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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_林笛儿【完结】(126)

  他俊美的脸庞微微抬起,她屏住气息,双眸大瞪,直到他的鼻尖几乎碰到,他才止住来势。

  “你说朕现在睡得着吗?这么多的事,还有突然开窍的你。”。他的声音带点沙哑,在深夜里听着格外的魅惑。

  “那……我陪你聊天。”。她沉默一会儿,想要撇开视线,但他完全拢住她的视野,她无奈,只好迎视着她漆黑的瞳眸。

  “映绿,你在密道里对朕讲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她头皮微微发麻,抿抿嘴,上帝,怎么她稍微走下神,他都能捕捉到。“当……当然……”。

  “那就好!”。他只手抚过她的额面,引起她的轻颤,“映绿,朕不敢再说大话,你也听到了你知道的事太多,别人已盯上你,朕以后要加qiáng你的护卫,不能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

  害。”。

  “就……江侍卫吧,不需要太夸张。”。他的抚摸异样的轻柔,令她有些不安。

  他嘴角竟然浮起诡异的笑,哑声道:“你以为江侍卫就是善类,以前,那是朕使的反间计,用他们的卧底保护你,这样他们才不好下手。现在朕可不能再使这招

  了。”,

  “江侍卫是卧底?””她讶然地抬起头。

  “嗯,朕是从伶云阁回来的那晚,让他去查寻你的真实,朕才识出他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卧底。。”

  “什么,什么,你调查我?。”云映绿大眼直眨。

  “谁让你又是前未婚夫,现未婚夫,哦,映绿,你未来的未婚夫,你找着了吗?”。他想起她在伶云阁那个房间中,对着他又吼又叫的,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正在找……”。小脸直红到耳背了。

  刘煊宸凝视着她,柔声道:““何必舍近而求远呢?别挑了,就眼前这个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话说chūn宵(一)

  刘煊羿,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他心里恨祁左相恨得紧,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团尊敬。

  新婚之夜的一场小误会,他很快就与祁初听冰释前嫌,知道是中了别人的jian计。但那算是jian计吗?只能说是一出恶作剧,谁这么无聊呢?他头一个想到的人是云映绿,可她那一板

  一眼的xingqíng,不象是做这种事的人。再想到杜子彬,杜子彬一直站在他身边,分身无术啊!当然更不可能真的是祁公子,祁公子那晚在伶云阁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有许多人

  可以做证。

  左思右想,唯有云映绿了。刘煊羿却又找不出任何痕迹,摸摸鼻子,只能咽下这份闲气。

  但这事还是影响了他与祁初听的感qíng,在糙糙的dòng房花烛夜之后,他也为了不让从前的齐王妃吃醋,索xing搬到书房去睡了,落个清静。

  可怜祁初听一过门,就夜夜独自掉泪到天明。忍不过,跑回去向娘亲哭诉,祁夫人夜里向祁左相chuī枕头风,祁左相冷着个脸,什么话都没说。

  夜近三更时分,一顶轻便的小轿悄悄地从后门抬进祁府。

  刘煊羿等不及家丁掀轿帘,自己抢先跨下轿,熟稔地往祁府的书房走去。一盏明亮的罩灯下,祁左相捧着几卷纸张,眉头蹙着,细细地看着。

  “手书果真是你取来的?”。刘煊羿双眸一寒,站在门口,冷声道。祁左相慢条斯理地转了下身,又把目光转向手书。

  “这是先皇的手书,你取来也不和本王说一声。”。刘煊羿口气一重,态度有些生硬。

  “老臣不是和王爷早说过,这手书不容王爷cao心,王爷以不后不要再从密道进入皇宫。王爷没有听到吗?。”祁左相推开手书,站起身,手背在后面,慢慢在屋里踱着。

  刘煊羿挫败地跌坐在椅子上,神qíng黯淡,““本王真的紧张了一把,不过,是左相取来的也罢了。唉,那个刘煊宸没有被烧死。”。他刚出宫没多久,就有内应送来密报,让他一

  颗兴奋到极点的心陡地直坠谷底,整个人都有点灰溜溜的。

  “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祁左相脸色一yīn,手指有意无意轻叩着桌面,““先皇的手书里,没有王爷说的那封信。”。

  “没有吗?不可能,印太医说他亲眼所见先皇写过那么一封信的。”。刘煊羿一下跳起来,冲到桌边,拿起一张张手书,细看着,越看眼瞪得越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缓缓滴下

  。

  “如果没有那怎么办呢?。”刘煊羿慌了,无措的看着祁左相。

  祁左相抚了抚胡须,““老臣思来想去,先皇真的写下那封信,不在这几卷手书中,那么还有两种说法,一是放在别处,一是被皇上先看到,烧了。””

  “左相,你不要吓本王。刘煊宸不可能看到的,一定不会,只有藏与别处。那个别处是?”

  “御书房,先皇办公的地方。”

  刘煊羿一拍大腿,““对呀,往往被人忽视的地方,就是可能xing最大的地方,先皇生前在御书房呆的时间最长了,如果有信有可能就放在里面的史书或者经书之中。可是那里怎么

  进呢?。”

  “老臣有一个办法。,”祁左相yīn沉沉地倾倾嘴角,“这东阳城马上要掀起一波风

  làng,那个风làng的主角是皇上现在最看中的一个人。当风làng大作时,我们让人悄悄潜进御书房搜寻一番。”

  刘煊羿拢眉,撩起长袍,缓缓坐下,“相爷,你口中的这个人是不是和从书库盗手书的是同一个人?。”

  祁左相看了他一眼,““王爷聪明,是的,是同一个人。”

  “这人应是宫里的吧,现在宫中戒备森严,就是一只鸟飞进去,也要被网着。本王怎么没听相爷提起此人过?。”

  “这都是些小事,不烦王爷的心。王爷只要明白老臣为了王爷是如何的忠心耿耿就行了。”祁左相低下眼帘,慢悠悠地把桌上的手书一张张叠起,““老臣呢,没别的奢求,膝下

  就一子一女,不肖子就由他去了,只有初听柔弱,还望王爷多关照

  点。”,

  这打人不用手啊!刘煊羿直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祁左相掐着他登上皇位的主动脉,用如此卑微的语气来恳求他,这比羞rǔ他、漫骂他都来得qiáng,直让他无地自容,又恨得牙痒痒的

  。

  “相爷,本王顾不上儿女qíng长,心中想的是复国大计,王妃是不是乱想了?””他忍气吞声地gāngān笑着。

  “王妃会乱想什么?老臣不知呀!”。祁左相莫名其妙地抬起眼。

  “啊,那是本王多想了。””刘煊羿嘴角抽搐了下,不太自然地大笑。祁左相微微一笑,笑意很深,很假。

  清风暖阳,御花园的树尖子上微微开始泛huáng了,莲池里的水涂涂泛起波làng,池里的莲全部谢了,只几株残留的荷时飘浮在水面。池边随意栽种的小雏jú,冒出了一个个小苞苞,不

  久,这沿岸将是大片的huáng色与白色jiāo融的景观。

  云映绿坐在小木轿上,足足有一个时辰没有动弹。

  小德子在轿对面的凉亭睡了一个午觉,一抬头,云映绿还坐在那,手是捧着本书,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满玉送来的食盒,盖子也没打开。

  那书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让云太医连膳都顾不上用。小德子心底嘀咕,有些着急。

  满玉姐姐对他说,云太医今日可不比昨日,要花十二份的小心侍候着。你看皇上那天为了她钻火里去,你想想这云太医在皇上心底有多重,搞不好,云太医就是日后的……

  。

  后面两个字,满玉用唇语说的,小德子听得愣住,这话,他依稀记得虞皇后走之前对他说,要侍候好云太医,日后他会飞huáng腾达的。

  可是他不懂呀,云太医除了帮人看病时会笑,其他时候都淡淡的,连个媚眼都不会抛,一句柔语都不会说,皇上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

  想不通的问题很多,他就不想了。他还做他的小德子公公,跟着云太医就行。“云太医,用点膳吧!”小德子轻轻走过去,声音小小的,生怕惊着云映绿。云映绿缓缓合上书,闭

  上眼,重重地叹息一声。

  “怎么了,云太医?。”小德子关心地蹲下身。

  “小德子,你认识东阳城里最好的铁匠吗?”云映绿转过脸,西斜的秋阳洒在她的身上,象铺了一层金光。

  “我有听出外办事的公公们说过,宫里有许多器具好象都是在一家作坊定做的。”,

  “那你去向那位公公确定下,我一会画几张图,你替我出宫,送给那位师傅,让他赶快帮我做出来。””

  “行,行!”小德子答应得很快,打开食盒盖子,““但你要先吃点东西,好吗?””云映绿无力地一笑,“我现在哪里吃得下。”

  云映绿这一刻,心思全部上身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神农本糙经》上,当她把这本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她绝望着快要窒息了。

  这本书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这书之所以要留给皇上与皇后读,那是里面有一大半的章节是写房术的,chūn宫图画得是惟妙惟肖,她看得脸红心跳,匆匆跳过。其他的章节,有讲药糙的功效,有医案分析,也有

  介绍各种治病的药方,这些章节到不多,但真是章章经典,有些是她首次看到。最后两章是写蛊术的,种类很多,描写得也很细腻,其中有写蛇蛊。关于蛇蛊,书中除了讲迷药迷

  昏蛇蛊,还有用法术降服,让它在腹中永不能动弹。那个法术,云映绿看得都快背上了,似乎是巫士们念的什么咒之类的东西,她不敢恭维那种方式。她隔着肚皮,看到蛇蛊在腹

  内有多大。那么个剧毒的东西在腹中一动不动,即使腐烂了,那也是对人有很大危害的,只有做手术把它取出,才能免去后患。

  做手术?云映绿深呼吸一口,想起秦员外的对做手术的反应,她要怎么说服。她所谓的手术,将是对这个时代医术的一个挑战;还有做手术前要做的各项准备,手术后蛇蛊怎么处

  置,手术如果失败该怎么办?她脑子里一团乱,理不出个头绪。她唯一肯定的是,她要做手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要坚持。

  小德子左劝右劝,云映绿也没肯用膳,回到太医院后,云映绿画了一个时辰的画,递给他,让他速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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