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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_秋十三【完结】(220)

  “娘……”

  刹那间,她忘了一切,紧走几步,扑进了方氏的怀中,明明心中欣喜yù狂,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掉落。看到了母亲,她仿佛就有了主心骨,仿佛再也没有惶恐,仿佛再糟糕的事qíng也不会怕了。

  方氏眼中也有了泪光,她摸摸华灼的脸,摸摸她的发,摸摸她的手,确认自己的女儿没瘦没黑没缺胳膊少腿儿之后,才把华灼从怀里推开,拿帕子擦擦她的眼睛,笑骂道:“多大的人了,做什么小儿女qíng状,也不怕你伯祖母和大伯母看了笑话,还不快去见礼。”

  华灼这才整整衣襟,低着头,颇为不好意思地给老祖宗和惠氏、明氏见了礼。

  老祖宗笑呵呵道:“我故意不叫锦秀告诉你谁来了,但是要看一看你惊喜的模样,果然是个至qíng至xing的孩子。”

  “老祖宗真坏……”华灼故意抱怨着,但手脚却十分麻利,倚到老祖宗身边给她敲腿。

  老祖宗大乐,指着她对方氏道:“你这女儿是怎么教养的,真真是让人疼到了心里,怪不得你放心不下,在这年节关口,大老远地就赶了来。我可要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万万不能把她带回去了,这么招人疼的孙女儿,我还要在身边多留一些日子。”

  显然,方氏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不用说自是要带走华灼,老祖宗一开口就先把这话给堵死了,根本就不让方氏说出口。

  方氏面上笑道:“灼儿在家时,都被侄媳给宠坏了,不想到了老祖宗这儿,竟这般乖巧了,我只怕老祖宗不喜欢要赶她走,哪里会带她回去……”

  老祖宗更加喜欢,道:“这话便对了,你也是头一回来,就一块儿在家里住着,紫藤小居还有空房间,媳妇啊,你亲自去给收拾收拾,家值用具一律比照你屋里的,再调几个听话好使唤的丫头过去。”

  惠氏心中却是大为不高兴,面上并不露,只是为难道:“老祖宗,这怕是不好吧,八侄女住在紫藤小居便也罢了,四弟妹却是不大方便。”

  紫藤小居原来虽是佛堂,但到底是荣昌堂的老太爷生前住过的,华灼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而且她姓华,暂住一段时日问题还不大,方氏却是侄媳妇,住进丈夫的伯父生前住的屋子,显然是非常不合适的。

  老祖宗显然是一时间没想到这点,被惠氏这么一提,不由得一愣,正在想还有什么地方适合安置方氏,方氏已经抢在前面道:“住处就不劳老祖宗和大嫂子费心了,荣安堂在京中有产业有房子,我的行李已经都送了过去,随行的人大多也安置下来,这眼看着快到年节,也不能给你们添麻烦。今儿侄媳过来,一来是拜见老祖宗,二来也是要接灼儿回自己家中住去。我也晓得老祖宗是舍不得这孩子的,虽是回自己家住,但还是会日日来给老祖宗请安……”

  第274章 方氏发怒

  一通收拾,仿佛做梦一般,华灼回到了太液池旧宅。方氏出马,比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有用,即使是老祖宗也无法qiáng留,虽然算起来,方氏也是老祖宗的晚辈,按理说长辈的意思她是不能驳回的,可是话又说回来,荣昌堂和荣安堂,虽有本家、嫡支之分,但到底是分了堂的,荣昌堂如今掌管内院的虽是惠氏,但只要老祖宗一天健在,主母这个名头始终就是老祖宗的,而方氏上头已经没有婆婆压着,她现在就是荣安堂名正言顺的主母,主母对主母,哪怕是晚了一辈,从礼法上来说,她也是有资格跟老祖宗正面对话的,更何况方氏还说了,荣安堂在京中有产业有房子,老祖宗要是再qiáng留,就是在打晚辈的脸,方氏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一丝骄傲,我荣安堂虽不如往日风光,但也没落到寄人篱下过日子的程度,荣昌堂要是qiáng留她,就是纯粹是在欺负人了。

  好在老祖宗的底限是只要华灼不离开京城就行,如果能摆在眼皮子底下就更好,实在不能,只要人还在京中,也是一样的,所以故意责怪方氏太生分,说了几句又留了午饭,然后也就放行了。重要的是,当下她还要留着jīng力把惠氏压制住,免得坏了她的打算,倒也没工夫跟方氏计较,解决了惠氏那点小心思,还怕华灼能跑出她的手掌心么。老祖宗可不认为方氏的到来能对华灼的婚事产生什么影响,虽是亲生母亲,到底只是个妇道人家,做不了多大的主的。

  “娘,你如何来得这样快,路上碰见八秀了吗?”

  磨着方氏叙说了一会儿思念之qíng,华灼终于整顿心qíng,理清思绪,然后对方氏来得这样快、这样及时而感到无比惊讶。

  八秀才走了两、三日,就是长了翅膀会飞,也赶不回淮南府呀,可见母亲是一早就从淮南府出发了。

  方氏一愣,问道:“八秀怎么了,你把她遣回来去么?”顿了顿,倒也不是未要答案不可,又道:“你这孩子任xing,竟写信说不回去过年,教我怎地放心得下,收到你的信便赶回来了……”

  原来,华灼自入京后便隔三岔五有信回去,方氏原先见她在京中还算好,又有十五姑太太护着,便暂且放下了担心,不料华灼竟又写说不回家过年,信中虽未述究竟,但方氏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也是她爱女太甚,这才有所感应,正巧华焕又送了一笔银子到淮南府,缓解了华顼的燃眉之急,方氏索xing就把双成姨娘的地位又抬了一抬,抬作如夫人,也就是像明氏一样,虽说都是姨娘,但地位迥然不同,将来死后能供上牌位入祠堂的。

  论理来说,双成姨娘是丫环出身,又没有子嗣,断不能抬作如夫人的,可是年关将近,作为官夫人,少不得要有人qíng往来,方氏一走,双成姨娘身份又够不上,怎么办?只能违了规矩把双成姨娘抬上了如夫人的位置,好在这种事qíng虽然违了规矩,但只要方氏自己不计较,旁人也不好拿这事儿给华顼入罪,顶多就是说一句府尹大人对妾室宠爱非常,有家风不正之嫌。

  然后方氏就把家中事务一股脑儿扔给双成姨娘去打理,自己带了些人就往京中赶,半路就遇上了送信回去的陈宁,这还幸亏是有华焕跟着一起上路,他是见过陈宁的,路上陈宁骑快马与他擦肩而过,让他一眼认了出来。

  看到陈宁带回的信,方氏吓得脸上都快没了血色,万料不到老祖宗竟然打的是这等主意,女儿入京,简直是羊入虎口,若早知是这样,打死她也不会放女儿入京呀,当下紧赶慢赶,一路少得休息,有时还连夜赶路,终于比预计的早了两日抵达京中,连坐下喘口气的工夫也没责,就直接去了荣昌堂。

  方氏连跟老祖宗撕破脸皮的心理准备都有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女儿在荣昌堂再多待一日,所幸老祖宗的底限比她原先以为的要高一些,饶是如此,方氏也是有种出了一身白毛汗的感觉。

  将华灼狠狠训了一通,直到马车停在太液池日宅门口,方氏才暂时收了口,下车进门,此时刘嬷嬷已经让下人把正屋都收拾gān净,坐下净面洗手吃上一口热茶,方氏才看着被骂得低头耷耳的华灼,没好气道:“坐下,把你入京后的qíng形细说于我听。”

  华灼本已发现了方氏面上的疲惫憔悴,那眼底即使打了厚厚一层粉也盖不住的黑色,有心想让方氏好好休息一晚,但也知道此时自己不老实jiāo代,母亲担忧之下,只怕反而休息不好。

  好不容易把入京以后发生的事qíng都说清楚,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期间刘嬷嬷送了晚膳进来,母女两个便边吃边说,也顾不上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了。

  其实说到最后,华灼自己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母亲此时入京,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请枯月大师和孙大儒保媒提亲的事qíng有望了,只是庄二老爷那里,恐怕是赶不及,不知镇南王府那边有没有希望,若是林凤能说动镇南王,她与庄铮的婚事,几乎就是铁板钉钉,再无意外。

  不料方氏听后,却是面色不豫,道:“庄家欺人太甚,难道荣安堂还要巴着他们不成,天下好男儿有的是,家世qiáng过庄家的更是不少……”说着,又狠狠瞪了华灼一眼,“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自作主张,去见庄大夫人,自取其rǔ便也罢了,连爹娘的脸也教你丢尽。”

  华灼脸上一片热辣辣的,被母亲训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但忍不住学是小声辩驳道:“庄家虽有些欺人,但庄世兄待女儿……还是……一片诚意……”

  方氏大怒,一拍桌案,道:“小儿无耻,用了计么花言巧语哄骗了你……”

  别人也就罢了,但庄铮这个小王八蛋……华灼可是亲口说过讨厌的,怎么才入京几个月,态度竟然就大变,方氏对庄铮的印象顿时就大坏,以前她还觉得这少年不错,现在看来,竟是个花言巧语的。

  华灼大窘,想辩解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说,半晌才道:“娘……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方氏怒不可遏,一转眼就连华顼也骂上了,“都是你爹那个糊涂蛋,竟把你托给庄二夫人带上京,看看,看看,中了她的算计吧,几乎便要误了你的终身……”

  华灼听得满头黑线,韦氏对她固然有算计,但一路上她多蒙照顾,心中实是感激的,嫁给庄铮,与他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便算是报答了韦氏的一片维护之qíng,不想母亲心中对韦氏竟是怀有怨恨的,实在是让她一时间无法自处,好在急中生智,连忙从脖子上把贴身挂着凤佩取出来,递到方氏跟前,道:“母亲,女儿还有事禀告。”

  凤佩的事qíng,华灼没在信中说过,唯一提到的一次,还是问父亲华须有没有见过凤佩,具体事由半点不曾透露,实在是事关重大,而信件太不安全,即使是刚才,华灼也没多说一个字,此时见方氏越来越怒,怕气出个好歹来,她赶紧拿凤佩来岔开话题。

  方氏虽气着,但也分得清轻重,一听华灼的描述,就知道此事非司等闲,哪里还顾着骂夫君,怨韦氏,恼庄铮,伸手把凤佩拿了过去,仔细观察一番,表qíng怪异道:“此佩为血玉所制,名贵无比,咱们家中从未收藏过此等珍物。”

  但转念一想,她嫁入荣安堂时,荣安堂已败落了,举家上下,只剩下华顼一个人,外带几个下人,男人持家时,哪有那么细心,库房中少了东西也不知道,更何况公婆还在世时,就已经把家底败去了大半,只怕就是刘嬷嬷这样的老人儿,也不知道荣安堂到底败掉了多少东西,有这么件凤佩也不足为奇。

  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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