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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_雪原幽灵【完结+番外】(63)

  栖夙,你等着,本王发誓,绝对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当墨非从昏睡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原本的小舟也换成了一艘商船。

  她一脸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看见栖夙出现在眼前才慢慢梳清事qíng的来龙去脉。

  “又是你。”墨非冷冷得看着他。

  栖夙笑道:“浮图先生,在下失礼了,不得已出此下策将你请了过来。”

  “这也叫‘请’?”墨非讽道,“在下真是受教了。”

  栖夙叫人给墨非端来一些食物,道:“想必浮图已饿了,不妨坐下来饱食一番?”

  墨非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你这是要将我带去庆国吗?”

  “然。”栖夙笑道,“庆国很快便能将景国攻下,届时百废待兴,民心浮躁,诸多事宜还须请教浮图。”

  “以栖夙的智计,何须他人指手画脚?”想起这人为达目的不惜水淹沃野,造成数十万百姓家破人亡,生灵涂炭,瘟疫四起,实在狠毒。

  栖夙只是笑笑不语,他起身道:“在下自知浮图对在下愤恨难平,然日久见人心,在下必会用诚意打动浮图的。请浮图暂且委屈几日,待到庆国再说其他不迟。”

  见栖夙出去,墨非环视一周,房中除了一张chuáng和一套桌案之外再无其他物件,透过小窗朝外看去,只见河水流动,两边山峦起伏,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她又检查了全身上下,此时身上除了几块碎银和身份符牌之外,怀中的军刀竟也安然无恙,显然栖夙并非着人搜她的身,在他眼中,自己不过一文弱士人。

  摸了摸怀中的刀,她心想庆幸,这大概是她逃走的唯一希望了。

  如此想着,墨非的目光移到桌案上的饭菜,也没多少犹豫,放开了吃起来。

  之后几天,墨非一直在平静中度过,平时或去甲板上透透气,或待在房中看书,栖夙让人送来了几卷书册给她打发时间,多是庆国名士的著作,他大概是想让自己对庆国产生好感。

  这日,栖夙忽然来见她,告之即将到河口,准备换船。

  墨非问:“哪个河口?”

  “原虞国境内的灰河界山水道,从此处换船之后,我们就会转入璧江,沿东一直朝庆国的方向行驶,大约半个多月便会到达庆国西南边境。”

  半个月,时间有些紧,墨非暗暗思忖着。<br/>

  栖夙又道:“在下知浮图素爱gān净,只是途中多有不便,待到换船时,在下就叫人给你准备一桶热水,让你好好梳洗一番。”

  墨非没有反驳,只是说了句:“如此也好,顺便准备几套换洗的衣物,另外,在下还要上好的香牡和氺露,平时用惯这些东西,好不容易有机会清洗身体,我就不客气了。”

  “香牡和氺露?”栖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应允道,“没问题,船靠岸之后,我立刻着人去买。”

  墨非所说的香牡和氺露是贵族常用的洗漱之物,有洁净污垢和护肤的功效,价格不菲,而且不太容易买到。她平时虽也有用到这些,却并非特别钟爱。她此时这么说,不过是想拖延开船的时间。

  “浮图但有所需尽管言之,在下必尽力满足。”栖夙恳切道,“当然,除了让你离开,其余任何事都好说。”

  “多谢好意,在下想休息了。”墨非不yù再多说什么,立刻下了逐客令。

  栖夙也不生气,有礼地告辞离去。

  待到换船当日,栖夙不但为墨非换了一间宽敞的房间,还让人抬来了一个大木桶,里面的热水雾气腾腾,伸手下去,温度适宜。

  墨非问:“我要的香牡和氺露呢?”

  仆人答道:“大人请原谅,公子已经派人去购置了,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今日只能先委屈大人用用这普通物什。”

  “我用不惯这些东西,你们拿走吧,把水留下便好。”

  仆人只得收拾好洗漱用物退出了房间。

  墨非先将门扣好,然后脱下衣服,迅速将自己清洗了一遍,重新裹上胸布,换上新衣,并小心地藏好军刀,这次她将刀绑到了腿上,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墨非定了定神,上前打开门。

  栖夙那张熟悉的笑脸印入眼中,他道:“实在抱歉,在下没想到浮图所要的东西在这镇子上如此难寻,委屈浮图了。”

  墨非面无表qíng,一语不发。

  栖夙看着他那头湿润且略带凌乱的短发,竟觉得有些可爱,尽管他的表qíng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有种怡人的清新和禁yù的美感,不由得又想起浮图女装时的模样以及那个暧昧的夜晚,他心中似乎有些怪异的骚动。

  栖夙咳了一声,道:“我让人把你房间收拾一下。”

  墨非突然开口问道:“几时开船?”

  “在下说过要尽力满足浮图的要求,如今若连这小小的香牡等物都买不到,岂非失信于人?故在下会让船多停几日,总不能让浮图连洗身之物都没有。”

  墨非垂下眼,掩去眼中的喜色,她的目的终于达到,接下来就看是否有脱困的时机了,她必须好好利用这一两天,否则一旦开船,她要在茫茫江河上逃跑就难了。

  栖夙恐怕未必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认为她身单力薄,又被囚于船上,即便有此心也无此力,同时他也不认为巫越会冲动地追过来,等他另外召集人手,他估计已经快到达庆国领地了。故他这才大方地给予了方便,若能因此博得浮图的好感,也不枉麻烦这一次了。

  不过他终将要为自己这个决定而后悔的。他虽猜到了浮图对巫越的影响力,却未猜准浮图对巫越的重要xing。

  那个终将会登上帝王之位的男人,竟会一人轻身犯险,这对现在的栖夙来说,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65、逃离 …

  就在巫越和墨非离开中都三天之后,一男子风尘仆仆地赶到中都,直接前往太守府找到了留守在此的鱼琊。

  “什么?戎臻王与浮图回炤国了?”孤鹤惊愕,他此时头发散乱,周身满是灰垢,眉宇间更是带着浓浓的疲色,显是经过了连夜赶路。

  “你要是再早三天回来便好了。”鱼琊略有些遗憾道,“浮图一直担心你的安危,若知道你平安无事,必然会开心不已。你这些时日到底去了何处?”

  孤鹤呆愣了一会,叹道:“一言难尽,日后再说吧!还请鱼琊将军让人给在下准备一些gān粮和水,在下想立刻去追浮图大人,只不过才走了三日,我若快马兼程,应该可以赶上。”

  鱼琊看了他几眼,劝道:“你还是先休息一日吧!浮图此次回国,估计会待到明年,你不用担心找不到他。”

  “不了。”孤鹤摇头道,“作为大人的护卫,却经常不在大人身边,实在太失职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尽快回到大人身边去。”<br/>

  鱼琊见他一脸坚决,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命人立刻给他备妥物资。在行至马厩时,鱼琊看到马夫正在给一匹马添加糙料,那马浑身浅灰色,唯有左眼下那块青斑甚是醒目。

  鱼琊微愣,问向身边的孤鹤:“那是浮图的坐骑瑕玉?”他记得自那次营地被偷袭之后,浮图的这匹坐骑就不知所踪,显然是被敌军带走了,却不想如今又在此出现。

  孤鹤点头道:“正是。我之所以日久未归,有一部位原因正在于此。”

  原来孤鹤那日留下来将追兵解决之后,原本就身中一箭的他,又添了好几道伤口,这次身上没有伤药,他只好暂时隐蔽在林中,为自己疗伤,饿时就用野果溪鱼充饥,困时就在树上浅憩,很是过了一段野人般的生活。

  待到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他便准备加快步伐去寻找浮图,谁知刚出林子,就发现一队幽国骑兵带着数百匹战马经过,其中一匹赫然正是浮图的坐骑瑕玉。

  孤鹤知道浮图一直很喜欢自己的这匹坐骑,如今既然被他遇到,何不将它偷回去?

  主意一定,他便暗中尾随这队人马。

  一路上小心谨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马偷了出来,便想尽快赶往中都。这个时候,他早听说中都被顺利夺了下来,巫越等人开始对鸠望等地用兵。

  谁知在赶路途中,竟然又遇到大水阻路,原本的河川水位以极快的速度上涨,漫过河堤,淹没了大片土地,孤鹤被困在了一个小村落中,当他知道这水来自鸠望,心中焦虑自是毋须赘言。当时他心中十分后悔,若是不管瑕玉,及早地赶回浮图身边该多好!

  带着这种心qíng,孤鹤也不等大水退去,决定骑马绕行,越过重重山脉,好不容易赶回了中都,却不想浮图又离开了。

  他现在是一刻也等不了,只想尽快回到浮图身边。

  “瑕玉,必须再辛苦你一趟了。”孤鹤拍了拍瑕玉的脖子,低声在它耳边说道,“你的主人已经离我们不远了,我们再赶赶,很快便能见到他。”

  瑕玉晃了晃脑袋,哼哼了几声,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好家伙。”孤鹤大笑几声,翻身上马。

  “一路保重。”鱼琊对他报了抱拳。

  孤鹤摆了摆手,驾地一声绝尘而去。

  一天后,赶路中的孤鹤与一名骑士jiāo错而过,这名骑士正是巫越派去中都报信之人,此时浮图被掳,而巫越毅然改变了行程。

  孤鹤勒住缰绳,回头看向那名已经远去的骑士。

  “那不是巫越的亲兵吗?”孤鹤喃喃自语。如今也就巫越的骑兵坐骑装备了马蹬,只是巫越的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此?莫非他们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

  孤鹤皱了皱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br/>

  想了想,他决定在这一路上仔细留意巫越等人扎营的痕迹,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大意,而再次与浮图失之jiāo臂。

  打定主意,他便不再一味赶路,而是循着巫越等人的踪迹追寻,直至达到浮图失踪的那条河附近……此时,墨非被囚之处,正有不少苦力往船上搬运物资,多半是便于存储的食物和gān净的水。

  墨非静静地看着,心中琢磨着如何逃跑的方法。虽然栖夙不在,但周围一直有人监视,在没有把握之前,她绝不能轻举妄动。

  正在思考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定睛看去,只见那群苦力不知什么原因吵闹了起来,仔细分辨,才明白原来是有人在搬货时不小心绊倒了旁边的人,那人不但摔了一大跤,还被货物砸了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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