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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_林笛儿【完结】(18)

  半的东西,她就木木的。

  “哦,那他拜托我做什么,我除了看病,还会做啥?”

  秦论白了她一眼,“还算有自知之明。看病吧,结束后,我带你去吃晚膳,然后送你回去早点歇息。下月初九,咱们只看半天诊,这一天太累了,我写处方写得手都酸。”他动动

  僵硬的手臂,说道。

  “钱赚得也不少吧!”云映绿挪谕地笑着看向他。

  秦论退回帘子后,“这个你也知道?”

  “我又不是白痴。”

  “刚才就是。”秦论嘀咕一句,摇了摇头。云家这丫头,日后娶回来,一定要时时刻刻守在身边,搞不好人家用个假病患,就能把她拐跑了。

  云映绿想回嘴,病人进来了,她忙住口。

  最后一个病患拿了药离开时,天已经全黑了,透过半掩的窗户,看到街上各个店铺前都亮起了灯笼,一盏盏的,随着风轻轻摆动。

  云映绿不太想留在药庄用晚膳,秦论可不想放过独处的机会,qiáng留下她。两人温馨地吃了点jīng做的素食,他知道她懂养生,这晚膳看似简单,却用了许多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从后堂出来,竹青也已经在另一个房间用好了晚膳,提着医箱,站在店铺中等着了,身后多了个包袱,里面装的是秦论送给她的两匹丝绸,她不解,为什么秦公子不

  送给小姐礼物呢?

  “关于医资,我明儿送到珠宝行,给你定做首饰,可好?”秦论调侃地看着云映绿,两人走出了店铺。

  马车在夜色里静静地候着。

  “不需要,我当今天是义诊好了。”云映绿忘了先前的豪言。在二十一世纪,她出身优裕,对钱就没在意过。现在,云家也是东阳城的富户,她更加不需要记得“钱”这个字了,

  何况她根本就没会花钱。

  “这样好不好,我以我们俩的名义捐点银子给寺庙,让僧人们周济穷人?”

  “嗯!”云映绿点点头,觉得这法子不错。

  岂不知这样又着了秦论的道,两人合捐银子给寺庙,从来只有夫妻。秦论这样一做,等于就是向众人昭示,云映绿是他未过门的娘子了。

  瞧他笑得眉飞色舞的,就知他有多得意了。

  一步,一步,云家大小姐云映绿就快成他的枕边人了。

  车夫点起风灯,照着车门,秦论掀开轿帘,准备扶云映绿上车。

  “云太医。”拓夫象是从地里冒出的,冷不防出现在眼前。“现在你有时间了吗?”

  “现在天色不早,云太医一个姑娘家,呆在外面不安全。”秦论抢声说道。

  “我会负责云太医的安全。”拓夫的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双目直直盯着云映绿,里面多了些恳求的意味。

  “我……除了看病,其他什么都不会的。”云映绿吞了吞口水,老实承认道。

  “没有关系,我的事,对你来讲,只是举手之劳。云太医,这边请上车。”拓夫在等待的时候,已经召来了一辆马车,上面坐着两个同样象是中东地区的青年男子。

  “那我去看下吧!”云映绿询问地看向秦论。

  秦论知道她的牛劲又上来了,“我如果不同意,你会不去吗?”

  “他说是……举手之劳。”云映绿支支吾吾的。

  “映绿,我知道你心善,但不能做个滥好人,要学会保护自已。该拒绝时,一定要大声说‘不’。”秦论无奈地耸耸肩,“今天,我陪你过去。”

  “我只要云……”

  秦论一抬手,打断拓夫的话,“今晚必须我在场,不然免谈。”他咄咄地盯着拓夫。

  拓夫怔了下,良久,咬着唇,点了下头。

  秦论没云映绿上拓夫的马车,而是让拓夫的马车在前面行驶,秦府的马车在后面相跟着。

  两辆马车在近郊的一个驿馆前停了下来,拓夫包了驿馆中一个院落,里面住了有二十多个象中东地区的男人。拓夫领着秦论和云映绿主仆走进一间厢房,他坚持和云映绿单独在里

  间谈话,但他让了一步,答应两人不离秦论的视线。

  秦论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

  云映绿被拓夫神秘兮兮的样子弄得好奇极了,急不迭地想知道他到底要自己帮个什么忙。

  两人在里间坐下,拓夫从一边的柜中取出一封用蜡封好的书信,云映绿低头看了看,象扭曲的花纹一样的字体,她不认得。

  “云太医,你在后宫当职,请问有没见过波斯国的公主古丽?”拓夫低声问道,不让外面的秦论听到他们的谈话。

  云映绿长睫扑闪了两下,古丽原来是波斯国的呀,怪不得老自称本公主本公主的,听拓夫这一说,还真对上号了。别说,古丽和拓夫看着是象一个人种。

  “嗯,我见过的。”印象还特别深刻,初次见面就用袖剑抵在她脖子上威胁她。

  “她……她好吗?”拓夫眸光激动地闪烁着。

  “挺好的,jīng力充沛呢!”

  拓夫眨眨眼,“那可不可以请云太医把这封信带给她?”

  不可以也得可以,人都坐在这儿了。“请问,你是古丽公主的?”这确实不麻烦,但要问个仔细,防此信里装个什么病菌。哦,古代的人还没这么聪明呢!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她突然嫁到魏国,我在外做生意,没来得及送行,有些祝福的话只好写在信里。”拓夫的语气有些忧伤。

  “你为了一封信,特地从波斯来到东阳?”云映绿问道。这该是什么样的好朋友呢?

  “我本来想见见她的,谁想到她一进了皇宫,就等于与世隔绝,我找了送亲的波斯使臣,他们也没办法。我就写了一封信,想托人送到宫里。可惜我在这东阳城,谁也不认识。正

  一筹莫展时,看到秦氏药庄外面挂着有太医坐诊,我就冒味地请云太医帮这个忙了。”

  “哦,这个忙不难。就是把信送给她吗,要不要再带别的话?”云映绿热心地问,为拓夫和古丽之间的真挚友qíng而感动。看不出来古丽那么个蛮横、野xing的女子还有拓夫这样的好

  朋友。

  “没有了,jiāo给她就好。她若问起我,就说我人在东阳,非常好。”拓夫说道,“这事,云太医不要让外人知道。宫里规矩大,我怕传出去对古丽不利。我可以信任云太医的,对

  吗?”

  “当然,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说的。”云映绿小心地把信塞进袖子里。

  她不知道一场大祸就此暗燃。

  拓夫把手按在胸口,再次郑重地向云映绿施了个礼。

  “他和你说什么了?”回去的车里,秦论问云映绿。

  “我答应他保秘的,你不要问了。”云映绿说道,然后不管秦论怎么诱哄,她守口如瓶。

  秦论抿了抿唇,“映绿,你在宫中做太医,可不比别的,稍有不慎,就是杀头之罪,你懂这个利害关系吗?”要钱,他有的是,但想他进宫救个人,他真没这个能力。

  “放心,我奉公守法,是个良民。”云映绿笑笑。

  秦论叹气,拿云映绿一点法子都没有。也许应该规劝她辞去太医一职,不然,他会人未老,心早衰的。

  “爷,那个女太医,信得过吗?”驿馆内,拓夫的一个随从踩着月色,走到背手站立的拓夫身后。

  “嗯,我感觉可以,很重诚信的一个女子。不要担心,我识人一向很准。”

  随从没有作声,好一会儿,轻声说道:“爷,放弃吧,没有希望的。”

  “不,几千里都走过来了,我怎能轻言放弃?”拓夫摇头,面对着西方,那是东阳皇宫所在的位置。

  “不放弃又能如何,爷,咱们现在魏朝,皇宫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将士,进得去吗?即使想办法进去,如果公主仍然和以前一样的想法,我们怎么办?”随从忧心忡忡地问。

  拓夫闭上眼,怅然心酸,过往qíng踪,如梦如幻。

  美人去了何处,该如何去寻,今后有没有机缘再见,他不知道,也不敢多想,只能拼命地努力。

  人只能错过一次,第二次,千辛万苦,也要做得滴水不漏,才能守住心中的那份痴恋。

  谁让他爱上了一个象风一般的女子呢?

  “我赌她的心不是铁做的。”拓夫幽幽地说道。

  第二十一章,话说昨日huáng花(VIP)

  清晨,曙光刚从东方透出云层,天地间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清辉,微风拂面,杨柳青青,东阳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云府大门外,云映绿上班的马车静静地泊着。

  “映绿,在宫里要谨言慎行,照顾好自己。”云员外说。

  “映绿,午膳好好吃,午时尽量小睡一会,把jīng神养足,没jīng神,哪有力气给人看清。”云夫人叮嘱道。

  “小姐,早点回府哦,竹青会在府里等着你、想着你。”竹青替云映绿扶好医帽、理理医袍,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这是云府大门外出了逢九那天,每天上演的晨景,和竹青伫立huáng昏中的身影遥相呼应。

  不太熟悉的人猛一看到这一幕,会以为云家的小姐要远走天涯海角,没个十年八载的不会回来。

  多qíng自古伤离别,更何况是在这桃红柳绿的chūn天呢?

  对于云府里的人来说,云映绿离开的每一个时辰都和十年八载的差不多。

  纵使天天听一遍这样的话,云映绿脸上没一丝的不耐烦,她一一应着,专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车夫瞧进宫的时辰要近了,体贴地从车上拿下一个小板凳,方便小姐上车,偶尔瞟过小姐的眼风带着无上的敬佩。

  云府世世代代做生意,这一辈又只生了一个姑娘,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和皇宫扯上关系。车夫每天驾着马车,和那一帮大臣家的车夫们挤在一起宫外的广场上等着自家主人散朝、下

  班,心里那个自豪哦!那个广场,是八卦信息中心、jiāo友中心,东阳城所有名人的轶事,包括宫里的,你在那里都能听到,聊着聊着,车夫们之间就拉帮结派,称兄道弟,云府的

  车夫现在和左右两位丞相的车夫可都攀上了关系。

  “爹爹,娘亲,竹青,晚上见!”云映绿挥挥手,只脚踏上了小板凳。

  隔壁杜宅的大门“吱”一声,也开了。四个家丁抬着顶官轿从里面走了出来,杜子彬一身簇新的官袍,器宇轩昂地跟在轿后,他身边一个头发灰白与他面容相似的清瘦老者,云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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