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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117)

  huáng氏不满地揪了他一把道:“你什么都不留意,只知做个富贵闲人!是谖儿得了急病。”

  许填惊诧道:“我今天看到她一直活蹦乱跳的,怎就突然病倒了?什么病?”

  “七日风,她丫鬟说是在我家不小心踩了刺槐扎了脚引起的,我说谖儿讹人,可夸儿却偏不信!”huáng氏忿忿道。

  许填松了口气道:“谖儿既已得了七日风,已是必死之人,夫人又何必视她为眼中钉,ròu中刺?”

  第一百八十八章 商谋

  huáng氏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我的管事妈妈到药铺买人参,正好碰到若谖的丫鬟在给她配药,买了三只黑头的剧毒蜈蚣和一些断肠糙,想是方府得到奇人异士的宝方了,以毒攻毒治若谖的七日风。”

  许填皱眉道:“不是没这个可能。”

  huáng氏恶狠狠道:“我准备在谖儿吃的药里下毒,让她一命呜呼。”

  许填吃了一惊,问道:“你又不是方府的人,怎么在药里下毒?”

  huáng氏在黑暗中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道:“我不知道买通她身边的丫头?”

  许填思忖了片刻道:“我觉得很难,整个方府待谖儿如珍似宝好似小凤凰一样,肯定对她的饮食起居多加防范,怎么会让你轻易得逞?

  你别偷jī不成倒蚀把米,bào露了你自己,以后两家人见了面该多尴尬?”

  huáng氏并不为他的话所动,道:“前怕láng,后怕虎,能做什么大事?”说罢,翻身,背对着自己的夫君。

  许填见状,也翻身睡去。

  窗外已是夜深人静,若谖正睡得昏昏沉沉,忽觉有人坐在自己chuáng边,猛地惊醒,睁眼一看,果然有个黑黝黝的人影坐在chuáng边正凝视着她,当即惊恐得张嘴就要呼叫,那人身手敏捷,俯身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谖儿,别喊,是我!”

  若谖听出那温存醇厚的声音是子辰的,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颈侧缠绵缱绻,令她有些意乱qíng迷,再看两人现在的姿势……若谖羞不可言,拿眼询问着他。

  子辰借着窗外如水般清澈明亮的月光看到她的目光,方才放开了手。

  若谖刚一张嘴,子辰又扑过来,再次慌乱地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谖儿,我是你辰哥哥,你还要叫么?”

  若谖无声地白了他一眼,在心里腹诽:我当然要叫,肋骨都快被你压断几根了,我还不能惨叫一声么么么?

  子辰又叮嘱了她几遍别叫,才迟疑着放开手。

  若谖好好呼吸了几口空气,幽怨道:“你弄痛我了。”

  子辰立刻不好意思起来,视线没处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若谖抿嘴偷笑,在被子里揉了揉被压痛了的胸口,挣扎着要坐起,子辰两手cha进她腋下,把她提起,安置在chuáng上靠坐着,然后又把被子给她盖好。

  若谖偏着头带着一丝戏弄,问:“这么晚了,你偷偷摸摸跑进我房里做什么?”

  偷偷摸摸?

  子辰此时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鲁莽,太暖昧,忙将脑袋别在一边,不让若谖看到他一脸的尴尬,声音尽量保持着平稳,故作淡定道:“我是看见大街小巷贴满了关于妹妹病qíng的悬赏榜文,心里很担心,白天又找不到借口来看你,所以只能在夜里来看看妹妹。”

  若谖听了心里甜蜜蜜的,却故意绷着苍白的小脸道:“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我要睡了。”说罢作势躺下,被子辰一把握住她细瘦的皓腕,迟疑了片刻,缓缓伸手抚着她娇美的小脸,心疼地看着她,低沉着嗓音无奈道::“都病成这样了,脾气还这样大。”

  若谖低头道:“要你管!”声音已经彻底娇软下去。

  子辰知她不生气了,柔声道:“现在觉着怎么样?”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宽慰地点点头道:“烧的不算很厉害。”

  若谖自己也试了试,虽然仍在烧,但已从高烧降到低烧,难怪觉着头不是很晕了,不免大喜,没想到自己的药竟这般对症,兴奋地对子辰道:“快点蜡烛!”

  子辰按她说的去梳妆台拿了蜡烛点上,无意瞥见梳妆台上放了好几盏水花灯,不禁微翘了嘴角:到底是个女孩子,就爱这些小玩意儿。

  若谖自己抱着痛脚,示意子辰把蜡烛拿过来。

  子辰坐在她身边,与她肩并肩,就着烛光一起查看那只痛脚,发炎的伤口不仅没有继续恶化,而且还在收口结痂。

  若谖喜不自胜地对子辰道:“我的病在好转!我不用死了!”

  子辰听了自然喜笑颜开,一再追问:“是真的吗?”

  若谖重重的“嗯”了一声,怕有人不经意看见烛光起疑,“扑”地chuī灭了蜡烛。

  子辰问:“是谁的药方,竟这般神奇?”

  若谖傲娇道:“我自己的,不过至少得吃半个月的药才能彻底好。”

  子辰大大松了口气,眉眼弯弯,宠溺地看着她道:“只要能好就不要紧了,话说,我们谖儿怎么会自己给自己治病,实在聪明得逆天了。”

  若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羞涩地问:“你……你那么在乎我的生死?”

  子辰轻轻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脱口道:“当然在乎,我在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

  若谖心里雀跃不已,原来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她本想问,这个最重要的人是指的什么,是妹妹,还是……可实在羞于问出口。

  子辰温柔道:“你病刚有所好转,别熬夜,病是三分治七分养,多休息,好得快。”说罢,温存地服侍她睡下。

  若谖乖顺的像只小猫,闭上眼睛,隔了会子又睁开,见子辰还在,不解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子辰温柔地笑着道:“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若谖听了,不禁嘴角弯弯,合上了眼晴。

  一觉睡到大天亮,若谖醒来,屋里静悄悄空无一人,一切和昨晚琥珀服侍她睡下时一模一样,她几乎怀疑昨晚子辰是否真的来过。

  琥珀进来,见她瞪着一双潋滟的秋水,愣愣地看着帐顶,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箭步冲到chuáng前,紧张地问:“小姐怎么啦?”

  若谖缓缓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擒着泪水,咬着嘴唇,伤心yù绝地看着琥珀,一言不发。

  琥珀吓坏了,惊惶道:“小姐好不好倒底说句话呀。”

  若谖一把握住她的双手,神qíng凄切道:“若我不在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说罢,手一松,头一歪,断了气息。

  琥珀见状,先是呆若木jī,紧接着泪如雨下,扑倒在若谖身上,泣不成声道:“小姐不要死,奴婢愿替小姐死!”

  若谖问道:“真的?”

  琥珀嗯了一声,忽觉不对劲,登时愣住,片刻,直起身子,疑惑地审视着若谖,半晌,才疑神疑鬼地问:“小姐,你——没死?”

  第一百八十九章 信帛

  若谖睁开眼睛,连连戳着琥珀的额头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你什么时候看见死人会说话了?”

  若谖正戳得带劲,忽见琥珀滚下泪来,吓了一大跳,暗忖,自己是不是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忙坐起来拉着她的手摇晃着赔礼道歉道:“好姐姐,我只想逗你玩玩儿,没恶意的,姐姐别生谖儿的气,谖儿再也不敢了。”说罢,伸手去帮她擦眼泪。

  琥珀一把抓住她的手,qiáng笑道:“奴婢没生小姐的气,只是小姐以后万不可再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了。

  小姐不曾经历过生离死别,体会不到失去亲人那种撕心裂肺之痛。

  小姐于奴婢而言,就是这个世上奴婢最在乎的人……”

  若谖肃了脸,将手按在琥珀的手背上,正色道:“姐姐别说了,谖儿都懂。”

  琥珀欣慰地点点头,伸手试她的体温,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表qíng,道:“小姐居然退烧了!”

  若谖抿嘴而笑:“我病好转了姐姐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琥珀难掩喜色,感叹道:“没想到小姐给自己开了副灵丹妙药,一吃就好了大半!赶明儿奴婢病了,也叫小姐开药方。”

  “呸!呸!呸!在胡诌什么?”若谖娇嗔道

  门外绿玉问道:“小姐可醒了?”

  琥珀应道:“已经醒了。”

  绿玉并红香端了水和洗漱用品进来,服侍若谖洗漱了,两人正要退出时,红香记起一事来,回身禀道:“昨晚大公子派忘尘送了封信来,因小姐在洗澡,奴婢就压在了小姐的枕头底下,后来浑忘了说,现在才想起。”

  若谖挥挥手叫她们退下,心里疑惑,大哥哥有什么事非要信上说,难道是解释他为什么要把子辰送她的秋梨赏了奴才?

  证据确凿的事岂容他狡辩?

  若谖从枕头下拿出一方布帛来,上书着:妹妹要留心身边的丫鬟青梅,方才无缘无故拦住为兄,说了些妹妹与子辰的闲话,为兄虽不解青梅为何对我说这些,但卖主之仆切忌留在身边,再劝妹妹一句,言行举止要谨慎,别留把柄与她人。

  若谖正看的出神,忽听有人叫:“小姐。”

  若谖将布帛折好,抬眸看见青梅不知何时站在跟前,手里拿着把象牙梳,准备帮她梳头。

  若谖把靖墨给她的信依旧放在枕头下,坐到梳妆台前,从菱花镜里暗暗打量着青梅,暗想,自己实在低估了她,打算盘竟然打到她大哥哥身上了。

  大哥哥不懂青梅拦住他说那些话是何意,若谖心中可是如明镜般明白。

  青梅当着大哥哥面说自己的是非,无非想证明她对方府是无比忠诚的,害怕小姐做出些丑事有rǔ家风,所以特赶着来说,好叫大哥哥感激她,对她另眼相看,她才有机会进一步接近大哥哥。

  只可惜,大哥哥并不明白她的苦心,反而一封信揭发了她。

  梳罢头,若谖走到外间,看见胡桌上放着一个只饮了几口茶的茶杯,问众丫鬟:“谁来过?”

  琥珀禀道:“燕姨娘一早来过,见小姐在睡觉,便走了,她昨晚也来过,那时小姐也睡下了。”

  若谖懊悔道:“我也太失礼了。”忙叫传早膳,匆匆吃了去看燕姨娘,琥珀因要亲自煎药,便派红香跟着。

  主仆二人走出荣禧堂,红香指着不远处道:“小姐,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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