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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207)

  她低下头来,显得极为愧疚,沉痛道:“我刚才一时气急,扇了凝烟一顿,不知会不会对她肚子里的胎儿有影响,恳请相爷请位太医给他瞧瞧吧。”

  王凤闻言,睁开眼诧异的看着史夫人,这个妒妇什么时候转xing了,这般贤良淑德?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一心全放在王仪的身上,竟把凝烟母子给忘了,凝烟虽做了无耻之事,可如果果真是天命之凰,等她成为皇太后的一天,这点丑事一来没人敢提,二来也算不得丑事。

  汉高祖刘邦之母是在河畔野睡时,与神人偷qíng怀了刘邦,刘邦的生父一生都戴着神人恩赐的绿帽子,世人谁敢笑他?谁又敢说汉高祖之母不贞洁?

  那么等到凝烟肚子里的小龙君临天下时,也没人敢说凝烟不贞,更没人敢提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的事了。

  王凤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不再计较凝烟的无耻,谁叫人家是天命之凰,当然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管史夫人出于什么目的,但她至少提醒了他要去关心凝烟母子,因此王凤不能给她脸色看,温和道:“夫人虑的极是,我这就派人请华太医。”

  史夫人踌躇道:“光请一位不够吧,况华太医与方府往来密切。”

  王凤沉吟道:“既这么着,再加一位赵太医。”

  史夫人迟疑了片刻,低下头来:“是我冲动伤害了凝烟,我已准备了不少礼物,想跟相爷一起去看望凝烟,顺便赔罪。”

  王凤审视着史夫人,觉得越发看不透她了,但人家堂堂正妻,出身又高贵,纡尊降贵去看一个未过门且不守妇道的小脸,自己总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吧,因此点了点头。

  凝烟自被王凤从后门赶出府去,如丧家之犬逃回家里,心中很是忐忑。

  自己在王凤的寿宴上,与他的长子偷qíng,被宾客抓了个正着,害他丢尽了颜面,不知他会怎样处置自己。

  偏方永庆回来还冲进她的房里痛骂她:“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竟然跑到别人家做出这般人伤风败俗之事,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凝烟本就心里烦乱,闻言更是觉得心寒,冷冷斜睨着方永庆,反唇相讥道:“现在嫌我伤风败俗了,当初是谁为了相爷能睡我出谋划策、费尽心机,连夜勾魂那样令人作呕的yín药都找来给我,那时怎不嫌我伤风败俗了!”

  方永庆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离去。

  不过一会子,家祥慌里慌张跑进来,告诉她:“王仪上吊自杀了!”

  凝烟聪慧,一听此言,哪里猜不出真相呢?登时唬得两眼发直,相爷连自己最宠爱的长子都下得了手,弄死自己更是不在话下。

  还未容她从惶恐中回过神来,家祥又跑进来告诉她:“失踪的常总管的尸体找到了,是醉酒溺水身亡!”

  凝烟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家里一点响动都让她惊心,怀疑相爷派人杀她来了。

  她困shòu犹斗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暗想,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逃为上计,打定主意,她把细软收拾好,与小妍一人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准备亡命天涯,孰料一开门就看见了家意守在屋外,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家意有几分傻气,答道:“二哥料定你会逃跑,叫我守在这里,你若执意要跑,就把你捆起来,待相爷前来问罪,就把你jiāo出去。”

  凝烟一听,面如死灰。

  小妍趁人不备,抄起一个花瓶砸在家意头上,把他砸晕了过去,对凝烟道:“小姐,咱们快跑!”

  凝烟感激地看了一眼小妍,小妍是她有次在街上闲逛时遇到的,她头上cha了糙标想要卖身葬父。

  那时香糙已经离开凝烟不失所踪了,而凝烟一向虚荣心重,身边没个丫头觉得自己不像个小姐,反正自己手上有私房钱,便一咬牙,拿出五十铢来,买了一chuáng薄席,把小妍的夕亲尸体一卷,叫家意找个地方一埋了事。

  安葬了小妍的父亲,小妍又直喊饿,凝烟想要收买人心,让小妍以后忠心于她,于是又一咬牙,买了两个鲜ròu包给她吃了。

  ……没想到,她真的对自己很忠心!

  凝烟与小妍携手往外奔去,却见家祥听到动静带了一个家丁赶到,见她主仆二人想逃,忙抢先拦住她二人。

  小妍完全置自己生死不顾,对着家祥扑过来就咬,一面大喊:“小姐快逃!”

  凝烟见状,慌不择路往外逃蹿。

  家祥一脚把小妍踢翻在地,去追赶凝烟。

  凝烟跑到院墙边,用力把包袱往外一抛,正打中王凤夫妇乘坐的豪华马车的车顶,随车的带刀侍卫齐喊:“有刺客!保护相爷!”

  可地上除了一个包袱什么也没有。

  有个侍卫小心翼翼地用刀尖挑开包袱,里面露出不少金银首饰和银两。

  王凤从车窗里探头一看,那些首饰怎么那么眼熟……正自狐疑,就见一女子仓皇从墙上跳了下来,那群侍卫忙将她团团围住。

  “凝烟——姑娘?”史夫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凝烟呆住,她万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在这里与相爷见面。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王凤,脸上并无怒容……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心深似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史夫人开了口:“哎呀!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能从那么高的围qiáng上跳下来呢?动了胎气可怎么办?还不把相爷给急死呀!来来来!快上车!”

  凝烟这才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道护身符,一时找不到话遮掩,索xing就装温顺装乖巧,捡起地上的包袱,上了马车。

  车里三人都各怀鬼胎,谁也没说话。

  转瞬就到了礼官府前,一个侍卫先一步上前,对看门的家丁道:“快去通报,相爷驾到,叫你家主子速来迎接!”

  家丁一听,屁滚尿流飞也似往里跑去,高喊:“相爷驾到!相爷驾到!”

  阖家大小顿时慌乱起来,如热锅上时蚂蚁乱转。

  最后还是方永庆勉qiáng镇定来:“我们先迎客,万一怠慢了丞相可是罪加一等。”

  一家人小跑到影壁前,见凝烟扛着个大包袱跟着王凤夫妇走了进来,史夫人还牵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惊讶得大张着嘴,就连方永庆半日才回过神来,忙给相爷夫妇行礼问好。

  一家人比奴才还要奴颜卑膝,把相爷夫妇连着凝烟迎进宴息处,程氏亲自斟茶倒水,一家人殷勤备至,就差跪下来用脸去蹭王凤夫妇的鞋底了。

  史夫人大气地笑着:“程夫人不用忙,我们主要是怕凝烟年轻不知爱护自己,伤了胎气,所以特请了太医来给凝烟把把脉,调理调理,相爷老来得子,看的无比珍贵呢!”

  凝烟一家大小一闻此言,如遭雷劈一般,脸色大变,呆若木jī。

  这时,家丁又来报:“华太医、赵太医来了!”

  凝烟一家置若惘闻,一动不动。

  史夫人扫了他们一眼,心中已有了数,暗自庆幸,幸亏听从了冯师爷的建议,不然真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一掌拍死凝烟的机会了,当下微微一笑道:“说谁谁就到了呢。”

  华太医和赵太医入内,向王凤夫妇行过礼。

  史夫人指着凝烟道:“有劳两位太医给方大小姐把把脉,看她动了胎气没有。”

  华太医机智,观众人脸色,早就猜到几分,忙谦让道:“赵太医先请。”

  赵太医对凝烟说了一声:“在下冒犯了。”便要去探她的脉。

  凝烟本能地将双手缩回衣袖里掩藏起来。

  史夫人jian诈地笑着:“这孩子,这有什么可害羞的。”qiáng行把她的一只手拉到桌子上平放。

  赵太医诊了片刻,两道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一脸狐疑。

  史夫人故作不知,装做紧张地问:“怎么?qíng况不妙吗?”随即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哎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唉!”

  赵太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请小姐换另一只手。”

  史夫人听了,又去拿凝烟的另一只手,这次凝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任由史夫人摆布。

  史夫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赵太医诊治完另一只手的脉相后,惶恐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道:“下官不敢说!”

  王凤不苟言笑道:“尽管说吧,只要是实话,我就不会怪罪与你。”

  赵太医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方大小姐根本没有身孕!”

  王凤虽已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还是怔了一怔:偶遇,惊马,撞车,受伤,把持不住,有了身孕,小儿的歌谣,从头到尾全是骗局,全是骗局!这场骗局里还搭上自己最宠爱的长子的xing命!

  王凤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烧得他失去了理智,他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指甲篏进ròu里传来的痛感才让他渐渐恢复了理智。

  史夫人看着王凤yīn晴变幻莫测的脸很是兴奋,可后来却见他面如此水,感到阵阵失望,想了一想,笑着道:“不会吧,赵太医莫不是刚赶到,气息不稳,误诊了?华太医来诊诊吧。”

  赵太医听了巴不得如此,市井传言,相爷被凝烟迷得神魂颠倒,万一他真纳了凝烟为妾,凝烟因此记恨于他,给相爷chuī耳边风,自己有几个脑袋给相爷砍的!可如果华太医也卷进来了,罪不责众,自己不一定会因此送命,于是忙附和道:“夫人说的极是,再说华太医医术可比我高明许多,以他诊断的结果为准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提亲

  华太医岂有不明白赵太医的用意,做为一名太医,不论给皇上看病,还是给达官显贵诊疗,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便人头落地,太医之间自然首尾呼应,因此华太医并不推辞,仔细地给凝烟把过双脉之后,笑着道:“赵太医为人过于墴慎,在下诊断的和赵太医诊断的结果一模一样。”

  他轻扫了凝烟一家人的神色,个个惊惶不已,好似死到临头一般,再看相爷,脸色yīn沉得让人心中害怕,本着谁也不得罪的宗旨道:“一般喜脉在行房一百五十天之后把脉结果最为准确,之前把脉会有误判。”

  凝烟本已等死,闻言,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糙,急忙应道:“正是这理!我因经期不至,央母亲请了大夫,大夫听我所述,又把了脉,说我是喜脉,我只想要相爷高兴,因此迫不及待的叫诉了相爷,实不知是误诊,望相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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