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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231)

  许夸顿时慌乱起来,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她蹲下去捡起来的。”

  若谖不齿道:“许姨,别装了!我前脚受封公主,你后脚就与菌姨联合起来演出这出苦ròu计栽赃我,莫不是你妒忌我吧?”说罢,认真的看着许夸。

  皇上和王皇后都质疑的看着许夸,还有其她淑媛鄙视的目光,让许夸如芒在背,面红耳赤道:“我没有……我没有……”

  汉元帝yīn沉着脸,沉声道:“夸儿,你去给忘忧认错!”

  许夸猛地抬眸紧盯着皇上,想说什么,终究没敢言语,无可奈何地当着众人的面福身给若谖赔罪。

  若谖一笑了之,太子却道:“你给忘忧福身,也不算丢人,毕竟她现在是公主。”

  许夸闻言,气得险些把嘴唇咬破。

  薄昭仪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时微微笑了笑。

  众人在殿前分散。

  刘康与若谖擦身而过时,在她耳边小声道:“多谢公主。”

  若谖笑而不语,抱着古琴由着一位李尚宫带领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出了深宫,来到外殿。

  外殿殿前站着许多丫鬟仆妇,都伸长脖子在花团锦簇的人群里寻找自己的主子。

  琥珀绿玉见到若谖,叫了声:“小姐!”向她跑来,李尚宫笑着道:“你家小姐已经受封为忘忧公主了,切不可再喊小姐了。”

  琥珀绿玉且惊且喜,忙蹲下身福礼道:“奴婢给公主请安。”

  若谖正yù说话,许氏姐妹从她身边经过时,许夸极傲慢憎恨地瞪了她一眼。

  若谖有些恼怒,暗想,刚才给许氏姐妹两的教训还不够,得重重惩治才好,心思一转,趁势摔在地上,怀里的古琴被摔出老远,摔得弦都断了好几根。

  一时众人都惊呆了。

  李尚宫忙亲自去扶若谖,若谖全然不顾自己,失声大叫:“皇上御赐的古琴!”

  在场谁不知道,御赐之物被无端损坏,轻则杖刑,重则可问斩。

  许氏姐妹脸刷的白了,许夸正yù把许菌拉走,许菌己惶恐大叫:“我只从你身边经过,碰都没碰你,是你故意摔的琴,休想赖在我头上!”

  许夸几乎快被许菌蠢哭了。

  现已是夜晚,虽有千盏宫灯亮着,可大殿前这么大,景物根本就模糊不明,而且那些名门淑媛大多是第一次参加皇家盛宴,都三三两两兴奋地说着话,无人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许菌这一喊,倒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没有的事也变成有了。

  若谖被李尚宫扶起,惊讶地看着许菌:“我正奇怪是谁撞了本公主,原来是你呀!”

  一个宫女捡起那张古琴呈给李尚宫看,李尚宫看那琴摔得不成样子,不敢擅自处理,一个是刚册封的公主,一个是尊贵的皇上表妹,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于是把她二人带到皇上跟前。

  汉元帝yīn沉着脸听完李尚宫的禀告,怒斥道:“叫你照顾公主是这样照顾的吗,人摔了,琴也毁了。”命拖出去大打二十大板。

  若谖忙跪下求qíng:“皇上请息怒,李尚宫提醒过谖儿把琴jiāo给一名公公抱着,就是怕人多光线又暗有个闪失,是谖儿没听李尚宫的话,皇上要责罚就责罚谖儿吧。”

  汉元帝闻言,勉qiáng收了怒气,道:“罚李尚宫去浣衣局洗一个月的衣裳。”

  李尚宫谢过龙恩,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感激地看了若谖一眼。

  许菌是汉元帝的嫡亲表妹,他实在不好对她用刑,但又不肯姑息她,下旨道:“以后永远不许许菌进宫!”

  许菌听了,如被人打脸一般颜面无存,不管怎样大呼冤枉汉元帝只是不信,而且更加恼怒:“许多人看见,你还要狡辩!”。

  许夸一看皇上动怒,再争执下去许菌只怕会吃更大的亏,qiáng拉着许菌灰溜溜地出了宫。

  若谖有些诧异,她预料之中,皇上最多责骂许茵一顿,没想到竟不许她再入宫,这比打她一顿板子责罚的还要重。

  若谖离去的时候,听见皇上沉声对安公公道:“你彻查此事,看是谁指使毛延寿如此做的,所有相关人等全都问罪!”

  若谖此时方悟到皇上因何生气,她略踌躇一番,转身就往殿里去,被刚出来的安公公拦下,低声劝道:“公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主快回吧。”

  若谖一咬唇,绕开安公公进到殿里。

  汉元帝看了她一眼,yīn云密布的脸色稍稍缓了缓,和颜悦色道:“忘忧还有事吗?”

  若谖跪了下来,汉元帝吃惊地静静看着她。

  若谖开口道:“谖儿知道下面所说的话触犯天威,可人命关天,不得不说。

  有些事或有些人错过了就错过了,皇上不必迁怒与谁。

  就算有人有心蒙蔽皇上,故意把永宁公主画丑,但永宁公主在宫中整整五年,皇上都不曾遇见她,可见缘浅至此,皇上又何必懊恼?”

  汉元帝定定看了若谖良久,忽然大笑起来:“你快家去吧。”说罢,命安公公亲自送她回府。

  若谖已是汗湿里衣。

  若谖被封为公主的消息早就传到方府,阖家大小站在府门前迎盼,一直派人打听若谖到哪儿了,那些派去的人回来禀报,宫里元宵宴会已经结束,别人家的千金都陆陆续续出了宫,唯独不见自家小姐。

  方老夫人听了不免心焦,命再去打探。

  又过了半个时辰,派出的家丁策马而回,一脸喜色道:“小姐带了皇上和娘娘们赏赐的东西正往家来。”

  方老夫人悬着的心方才落回肚子里,斥道:“你这奴才,该改口称谖儿为公主了!”

  众人在寒风里又等了好一会子,终于看见一长列马车缓缓驶来,皇上和娘娘的御赐之物竟有十车之多。

  方永华忙厚赏了众皇家侍卫并各太监公公,方靖墨三兄弟指挥着家丁把御赐之物从马车上搬下,搬到老夫人的宴息处,几乎将宴息处堆得无处下脚。

  一家人看着满屋子金银元宝,珍珠翡翠,绫罗绸缎,各色点心高兴得合不拢嘴,围着若谖打听她在宫里的一举一动。

  若谖详尽地叙述了一遍方才脱了身,回到东次暖间睡下,也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头,走了瞌睡,整个方府都已进入梦乡,她却仍睡意全无。

  忽然有什么从窗户跳了进来,沉闷地落在地板上。

  若谖心呯呯直跳,莫非是辰哥哥回来了?除了他会翻自己的窗,还会有谁?

  若谖轻轻叫了声:“辰哥哥。”无人应答。

  若谖有些奇怪,起chuáng点了蜡烛向窗户走去,冷风从dòng开的窗户里灌了进来,扑在她的身上,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用手护住险被寒风chuī灭的蜡烛,低头看见窗下趴着一个颀长身材的黑衣男子。

  若谖先把窗户关了,再蹲下身来,把那男子翻转到正面一看,竟是几个月前在芙蓉树林里追杀她的那个墨门少年。

  只见那少年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手脚冰凉,他的身上身下全是血。

  若谖急起身把以前配制的云南白药找了出来,解开少年的衣服,见一把匕首直没入偏离他心脏三寸的地方,很是瘆人。

  若谖定定神,伸出颤抖的双手,一只手拿着块细布轻轻按在少年伤口处,免得拔匕首时血溅得到处都是,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把匕首往外拔。

  她刚一动,那少年骤然睁开眼睛,以闪电的速度扣住她的喉咙。

  若谖挥手打掉他的手道:“都快死了,就别老想着杀人了。”

  那少年也不说话,一手捂住伤口,硬撑着爬起来,想要翻窗离开。

  若谖想起子辰来,他行走江湖,可也是这般凶险叵测,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在后叫道:“你就这么出去寻死么?”

  那墨门少年并不理她,挣扎着打开窗户,翻出窗去,扑通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谖摇头,都快死了还逞qiáng,她穿了衣服,系了披风,也从窗户跳了出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试着拖了拖少年,竟如死猪般沉重,根本拖不动。

  若谖蹲身狠命地掐了掐那少年的人中,把他弄醒,把他生拉活拽从窗户拽进自己的房间,把他按在地上平躺,吓唬他道:“再乱动,我就宰了你!”

  少年露出个无力的笑容,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谁惧生死!

  第三百四十八章 治伤

  若谖娇蛮地戳戳少年的额头,道:“我马上要给你治伤,你乖乖的,不许喊痛,不许惊动他人,不然我救不了你。”

  少年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片刻,忽如一夜chūn风来似的,展开一个笑容,虚弱道:“你动手吧。”

  若谖故做惊奇道:“咦?你原来会笑啊,我还以为你练功走火入魔,脸上肌ròu僵硬变面瘫了呢。”

  她像个长者一般苦口婆心劝道:“没事多笑笑,嘴上不会长痔疮的,只有多笑笑,女孩子才敢靠近你,傻瓜!”

  少年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他接触的女人不多,少女就更少了,仅有的那些与他一样均是杀手,也跟他一样早就没了七qíng六yù,因此也是一张张面无表qíng、如面具一样的脸。

  眼前这个少女不仅如天边的朝霞般明艳动人,更难得的是她的娇俏活泼。

  少年的心不禁呯然一动,痴看着她如玉的小脸竟移不开目光。

  若谖拿了一块布在他嘴边,命令道:“张嘴!”

  少年看了看她手里的布,不解地问:“你想gān什么?”

  若谖不屑地横了他一眼:“我又不吃你,gān嘛吓得脸都白了,把这块布含在嘴里,待会儿痛的时候,用力咬这块布,可以避免你控制不住自己叫出声来。”

  少年哭笑不得,自己脸色苍白是因为失血过多,并不是因为害怕,他把脸一偏:“不用,我不怕痛。”

  若谖放下那块布,道:“随你。”便开始动手拔那柄匕首。

  少年始终牙关紧咬,没有吭一声,额头上却渗出huáng豆大的汗珠。

  拔出匕首,若谖小心翼翼地把伤口周围的血擦了擦,趁少年体内的血再次涌出来之前赶紧把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这样止血更快。

  果然,血很快就止住了,若谖道:“你先躺会,等结痂了我就给你包扎起来。”

  说着起身,到了外屋,倒了一杯热水,拿了保险子,走到少年身边蹲下,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扶起那少年,把他的头半抱在自己臂弯里,然后把保险子往他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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