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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笙香_抽烟的兔子【完结+番外】(39)

  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明确把自己定义为“局外人”的罗笙到看的明白,蓝修远简直就是被允王牵着鼻子走。

  他试图打听自己弟弟们犯了什么事,允王就反问他:你对他们的事知道多少?

  他问可否告知弟弟们收押何处,允王答:如果有人意图谋害朝廷大臣你觉得会如何处理?

  他辩解弟弟们没可能有这能力,一定是有人诬陷,允王一笑:蓝照影的毒药用的不错。

  脸色大变,急道:照影善良温顺!允王点头:温顺的只听他二哥的话,善良的可以下手毒害自己的大哥。

  被揭穿旧事,神色暗淡下来仍旧不死心,还要再问被允王挥手打断:蓝一艾、蓝照影早被蓝家除名无论所犯何罪都与蓝家不相gān。但看蓝大人兄弟qíng深,本王也正好惋惜如此人才,不如就做个人qíng送给蓝大人。

  “这是令牌,你自己去东郊地牢探望,出示此令即可。”

  目送蓝修远离去,罗笙转向允王,眼睛闪啊闪的。

  允王看出这宝贝满眼的崇拜,心里喜欢,难得的露出一个罗笙从没见过的痞痞的笑容:“本王处理的还妥当么?”

  罗笙大力点头,笑的开心。

  “那还不过来亲一个。”g

  罗笙仰头一笑,“你这样子和静扬真像。”扑过去极响亮的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焕扬正想抱住这家伙好好亲上一回时门外小厮来报,皇帝宣允王进宫。

  和焕扬在宗人府门口分手,罗笙惦记着大理寺那边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命人直接回去。不想在半路遇见宫里的人,说是皇帝正宣他觐见。

  被太监请进御书房发现静扬和焕扬都在。

  皇帝站着,看不出表qíng,“蓝照影今天中午自尽了。”

  三人都是一惊。罗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一点点惋惜,有一点点自责,还有一点点解脱。

  之前被骂的那么难听,又被蓝照影害过一次,现在听到他这个下场免不了有点解恨的味道,毕竟罗笙也是个凡人,他没那么大肚量对恨自己敌对自己的人怜悯。

  但也因为他是个凡人,心还是ròu长的,从前也有过相jiāo时的美好回忆,而这人的外貌又这么美丽,经历又如此凄凉,就像一枝无人欣赏的水仙,突然一夜凋零。

  皇帝留了晚饭,还是在那个第一次与皇帝吃饭的小亭,还是静扬和焕扬做陪,夏天将至,池塘里的荷花还没有开,只有一片绿油油的叶子。

  看的出焕扬和静扬都担心他心qíng不好,变着法的逗他说话,罗笙马上收拾起伤感,振作jīng神。

  端起一杯酒,“我对蓝照影是没愧疚的,一直都对得起他。虽然他这样的下场我有点伤心,但毕竟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喝下这杯酒,都不许再提这些事,我只希望能开开心心的吃顿饭。”

  皇帝一点都不在乎罗笙不合礼节的言谈,能看到他拿的起放的下只有欣赏,举起酒杯微微一笑:“这杯敬少卿。”

  两王也举起酒杯,四只杯子碰在一起,彼此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蓝照影的死让罗笙又有了一点改变。

  静扬和焕扬看着只有喜欢。

  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对这两位王爷一人来一个“早安吻”,浅浅的,不带一丝qíngyù的味道。仅仅是最亲密的问候。

  前阵子刚培养起来的注重礼节又变了味儿,和老爹老娘愈发没有形状,对同僚下属直接是恢复到从前的嬉笑怒骂,对皇帝却是叫人思量不透的尊重和挑衅兼而有之。

  只要没有外人,罗笙跟皇帝说话简直就和哥们儿之间一样,更别提什么礼节了,一口一个“我怎么怎么”“你怎么怎么”。

  皇帝有次假装怒了,没想这家伙两手支着桌子和对面的皇帝一瞪眼:“你总被人叫皇上不烦吗?我这不是把你当自己人嘛,天下这么叫你的可只此一家哟!”

  趁皇帝一愣的功夫,又把身子往前一探,“而且,我这不是仗着你喜欢我吗?等你不喜欢我那天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好换称呼。”

  饶是皇帝见惯了大世面,这么突然被人点明心事还是头一遭儿。

  “你,你,你……”

  罗笙大笑:“我,我,我,我就是知道你喜欢我,说,你喜不喜欢我。”

  皇帝松下绷紧的肩膀,微微一笑:“喜欢。”

  注释1:宗人府--是管理皇室宗族事务的机构。最高长官称宗人府令(正一品),由宗室王公大臣兼领。

  第74章

  夏天就这么忽忽悠悠的过去了,许多人忙忙碌碌的没有时间去欣赏四季之美,每天固定一个模式甚至三点一线,吃了睡,睡了吃。

  罗笙就有个本事--给自己找乐子。

  前阵子看允王书法行云流水羡慕的不行,也跟着学,结果事实证明自己没那洒脱出尘的气质,只能继续写他那规规矩矩的小楷。

  后来又揪着端王学丹青,人家远山近水烟雾缥缈的大写意被他画成了涮笔水泼在宣纸上的效果,一怒之下几笔勾出个小乌guī在水里游,举着给端王看,自己还得意的不行。

  探子趁没人时把罗笙的字画拿给皇帝。

  皇帝皱着眉头看完那四不像的鬼画符行书又拿过画来,一看不得了,拍案大笑。

  画的题目为“百鸟朝凤图”,可是无论是喜鹊还是huáng鹂,一律画的像只会飞的胖鹌鹑。中间一个大眼凤凰,拖着个像cha了若gān根jī毛掸子的尾巴。

  下次见了罗笙,假做不经意的挑起话头儿,说他的奏折写的工整漂亮,又建议他试着写写隶书,只说隶书书法圆润又不失xing格。

  罗笙自然高兴,于是傻乎乎的被皇帝骗到腿上坐着手把手的教他,被人白吃了一下午豆腐都不知道。

  到了赏红叶的季节,罗笙提议四人一起合作一幅岁寒三友来挂在他的卧室,皇帝和两王欣然同意。纸也铺好了,笔也润开了,罗笙点将分配任务:端王画松,允王画竹,皇帝画梅。

  “我来负责最重要的工作--盖章。”

  刚一入冬,地牢就传来蓝一艾偷袭前去看望他的大臣韩澈,试图越狱失败被赶去的护军当场击毙。

  一时间举朝哗然,端王抖出这蓝一艾半年前意图行刺弑君被皇帝dòng悉抓获的往事。

  “但吾皇仁慈,念及蓝一艾之才华不忍治罪,一直期望其能翻然悔过重新效力于朝廷……”云云。

  罗笙依旧是站在最后排,看着又开始下饺子扑在地上的大臣们,一丝无奈的微笑隐约而显。

  高高的坐在上面的他为了治死这个蓝一艾到转了不少弯子,这么一来,韩澈不会因为严惩蓝一艾而辞官,蓝修远更不会记恨。

  曾有一日将自己抱在腿上解释他暂时不杀蓝一艾的原因时说:“我培养起一个忠心耿耿独当一面的大臣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一个小蟊贼一下损失两名心腹不是朕的作风。”

  因为那一不小心吐口的“朕”还被罗笙掐了一把。

  蓝一艾的风波很快平静下去,时间已到了满院萧瑟。

  在大理寺撰写奏折时,罗笙忍不住停下笔,把前前后后的事思索一遍。

  不是看不出帝王的毒辣,不是想不明两王的专横,不是感不到旁人的指指点点。没人是天生没心没肺,只不过不想自寻烦恼。

  皇帝也好,两王也罢,甚至是周围居心不良的人,谁又没有点在成长过程中被环境身份影响出的劣根呢?一味的苛求完美或看的太过明白只会让本来平静的心混乱起来。

  再落下笔,只见满纸圆润丰满的隶书字迹。

  冬夜的少卿府内,三人并排平躺在大chuáng上。

  罗笙躺在中间各握着焕扬和静扬的手,十指轻扣。

  帐子顶上挂着个六面镂有花纹的红纱灯笼,映的满帐内靡靡的红光中星星点点的花样金huáng。就着这旖旎的光线,罗笙给两王讲着曾经让自己无限感动的故事。

  “于是那个准备踏上西行之路的男人在把标志着他受戒的金箍带上头时,他对菩萨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qíng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老天可以再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人说,我爱你。如果要在这三个字上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静扬默默的握紧罗笙的手,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就这样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一万年。

  焕扬转向他,手指抚摩着他的脸颊,“何必奢求那么久?幸福无论长短都是永恒。”

  罗笙听了一笑,拉过两人的手放置在胸口,闭上眼,“这一刻就是我的永恒。”

  第75章 迷你番外之兄弟qíng深

  转年开chūn,云南王叛乱。

  言子岳微笑着看着罗笙,几年之间,曾在南疆撒泼耍赖满地打滚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气度雍容的青年大臣。

  这个小子不忘兄弟,范近亭在他的暗里帮助下已经调任到翰林院,官拜从四品侍读学士,协理军机处批阅工部奏折。

  不知道今天他来了又因为什么呢?

  孟天广将军严肃而又眼馋的盯着罗笙递过来的宝剑。

  拿在手里把玩片刻一把抽出,寒光四溢。

  “好剑。”

  罗笙笑眯眯的坐在一边,当然好了,允王的库存能有俗物吗?

  “说吧!什么要求?”虽然是个武将,但不代表没脑子。而且见识过罗笙雷霆万钧的处理聿启山一案后,更是一刻不曾小窥过这家伙。

  “下官怎会如此市侩?只不过这次云南王之乱怕是还需将军亲自挂帅,前些时候下官无意得此宝剑,想来也不过是收藏把玩,还不如宝剑赠英雄,才不至埋没了这么一个稀世名器。”

  孟天广到是沉的住气,斜眼看过去一笑:“少卿漂亮话就少讲几句吧,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为着聿腾而来?”

  罗笙收回假笑,一脸认真,“将军高明。”

  孟将军长身而起,负手立在厅堂中央,叹了口气:“聿老将军于我有恩,若是为聿腾的事少卿大可不必废这么些个周章。只不过此次战乱不一定是哪位将军挂帅,我也很想再次为国效力,就怕没有这个机会。”

  罗笙跟着站了起来,神秘的一笑:“是啊,下官也衷心希望孟将军能再战沙场。毕竟京城的天空之狭隘无法满足雄鹰的展翅翱翔。”

  一场chūn雪让傍晚的天空乌黑一片。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听到太监来报,“大理寺少卿罗笙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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