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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_雪原幽灵【完结+番外】(77)

  “不是。”墨非跪坐起来,缓缓解开外袍,庆幸现在天气寒冷,身上衣物厚实,平时睡觉穿两层夹衣也不会觉得奇怪。

  巫越出神地看着正背对着他宽衣的浮图,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可是他却不敢动。

  “主**歇吧!”墨非将外袍叠好放在枕边,然后从chuáng边拿过了一chuáng被子铺到巫越身上。

  为了这个,她特地叫人多准备了一chuáng被子。她不是没跟男xing朋友同睡过,以前在野外考古时,很多人会挤在一个帐篷睡觉,那时候可是不分男女的,所以他没有那么多扭捏的qíng绪。

  如果只是单纯的睡觉,她可以不在意,但怕就怕再巫越突发shòuxing……

  “为何要两chuáng被子?”巫越略有不满。

  墨非伸手比划了一下巫越的身材,道:“主公,您身高体壮,一chuáng被子恐怕不够两个人盖。如今天寒地冻,不着紧些很容易着凉的。”

  巫越很想说睡在他怀里完全不必担心着凉,最后想到浮图的抗拒,只好冷着脸保持了沉默。

  两人各抱着一chuáng被褥中规中矩地平躺着,目光瞪视上房,毫无睡意。

  墨非身上温柔而清雅的气息撩得巫越心猿意马。

  巫越qiáng烈得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也让墨非紧张莫名。

  “浮图……”

  “主公……”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墨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主公,您先说。”

  “咳,漫漫长夜,了无睡意,浮图不如给本王讲讲故事吧!”浮图擅长借小故事隐喻大道理,他对此颇有兴趣,正好也可缓解下现在凝滞的气氛。

  “喏。”墨非松了口气,她刚才也是准备这么提议来着。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国……”

  墨非的声音缓缓响在静谧而昏暗的房间中,随着故事的展开,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竹简消失。

  直至夜色很深,墨非的声音渐息,困乏的两人才相继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方宸jīng神饱满地去叫墨非起chuáng,刚走到门边就看到一名侍女正要推门进去,他忙问:“浮图起了吗?”

  侍女行礼道:“没有,小奴正要去唤他。”

  “你去打水,我去叫他!”

  侍女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方宸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准备吓一吓墨非。

  谁知才刚接近chuáng边,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chuáng上不但有墨非,竟然还有他的老爹巫越。原本盖在巫越身上的被子半垂在地上,而他本人却钻进了墨非的被子,双臂紧紧将他抱在怀中,两人额头相抵,气息jiāo融,看起来既和谐又暧昧……

  方宸捂住嘴巴,以更轻柔的动作向后退去。

  父亲大人与浮图,到底是怎样啊……

  第78章 谛珀峥嵘(十一)

  阐修君的谋乱引起了整个谛珀的动dàng,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仅仅一天就风云变色,皇宫易主,庆王与王后失踪,谛珀守军迅速换将,百姓被要求禁言,众士子更是不得妄议朝局。

  在控制皇宫之后,阐修君才知道铎晦并未有过任何行动,并且因此被其指责,两人的联盟不禁有了嫌隙。然事已至此,他们只能一条路行到底,先派兵驻守城门,再着探子前往金龙军驻地查探庆王等人的行踪,同时催促援军尽快进驻谛珀……

  栖夙带着昏迷的庆王从密道逃出皇城,经过数天,终于赶到金龙金龙驻地。

  金龙军上将浅穆得知详qíng,大为震怒,直斥阐修君等人大逆不道,当时就想派兵前往皇城肃敌。

  栖夙阻止道:“将军,要夺回皇城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安定局势。如今陛下重伤未醒,即使回到皇宫也不过是徒增变数,到时若不能一举将叛军消灭,等待我们的便是割据分裂,阐修君等人很可能另树旗帜,占据要地,彻底脱离庆国。”

  “那你觉得该如何?”浅穆神色凝重地询问道。

  “首先,我们要请王后代为发诏,阻止安仰领兵回来支持阐修君。”

  “安仰?”浅穆皱眉道,“此人乃铎晦的门生,会应诏吗?”

  “一定会。”栖夙肯定道,“安仰为人耿直,知晓大义,当年因为受过铎晦的举荐而一直对其感恩在心,若庆王驾崩且无继任者,那么安仰会始终以铎晦马首是瞻,然如今庆王健在,又有王后亲自发诏,他必然犹疑,至少会先停军观望。”

  浅穆点点头:“有理。”

  “然后,需要派人到皇城监视叛军的动向,查探朝中有多少人成为了乱党,此次或许是庆国进行大清洗的好时机,待到陛下回到宫中,必能拥有一个稳固的朝阁。”

  浅穆沉思了一会,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一个问题,若是陛下不幸……”

  栖夙眯着眼笑了笑:“将军不必多虑,陛下虽然没有皇儿,却有皇女。”

  “你的意思是……”浅穆惊异道,“立女王?”

  栖夙波澜不惊道:“王后无治国的才能和魄力,而其女却十分聪慧,立为女王并无不可。”

  “但是庆国从未有过女王当政的先例。”

  “在下知道。”栖夙勾了勾衣角,不急不缓道,“此乃不得已而为之,目前除了庆王之外,唯一能令众臣认可的便只有公主。待公主长大招赘诞下龙子,那才是庆国真正的继承者。”

  “这……”

  “将军,这只是最差的qíng况,在下相信陛下会挺过来的。”

  浅穆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片刻他才问:“该派谁去监视叛军呢?”

  栖夙老神在在地笑了几声,拱手道:“在下亲往。”

  栖夙主动请缨自有一番考量,一来阐修君是他父亲,对他基本不设防,虽然他们关系并不好,但至少不会刀兵相向;二来阐修君并不知道他是庆王的亲使,也不知道庆王等人是被他救出皇宫的。如此一来,他几乎可以在谛珀畅行无阻。

  栖夙冷笑:父亲大人,你这被人算计的一着棋真是自取灭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出浮图和巫越等人的所在,在如此戒严的qíng况下,他们必然还躲在谛珀某个地方没有离开……

  此刻在方府,巫越乘着一起用膳时向墨非介绍道:“浮图,这顽劣子乃本王的孩儿,本名巫洛宸。“

  墨非举箸的手停在半空中,表qíng木然地看向正在微笑的方宸,心中惊异不已。

  “方宸是主公的儿子?”墨非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了一句。

  巫越点头,洛宸(从这里开始“方宸”改为“洛宸”)也点头。

  墨非左右看了看,一个冷峻严肃,一个开朗活泼,他们……哪里像父子?好吧,仔细看的话,洛宸的眉眼确实与巫越有几分相似,可是两人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墨非心中感叹:遗传变异,一定是遗传变异!

  巫越在家人遭到暗杀之后,便将唯一的儿子送到别处抚养,却不想竟然远送到庆国,并在此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和qíng报网,这份果决和深谋远虑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只是墨非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乃是明翰所设,此人确实不愧为鬼才。

  洛宸盯着墨非看了半晌,失望道:“还以为这事能令浮图大吃一惊呢,结果你还是如此平静。”

  呵呵,真不好意思。墨非面无表qíng地说:“小公子,在下很吃惊。”

  洛宸默然。

  巫越则拿起杯子遮住自己嘴边的笑意,要浮图大惊失色谈何容易?即便那晚被他qiáng吻,这人也不过是瞪了瞪眼而已。

  这个世界,谁人知道面瘫为何种神器……

  三人简单地吃过饭,相约去书房下棋闲聊。

  相比谛珀的暗cháo汹涌,方府数人却是从容淡定,除了派人留意谛珀内外的变化之外,其余闲暇时间便是品茶下棋或jiāo流对局时的看法,等待离开的时机。

  “主公,您这一棋攻守兼备,浮图叹服。”

  巫越挑眉:“看来浮图要认输了。”

  “言之过早。”墨非轻轻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徐徐道,“敌人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居安而不思危。”

  巫越眼中光芒一闪,静静地看着墨非刚才落的那一子,思索着他的后招。半晌他才跟下一子:“势小而谋qiáng如沐猴而冠带。”这是说墨非以卵击石,无功自损。

  墨非也不急,继续下子,同时说道:“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此语意为观其外不如晓其内,晓其内不如察其行。人生如棋,胜败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巫越看了看从容自若的墨非,又看了看面前的棋盘,想不出他的胜算究竟在何处。

  两人又下了好几子,巫越突然“咦”了一声,拿着棋子的手停在盒边。他心中惊异,原来不知何时,棋盘的走向竟然发生了逆转,墨非预先下的那可有可无的一子居然成了关键一着,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利,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局面变得不相上下。

  “好棋。”巫越忍不住赞叹。

  “确实是好棋。”一旁的洛宸也点头应和。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两人棋艺相当,语带珠玑,攻守兼备,剑走偏锋,真是叹为观止。

  洛宸目光炯炯地看着巫越和浮图两人,就像在研究一副意味深长的画卷一般。自那日撞见他们同睡一chuáng的qíng景之后,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父亲对浮图明显是不同的,他从未看过父亲如此和煦的一面。在他心中,对父亲是敬畏且有些疏离的,有外人在场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几次单独相处,他都有些拘谨,盖因巫越严峻的表qíng和冷漠的气息。

  可是只要浮图在,父亲就会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虽然似乎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那双眼睛却掩不住暗含的qíng意。

  洛宸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

  栖夙回到凤祥苑拜见了自己的母亲。

  “娘,孩儿回来了。”

  宓钰夫人只是点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坐。

  栖夙坐下道:“娘,阐修君那边是不是有您的人?”

  宓钰夫人没有回答,但栖夙还是从她的表qíng看出了答案。

  他继续道:“此事孩儿会处理,娘毋须太过cao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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