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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污男主[快穿]_一纸情书【完结】(53)

  师宣瞥了眼悠悠转醒的沙弥,没有说话。

  沙弥一睁眼便见到大名鼎鼎的尊者与尊者徒弟,摸不着头脑,先诚惶诚恐行礼。清明淡然回应,不等沙弥好奇,未曾解释两人为何深夜出现他人房中,一股风卷起成年的徒弟抱着离开,一句话未说。

  沙弥傻眼,总觉得师徒两人怪怪的。

  ——

  回到禅室,清明放下徒弟,点了灯,两人对望,清明的表qíng再也收不住,直视徒弟,仿佛把所有难言的qíng绪尽数倾注于目光,深深望进徒弟眼里,想探究徒弟深藏心底的真实想法。

  “你自己说,还是我问你答。”

  师宣盯着脚尖,“我无话可说。”

  “抬起脸,告诉为师——你为何坏人修行?”

  师宣抬脸,脸上并无多少表qíng,包括被抓包该有的慌张或者伤人过后的愧疚,只一句,“不过是被本能支配。”

  “什么本能?!”清明感到可笑,“你莫要告诉为师你天xing残bào?xing喜作恶?!你若说出个哪怕牵qiáng附会的因由,也好过告诉为师——你行此恶事竟无一丝理由!目无法纪!胡作非为!你如此恃恶乱为,要让为师如何自处?”

  清明心绪紊乱,法力不受控制,袖中冷风chuī鼓衣服,落于墙上的影子张牙舞爪,把凌乱的内心表露无疑。

  师宣上前抓住清明的手,“师父莫气,你一生气,我就心疼。”

  清明无端觉得可笑至极,他如此难捱痛苦,徒弟却完全体会不到,他似乎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个徒弟,也料不到这个徒弟下一步的举动。眼前人抬眸玩笑道,“师父想听到什么答案,尽管告诉我,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清明盯着师宣,徒然退后几步。

  那种浑身疲惫无法遮掩的样子让师宣有些心疼,不由自主追了几步。

  跨出房门的清明回眸,bào出一掌狂风,朝师宣袭去——

  师宣躲也未躲,迎面劈来掌风临到咫尺却绕了一个弯,劈向身后的chuáng榻,轰!四分五裂,师宣理了理被chuī乱的鬓发瞄了眼被震得粉碎的chuáng榻,抬头见清明一张脸毫无温qíng,眉间的朱砂痣仿佛泣血般,刺人眼疼,听清明道,“莫要跟来!”

  清明立下结界,匆匆离开。

  ……

  佛爷早已察觉到小弟子那的动静,把手里摆弄的传音纸鹤放回箱中,整好衣服等在殿中,等来清明。

  快得看不到表qíng,小弟子一进门就五体投地扑在殿中,头叩于地,沉声道,“弟子有罪。”

  “何罪之有?”

  “界内沙弥佛丹受损全因弟子。弟子罪无可恕,原帮助受害沙弥重塑佛丹,自贬出界。”

  “你不说清楚,我怎知你所犯何事,该当何罪?”

  “背叛佛门之罪,请佛爷惩罚。”

  “顽固!”佛爷骂道,“你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个究竟一味请罚,莫不是跟你那徒弟有关。”

  清明浑身一僵,叩头道,“弟子之错一力承担。”

  “果然跟你那乖乖徒儿有关!”

  “师父——”清明叫道。

  佛爷冷笑,“你这时候倒记得我是师父了!你是有罪!包庇罪徒!蒙蔽师长!蛊骗师兄!你莫以为为师整日làngdàng无为,界内种种就一无所知!我悉心教导的弟子怎么变成如今这般可耻?你这主意心思倒是深沉了不少?莫不是想着自贬出佛国,好带着你那罪徒双宿双飞?你可是忘了初心?忘了我与你师兄们的厚望?也望了整个婆娑界的安危太平?”

  “佛爷明鉴,弟子并未作此想。”清明连连叩首,“弟子是自愧内心污秽,不堪再为佛家子弟。”

  “此事我心里有数。”

  清明抬头。

  佛爷一挥手,一座法器落在清明手边,是玲珑锁心塔。

  “这是——”

  “这个你拿去,定有用到的时候。”

  “弟子——”

  “你那罪徒的事,我现在不与你计较,待明日解决了破妄子,我再与你分说。”佛爷见清明仍郁结于心,一副执着纠缠之态,恨铁不成钢道,“佛爷我轮回历劫在即,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已懒得骂你,待你解决了那破妄子,自会明白佛爷我的苦心。”

  不等清明再说,佛爷一道法力把小弟子拒之门外。

  “速去,别扰我清修!”

  ——

  师宣等到天已大亮,等回清明。

  一身出尘气的青衣僧已是疲惫不堪,无力与师宣jiāo谈,默然坐在一旁,不知想着什么?

  师宣主动走过去,握住青衣僧的手,青衣僧别说躲闪,脸上一点表qíng变化都无,任他作为。师宣摸了摸青衣僧结了血痂的手指,问道,“这个时候,阵法应该快开启了吧?”

  清明抬脸,神色晦暗,“你有何话要说?”

  师宣温和浅笑,笑得清明心里徒感可笑。

  “师父,你不问我为何伤人了吗?”

  “你不愿说,我不再问。”

  “那师父,我可否问你一问。”

  清明沉默,“……这与你伤人毁丹有关?”

  “有关。”

  “想问何事?”

  “师父,事到如今,你的答案可曾有变——你可为了我,舍了向佛之心?”

  清明被握住的手指一紧,几乎要在师宣手背抠出条条道道的痕迹,额间的朱砂痣越发红艳bī人,想到刚才自贬出佛国时难以启齿的心思被佛爷当面点破,清明那抹可笑qíng绪几乎凝成实质,藏入声音,字字扎人。

  “你可是——自负能对为师影响至此?”

  清明语速越发缓慢,声音越加沉重,“向佛之心让为师心灵平静,向你之心让为师变得污秽肮脏,换做是你,要如何选择?故我,不如你来告诉为师,为师该怎样选?”

  师宣垂眸看着手背上被清明的指甲抓伤的血痕,“我知师父如今qíng绪起伏难以自控,有些口不择言,只是怕师父他日想起后悔难当,还请师父冷静想想,再来答我。”

  “不必多想!若真能趁着气头一剑斩了你这孽徒,为师倒也一了百了——可笑为师事到如今,仍不忍心对你下手。”清明目光犀利地盯着师宣手背上的血痕,目色渐红,qiáng忍着为他抹去伤痕的冲动,忍得心里揪痛难言,“可笑可笑!伤你丝毫竟令我身心俱痛,能bī我至此,你当真有本事!”

  “师父莫气。”

  师宣拂过清明青筋bào起的手,倾身包容地抱住青衣僧,“师父,我原本就想,你让我留我便与你厮守,你让我走我还你一片清净,我之来去,全由师父作主,可若说弟子只会让师父变得不堪,弟子心中着实有些难过。”

  清明阖上眼睛,心中亦是复杂难言。

  “不过。”师宣笑言,“我亦不忍把师父拉入泥潭,若要你因我面目全非,还不如成全你一片向佛之心。”

  第42章 qíng挑佛主(10

  师宣声音里的释然令清明紊乱的心神一颤,猛然抓紧师宣,睁开眼——清艳青年近在咫尺,目中含笑,清明试图从中分出几分真意几分假意,辨出这份“成全”是出自何种打算?但他没有从细枝末节剥离出真相,反而从徒弟眼角眉梢发现一丝丝疼痛与些微困扰,清明怔了下,顺着徒弟的余光垂眸。

  眼下,师宣手背抓伤因被他反握过度挤压,血流得更汹涌。

  清明张了张嘴,喉咙gān涸得厉害,灼烧感从喉管遍布肺腑,难捱的感觉蔓延到身体深处。他还来不及细细体味是这种感qíng,佛爷派来护阵的人到了,清明离开前只能留下一句,“一切等我回来。”

  师宣笑着目送清明离开。

  清明远远回望一眼,辨不清徒弟的表qíng,依稀感觉到他沐光的笑意,明明行了恶事还能笑得不染yīn霾。清明自觉如今已时时行走悬崖边上,这笑容仿佛来自崖底深渊的风,以清慡无害之貌,不动声色引人失足坠落。

  用漫不经心包裹着难以窥探的用心——这种觉悟,一瞬间让清明难受得胃都蜷缩起来,几乎站立不住。

  ……

  启阵时,天人殿散发光辉,无限外延。清明感应不到破妄子,阵法波dàng却会引起执妄骚动,挑起事端。

  结果没等到阵法波动传到界外引动破妄子,先等来律阁的武僧。早上,昏迷的受害者相继醒来,道出妙语是破丹凶手,再加上前有空悟被再消记忆,后有清明师徒夜闯弟子阁,流言骤起,众沙弥在律阁前静坐要求律阁尊者秉公执法,严惩妙语,清正已经派人去请妙语当面对峙,特来通知他一下。

  清明嘱咐压阵武僧时刻关注阵法波动所向,匆匆赶去律阁。

  一眼望见阁中玉立的青年。

  被人集体攻讦仍唇角含笑,不慌不忙解下新戴上的佛珠。

  有沙弥朗声质问——

  “昨夜有人看见妙语私闯弟子阁进出沙弥房间,又被妙法莲华尊者带走,想来是他妒忌同期准备下手被当面逮住,可为何到现在不见惩治妙语?难不成是妙法莲华尊者袒护徒弟?!请阁主给我等一个公道。”

  清正皱眉问妙语,“你待如何解释?”

  师宣掐断珠线,捏起一颗浑圆佛珠弹向说话沙弥,砰!佛珠深入沙弥胸膛——轰!沙弥仰倒落地!血流如注……

  “这个答案如何?”

  师宣声音含笑,笑得众人毛骨悚然心里发凉。师宣抬起熠熠生辉的眸,眼波流转掠过被他当堂杀人震惊的众沙弥,目光在清明身上顿了顿,再转回清正身上,“可还满意?”

  “你——死不悔改!!!”

  清正一挥禅杖,浩大威力还未近师宣就被一波柔风化解。

  清明一甩衣袂坦然走到众人眼前,先卷起风先把重伤沙弥送去医阁,端是慈悲为怀,但紧接着——

  清明于众目睽睽之下挡在师宣身前,稳如山川,众沙弥一片哗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清明顶着庄严宝相,立着卓然身姿,气势凌然!清正波波攻势都被屡屡化解,拂袖间出尘飘渺气一分未减,通身举世无双的风华令人望而钦佩,但放在袒护当众行凶的徒弟妙语这种令人瞋目的qíng景里,沙弥们的目光渐渐变了,含着愤慨,夹杂气恼,窃窃私语那个德高望重的教化首座怎么就敢堂而皇之地偏颇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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