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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171)

  绿玉被小姐责怪,委屈地涨红了脸,小声分辩道:“奴婢先就问过拾叶拾花姐姐,拾花说,她卖进方府之前,就已订过娃娃亲,那个男的叫阿牛,她家因父亲死了,无钱安葬,她母亲迫不得已把她卖了换银子好让她父亲入土为安。

  进方府的那日,她年方八岁,她的阿牛哥年方十岁,硬是拉着她的手不许她去,两个人当时都哭成了泪人儿,最后还是被两家的大人撕扯开的。

  拾花姐永远都记得她被方府的管事用一辆马车拉走的时候,阿牛在马车后追着跑,说将来赚了银子来赎她,娶她做自己的新娘。”

  “后来呢?怎么没来?”

  “拾花姐初入方府的那几年阿牛还来看看拾花姐,可因为天灾人祸加上赋税太重,手头总也没攒下积蓄,自己觉得愧对拾花姐,渐渐的就不来了,意思是叫拾花姐丢开手。”

  若谖恨铁不成钢道:“那个阿牛就这样当了逃兵吗?真真是枉为男儿身,一点担当都没有,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

  ——拾花姐是什么打算?”

  “拾花姐出府找过阿牛几次,先开始他避而不见,最后gān脆搬了家,不知所踪。

  奴婢当时听了,就对她说,叫她断了念想,奴婢让小姐给她另寻一门的。

  拾花姐不肯,说今生非阿牛不嫁,哪怕跟着他沿街乞讨她也愿意。

  她要奴婢代她求小姐,帮忙找到阿牛,玉成他们,如果找不到,她宁愿梳起不嫁。”

  若谖不禁动容:“都说女子软弱,可在感qíng上面,女子比男子付出的多,负重的也多。

  你对拾花说,只要她的阿牛哥还在人世,我一定会帮她找到阿牛,就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会bī着他来娶她的。”

  绿玉“嗯”了一声,道:“奴婢还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若谖正饮茶,闻言,抬头古怪地看着她,暗道:人才啊人才,可惜生在古代,如果生成在她的前世,只怕007与她相比,都要成笑谈,再不济做个娱乐狗仔,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若谖漫不经心道:“说来听听。”

  绿玉神秘兮兮道:“今天一大早的,大街小巷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说皇室陵墓出了一件前所未闻的稀罕事。”

  若谖已猜到几分,故意没正经道:“难不成那些死掉的皇上集体炸尸,从坟墓里走出来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提醒

  绿玉紧张地向门外看了一眼,一本正经道:“小姐,小心被人听到,是会掉脑袋的。”站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了。

  若谖好笑:“你这么做,如果人家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你怎么知道?”

  绿玉犹豫了一下子,又去把门打得大大开,然后在若谖跟前坐下,脸上犹有惊恐之色道:“比先皇诈尸还要令人吃惊,有条银色的龙从龙脉从飞了上来,似乎动了怒,伤了好多守卫的士兵,直到那龙全身变成金huáng,才又沉入龙脉里。”

  若谖饮了几口茶,装做随口问道:“说不定是有什么惊动了潜在龙脉里的龙,比如盗墓者。”

  绿玉道:“小姐也有糊涂的时候,就算再挺而走险之人也不会丧失理智,跑到皇室陵墓去偷值钱的东西,那里戒备森严,有的命进,没的命出,谁会嫌命长冒那个险?”

  若谖故作好奇道:“那是什么原因引得真龙现身?”

  “我听有些积古的老人家说,真龙现身,如果不伤人就是吉祥之兆,如果伤人,则是凶兆。

  那条真龙一定是那些先皇显灵,意在警告当今皇上。”

  若谖听了,放下心来,只要不牵扯到刺客或盗墓的,就不会对子辰及方府有任何影响。

  绿玉见她不说话,道:“小姐,我这就去把你要帮拾花姐找阿牛的好消息告诉她,省得她天天淌眼抹泪的,一双眼睛都要哭瞎。”

  若谖吩咐道:“顺便帮我跟卫总管说一声,让他帮忙寻找阿牛。”

  绿玉答应一声去了。

  若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自嘲地苦笑了一笑,自己给这个牵线,给那个搭桥,帮那几个女孩子谋求幸福,可自己的终身又是如何?

  昨夜父亲由着子辰独自一人去冒险,已经说明了他们不会真正的接纳他,只会拿他当pào灰而已,又怎么将自己许配给他?

  也许真如琥珀所说的那样,老夫人和双亲一心想送她入宫为太子妃,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若谖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致叹了口气,内心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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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烟如条被主人抛弃的狗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chuáng上,大睁着眼看着房梁。

  自从流产到现在,已过去一天一夜了,除了香糙端茶送水在跟前服侍,她亲生的父母只在她大出血的那一刻来看过她,从大夫嘴里一得知她大出血的原因,立刻从她房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曾露过面了,连诊费都是她自己出的,更别提给她煲个jī汤补补身子,这也就罢了,程氏还yīn阳怪气说话她听:“若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就该一根白绫吊死在屋梁上,还死乞白赖地活下去gān什么!”

  她当时听了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有满腔的仇恨,同时庆幸,在程氏几次三番叫她拿出些体己救救她两位哥哥时,她硬是连一个铢也没拿出,不然现在心中仇恨更甚。

  她的人生宗旨就是付出的越少心越安宁,索取的越多心越快乐。

  唯一令她懊悔的是她不该轻易把自己的身子给那些猥琐的男人白睡了,这也就算了,也不知怀上了谁的孩子,弄得血崩,差点送了命,以后还是装纯洁,多耍耍心机,卖身求荣风险实在太大。

  门“呀”的被推开,香糙端了一钵香喷喷的桂圆jī汤进来。

  凝烟身子亏得严重,自然嘴馋,忙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瓦钵,刚捞了颗甜软的桂圆送进嘴里嚼了两嚼,就停了下来,盯着手里的jī汤看了又看,又用筷子扒拉了几下,咽下嘴里的桂圆,冷着脸问香一卓:“怎么只有半只jī?”

  香糙慌乱地摇着手道:“奴婢可没偷吃,是程姨娘看见,硬拿走了一半。”

  凝烟气恼道:“你就不知拦着!”

  香糙委屈道:“奴婢怎么没拦?说这个jī还有桂圆都是小姐自掏腰包买的。

  小姐猜姨娘怎么说?她说她好吃好喝好穿、辛辛苦苦把小姐养大,到头来连小姐一口jī汤都喝不上,太没天理了,既这么着,她就要收小姐的房租饭钱。”

  凝烟哑然,心中恨透了程氏。

  她就是这样,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能她无qíng,但不许别人无意,谁要对她不好,她就记恨谁。

  吃完桂圆jī汤,凝烟把空瓦钵jiāo给香糙,香糙接过来,临走时犹犹豫豫地说了句:“小姐身子一向很好,怎么流个产会大出血呢?”

  凝烟闻言怔住,自己怎么没往这头想?

  自己的身体怎样自己知道,贴身丫鬟香糙也知道,长到十四岁连头痛脑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只是在方府时,看见若谖每次一病,就会被众人不知怎么疼惜怜爱才好,于是也学着装病娇,今儿装心跳紊乱,明儿装高烧不退,后儿又装咳嗽不止,就是想骗些众人的关心,当然更重要的是得些金银的赏赐。

  自从她们一家被赶出方府后,她基本就没装过病娇了,家里穷成这样,装给谁看?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么说来,自己这次大出血是被人暗算了?

  蓦地,她想起晓琴每天给她喝的那罐牛rǔ来,那牛rǔ甜得过分……

  晓琴没进门时,就与自己水火不容,大打了一场,怎会好心拿做鞋的钱买牛rǔ自己喝?

  凝烟懊恼不已,成日里只有她暗算别人,没想到这次竟然被别人暗算了去!

  怪只怪自己太贪便宜,连蝇头小利都不肯放过!

  凝烟不顾身体虚弱,硬撑着从chuáng上起来,来到了晓琴的屋子里。

  已是初冬,外面寒风有些刺骨,晓琴不敢再坐在廊下做针线,便坐在屋里窗子底下做手上的活儿。

  她抬头,见是凝烟进来了,丝毫没有想理她的意思,仍低下头做活。

  凝烟几步冲上去,夺过她手里的活计,狠狠往地上一摔,面目狰狞地质问:“是不是你在暗害我?”

  晓琴冷冷地瞅着她,讥讽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现在落魄的样子,哪点值得我去暗害!”

  凝烟气得破着喉咙大喊大叫:“你敢说你没害我,那我怎么会大出血?你每天给我喝的牛rǔ有问题!”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内讧

  晓琴像看小丑跳梁一样极其冷淡地看着凝烟,一直等她喊得jīng疲力尽了才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我给你的牛rǔ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把你给我喝的补药和牛rǔ混在一起给你喝了而已。”

  “你……你!”凝烟脸色大变,用手指着晓琴,却没有往下说。

  晓琴不屑地斜睨着她嘲笑道:“现在是不是有种哑巴吃huáng莲有苦说不出的郁闷?

  亏你兄妹两个怎么想出这样一条令人发指的毒计来,居然想骗我服下绝育药,再以无所无赶我出门!现在自食其果了,也算是报应。

  之前谖小姐就提醒过我,你兄妹二人láng心狗肺,可恨我猪油蒙了心,不信她的话,反而一心想讨好你们,真是错得太离谱了。”

  她斜眼看见家祥也走了进来,无视他,继续道:“最令人想起来就叫人作呕的是,我还竟然陪着我的仇人睡了几晚,希望别怀上孽种,即使怀上,我也要把他打掉,绝不会让这个孽种出世的!”

  家祥锋利地盯着晓琴道:“你早就知道真相了,所以你才与我分被而睡的?”

  晓琴讥诮道:“不然呢?难道还要我继续委身你这只畜牲吗?你以为我是香糙,明知道你对我们没有真心,只是玩玩儿而已,还那么执迷不悟,竟然卖牙齿割ròu换钱给你买锦衣,实在太可悲太可怜了!”

  家祥威胁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晓琴根本不怕地冷笑着:“你早就想弄死我,只是不敢!因为谖小姐手上有你亲笔写的玩弄我的罪证,而且她说了,只要我bào毙,她就要你们好看!

  你们觉得能斗得过谖小姐,尽管动手吧,我眼瞎到如此地步,竟然与一条心机狗共眠,确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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