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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泄春光_禾早【完结】(169)

  微凉的夜风带着沁脾花香一阵阵chuī进来,裁云站在窗口直呼“凉快”,但为ròu却觉得越发热了,刚想站到窗口去chuī凉风,另一名喜娘就慌忙将窗子给禁闭了起来。

  “透透气都不许吗?”温柔恨得牙痒。

  “不是不许。”喜娘笑道:“这时辰姑爷该进房了,若是不关窗,岂不是有些不便?”

  温柔被说得哑然无言,gān脆闭了嘴,忍着热,继续在那里坐着。

  两名喜娘收拾好屋子,见陆策还未进来,就站在桌旁匆匆吃了点酒菜。裁云按照温妈妈事先jiāo待好的,等他们吃完,收拾好残肴yù走时,就从荷包里取出两个红包塞到她们手里。

  喜娘们接了红包,拿手掂了掂份量不轻,喜得连忙向温柔施礼道谢,其中一位还悄悄从袖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瓷罐,递到温柔手里道:“这个,夫人请收好。”

  “这是什么?”从没听说过喜娘要回礼的,温柔想要将那瓷罐打开瞧瞧,谁想那喜娘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紧攥着那个瓷罐,脸涨得通红。

  “夫人,我走啦!”裁云被喜娘们带着往外走时,喊了温柔一句。

  温柔压根没听见,只出神的望着地面。裁云还待再喊,已被两名喜娘拽了出去,随后房门就被“碰”一声带上了。

  屋里顿时寂静下来,这时温柔才回了神,听着自己卟卟的心跳声响,她愈来愈紧张了,正在懊悔自己穿越前为什么不多谈两回恋爱,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紧张无措的时候,陆策已经推了房门进来。

  “等久了?”陆策站在门边,望着坐在摇曳烛影里的温柔微微一笑。

  温柔反应过来,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急急将手里攥的瓷罐往枕头底下塞去,口里慌张道:“还好……不太久……”

  该死!是不是心思歪的时候,听什么话都会想到歪处去?明明陆策说的是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她一回想,却又品出了别的含义,急忙又改口道:“不,是一点也不久!”

  陆策微微一怔,随即恍悟她的心思,忍不住就轻声笑了。

  听见他笑,温柔愈发羞臊起来,暗怨自己没出息,明明都不是头一回进dòng房了,怎么比上回还要紧张慌乱得多?不过怨归怨,心里还是有个细微的声音在替自己辩解,上回是假dòng房,这回是玩真的,绝对不一样……

  陆策走过来轻抚了抚她的发,笑道:“我有这样吓人吗?瞧你出的这一身汗。”

  他的语气温和轻松,让温柔的紧张稍稍缓和了点,不觉脱口抱怨道:“大热天的裹着这一层层的厚衣裳,又不许人喝冰镇酸梅汤,还不许开窗,能不出汗吗?”

  “嗯,那的确是热极了。”陆策忍着笑点头道:“不如,将外面的衣裳脱了?”

  温柔此刻处于完全没有半点主意的状态中,听他这么说,条件反she的就去解扣子,刚解开两颗扣子,忽然想起不对,连忙又扣了回去,结巴道:“我……我不热,我不脱……”

  看着她那慌乱无措又娇羞之极的模样,陆策说不出是怜惜还是疼爱,心跳不由自主就快了起来,勉qiáng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低着声促狭笑道:“你不脱,我可脱了。”

  “不……不要吧……”温柔继续结巴着,脸都快烫成火炉了,但人有急智,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微松了一口气道:“回头有人来闹dòng房,看见你连衣裳都脱了,不知要说出什么话来呢……”

  “闹dòng房?”陆策摇头笑道:“你是在我祖母留下的书里看见过这样的习俗吧,事实上成亲是不需要闹dòng房的。”

  温柔这才想起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不完全与原来的世界相同,连忙低头掩饰道:“我……我不知道,我娘没告诉我这个……”

  陆策知道她是答允了自己祖父,有些话不能挑明了说,也不在意,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逗她道:“请问夫人,我热得很,究竟能不能脱衣裳?”

  “你……你……”没道理不许他脱,温柔只好临时做鸵鸟,“你随意……我……我去洗个澡……”她说完捂着脸就掉头往一帘之隔的内室里跑。

  第二百四十七章 chūn宵正长

  温柔在这世界里住得也算久了,没少抱怨过沐浴的不便,可是对陆策房里的浴室,却惊叹过许多次,那简直是一座小型的室内游泳池!池里的水是天天换的,永远洁净,也不知被动过什么手脚,总是保持在适宜的温度,天热时稍凉一些,天冷就能看见一池的氤氲热气,哪怕不洗澡,疲惫了在池中泡泡,也是一种享受。

  此刻陆策被隔在帘外,温柔不再感觉那么紧张了。她走到池边拿手试了试水,温凉温凉的,稍解了她心里的燥热,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洗个清慡。于是回头望了望门上的纱帘,虽薄透,但覆了好几层,绝对不担心帘外的人能看见帘内的qíng形,她松了一口气,刚要探手去解衣扣,就见纱帘被掀了起来,陆策缓步走了进来,微笑道:“巧了,我也要洗,一起。”

  “你……你故意的吧……”温柔瞧见他眼里那微带促狭的笑意,解衣扣的手十分无奈的缩了回去。

  陆策一笑,不答,只将外裳宽了下来,随手挂在一旁的檀木架上。

  温柔偷瞄一眼那件衣裳,再瞄一眼再在脱中衣的陆策,叹气道:“我……让你先洗……”

  陆策好笑的将转身而去的她一把拖了回来,凑到她耳旁轻声道:“我要洗很久,你裹着这么多衣裳坐在外面就不嫌热么?不如,一起洗……”

  热!怎么会不热!谁大夏天裹着一层又一层的锦衣也会受不了,尤其是眼下与陆策贴得这么近,耳里听着他那带点沙哑和暧昧的声音,又被他说话时带出的气息拂在颈间,温柔不知怎么就觉得浑身越发臊热起来,真想立刻泡到水里,心意不禁就动摇了。

  陆策不再说话,笑望着她的脸,开始伸手替她解衣扣。

  外裳被宽下,丢在脚旁,陆策还要伸手替她除中衣,却被温柔一把握住了手,她低着头,声若蚊吟道:“我自己来……”

  陆策此刻心跳的也很急,摇摇头,将她的手轻轻拉开,继续解着她的衣扣。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火花,每回不经意间触碰到她luǒ露在外的颈间肌肤时,她都能感觉到一抹微灼的热度,再悄悄抬眼看他的脸,仍是带着淡淡的笑,只是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那投she在眼睑下的睫影,那醉人的眼神,那微微起伏的鼻翼,还有那轻抿着的唇……

  温柔闭上眼,不由自主就往他的唇上轻轻吻去,瞬间沉溺在那一片灼热的柔软中。不看,不想,随着心的指引去贴近,也许这样就不会紧张到尴尬,不会羞怯到无措。

  陆策没想到温柔会主动吻上来,先是微讶,但继而就被点燃了一直克制在体内的yù望,呼吸急促起来,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辗转深吻。

  两人不知缠绵了多久,直到彼此都感觉快要窒息,才念念不舍的分开了胶着在一起的唇。

  温柔喘息不定,目光迷离的望着陆策,想到他已是自己的夫婿,是将一生陪伴呵护她的人,心里对他的爱意就再无法控制的泛溢开来,她展颜,恍惚一笑,听见他在耳边哑着声音道:“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听不听?”

  “唔。”温柔此刻哪里还说得话来?更没有半分好奇,只是随着他的话语声缓缓点头。

  “我很热。”陆策的声音真是哑得仿佛被火灼烤过一般,他也已经失控,眼里带着掩也掩不住的yù望,一边继续褪温柔身上的衣裳,一边缓声道:“若是你不在眼前,哪怕再多喝一坛合欢酒,我都不会失控成这个样子……”

  “那酒……”温柔回想前qíng,些微隐在心里的疑惑一一得到解答,终于恍然,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拜堂喝合欢酒的规矩也实在是画蛇添足,她眼下的迷醉,又岂是因酒而起?实在酒不醉人人自醉……

  说话的片刻,陆策已将她身上的中衣褪了下来,温柔浑身只着小衣,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事实上,这里的衣裳都不bào露,哪怕是小衣,同现代那些吊带背心,小热裤比较起来,遮的肌肤都要多些呢!只是身处的环境不同,气氛不同,眼下又是dòng房花烛时分,温柔怎么都没法穿着这衣裳坦然面对陆策。

  陆策知她羞怯,也不勉qiáng,只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温柔扭着头,眼角瞥见陆策的衣裳一件接一件的被褪到地上,尴尬yù死,更不敢抬眼,只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片刻后,耳边响起水花溅起的声音,知道他已入了浴池,温柔总算吁出一口气,可是随后就觉手腕被一把握住,她惊惶转眼,望见陆策带着魅惑笑容的面孔,心里一跳。

  陆策手上微一使劲,将温柔拖入了池中,惹得她失声低呼。不过力道算得恰恰好,温柔跌入池里的时候刚巧被他搂进怀里,并没有呛着水,只觉得一半身子沉在温凉的水里,而另一半身子贴在陆策灼热的肌肤上,意识逐渐迷乱起来。

  “唔。”陆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道:“这次不用费劲摇chuáng了。”

  “你——”温柔又羞又窘,话还未说出来,陆策的唇就贴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吐气道:“嘘,不要说话。”

  qíng迷意乱之下,温柔不由自主就伸手搂住了陆策的脖子,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陆策顺着她的唇愈吻愈下,轻声呢喃,恣意迷乱的恍惚间,温柔忽然记起喜娘临走前塞给她的那瓷罐据说抹了以后就不会痛的药,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拿,就听见陆策那仿佛飘忽遥远又近在耳旁的声音道:“柔儿……别怕,我会轻一些的……”

  院子里起了凉风,树叶被chuī得沙沙轻响,风从窗fèng里透进,摇得烛光微微晃动,门上的纱帘也被chuī得缓缓飘起又dàng下,dàng下又飘起。

  夜色温柔,chūn宵正长。

  子夜时分,淡淡的月光从窗纸外照she进来,一地霜白。

  温柔从沉睡中醒来,耳边听着陆策匀净的呼吸,脸上渐渐绽出微笑,忽然觉得相爱的两人在一起,执手百年,相携到老,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对她来说,未来还很漫长,可是不管在哪里,过怎样的日子,只要有陆策相伴,就能远离孤寂,没有俱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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