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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酾酒有衍_焰焰烧空红佛桑【完结+番外】(23)

  过了正午的饭时,进来用餐的客人就少了,几乎都是来买酒的。本来喜久醉作为酒屋,生意真正红火的时候是从huáng昏才开始。成掌柜估计着大概没什么客人上门了,就留了个小二在柜台,自己抱着账本跑进了里间。

  式燕已经坐在里间里了,正给夏越与方管事烫着酒,看到成掌柜推门进来,很有礼貌地欠身问了声好。

  “成子你这就跑进来了?”方管事看他。

  “这都什么时辰了,外头又下雪了,估计是没人来了。”成掌柜挤到方管事旁边坐下,接过式燕递过来的酒,笑着道了声谢。

  夏越待成掌柜一口温酒下肚,才问:“客人对烫酒的接受程度如何?”

  “少当家你神了,”成掌柜眼睛亮亮的,满面笑容,“我原来还是担心的,虽然咱的烫酒是好东西,但毕竟骆越长久以来都认为烫酒难喝,我是真怕客人喝了也不接受的。”

  说着成掌柜抬首将杯中剩余的酒gān掉,继续道:“不过今天来的几个客人,喝了送的那一杯之后,全都要了烫酒。我真想不到会这么顺利。”

  “顺利就好,”夏越也笑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不能松懈,不可能所有的客人都能马上接受的,如果有客人实在排斥,也不必坚持,客人要喝普通的常温酒,就给他常温酒好了。”

  成掌柜连忙点头。

  “对了,”成掌柜看向方管事,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你猜今天第一个上门客人的是哪个?”

  “常客?”方管事在心里把会踩着刚开张时上门的熟客数了数,突然有些激动地瞪圆了眼,“莫不是……”

  成掌柜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是啦,就是叶老板。”

  闻言方管事也难掩喜色,追着成掌柜问:“叶老板怎么说?他可喜欢?今天是说书的日子么?”

  “哈哈哈,”成掌柜笑得开怀,“看你急的。叶老板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一共喝了这个数。”

  看着成掌柜比出来的指头,不只方管事,连夏越都吃惊了。

  “四、四合?”

  “四合如水,都是烫的,点了一份盐烧牛ròu,又追加了一碟子盐焗jī肾。我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就没停过,走的时候脸红红的,哈哈。”

  方管事心里一阵振奋,叶老板嗜酒,可也没这样一顿喝去四合过。这要不是觉得好喝,哪会不停口地喝了这么多?

  “喝了这么多,今天不说书吧?”方管事有些担心。

  “叶老板一进来我就问了,今儿不说,明天说。他走时还特地来问了我桃樽怎么这么神奇,里头的酒一直都没冷掉。”

  听成掌柜这么说,方管事心里更有底了。

  “看样子,叶老板很可能会在前说时提到我们啊,少当家,这真是不得了的幸运啊。”

  前说指的就是叶老板开始说书前磕着花生米跟客人闲扯的那段。夏越也是听说过这个城里有名的说书先生的,在成掌柜说起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也很是欢喜。

  原先还想着要靠常客在平日里对熟人提及,成为谈资,然后再一点点渗透到城里,带起话题,才算是完成对喜久醉的宣传。可是叶老板如果能在前说上讲上那么几句,就能省了不少功夫和时间,夏越就算把每一步都计算到了,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的确可说是天赐的好运。

  三个人又商谈了一会儿,互相补充了一些意见。

  申时过后,喜久醉陆续迎来了用晚饭的客人。夏越依然留在里间,式燕不放心,去了酒窖,方管事也出去招呼几位熟客。

  晚饭时间过后,喜久醉开始坐满客人,这些客人都是吃过饭,来酒屋喝酒的,这叫晚酌。晚酌才是酒屋最主要的生意。

  酒藏的藏人们就是在晚酌时来到喜久醉的,一同来的还有云老爷。一行人在柜台与成掌柜打过招呼后,被引到里间,夏越微笑着在里头等着。

  烫酒的魅力给藏人们带来的震撼,比普通酒客要大许多。

  他们的职业就是酿酒,尤其是杜师,他酿了一辈子的酒,从不知道一种酒的味道还能有如此多的变化,这里的酒几乎都出自他的手,但他喝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是自己酿的酒。

  杜师震惊地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温和的少爷,又看了看在一旁低眉敛目认真烫酒的少夫人,最后看向云老爷。

  “老爷,这真的是我酿的酒吗?”杜师的声音颤抖着,眼眶泛起了红色。

  云老爷笑得很自豪,他一把拍上相识了几十年的杜师的肩:“老伙计,这千真万确是你酿的酒,是你用心制麴制酛,jīng心培育,掐准了时机上槽的酒。”

  “我的酒……我的酒原来可以这么美味吗?我还以为是少夫人用了什么仙法呢。”

  式燕闻言连忙摇头,藕色锦袍衬得他一脸柔和:“我不会什么仙法,烫酒是相公教的。”

  “少爷!”

  夏越看着满桌的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想笑,可看到这些藏人眼中的激动,他又觉得心里有些酸胀。酒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切,再没有谁能比藏人们更热爱酒了吧。

  这么想着,夏越露出了个轻柔的微笑,慢慢地给藏人们解释烫酒,让式燕示范给他们看,还拉着杜师亲手教他烫酒。他相信云家酒藏的藏人们,也嘱咐过了,他们不会把烫酒方法泄露出去的。

  “热气不会夺走酒的美味,相反,如果温度适宜,酒的味道会得到升华。”

  “升华……”藏人们重复这个词。

  “对,”夏越笑着给杜师斟酒,“老爹酿的都是好酒,所以烫好后,会有更让人惊艳的美味。不同的温度有不同的风味,让人yù罢不能。”

  他说着举杯,与杜师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正色对席间的所有藏人道:“各位酿造的,就是这样神奇而又美妙的东西。各位jīng湛的酿酒技术让我拜服,我云夏越还有许多要向各位学习的,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教导。”

  看他说完仰首一饮而尽,藏人们赶紧举杯回敬。

  云老爷在一旁高兴地看着,心里又是自豪又是激动。他甚至开始觉得,夏越倒下三年,是因为酒神要教授他烫酒的神奇与魅力。夏越也许是被酒神选中了,要通过他向世人传授更多关于美酒的知识,让世人对酒有更多了解。

  云老爷越想越深以为然,却不敢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自激动。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他可以相信,云家酒藏在儿子手里,会越来越好。而喜久醉,搞不好,还有可能会扬名骆越。

  这天晚上,云老爷和云家酒藏的藏人们都喝得开怀。

  夏越悄悄去找成掌柜,自己掏钱把这一顿请了。他感受得到父亲与杜师、还有其他藏人对他产生了不小的期待。他觉得胸中聚起了一股豪气,第一次,他想要在骆越狠狠地gān出一番成绩来,不辜负这些期望。

  云家酒藏的人一直喝到喜久醉打烊。送走众人后,夏越回到后院小屋,与管事掌柜算了算今天的账,结果让方管事和成掌柜十分振奋。夏越又叫来小二,仔细听了今天的qíng况,指出了些问题,提了些改进的方法。

  等说完了,天也很晚了,夏越才带着式燕坐进马车,穿过夜晚的街道回到云家。

  第二天初九,藏里已经倒了甑,不需要蒸米,也没有新酒上槽,夏越突然闲了下来。看看左右无事,他决定带式燕到街上走走。

  早上下过了雪,式燕听话把兔毛帽子戴好了,右手抓着袖炉用袖子盖好,刚想把左手也塞进去,却突然被往左边一拉,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

  夏越低头看他,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

  式燕眨了眨眼:“要这样走吗?”

  “嗯,要抓着,以免我的兔子不见了。”夏越笑着逗他。

  式燕语塞,收回视线不再看夏越,不知该说自己不是兔子,还是该说自己不会不见。

  不过听到夏越说自己是他的,式燕又觉得,自己就当只兔子也不错。

  城东的商店街就在喜久醉的背面,两个人在街口下了马车,慢慢逛过去,没走一会儿就听到了热闹的人声。

  虽然下过雪,但还是有不少人上街,卿倌尤其多。夏越看了看两旁的店铺,胭脂铺子是没必要进去了,也不知道式燕喜欢什么,要不都逛逛?

  式燕一走进这条街就发现了,不少卿倌都偷偷拿眼看他相公,尤其是未束腰的。骆越的卿倌许了人家之后才能束腰,把腰身的曲线展现出来,未许的卿倌都穿着宽大的衣袍,不能束扎腰带。

  英挺俊朗的夏越吸引了街上几乎所有卿倌的目光,式燕心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的丈夫有多出色,他自己是最清楚的了。

  虽然不少卿倌的眼神相当露骨,不过式燕连吃味的心思都生不起,夏越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还时不时侧过头跟他说话,让式燕平白有一种自己在炫耀的感觉,有些难为qíng,又实在开心,嘴角不可抑制地翘了起来。

  夏越看到式燕露出的小小笑容,心里有些痒痒的,又顾忌这里人多式燕脸皮薄,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亲上去,就在心里先记下这一笔,想留着之后补上。

  就在这时,夏越感觉式燕的视线停在了某个方向,他顺着看过去,是个菓子摊子,热气腾腾的。

  “想吃?”夏越低头问式燕。

  式燕盯着那个摊子摇了摇头:“贵的。”

  夏越乐了,握着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你吃不穷你相公。”

  说着就拉着他往摊子走去。

  摊主正手脚麻利地用铲子烙着,看到有客上门热qíng地招呼了一声,又低头把菓子翻了个面。

  夏越看着摊子上架着个烧得直冒热气的铁板,旁边的碗里盛着白色的面糊,不知是什么做的。摊主勺一勺面糊上铁板,也不摊平,等了一会儿,在面糊上舀上分量很足的红豆馅儿,双手用两个小铲子看准时机给菓子翻身,压平整。最终成形的菓子看着像是一块白色的小砖,面衣微huáng,表面上留有烙烧的黑色纹路,很是好看。

  “师傅,这叫什么?”夏越问。

  “这个叫金糍粑,”摊主笑吟吟地介绍,“面衣是我独门的秘方,绝对好吃。客官来点不?”

  夏越好笑地看着自家夫郎盯着那几个金糍粑都移不开眼了,掏了钱,买了两个。

  “客官您拿好,这是刚做好的,小心烫嘴。尤其是里头的红豆馅儿,能烫起个泡呢,小夫郎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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