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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54)

  他把院子里一株已经高出院墙的桂树指给她看:“你当初说要移的桂树,前些日子才挪好,差点没活成,所幸长的旺盛,中秋那阵应当就能开花,到时候摘下来酿桂花酒,还能做桂花糕和桂花蜜,新鲜桂花做的最好吃,清甜又不腻歪。”

  沈琼楼听的十分垂涎:“多谢王爷了。”

  殷卓雍乜她一眼:“谢什么?谁说要给你吃了?”

  沈琼楼;“…臣自作多qíng了。”

  殷卓雍又倾身过来,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乖乖,开玩笑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沈琼楼简直招架不住。

  正好这时候茶叶蛋端上来,王府厨子的用料都上好,茶叶蛋不但没有jī蛋的腥气,反而透着浓厚的茶香。

  她决定和豫王好好谈谈:“王爷这些日子对臣照拂颇多,臣感激不尽,但无功不受禄,臣能力不足,当不得您这份厚爱。”

  殷卓雍偏头瞧着她,忽的轻笑了声:“厚爱,这个词用的极好,那你为何不问问,我怎么不厚爱别人,单单厚爱你呢?”

  沈琼楼:“…”这话没法接,她努力把话题往正道上引:“就如刚才,臣以为,男女有别,虽然王爷和臣一片光风霁月,还是要注意着些,免得有人传闲言碎语。”

  殷卓雍挑了下眉梢:“方才本王问你吃饭还是赶鹅,是你硬要来陪本王吃饭,难道这也是本王的错不成?”他叹了声,语气带了几分无奈“你就是仗着我宠你…说话颠倒黑白的。”

  沈琼楼的内心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gān脆就此住了这个话头,低下头老实吃饭,殷卓雍见她不言语了,抬手帮她夹了筷子笋丝:“吃饭就安生吃饭,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见气氛沉凝,随意调开话头,摸着下巴琢磨道:“说来也奇了,原来满京你xing子跋扈bào戾,对人苛刻,动辄就仗着家里的势把人打个筋锻骨折的,如今认识久了倒像是跟传言反着来的。”

  其实她被好些人当面问过这话,但殷卓雍问起来竟让她有些紧张,打起jīng神应对:“年初的时候我砸了许家给陈家的纳彩礼,后来这事儿沸沸扬扬传开了,家里头父亲和兄长都受了影响,我被祖母狠罚一通,这才幡然悔悟,想起当初做下的荒唐事,十分愧疚,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殷卓雍瞥了她一眼:“当初你还差点害我被猛虎废了条腿,怎么不见你心存愧疚呢?”

  沈琼楼明明没做亏心事还要顶缸,尴尬道:“臣,臣自然也十分愧疚的。”

  殷卓雍微微笑道:“你知道我在狩猎山林里见你第一眼在想什么吗?”

  沈琼楼明知不应该,还是追问道:“王爷想什么?”

  他漫声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鲁莽之人,竟还能活着长这么大,简直是奇迹。”

  他当时还命人把沈琼楼绑着倒挂了一个时辰,吓得她从此见到他都浑身打颤,不过这些事儿既然沈琼楼不记得了,他当然也不会刻意去提。

  原身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个身形痴肥脾气bào躁的胖子,也难怪殷卓雍这么想,她讪然道:“当初是唐突王爷了。”

  殷卓雍定定瞧着她,其实要不是今日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印象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整个人变的如脱胎换骨一般,在他心里剩下的只有完完整整的这个人。

  两人吃完饭沈琼楼便匆匆走人了,其实仔细想想,殷卓雍除了脾xing让人琢磨不透,对她其实相当不错,堪称完美上司了。

  她摇摇头,想到还有桩事儿没办完,急匆匆出了府,没想到半道上有架jīng致秀丽的马车缓缓向巷子里驶进来,往着豫王府对门的宁平公主府行了过去。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豫王府的前身也是座公主府,如今对面是又是宁平大长公主的府邸,听说不远处还有两座公主府,堪称公主一条街。

  沈琼楼想着想着把自己给逗乐了,没注意那车架在自己身前停了下来,一只纤手打起帘子,温雅缓慢的女声轻轻传了出来:“沈长史?”

  她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后来猛然反应过来,当初第一次见殷卓雍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她怀着几分心惊胆战的心qíng,小心问道:“不知姑娘是…?”

  车帘被完全掀开,露出张美人脸,白净鹅蛋脸趁着浓黑的远山眉,只是堆叠的眉头显出主人脾气应当不好,车里的美少女俊目微张,古怪地上下打量她:“姑娘?你疯了不成?”

  沈琼楼觉得她十分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总不可能是原身的老qíng人吧?

  但见她是要进公主府的样子,脑子灵光一闪:“参见宁平公主!”

  “…”车中美少女脸明显黑了,认定她是故意找茬,冷笑一声道:“看来沈长史记xing不大好啊。”

  她扫了身后打扇的侍婢一眼,侍婢立刻道:“殿下是宁平公主胞妹,成康公主,长史还不快见礼?”

  沈琼楼一下子想起来这人是谁,脑中似有一道惊雷劈过,只浮现了四个大字,摊上事了!

  第48章

  要说成康公主和沈琼楼的纠葛,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沈琼楼某次进宫,具体的原因两人估计都记不得了,但之后每次见面成康公主都要想法子折腾她几回,原身也想法子怼回去过,不过公主毕竟是皇室的金枝玉叶,所以她每次都是败多胜少。

  当然沈琼楼好歹有侯府靠着,又有个皇后姨母,她最多刁难几回,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原身简直是个惹祸jīng。沈琼楼在心里深深叹息,下马叉手行礼:“臣沈琼楼,参见公主。”

  成康公主一只纤手支着下颚,在马车里冷淡地看着她:“沈长史记起我了?我还当几日不见,长史得了失魂症了呢。听说皇叔那里要忙的事不少,长史记xing这般差可怎么成?”

  沈琼楼不慌不忙地道:“回殿下的话,臣就是最近忙的事儿太多,一时晕了头,才没认出来殿下是谁。“成康公主没想到她最近口齿这般伶俐,怔了下才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你这几日当差人倒机灵了不少,听说你前几个月进宫伴读,还让太子和三皇子为你大闹了一场,你可真是胆子不小。”

  沈琼楼一脸淡定:“殿下这话臣就不明白了,太子和三皇子兄友弟恭,手足和睦,怎么会大闹呢?这话传出去让有心人听了可不好。”

  她说完对自己很满意,最近和豫王怼来怼去都练出来了。

  成康公主刁难沈琼楼的流程基本是这样的,先口头挤兑几句,要是挤兑不成就没事找事。

  她听完果然脸色更不好看,略坐直了些,理了理衣裙,淡淡吩咐道:“我突然想吃城南的糖耳朵了,正好长史骑马,劳烦长史帮我买一包回来送到宁平公主府。”

  她也没给沈琼楼拒绝的机会,直接命马车进了公主府,宁平公主是她亲姐,已经配了驸马开了公主府,她有时候出宫玩就会来寻亲姐。

  豫王府修在城北,跟城南的距离可想而知。沈琼楼唉声叹气,当然也没傻到跑城南给她买什么糖耳朵,在街角买了包差不多的给她,先去户部把正事儿办了,等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东西捎给她。

  成康公主等的十分不耐烦,坐着跟宁平公主说话:“…长姐,你是没瞧见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人人都说沈琼楼现在改了不少,我瞧着她桀骜顽劣比往昔更胜,装出一副忠义的样子罢了!”

  宁平郡主很疼这个亲妹妹,xing子却温柔,闻言无奈道:“你堂堂一个公主,跟她较什么劲,小心做的过了惹得母后不悦。不过话说…她当初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成康公主闻言也是一怔,随即尴尬道:“我…我也忘了。”又怒哼一声:“反正她就是讨厌!”

  宁平公主:“…”

  讨厌的沈琼楼正提着一包糖耳朵进了宁平公主府,被下人引着到了成康公主面前,她皱眉道:“从这里到城南骑快马最多半个时辰,长史怎么用了这么久?”

  沈琼楼谢过下人端上来的茶水,随口道:“我的马慢。”

  成康公主:“…”她玉指拈了一块吃了,冷眼立刻扫了过来:“这味道不对,不是城南那家的。”

  上辈子形容一个妹子矫qíng,就会说她有公主病没公主命,但成康公主就不是这种qíng况了,她不光有公主病,她还有公主命。

  沈琼楼qiáng压着被太阳晒得不耐烦,直接承认道:“是我在街角买的。”

  成康公主手里的茶碗一顿,茶汤泼洒出少许,微微抬高声音:“你敢敷衍本宫?!”

  沈琼楼叹了口气:“臣身上本就没几两银子,就这包糖耳朵还是翻遍全身上下凑出来的。”言下之意是你没给钱,白吃枣还嫌枣核大。

  成康公主黑了脸,侍婢立刻递了块碎银子给她:“本宫稀罕你那点银子不成?!”

  沈琼楼继续叹:“马儿跑腿,也是要糙料钱的。”

  成康公主没想到几个月没见,沈琼楼变得这么…抠门?她扔了块金锞子过来:“这些钱应该够了吧,劳烦沈琼楼再跑一趟,去城南帮我买包糖耳朵和几样梅子gān果回来。”

  沈琼楼看着地上的金锞子,不动。

  成康公主以为终于拿住她了,微微挑了挑眉:“长史怎么还不走,是嫌银子不够吗?”

  沈琼搂拱了拱手:“回公主的花,王爷那里还有些事儿,臣不敢耽搁。”

  成康公主面色微沉:“你这是抬出皇叔来压我了?”

  她以为沈琼楼接下来会说‘臣不敢臣惶恐’之类的话,没想到沈琼楼一抬头:“臣是啊。”

  成康公主:“…”不按套路出牌啊!

  沈琼楼正色道:“要是平常时候,殿下有吩咐臣自然无有不应的,但如今有王爷的吩咐在先,王爷毕竟是您的长辈,要是我先帮您办事了,让旁人看到了传出目无尊长的闲话可就不好了。”

  成康公主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了?”

  沈琼楼避重就轻:“臣毕竟是王府长史,事事总得以王府为先,回头您开了公主府,要是您的长史见天地跑去给别人做事,只怕也不大好吧。”

  这个头倒是不能起,宁平公主虽觉得沈琼楼说话过了,但道理却是没错的,先挥手让沈琼楼下去,然后自己开导生闷气的成康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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