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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44)

  沈老夫人皱眉道:“既然你没那个心思,对他们那般殷勤妥帖做什么?”

  沈琼楼冤死了:“不是您叫我好好待客的吗,再说我也没gān什么啊。”

  沈老夫人哼了声:“有事没事送吃食过去,时不时嘘寒问暖,聊得也投机,这还叫没什么?”

  沈琼楼面瘫脸绷不住,拍腿叫屈:“我待大哥二哥,爹娘和您还有外祖父外祖母不也这样吗,怎么到他们这里就成了殷勤了?!”

  她说痛快了却猛然想起几件事,她上辈子虽然面上冷淡,但对身边的妹子也挺细心的,比如她们大姨妈来了冒雨帮着跑出去买药,再比如她们伤心的时候讲段子逗趣,好些妹子知道她xing别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的,知道她是同xing也放不下。

  还有太子,她对太子不也是如此,亏她还觉得纳闷为啥自己魅力值这么高,现在听老夫人一说才隐约明白原因,原来错还是在她身上!

  果然,沈老夫人耐心跟她分说:“待客周到是一回事,咱们魏朝风气虽开放,但男女有别,有些事儿还是得注意着,你既对人家无意,这般妥帖就怕让人误会了。”

  沈琼楼沉浸在自己是个渣的悲痛中,还是个撩完人就跑的渣!

  沈老夫人见她神qíng也知道她无意了,qiáng扭的瓜不甜,幸好这事儿只是彼此心里有意,还没拿到明面上说。

  她老人家摇摇头,挥一挥衣袖走了,留下沈琼楼独自思考人生。

  幸好她癸水已经结束,明天就要继续回王府上班,也思考不了多久就去睡了,早上起了个大早便赶去豫王府,才走到长史院子,就见到宋喜蓬头乱发地埋在一堆公文里,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一见沈琼楼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不顾两条腿还突突地打颤,一个箭步冲过来,激动道:“沈长史,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可就要抹脖子了!”

  沈琼楼见她两眼布满血丝,还以为她真出了什么事儿,吓了一跳扶住她:“宋长史,你怎么了?”

  宋喜幽幽地看着她:“你不在,原本是你的活儿都jiāo到我手上了,我最近三更眠五更起,忙的都长白头发了。”

  宋喜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也分很多种,她就是那种不爱揽事只想享清闲的脾气,要是搁在有上进心的人身上,肯定得抓住这次机会在王爷跟前露露脸,偏她烦得要死,恨不得找陈河打一架。不过要不是这种xing子,也不会在王府安生留这么多年。

  沈琼楼gān笑:“宋长史还年轻,就该趁着这时候多历练历练,王爷是看你办事得力,这才派下活给你的,得好好gān方才不辜负王爷的期望。“宋长史晃着膀子唉声叹气:“年轻什么啊,我要不是当着差,现在孩子都能说亲事了。”

  沈琼楼正想再劝慰几句,就见外头有人来报:“沈长史,王爷吩咐了,您来了就去正院一趟。”

  沈琼楼想到几天前的尴尬事,警戒线拉的老高:“王爷有什么事儿?”

  外头那人一怔,幸好殷卓雍也给了理由:“王爷说是几桩关于扩府的事想要问问您。”

  既然是公事…沈琼楼立刻转头看向宋长史:“宋长史,我也有几日没来了,对扩府的进度不大了解,要是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就不好了,不如咱们一道去?”最重要的是,找个人陪着省得尴尬啊!

  宋长史秒怂,立刻捂着脑门子做昏倒状,一边咳嗽一边道:“我…咳咳咳,咳咳咳,我这身子…咳咳不大成了,还是你去…”

  沈琼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说:“那我背您过去。”一边捞起她的胳膊架着就往外走。

  宋喜:“…”

  殷卓雍那边正在问话,神qíng懒散,但想到等会就要见到人,唇边不自觉地泛出笑意:“三宁,沈府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他手头自有能动用的人,三宁一身不起眼的灰衣短打扮,欠着身答话:“沈府向来平静,只是这几日沈二夫人的父母来了。”

  他挑了下眉梢,懒洋洋地道:“哦,国丈和国丈夫人啊。”

  三宁想了想,又补了句:“还带了陈家的两位公子。”

  殷卓雍蹙了蹙眉,似乎想要追问,但听到院门已经有动静传过来,抬手让人下去。

  两人就这么半拖半拽地往正院走,殷卓雍瞧见她来,唇边的笑已经泛了出来,但见她还架了个人,笑意微淡,皱眉问道:“这人是谁?”

  沈琼楼和宋喜:“…”这可是在你府上当了八年长史的人啊,就是只蛾子都该脸熟了吧!

  沈琼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噎了半晌才道:“这是宋长史,您不是要问扩府进度的事吗?我这几日不在,不大了解,所以把宋长史带过来方便您问话。”

  宋喜老胳膊老腿被她一通扯,无奈瞪了她一眼,才理了理袍袂行礼道:“见过王爷。”

  殷卓雍略略一怔:“是个女的?”

  宋喜:“…”哎,习惯就好。

  沈琼楼:“…”不是女人难道是变xing了?

  殷卓雍对宋喜显然没甚兴趣,瞥了眼沈琼楼,也知道她把人带过来的意思:“你也歇了几天,身子大好了吗?”

  沈琼楼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尴尬地含糊道:“谢王爷关心,臣已经大好了。”

  殷卓雍眼如星光粲然,轻轻递过来一个眼波:“你是我唯一的长史,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宋喜:“…”其实她是死的吧。

  沈琼楼招架不住,摆了平时的端正冷脸,拱手道:“谢王爷厚爱。”

  幸好殷卓雍没再说什么,不知道是顾及宋喜在场还是真有正事,只是把这几日扩府进度的卷宗和账目给她让她帮着瞧瞧纰漏,自己再施施然坐着看一些信笺。

  沈琼楼见是真有正事,也肃了神色低头仔细核对,倒是宋喜闲着杵在那里比较尴尬,她现在有点后悔把宋喜硬拉过来,抬眼递了个安抚歉疚的眼神过去,又物尽其用,老实不客气地把账本分了一半给她。

  幸好宋喜早就被人无视习惯了,在她自己看来,自己这种没人注意的在官场上才能活的长久,那些掐尖揽事的除非有真本事或者大靠山,不然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屋里一时清静下来,殷卓雍有不急不慢地拆开一封信的火封,忽然白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上茶。”

  他屋里不大喜欢留人伺候,宋喜又缩着脑袋把头埋在公文你,沈琼楼只好自己给他沏了一壶,扣着壶把倒好,又试了试冷热,伸手递给他。

  他抬手去接,忽然轻笑一声,白洁有力的手握住甜白瓷的茶盏,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小指在她手心轻轻勾画了一圈,嘴里不急不慢地说着闲话:“这茶好像有些烫。”

  沈琼楼想要抽手,却被他握住往前一带,整个人好悬没跌进他怀里,她一惊,忙转头去看宋喜,见她低头认真地看着公文才松了口气,面不改色地道:“那臣去给您重新倒一杯。”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几寸,沈琼楼看着他玉白的脸颊万分尴尬,突然鼻尖一热,还没来得及反应,两管热血就急流了出来,瞬间流到下巴和白嫩的脖颈。

  不光如此,最惊心动魄的是还有几滴溅在了殷卓雍素白的脸颊上——这场面太醉人了!

  两人都没从这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沈琼楼怪叫一声,捂着鼻子倒退几步,惊声道:“我的鼻子!”

  不远处坐着的宋喜也抬起头来,见她鼻血刷刷刷流了半张脸,连前襟都是血刺呼啦的,吃了一惊:“沈长史怎么了?!”

  她想到原来听到的土偏方,忙高声道:“抬头抬头!”

  沈琼楼下意识地仰高了脖子,没想到鼻血哗啦啦流的更欢畅,宋喜吓了一跳,忙上前把她脑袋往下按,又大声道:“低头低头!”

  沈琼楼猛地一低头,殷卓雍对两个医盲实在是忍无可忍,绕过桌子拉住还在四处找盥盆的沈琼楼,也顾不得她身上的血污把她带到怀里,不知按了哪个xué位,两管长流的鼻血终于止住。

  他皱眉道:“别乱动,手放下来。”

  沈琼楼犹豫一下,依言把手放了下来,看着殷卓雍脸上挂着的几滴血:“麻烦王爷了,臣,臣…”

  她顶着半脸血说话的场面太惊悚,殷卓雍这等qiáng人都不忍直视,摆摆手道:“你先别开口。”

  他不知从哪里寻摸出绢子,先给她擦了擦脸,又另拿出gān净的一块,撕成条给她堵鼻子。

  他擦脸的时候直接托着她的脸颊,呼出的那点热气,一点没剩地直扑到她唇上,虽然明知道自己现在这种一脸血的形象是个人都调弄不下去,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僵着身子。

  殷卓雍显然没想这么多,给她大略擦gān净了堵好之后才无奈叹了声:“去请太医过来。”

  宋喜这人颇有眼色,没等他吩咐就一溜烟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丫鬟进来,手里端着水盆服侍她洗漱,见她外袍脏了,又捧着外袍服侍她过来换上。

  沈琼楼边用gān净巾栉擦脸边纳闷,最近虽然是夏天,但她大都呆在屋里,也没怎么晒着,怎么就流鼻血了?难道她对殷卓雍起了邪心?

  她刚想到这个念头就吓得立刻丢开,在心里念了两句罪过罪过。

  殷卓雍也换洗一新走过来,一身天青色斜襟直缀显得颇是雍容儒雅,他意有所指地瞟了她的小腹一眼:“你最近老流血,于身子不会有妨碍吧?还是请太医来好好瞧瞧。”

  沈琼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尽量面不改色地道:“臣,臣只是太热才流鼻血的,不会碍着什么。”

  他细细斟酌起她的太热来:“我记得你方才不过给我倒了杯茶,怎么就太热了?难不成是因为靠我太近?”

  他慢慢垂下眼,眉尖若蹙:“我真没想到,沈长史内里竟这般…狂野,只是我既是你上头人又是你长辈,你存了这种邪心可怎么好?让我着实担心,你哪天一个忍不住对我…”

  一个狂野的人设抛出来,沈琼楼张口结舌,说的跟真的似的,她能忍不住gān嘛!

  她简直百口莫辩,鼻子里还塞着布条,瓮声瓮气地无力道:“王爷,臣只是暑热而已。”

  他还想说话,正好这时候太医过来了,还是上回那个,先伸手给她请脉,顿了片刻,神qíng有些古怪:“长史最近是不是用了不少补身子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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