沈家那二世祖貌丑无才,如何配得上你?咱们去池中的雅座坐坐,听说今儿个可有若梅大师的歌舞呢。”

  柳毅带着许御到了池边,却见自己常坐的船不在,忙招了跑堂来问:“我不是早就命人把那艘‘沉香’订下了吗,怎么你们这般不守信用,竟转头给了别人?”

  能开下这间酒楼的,背后自然是有门道的,跑堂的面上虽然恭敬,态度却不卑不亢,脸上堆了为难神色:“您命人传话说明日要到,因此我们只预留了明日,况且那边客人也点名了要沉香,这可就让小的为难了…”

  柳毅自知理亏,微微语塞,转头吩咐道:“你去问问那船上的客人,我愿意出两倍的价钱,请他们把‘沉香’让出来,我不坐这艘心里不痛快。”

  沉香上坐的当然是太子和沈琼楼了,殷怀瑜正细细品着店里自酿的桃花酒,闻言啧啧两声:“两倍的价钱也好意思开口,我算是见着穷摆阔的了。”

  沈琼楼懒散,也懒得挪来挪去的,直接让人回话不挪,殷怀瑜眼珠子转了转,又低声加了句什么,挥手把那下人打发走了。

  那下人苦着脸到柳毅那边回话:“公子…那边说,说…”他小心觑了眼柳毅的神色:“说愿意给您五倍的价钱,让您赶紧滚一边去,别扰了他们的清静。”

  柳家在京里也是大族,闻言当即恚怒,立即就要带人过去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许御伸手拦了一把,淡然道:“京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贵人,他们既然敢这般狂悖,必然是有所依仗,你可别轻易得罪人。”

  柳毅心头一警,怒意稍稍去了些,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让人瞧笑话,冷笑一声:“咱们也上船赏景,顺道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奢遮人物,敢这般放诞无礼!”

  说着一行人就上了船头,沈琼楼和太子坐的沉香位置最好,离八角亭也最近,柳毅连连催促船家,要靠近了瞧瞧这两人。

  沈琼楼是一心看歌舞表演,殷怀瑜压根没往心里去,因此两人谁都没靠近有船划了过来,倒是常永他们瞧见了,却怕扰了主子的兴致,只暗暗戒备,并不开口。

  柳毅等离近了才瞧清两人,船上的少年一双潋滟秋水眼,容色如画。

  另一个身形有些丰腴,虽然穿着男装,但胸前却婀娜起伏,明显是个姑娘,一对儿上挑桃花眼,眼尾带着微微桃粉色,眉毛斜飞入鬓,冶艳中透着清逸,假以时日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定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

  这两人容貌相似,不光容色上乘,而且身上的衣料配饰也都低调华贵,显然是哪个豪门大家尊养出来的兄妹俩。

  不管古人今人就没有不看脸的,柳毅早就把方才的不快抛到脑后了,恨不能上前结jiāo一番,对着身后的众人感叹:“这船要是让寻常浊物坐了,我定然是要计较的,不过既然坐的是这一双璧人,那反倒是这船的荣幸了。”

  又艳羡道:“难怪方才那说话般恣意轻狂,果然是风流人物。”

  要是沈琼楼听见这话定然要笑喷,长得丑的找事儿那叫恶霸,长得俊的找事就是风流人物,当真是个看脸的时代。

  众人纷纷称是,男人没几个不好美人的,就算他们自诩君子,目也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沉香’上坐着的少女身上,见那少女目眸光清正,气韵磊落,恍如光风霁月,自有一番清冽风骨。

  就连许御也忍不住偏头去看,一边暗忖,这女子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竟有些眼熟。

  殷怀瑜和沈琼楼当然没想这么多,他俩正站在船上探头瞧湖里的各色锦鲤,这些锦鲤都是上品,骨ròu匀称,色彩艳丽,游动时姿态极美。

  殷怀瑜扭头问道:“宫里的金水湖也养了好些锦鲤,你说…这些鱼能吃吗?”

  沈琼楼仔细想了想:“能吃应当是能吃的,但味道估计不怎么样。”

  殷怀瑜忍不住道:“那也未必,不是说鲤鱼味道鲜美,ròu质细腻,锦鲤既然占了个鲤字,那味道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咽了口口水。

  湖里的锦鲤们见船上人穷凶极恶地对着自己流哈喇子,吓得忙做鸟shòu散了,任凭殷怀瑜怎么撒鱼粮也不见回来。

  沈琼楼想吃鱼了,正要再叫一盘水晶鱼脍,就听见不远处的一艘船上朗声道:“这位公子,鱼粮不是这么撒的。”

  殷怀瑜转头去看,就见柳毅手里抓了把鱼粮,随意一挥,一群锦鲤就聚集了过去,他只看了一眼便转开头,只当这人脑子有病。

  沈琼楼则满脑子吃鱼,压根没去看,自然也没瞧见原身那倒霉未婚夫。

  柳毅搭讪不成,登时失落,转向许御道:“伯御兄,咱们这些人里头就属你容貌最好,气度最佳,文才最盛,你帮着去打听打听那对儿兄妹的家世姓名,咱们也好结jiāo一番。”

  许御想到那少女的风采容貌,略略一怔,沉吟道:“现在去未免有些唐突,不如寻个合适的时候再去打听。”

  这边上菜也是划船送过来的,沈琼楼心满意足地喝了口鱼汤,这时候若梅大师来献舞,就在八角亭中翩然而起飘飘而落,实在是jīng彩至极,就连殷怀瑜杜瞧得目不转睛。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句酸词,顺嘴就遛了出来:“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旁边的殷怀瑜很给面子的鼓掌:“这词不错,你做的?”

  沈琼楼没想到这首诗居然没出来,不过她也不至于gān剽窃这么没品的事儿,再说才女也不是这么好装的。摇头道:“不是我,是…是我听一位叫晏几道的词人吟的。”

  殷怀瑜正要说话,就见方才有人搭话的那艘船更离近了不少,船上有位穿天青色直缀的俊秀公子开口道:“实在是难得的好词,不知道姑娘是否有这首完整的鹧鸪天?”

  沈琼楼听见这低音pào,不由得怔了怔,抬头去看,就见许御站在船头,神qíng淡然温雅,风度翩翩。

  许御离得近了才瞧出不对来,这少女容貌极美,但眉眼却很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他是谨慎之人,在心里仔细想了一遍,忽然满脸不可置信地惊声道:“你是沈琼楼?!”

  沈琼楼淡淡地挑了下眉梢:“正是。”

  第20章

  这下不光许御不能相信,就是站在他身后的一众文人公子都怀疑自己眼瞎了。

  都说沈琼楼生的貌若无盐,xing子跋扈bào躁,眼前这少女xing子暂且不知,单论容貌,是万万担当不起无盐这份殊荣,若说她无盐,满京只怕没几个美人了。

  跟在他身后的柳毅按捺不住,惊道:“你怎么可能是沈琼楼?听说她生的…”他才意识到当着人面评价长相太过失礼,忙忙地住了嘴,眼里却掩不住的惊色。

  殷怀瑜差点乐了:“她不是沈琼楼,难道你是?”

  柳毅才知道自己问了个二bī问题,这京里冒充谁不好,冒充沈琼楼?他想完又忍不住看了眼许御,就算她脾气差了些,可哪有男人舍得拒绝美人,更何况还有锦川侯府这个岳家。许兄好定力啊!

  沈琼楼也觉着挺郁闷的,吃个饭吃出这么多事儿来。

  许御抿了抿唇,适才生出的半分倾慕欣喜之心顿时化为乌有,他也不理旁人惊诧的目光,径直问道:“你为何又在这里?”

  鉴于原身这个痴汉女经常跟在许御后面乱转,经常是他前脚到一个地方,沈琼华后脚就跟到了,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这回又是她跟着自己过来的。

  沈琼楼瞥他一眼:“吃饭。”

  许御深吸几口气,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话里透着几分讥诮:“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儿,我每每去哪里,你就‘碰巧’也到哪里,真是让许某长见识了。”

  他在碰巧上加了重音,沈琼楼言简意赅:“我先来的。”

  许御微微语塞,确实是沈琼楼先来的没错。他薄唇微抿,神qíng又恢复了一贯的温雅淡然:“既然如此,是许某失礼了。”

  沈琼楼恩了声,又把目光落到八角亭上,显然跟他不愿多说。

  柳毅古怪地瞧了两人一眼,又伸手用力一扯许御的袖子,许御这才想起方才的话头,继续道:“方才沈三小姐念的那首词,不知道你是否有完整的,我想抄录一份,拿回去仔细品读。”

  语调骄矜淡然,仿佛跟沈琼楼说话是对她的恩赐一般。

  沈琼楼这才转过头来:“有。”

  许御眉毛微微一扬:“那…”她慢吞吞地道:“不给。”

  许御眉心屈起,往常他对她送的东西要么转身扔了,要么转手打赏下人,从没想到自己主动讨要也会失利:“三小姐这是何意?不过一首词而已,况且又不是你自己作的。”

  说这话脸得比盆大。沈琼楼说话还是不急不缓,反问道:“你为何觉着,我非得给你?”

  许御被问的怔住,沈琼楼给他的东西太多了,却没一件被他放到心上的,难道他主动讨要,她不该欢欢喜喜地奉给他吗?他皱眉道:“许某又没有讨要什么贵重物件,不过一首词而已,沈三小姐未免太小肚jī肠了。”

  她桃花眼直直地看了过来,眸子清正明澈,许御被看得心头快跳几拍,这才听她慢慢开了口:“我不给你又如何,你既非我父兄长辈,也不是亲朋好友,我不给你既不违礼也不违法,我是欠了你的钱还是你的人qíng?怎么就成了小肚jī肠了?”

  她内心万分嫌弃,这丫的给惯得都是病。她有意好好地教这个许御做人,说话越加不留qíng面:“你们许家便是这般家教?一开口便问人讨要东西,被拒了便更是口出恶言,凭什么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的东西就得给你,你是我亲娘老子不成?”

  殷怀瑜在一边添柴加火:“都说许家52书库最为知礼,我瞧着也是徒有虚名,借着讨词的风雅之名行qiáng盗之事,啧啧啧,太不堪了。”

  他和沈琼楼生的有几分相似,又是一道出来的,其他人下意识把他当成沈琼楼的兄长,见他出言,倒也未曾有人诧异。

  许御面上显出薄怒,原本被她风采所慑,生出的几分好感也尽数化为恶感,他到底修养不错,顿在原地片刻才冷冷道:“原来如此,是许某唐突了。”

  沈琼楼毫不客气:“你确实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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