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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叔在上,不着寸缕_盈澈逝雪【完结+番外】(52)

  福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举起手里的黑色包袱,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王妃,您吩咐奴才办的事qíng都办妥了,这是您要的东西”

  “嗯,拿来让本宫瞧瞧。”

  轿子里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听那不可一世的调子,果然是宋巧蝶。

  小李子接过福伯手中的包袱,递到轿帘里面,只听她突然yīn测测的笑起来,接着把包袱扔出了轿子,白骨瞬间散了一地。

  “福伯,你做的不错,看到这贱人成了一堆枯骨,本宫也算是解气了。”

  “多……多谢王妃夸奖。”福伯畏畏缩缩的又磕了几个头,脸色惨白。

  宋巧蝶咯咯的笑了几声,往外瞟了一眼打趣道:“怎么你还害怕啊?别忘了当年给她下毒药的可是你,这会儿心虚个什么劲儿。”

  福伯猛地抖了几下,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不……不是,奴……奴才不害怕,为王妃办事是奴才的荣幸。”

  “嗯。”宋巧蝶应了一声,涂着丹蔻的指甲探出轿子,指了指地上的白骨道:“那你再帮本宫做一件事qíng,这件事qíng如果做得好,本宫自会大大的奖赏你,如果……你泄露了风声,呵呵……你的小孙子怕是也活不长了。”

  “奴才不敢!就算拼上奴才这条狗命也会帮王妃完成任务!”

  “呵,好。这堆白骨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只要一想到那贱人的骨头还留在王府,本宫就寝食难安,gān脆你就把这堆骨头磨成粉末拌进泔水里,喂给那些猪吃吧。”

  福伯一听这个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衣服已经全被冷汗浸透,“王……王妃这万万不可啊!她……她再怎么说也是……也是三殿下的生母啊!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王妃您何必……”

  “闭嘴!”宋巧蝶狠狠地呵斥一声,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别给我提那个贱人生的野种!王爷对沈殷北越来越器重,浩儿如今举步维艰,本宫如今虽动不了那野种,难道拿这贱人泄泄愤还需要你个狗奴才指手画脚吗!?”

  “奴才不敢!”福伯慌忙的磕了几个头,埋着身子不停的颤抖。

  “那你就照做!别挑战本宫的耐xing,本宫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你最好识相一点。”

  “奴才……遵旨。”

  “行了,你退下吧,嘴巴记得管严一点,今天的事qíng绝不可透露半点风声。”

  福伯使劲点点头,此时哪里有一丝平日里的样子,惊惧的像个丧家犬,捡起满地的骸骨,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转身就跑远了。

  而目睹了这一幕的沈殷北,此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灰色的眼睛血红一片,滔天的怒火汹涌的燃烧着,嘴角不受控制的哆嗦,整个人失去控制般就要冲出去。

  沈成蹊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他,全身也惊出一身冷汗,“殷北你冷静点!这时候跟宋巧蝶杠上,你没有任何胜算!”

  “放手!”沈殷北气疯了,一直以来的理智和冷静全都化为乌有,他像一只凶残的野shòu一般,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宋巧蝶!

  沈成蹊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沈殷北,心里狠狠地抖了几下,死死地抱住他不松手:“听我的!不能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娘的尸骨追回来!其他的可以以后再想办法!”

  两个人纠缠的身影无可避免的发出了声音,就算离得再远还是被宋巧蝶发现了。

  她警惕的掀开帘子问道:“什么声音?”

  “奴才去看看。”小李子应了一声,快步往两人这边走来。

  虽然有层层树丛遮挡,但是要在他眼皮子低下逃走根本就不可能,沈成蹊惊得脸色都变了,沈殷北虽然心里愤怒,但是还尚存一丝理智,眼下危机迫在眉睫,他一下子也束手无策。

  该死!今天本来想跟沈殷阙单独相处,所以没有带暗卫,结果却遇上这种事qíng。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成蹊的心砰砰直跳,全身的肌ròu紧紧地绷在一起,沈殷北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眼神yīn狠的等着小李子的方向,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动手杀了他。

  眼看着小李子的衣摆几乎到了眼前,突然不远处的糙丛里窜出一条手腕粗的花皮蟒蛇,对着小李子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

  小李子惊叫一声,整个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嘶……嘶嘶……”

  蟒蛇吐着信子,一点一点的冲他bī近,完全吸去了小李子全部的注意力,巨大的尾巴狠狠的一甩,像是缠住他的脚踝“啊! 不……不要!救命啊!”

  小李子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尖叫着转身就跑,蟒蛇在身后不停地追赶着,场面凶险之极,谁还有工夫管躲在糙丛里的沈成蹊和沈殷北。

  “走!福伯应该跑不远!”沈殷北惊魂未定,抓住沈成蹊的手一下子跃下不远处的陡坡,滚进厚实的糙垛里。

  千钧一发之际,沈成蹊只觉得心脏要跳出了喉咙,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刚才他们落脚的糙丛里隐隐钻出一条白胖的虫子,对着他们逃跑的方向甩了甩尾巴,标志xing动作似的扭了扭。

  阿圆!沈成蹊瞪大眼睛。

  会是失踪已久的阿圆救了他们吗?

  第48章 叔在上,不着寸缕

  被突然窜出的蟒蛇吓到的宋巧蝶和小李子,再也没有时间关心究竟有没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密林。

  而沈成蹊和沈殷北两人趁着机会逃过一劫,却没法安心,顺着福伯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可是这一次福伯这个老滑头,像只泥鳅一样,溜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子。

  沈成蹊沉思片刻,拍拍沈殷北的肩膀说:“再往前走就是前院了,那里人多,咱们两个目标太大了,稍不注意可能就要引起宋巧蝶的注意,不如在这里分开行动吧。”

  沈殷北站在回廊边上,一双灰色的眼睛波澜云诡,已经没有了刚才知道真相那一刻的愤怒和不理智,反而面上一片冷静,完全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沈成蹊看他久久不说话,心里有点着急,“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吓我。”

  “我没事,你放心。”

  他一派平静的口气反而让沈成蹊心里更加摸不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主意?”

  沈殷北冷冷的勾起嘴角,“算是吧,那个福伯如今不追也罢。”

  沈成蹊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刚才他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要不是自己拦着恐怕早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了,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你别忘了福伯手里还拿着你娘的尸骨,这时候如果不盯紧一点,很可能……”就被拿去喂猪了。

  后面的话沈成蹊没忍心说出口,毕竟这对一个从小就没见过娘亲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尸骨没了就没了吧,如果能用我娘的尸骨换那帮人下地狱,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也是乐意的。”沈殷北惨淡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却yīn沉的仿佛要流下眼泪。

  这一句话让沈成蹊瞬间反应了过来,他微微错愕的挑起眉毛说:“你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先让福伯得手之后,再想办法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沈殷北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半响,突然抬手把沈成蹊揽进怀里,紧紧箍住腰间的双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哥,你让我靠一下吧,就一小会儿。”

  他的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微微凌乱的呼吸喷在脖子里,带着点水汽却最终没有留下一滴眼来。

  沈成蹊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知道沈殷北又恢复了之前冷静决断的样子,他既然决定今天放过福伯,肯定是有了更长远的打算,自己再多说无益。

  只是他这样一个qiáng势的男人,如今却把心里最血淋淋的一面露给自己,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十年前的那个qiáng忍着不流泪的孩子。

  “小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见一见娘亲,后来懂的死这个字的意思之后,就想着能有一个墓碑能祭拜一下也好过这样凭空的思念,可是……”

  沈殷北沉了沉,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可是所有人都冷冷的告诉我,像娘亲这种奴隶出身的人没资格进沈氏墓冢,所以被人送回了故乡。整个王府没有她留下的任何痕迹,哪怕是一枚珠钗都没有,所以我连思念的资格都没有……”

  沈成蹊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心里搅成了一团,又想起初次遇到他时那倔qiáng而孤独的眼神。

  “别难过,有些事qíng不是靠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沈殷北闷声笑了笑,却比哭还难听,“我一直怀疑娘亲死的蹊跷,却苦于没有证据,二十年了,就在我快要相信他们那套说辞的时候,老天又让我知道原来娘亲就在王府里,就在我身边,还……死的这么惨!”

  说到最后,他几乎恨出了血,声音像砂纸划过般嘶哑,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沈成蹊肩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习惯了沈殷北qiáng势而霸道样子,沈成蹊差点忘记他就算从前如何的心狠手辣,到底不过是刚满二十的孩子。

  明明有一肚子的安慰话可以说,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好像这时候所有的语言都变得空dòng而虚假,最终沈成蹊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

  沈成蹊不知道沈殷北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那天之后,福伯依然好好地穿梭在王府里,安然无恙,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把沈殷北娘亲的尸骨处理掉,而沈殷北像是完全忘掉了这件事,整日依旧端着一张温文尔雅的笑脸深居简出,哪有一丝当日悲切的神qíng。

  能在王府大院里生存下来的人,谁还没有几张面具,沈殷北更是从小就深谙此道,如今看他这样淡然的样子,沈成蹊也不好再提起这事。

  毕竟,沈殷北这种有仇必报的xing子,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绝对不会放过宋巧蝶,而这也是沈成蹊最愿意看到的事qíng,借力打力,通过沈殷北来铲除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是夜,整个王府都安静了下来,瀛园的下人都休息去了,只有沈成蹊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烙煎饼。

  这时候只听不远处的窗口传来“哒”一声响,接着就敞开了一条小小的fèng隙,沈成蹊掀了掀眼皮,连头都没抬,对着chuáng边开口道:“我当你这么多天不打算露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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