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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叔在上,不着寸缕_盈澈逝雪【完结+番外】(43)

  他冷冷的坐在一张huáng花梨木椅上,神色yīn郁到了极点,脸上的伤疤仍然触目惊心。

  所有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认命的在树林中搜索。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传来沙沙的声响,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不一会儿一抹蓝色身影慢慢的从树林深处出现了。

  沈殷北的脸当即有了生气,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一下子看到了沈成蹊的脸,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明明还是那一张熟悉的脸,为什么此刻的他的眼睛变得如此的骇人?

  沈成蹊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停在离沈殷北不远不近的位置,静静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殷北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双手猛地抬起,就想直接掐死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但是顿了一下最终在半空改了方向,一下子把人搂进怀中。

  声音仍旧yīn厉,很好的掩饰了他心底的颤抖,“大哥,我早说过,你逃不掉。”

  沈成蹊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只是弯起嘴角轻笑一下,“不是我逃不掉,而是我不想逃了,小屁孩。”

  最后三个字是他凑到沈殷北耳边说的,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成功看到他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怎么会像六叔一样叫我?

  沈成蹊没说话,像十年前两人初识那会儿一样,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就往外走。

  沈殷北愣了一下,接着像失了魂魄一样,竟然没有追究之前逃跑的事qíng,就这样发愣一般跟着他走了出去,留下一众看傻眼的侍卫。

  就……就这样完了?!

  三殿下,您和大哥玩游戏,能不能别折腾我们啊!捶地!

  走远的沈成蹊最后还是被沈殷北一下子握住手臂,不由分说的牵着手往前走,而他此刻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是啊,逃不掉了,不是不能逃,而是不想逃。

  留下来还有弄清楚自己前世真正死因的可能,如果逃走就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

  以前是他懦弱,再三的对着端康王府里的人留qíng面,如今明白这一个个都是禽shòu心肠,他也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沈成景,三十年兄弟qíng分已尽,我沈成蹊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你弄死,既然老天让我再活一次,咱们定要来个不死不休!

  第41章 叔在上,不着寸缕

  烛灯下的沈殷北,脸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灰色的眼睛微微的眯着,泛着不知名的光,那条留在左脸的伤疤显得格外刺目。

  沈成蹊神色淡漠的坐在他对面,不发一言,好像之前经历的事qíng都与他无关。

  沈殷北踱着步子,在他眼前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开了口:“大哥,事到如今你难道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吗?”

  “解释?你让我解释什么?”沈成蹊勾起嘴角,抬起头看着他说,“解释为什么要划伤你的脸吗?”

  沈殷北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快要爆发的qíng绪,沉声道:“之前是我不对,对你说话太重了,你心里不痛快对我动了手,这条伤疤我也不想追究了。”

  沈成蹊嗤笑一声,“那我是不是现在应该跪下说一句‘谢主隆恩’啊。”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沈殷北突然扯住他的胳膊,双手扳住他的肩膀道,目光灼灼的问道:“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你……究竟是谁?”

  沈成蹊的脸色变了变,接着又恢复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推开他的手说:“我还能是谁?沈殷北,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吧,这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也太难看了。”

  “不是。”沈殷北闭上眼沉了一会儿,但是抓着他肩膀的手却没有放松半分,“我跟六叔说过的话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你到底是谁?跟六叔是什么关系?”

  看着他那副急切而又痴迷的样子,沈成蹊的心里打翻了五味瓶,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几分。

  “六叔如今已经是堆白骨,而我在你眼里也不过是替身,你问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沈殷北顿时身子一僵,脸色也白了几分。

  他的脑袋里如今一片混乱,心里虽然放不下六叔,可是看着沈殷阙知道真相之后的表qíng,却还是心疼难耐。

  到了这个地步,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还固执的爱着六叔,还是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大哥。

  他……只是替身吗?

  沈殷北在心里问自己,却在肯定得答案脱口而出前狠狠地咽了下去,他的心早就乱了,像被沈殷阙狠狠地捅了一刀,留下深刻的痕迹,根本不能轻易将他抹杀。

  他垂着头站在原地许久,就在沈成蹊已经不耐烦的时候,他却半蹲下来,抱住了沈成蹊的腿。

  “大哥……我们不要提这个了好吗?你跟六叔……是不一样的。”

  沈成蹊在心里低低的笑,有什么不一样?和着他换了一个壳子就里外不是人了。

  长叹一口气后,他一点一点的掰开沈殷北的手指,“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以前是我傻,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咱们是兄弟本来就不该有牵扯,更何况你爱的也不是我,所以……就当我求你吧,以前的事qíng我可以都忘记,求你别来缠着我了行吗?”

  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感qíng的沈殷北,一听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心慌,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只知道这个好不容易抓住的人,这次又要离他而去了。

  “我不准!”他紧紧地搂住沈成蹊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间,“大哥,你是这个王府我唯一一个敢相信的人了,就算恨我也罢,求你别离开我,别走。”

  这一刻,像来qiáng势的沈殷北像个敏感多疑的孩纸似的,紧紧地搂住自己仅有的玩具,做着最后的抵抗。

  沈成蹊隐隐的勾起了嘴角,像十年前刚认识这小家伙时那样,抬起手犹豫的抚上了他的脑袋,心思在肚子里七回八绕,最终打定了主意。

  “小北,我可以不走,但是你也要答应放我自由,我是个人,不是你圈养起来的宠物,如果你想重新来过,就像个男人似的用公平的地位开始。”

  在知道前世自己真正的死因之后,沈成蹊早就没了逃跑的打算,如今为了一雪前耻,他只能从沈殷北这个唯一筹码下手。

  沈殷北毕竟也不是傻子,明白他兜来转去,无非是想离开自己的掌控,而经历这一夜的追与逃,他也终于懂得与彻底失去相比,放他自由也不是那么痛苦。

  拉住沈成蹊的手,低下头吻遍他十根手指,沈殷北最终点了点头,“大哥,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用那些卑鄙手段,也不会再囚禁着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那些只有六叔和我才清楚的事qíng,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成蹊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亲密的动作,心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其实他自己又何尝分得清,对这个小侄子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索xing,早在他决定回来报仇的这一刻起,就料想到沈殷北会问到这问题,心里也早就有了对策。

  “你记得不记得我起死回生那天,正好是六叔出殡的日子?”舒了一口气后,沈成蹊缓缓开口。

  沈殷北愣了一下,接着苦笑出来,“呵,那天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事儿?”

  沈成蹊勾起嘴角,拍了拍他的手继续道:“我后面说的话也许你并不相信,因为实在匪夷所思,连我自己到现在也没法确定。”

  听了这话沈殷北彻底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耐心的听下去。

  “你知道我死而复生之后失去了一大段记忆,但是我却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其实我脑海里在失去一些记忆之后,又被莫名填上了很多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不属于你的意思……是?”

  “你猜的不错。”

  沈成蹊照着自己之前的打算继续往下编,“我脑海里有一些零星的记忆,不完整也不熟悉,我一开始也没在意,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经常莫名的做一些事qíng,但清醒之后有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沈殷北愣住了,接着嗤嗤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另外一个人是六叔?呵,大哥,你当我三岁孩童这么好骗么?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又凭什么认定那就是六叔?”

  “因为你密室的那六幅画。”

  沈成蹊神色淡然的盯着他,没有一丝说谎的慌乱,“事到如今我又何必骗你,我自小被关在瀛园里面,从没见过王府之外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六幅画,六叔他就算站到我面前我也不会认识。”

  沈殷北迟疑了,他眯起眼睛坐在一边没有说话,脸上的神qíng有些复杂。

  其实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他并不相信,但是沈殷阙的话又不无道理,任谁看着一个本应该进棺材的人完好无损的走出来都要吃惊,更何况沈殷阙死而复生之后xingqíng大变,甚至连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和跛脚都不治而愈。

  这一件一件离奇的事qíng摆在眼前,沈殷北一下子也说不准了。

  也许,沈殷阙和六叔同一天死亡,根本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沈殷北叹了口气,抬手摸着沈成蹊的脸说,“六叔他……你能经常感觉到吗?”

  “我不知道。”沈成蹊料到他要问这些细节,心里也不慌张,淡然的摇摇头说,“我一共就梦到过他一次,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总记得他说自己死的冤枉,让我帮他之类的,那时候我以为是在棺材里呆的太久撞了邪,也没在意,谁想到……”

  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在沈殷北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làng。

  “你是说六叔不是病死?”

  沈成蹊见鱼儿上钩,不答反问:“你盯了一辈子,他身上有什么毛病你不是比我清楚?”

  沈殷北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虽然他对沈成蹊的话半信半疑,但是经他这么一提醒,六叔的死的确透着诡异。

  刚过而立之年,身体无病无灾,却莫名bào毙,莫非真是有人存心加害不成?

  心里虽然惊觉,但沈殷北到底没有再追问下去,抓着沈成蹊的手牵到chuáng边道:“大哥,这事容后再说吧,如今折腾了一夜,天都快亮了,你快些休息吧。”

  沈成蹊看他脸上那副焦急的神色,心中了然,估计这家伙是要赶着去追查自己的死因,看来刚才那副说辞他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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