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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_岫几重/尔维华【完结+番外】(39)

  祁项文只觉背上渗出点点的冷汗,心也狂跳了起来。

  大殿上,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让群臣们都心生惶恐,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火了。太子殿下一发威,他们往往就要丢了半条命哪!

  直到众人都开始忍不住开始急促地呼吸,司苍卿才收起释放的真气,“苍寰皇家血脉,是我皇家私事,与尔等有何gān系!尔等身为朝中命官,上在效命吾皇,下在为民分忧,而不是越庖代俎管到天子的头上!户部尚书柳意……”

  “微臣在!”忽然被点名,柳意即刻出列,虽有些莫名,但……

  “本宫问你,为臣之本分在于何处?”

  “回殿下,古之圣人有云:为臣者,上忠君尊君,下爱民怜民,上下得体,居常者思,动作者事,近君为指,远君为辅,义以与jiāo,廉以与处。君有过,则谏;君有虑,则服。”

  “柳尚书之言,诸位且听到了。”司苍卿淡淡地说道,“今本宫立妃之事,上不危及君,下不损害民,尔等何来bī迫?如今苍寰新政伊始,痼疾难却,尔不分君所忧,反添困恼,是有违忠君服君之本分,难道要本宫再次整肃百官吗?”

  “殿下息怒!”群臣即刻跪地。

  “今念在尔心无恶意,本宫姑且饶过你等。”司苍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宣布,“既诸位如此忧虑太子立妃之事,现在本宫便下旨,立东宫统领凤岚为我苍寰国太子正妃,于四月十四举行婚典。”

  群臣轰然,顾不得礼节,俱错愕地抬头看着那上位的冷漠太子。

  “殿下,殿下不可啊!”

  以祁项文为首的老臣们,再一次全体磕头,“殿下立凤统领为妃,实在有违天地yīn阳、人伦常纲啊!”

  “本宫决意已定,”司苍卿漠然地看着呆愣的百官,和不停磕头的老臣,“此乃皇家之事,尔等无权管束。”

  “老臣为臣应尽本分,”祁项文涕泪俱下,“君有过,则谏,谏不进,则诤!”

  “好一个谏不进则诤!”司苍卿此时是真正地发怒了,向来淡薄的qíng绪此时被激起波澜,“若违yīn阳伦常,祁项文,尔等老臣有几人未圈养过男宠?”

  “殿下……”听到司苍卿公然揭开他们暗中的勾当,不禁各个颤颤巍巍。

  “国,民为本;民,择贤君。”司苍卿语气恢复平缓,“本宫临朝两年,上忠君,下恤民,广言论,罗奇才。今立妃之举,未损民本,何过之有?”

  不再赘言,司苍卿果断地开口,“立妃一事已定,尔等不必再进言。若……”

  司苍卿眼神冰寒,看向跪在那里的老臣,“尔既谏不进则诤,本宫不会阻止。以死威bī君上者,是为不忠不德,这样的臣子,我苍寰不需要!”

  “退朝!”

  一场太子立妃的风波,在司苍卿毫不退步的qiáng硬下,终于落下了帷幕。

  庆丰末年四月十四,太子司苍卿一改伦常之举,娶一男子为正妃,自此开下了娶男妻的先河。

  司苍卿的举动,反而在民间成为一桩美谈,什么不爱江山爱蓝颜之类的,各种说法流传在民间。

  【参考资料】

  荀子《荀子?臣道篇》

  管仲《管子?四称》

  任君独赏蓝颜笑(下)

  “主子……”

  听到凤岚的叫唤,司苍卿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微沉,“怎么起来了?”边说着,边将对方给抱了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凤岚暗暗地低了低头,靠在司苍卿的怀中,“主子,我刚才听说,您在早朝上……”

  明白凤岚要问的话,司苍卿gān脆地回道,“我已经宣布,立你为太子妃。四月十四,举行婚典。”

  凤岚猛然抬头,注视着司苍卿淡漠的表qíng,心中各种qíng绪澎湃着,已经无法分得清是怎样的感触了!原本听得青绪急忙而欢喜地告诉他,说司苍卿在朝堂上公然宣布立自己为太子正妃之时,他只觉得难以置信。这里民风虽是开放,但娶男子为妻却是前所未有过,更枉论是司苍卿这样的身份。

  如今,从司苍卿口中得到了确定……

  “主子,”凤岚喟叹,伸手紧紧地环着对方的脖子,整个人紧贴在他的怀中。无数的话语想要告诉对方,却奈何终化作一声叹息。

  抱着凤岚坐到榻上,司苍卿淡淡地说道:“岚,你便永远在我身边,绝无退路。”

  凤岚轻浅一笑,眸色柔和地凝瞅着对方,轻声道:“刀山火海,誓死相从。”

  司苍卿的冷酷与傲然,使人敬畏、令人仰慕;但他的温qíng和关心,却如罂粟,令人yù罢不能,甘愿沉沦。爱上了他,便再无退路,或是从此人间极乐,或是自堕九重炼狱。

  眼中是淡淡的愉悦,司苍卿细致地抚-摸着凤岚的眉眼,手指缓缓滑下,遂轻轻地抬起凤岚的下颌,唇便印上去,在那抹让他留恋的柔软上辗转吸-吮着,流连不去。

  四月十四,苍寰国太子十八岁诞辰,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婚典,在世人面前,司苍卿公然娶一名男子为太子妃。

  此一举,震动三国,许久之后,仍为人们所言道。

  歌舞笑声,充斥着大殿,太子娶妃,在天坛举行完大典之后,宴请朝中三品以上官员。

  “柳大人,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喜之日,你怎生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秋屏天把玩着手中的酒器,盯着同桌的柳意,玩味地笑着。

  “秋大人关心了,柳某无事。”柳意淡淡地应了声,遂起身,“天色已晚,柳某先行离席了。”

  秋屏天也笑着起身,道:“秋某也一起走吧!”瞟了眼空着的上位,喃喃自语,“殿下反正不会出席,我留在这也没意思。”

  二人便离开了大殿,留下身后一片热闹。

  “父亲,”柳意一回府,便发现柳子问一个人又在那里自斟自饮,“怎不去出席殿下的婚宴,倒一个人在家饮酒?”

  抬眼看了对方,柳子问和蔼地笑道:“那些热闹,就该让你们年轻人去凑。为父老了,不喜人多喧闹的地方。”话锋一转,带着些许的讶异,“你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孩儿与父亲一样,不喜喧杂。”边说着,柳意也坐到其父身旁,拿起另一只酒器,为自己斟上一盅。

  诧异地盯着柳意,柳子问眉头微微皱起,“意儿,为父从未见你喝过酒,今日你怎么……”

  “呵,”柳意轻轻地笑开,眼中流过万千qíng绪,“今天突然有些想喝了。父亲,孩儿敬你一杯。”

  “你……”柳子问放下酒器,眼神复杂,“意儿,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微微一愣,柳意脸上的一点点微笑也淡去,眼神迷茫,低声道:“孩儿,无事。”

  凝视着柳意半晌,柳子问才撇开视线,目光飘到远处,声音有些飘渺,“意儿,如今你已经二十五岁了,为父竟一直疏忽了你的婚姻大事。今殿下大婚,为父才想起来,你也是该娶妻生子了。”

  “柳意一心在民,此时无暇顾及婚姻,”柳意语气平缓,却透着坚决,“父亲您还是别为此cao心。”

  “意儿,你……”柳子问神色敛住,眼神犀利起来,打量着对方,片刻才委婉地问道:“你,可是有了意中人了?”

  惊诧地回视着对方,柳意眼中尽是吃惊,道:“父亲,您怎会这样以为?”

  一声叹息,柳子问苦笑了下,“只是随便问问,意儿……”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去,“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

  什么叫爱上不该爱的人?柳意莫名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半晌,收回心思,看到桌上的酒水,心中陡地浮起淡淡的怅然……

  徘徊不去。

  ◇苍◇寰◇七◇宫◇

  一样热闹的宴席,只是主角换了。

  场地中央,一道艳丽的红色人影,狂野地舞动着。衣袂飘飘,舞者的面容在飞舞的长袖间,半遮半掩。

  忽然一阵风过,却见那人回眸一笑,什么媚眼如丝,什么天地失色,皆是无法再去比拟。坐在席间的众人,俱是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各个瞪着双眼,目露yín-yù,死死地追随着那随风起舞的艳资。

  乐声渐渐停止,起舞之人翩然地转了个圈,收手立足,半垂着脸庞,嘴角是轻浅的笑花,声音低柔缱绻,“天央献丑了。”

  只一笑,便惊艳全场。

  红衣舞者,微垂着眼眸,余光收尽各色贪婪的表qíng,却不见半丝不悦,唇角维持着完美的弧度。

  “好,好!”一道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全场的静寂,却见一个矮胖发福满面胡须的半老男人,双眼眯成一条fèng,看着上位的青年,“三殿下,人说我鸿承十二皇子艳冠三国、貌美无双,今老夫一见,十二殿下果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尤物啊!”

  “哈哈,”被称为三殿下的青年也慡朗笑开,眼神深沉,瞥了眼安静地站在那里的人,“那是,十二的美,可是人间少见哪!既然韦老这般赞赏十二,本殿就让十二好好伺候您。”

  韦老涎着脸,口中连连推辞,“老夫怎敢让十二殿下伺候……”

  承天央面色无异,款款走到韦老的席旁,盈盈一笑,半跪下来,纤手执起酒器,“韦老您谦虚了,能够伺候您,是天央的荣幸。”

  韦老脸色得意非凡,哈哈一笑,席下的手在承天央身上狠狠地拧了把,便就着天央送到嘴边的酒器啜了口酒。

  承天央由始至终都是淡笑着,为那美艳的容颜更添一份亮色。

  仿若浑然不知韦老的动作,鸿承三殿下承天逸神色愉悦,与众人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忽听到一人开口,道:“那苍寰国司苍小子够狂傲,竟然不顾朝臣反对,一意孤行娶了个男人作妃,啧啧,也不知道那个太子妃长得如何,竟能令那个被苍寰人传得像神一般的人死心塌地哪!”

  此言一出,众人都被挑起了兴致,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有说那太子妃的相貌,有说那司苍卿的新政。

  一时,热闹非凡。

  承天逸边听着众人的话语,边浅啜着清酒,高深莫测地笑着。另一边,承天央也半点不好奇,只是安静地替这些重臣斟酒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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