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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186)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香糙。

  香糙yù哭无泪,哆嗦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底一片哀凉和后悔,还有无边无际的仇恨。

  沈牡丹冷视着家祥:“你怎么知道那钱是她卖身所得?”

  家祥得意道:“我跟踪她呗!”

  想了想,表忠心道:“你要不放心,我这就赶她走!”说罢一把揪住香糙的头发把她往院门外拖,到了院门口,一掌将她推倒在地,厉喝道:“滚!”

  香糙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从容地从地上爬起来,笑着对沈牡丹道:“你知道那天在酒楼那里,别人说了一句什么吗?我又去调查这只心机狗什么了吗?”

  沈牡丹颇有兴趣地问:“什么?”

  家祥脸都白了,慌忙拦下话道:“休听她胡说,外面冷,咱们进去说话。”

  沈牡丹却携了香糙的手,和蔼道:“我们们去前面的茶馆坐着聊。”

  香糙道:“不必,三言两语就可说完。那日有人说家祥是寻欢楼的常客,我只不信,去寻欢楼问,竟是真的,而他寻欢作乐的钱是把我首饰当掉换来的银子,可笑不可笑?”

  香糙说完扭头便走,单薄的背影倔qiáng而落寞。

  沈牡丹鄙夷地看了家祥一眼:“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说罢,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家祥在后追着,乞求着,马车却渐渐远去,他垂头丧气地站在路中央。

  一个时辰后,忽有两个差人到了芷晴苑,把家吉家祥兄弟两截上铁链就往外拖。

  程氏追在后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差人应道:“有一民女控告他二人qiángjian她。”

  家吉家祥心中有数,却仍大喊冤枉。

  差人冷冷道:“有冤去公堂上喊,在这里喊有什么用?”

  到了衙门,家吉家祥两兄弟一眼看见香糙跪在公堂上,两人不禁心虚地互看了一眼。

  卫尉一拍惊堂命他俩跪下:“这名叫香糙的女子控告你们,说你俩合谋夺她清白,可有此事?”

  家吉家祥大呼冤枉。

  卫尉道:“传证人。”

  一个老婆子被差人带上,指着家吉道:“老爷在上,老身亲眼在某年某月看见家吉公子把香糙拖进假山dòngqiángjian的。”

  家吉怒道:“既是qiángjian为何当时不告官?”

  老婆子结舌。

  香糙以头碰地禀道:“民女当时只想死,没想到告官,可方家祥花言巧语劝民女不要死,说对我爱慕已久,不嫌民女已是败花之身,愿替他兄长对我负责,民女因此打消了自杀的念头,直到方才他自己亲口承认,一切都是yīn谋。

  民女想,就算是死,也先替自己报了仇再说,因此不顾脸面,前来击鼓,望老爷为民女做主!”

  家祥嗤笑:“我若是帮凶,怎会告诉你是yīn谋,可笑!”

  “你没说,可你妹妹说了,我就是人证!”

  家祥听到那个声音,面色顿改,急回头,见沈牡丹走进公堂,跪了下来,把她所知的陈述了一遍,心中一沉,暗叫完了完了。

  审讯下来,家吉判入狱三年,家祥判了两年。

  家吉在公堂上对着家祥破口大骂:“就是听了你的,现害老子身陷囹圄。”

  两兄弟几乎在公堂上打了起来,差人把他俩分开。

  装入囚车的时候,沈牡丹走到家祥身边,微笑着小声道:“我并非富姐,而是谖小姐派来的。”

  家祥如五雷轰顶,心中各种滋味。

  若谖坐在家里,听绿玉讲述完,笑咪咪道:“这一次那边大伤了元气,凝烟要消停上一段时间了吧。”

  琥珀几个丫鬟道:“香糙也怪可怜的。”

  若谖道:“此时醒悟也不算晚,她是属于痴qíng到愚蠢的地步的那种女子,如果不出这么狠的招她是不会幡然醒悟的。”

  数日后,是若谖的十岁生辰,老夫人格外重视,因此办的分外热闹。

  第三百零三章 再见面

  番外曲:qíng为谁种,梦与谁同?梦里梦外檀香浓浓,轮回之痛,花亦匆匆,水亦匆匆,再不相逢。

  转眼两年光景过去了,若谖已经十二岁了,出落得越发明媚动人,出尘飘逸,两眼清如晨曦朝露,肌肤莹白如玉,温柔里隐含倔qiáng,天真中蒇着深邃,xing格一日比一日沉静温婉,总爱以手托腮,静坐沉思。

  许夫人看到女儿越长越加美丽,自然喜不自禁,常在方永华面前夸耀:“只怕长安城里再也找不出像谖儿这般好颜色的女孩儿,真真是花中牡丹,艳压艳芳。”

  若谖不以为意道:“谁要做牡丹,太过艳丽娇弱,女儿只愿做崖边寒梅,欺风傲雪,吐露芬芳。”

  许夫人笑道:“寒梅虽好,只是开于风雪里,未免太苦寒了。”

  方永华听她母女议论,凝视了若谖许久,略显惊讶之色。

  到了晚上,方永华在慧兰苑里安歇,对许夫人道:“谖儿己快成人,今后应多加管教,把那女四书再叫她jīng读细读,五经也要她能背能懂。”

  许夫人道:“谖儿生的又美,xing格又温顺娇憨,老大人爱的什么似的,致使她越大越娇了。”

  方永华道:“我们这种府弟的女儿,怕的倒不是娇,而是怕失礼啊!”

  许夫人笑着道:“这点老爷大可放心,以前谖儿年纪还小时,总爱缠着子辰玩儿,自过了十岁生日,再没出过内宅去找他,便是有时在家宴上或老夫人那里碰到,也只是淡淡地点个头罢了。”

  方永华问:“子辰对谖儿呢,可有非份之想?”

  许夫人道:“那孩子极有自知之明,从未见他越雷池半步。”

  方永华颇感欣慰道:“这样甚好,我一直担心他二人纠缠不清,那我就只能把子辰赶出府去,那就太可惜了他一身才华不能为我所用,听夫人所言,我可以放心大胆把子辰当做左右臂了。”

  许夫人道:“要说子辰这孩子我可是真看的上眼,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堪配我们谖儿,只可惜出身实在太卑微。”

  方永华道:“子辰要是皇子,我就敢赌一把,把谖儿许配给他,以他的才智必能君临天下。”

  许夫人把他的话细琢磨了一下:“老爷有让谖儿入宫为后的打算?”

  方永华道:“就凭谖儿这等客貌才qíng,除了入主东宫,嫁谁都太委屈她了。”

  许夫人沉默不语。

  方永华以为她为了她娘家的许夸心里不乐意,有点不满道:“你就不想谖儿为我们许家光耀门庭吗。”

  许夫人从chuáng上坐起,正色道:“老爷这话叫我如何担当,我既已嫁入方家,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怎会把方家的利益排在许家后面?我是担心我方府斗不过许家,谖儿虽聪明,却不是那种主动出击之人。

  在宫里,必须步步为营,一个疏忽失了先机就会枉送了xing命,我可不想谖儿有个三长两短。”

  方永华将她拉下躺着:“谖儿比你想像的还要睿智,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只是看不上当今太子,怕他有朝一日会废,所以不敢冒然把谖儿献给他。”

  “听说二皇子刘康谋略过人,又通音律,皇上很喜欢他,他以后会不会替代当今太子?”

  “希望不是没有,但有些渺茫,毕竟朝中王氏独大,虽然拥戴二皇子的人很多,但与王氏比起来却是以卵击石,悬殊太大。”

  夫妻两个一直说到子时方才睡去。

  正值夏季,院子里叶绿花艳,若谖坐在廊下绣帕子,琥珀走来,探头看了她手里的帕子一眼,见上面是朵忘忧花,心道,小姐以前专爱绣蝴蝶,现在又专爱绣忘忧花。

  若谖头也不抬地问:“有事吗?”

  琥珀禀道:“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

  若谖进屋照了照镜子,看头发有没有乱,衣饰得不得体,老夫人最注重女子的仪容,有时亲友家来的女孩仪容不当,她连见都懒得见。

  头上的饰品似乎太少,若谖打开首饰盒,拿了一只牡丹金步摇往发髻里cha,随口问道:“老夫人找我有何事?”

  琥珀摇头:“不知道。”但是一脸忧色,吞吞吐吐道:“奴婢看见烟小姐和程姨娘也在。”

  若谖cha金步摇的手顿了顿。

  来到宴息处,若谖看见凝烟和她母亲程氏正坐着饮茶,两人均一身华服,满头珠翠,一扫之前的寒酸模样。

  若谖看了一眼凝烟在手腕上戴的五只赤金的镯子,知道她是仿着自己妆扮,自己喜欢不对称,但是一只腕上最多只戴两只镯子,哪像她一戴就戴五只,还都是那么重的金镯子,也不怕把那么细的腕子压断了!想到此,难免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凝烟并不怵她,嘴角擒着一抹得意,傲慢地瞟了她一眼。

  老夫人看见若谖喜笑颜开,招着手道:“谖儿,坐到祖母身边来。”

  若谖笑容可掬的走了过去,挨着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道:“你烟姐姐一家要搬回来住了。”

  若谖诧异道:“为什么?不是已经分了家吗?”

  老夫人神qíng一滞,冲着凝烟母女两个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谖儿就是这个xing,心直口快。”

  凝烟用帕子遮着嘴巧笑嫣然道:“这个我们是知道的,怕就怕谖妹妹在客人面前也是如此口无遮拦,人家哪里会像我和娘亲这样宽宏大量,不去计较,只怕以为方府家教就是如此之差。”

  老夫人脸色一暗,神色端的难看。

  凝烟母女两越发笑的灿烂,说了一会子话,自认为雪了前耻,心满意足而去。

  若谖不耻的看着两人踩着趾高气昂的步伐离去的背影,问老夫人道:“她们家在哪里发了横财或是吊到凯子?连走路都像螃蟹一般?”

  老夫人本来郁郁不得欢,听她这么说,不由扑哧笑道:“谖丫头真真生了一副铜齿铁牙,骂起人来不带一个脏字。”可那笑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唉叹了口气道:“你叔叔家今非昔比,前几日凝烟上街闲逛,不知哪来的那么好的运气,竟然被王皇后兄长王丞相一眼相中,要纳她作妾。”

  若谖微蹙着眉疑惑道:“烟姐姐不是与青砚有婚约吗?怎能再许配人家?”

  老夫人道:“你叔叔找到了青砚,许了他银子,让他写了退婚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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