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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_鹦鹉晒月【完结+番外】(124)

  权书函被章栖悦的目光一调侃,顿时更多了几分心虚,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动容,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紫色的高腰长裙,薄纱轻舞的披帛搭在臂上,让她生生有股高贵凌厉的美。

  只要站在那里他便觉得今天的太阳不热,街上的气氛不浮躁,反而是她淡淡的笑,优雅的谅解。

  争论中的人见到权书函,当朝正六品翰林侍书,骤然失了声音,转而,立即赔笑,口吻谄媚的要把角落里瑟瑟发抖,但一看便姿容艳丽的小娘子送给权书函。

  如果是以前权书函一定有长篇大论怒斥对方,但不知怎地想到不远处看着章栖悦,顿觉羞愤不已,于是长篇大论更加恐怖,字字珠玑、句句伦理,就差把这两人说到监牢里永世不得超生,已死来安天下的地步。

  章栖悦目瞪口呆,不得不赞一句,不愧是笔杆写死大活人的权书函,更不愧是绵里藏针的一代大内阁,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两男子早已落荒而逃,角落里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感激的看着权少爷,yù语还休、楚楚可怜。

  权书函历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给对方介绍个名声不错的牙行已经是法外开恩。

  毕竟对他卖身太过不现实,堂堂权少爷会缺一个想以身相许的女子吗?她侮rǔ她自己不要紧,侮rǔ了权贵滔天的权家,不是恩将仇报吗?

  章栖悦看着那小姑娘给权书函磕了头,一步三回头的用水汪汪的眼睛看权书函,最后都没得到对方回应时,才哭泣着被带走。

  权书函尴尬无比,尤其章栖悦再对他一笑,仿佛他经常这样骗小姑娘动qíng似的。

  到底是多年好友,权书函自认光明磊落,与之相处亦不避讳,直接抛开之乎者也,少年气的羞涩质问:“笑什么!就是你救了她,她也一样三回头。”

  章栖悦背后的弄巧、婉婷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不是笑这件事,而是笑权少难得的小模样,很难想象如此姿容绝代的男子会娶位怎样的夫人,总觉得谁站在他身边也配不上那股书墨风采。

  权书函更加无奈,只好讨饶:“章小姐,你就这样看友人的笑话。”

  章栖悦立即抿嘴,脸色绯红:“呵呵,权少爷,如果你但凡chūn风解意一点,也不至于让人家小姑娘含恨而去。”

  权书函闻言无奈苦笑,章栖悦摆明是调笑他了。

  两人寒暄几句,碍于年岁大了,不好相约而聚,便告辞而去。

  权书函蹬了马车,章栖悦入了衣行。

  这次一步三回头,换成了权书函,可惜,佳人已去到底错过……

  这本事一段小cha曲,茫茫燕京城,能碰到的几率不大,一年之中权书函跟章栖悦遇到也不过才这一次。

  夜里,正在与相公谈论政事的权老夫人听小厮汇报了这件事后立即如临大敌,担忧不已。

  章家的姑娘她见过,够漂亮也够安静,据说当年在初慧殿跟书函关系还不错,可就是这样他才cao心,她儿子可不能……

  权老夫人看眼烛火下的权老爷,一时失了主意,怕儿子抵不住诱惑又怕章栖悦舍了忠王府:“你说咱儿子会不会对章家的姑娘……”

  权老爷不以为意:“行了,多大的事,书函不是那种人,你把你儿子想成什么人了,他跟瑞枫叶jiāoqíng不错,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你这种想法,简直在侮rǔ书函。”

  权老夫人见相公一副高枕无忧的姿态就来气:“那你说他现在怎么还定不下来。”

  权老爷看夫人一眼,一语中的:“每次都是谁先不同意的,是你!我说权夫人,您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为儿子cao心,你这样每晚必问一次儿子一天的动向你不嫌累啊。”

  权老夫人闻言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权老爷无奈摇头,与之相伴多年,知她xing子沉稳行事有度,当着书函的面也是一位严母,只是背地里……哎,权老爷觉得不提也罢……

  在这万民烦躁,弊端显现的时刻,太子殿下力排众议,调任玄一执掌刑部,开始了大周朝百年来第一次整风运动。

  章栖悦初听此消息时震了一下,玄家?

  一个月后,她的所想被证实,玄天机以铁面yīn狠的手段席卷燕京城,严刑酷法、宽进严处,几乎是屁大点事,都能判个终身监禁、秋后处决。

  一股yīn风瞬间刮遍大周领土,玄天机以高调的手段、明面的手法,张狂的告诉天下人什么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王孙贵族、权贵门阀,被其逮住嫖、宿、买、卖,一概充军,绝不宽恕!

  一道道弹劾玄天机的折子如满天大雪落在皇家书案上,褒奖的机乎没有,酷吏一次铁铁的扣在玄天机头上!

  除了民间有不少中下阶层势力拥护他,大周权贵恨不得食其ròu喝其血,短短一个月,燕京便有六十人落马!其中一半以上是死刑!平均玄天机一天要杀一个,折磨一个!

  就没有一个被他抓紧大牢后放出来的。

  怪异的是刑部大牢的看监着最近换的频繁,大多受了qiáng烈刺激,看了过于血腥的画面,生生吓出病来。

  众官员状告玄天机假公济私、手段yīn损。

  玄天机寻了权书函给他些反驳奏折,慷慨激昂、用词恳切,大概就是贪污横行、人xing泯灭,焉能不严刑酷法、以正效尤!所有反驳他的人均居心叵测、图谋社稷!

  瞬间气死一票老臣子!

  玄天机的名讳在燕京城如日中天,他就像个大魔神,所到之处一片凋零,纵然有天大的怨气也得蛰着,因为此人yīn邪无常、还有些jīng神不好,先斩后奏的事经常为之、嗜血的让人觉得不正常。

  夏làng滚滚,半个月来被烧烤的大地,傍晚时分终于迎来一场特大降雨。

  yīn云雷电、黑暗无比,大雨倾泻而下瞬间在地上汇成河流,淌淌而过,街道上骤然没了人影,家家户户亮起了油灯。

  如此大雨磅礴中,一定五彩的轿子悄无声息的向赵府行进,抬轿的人身轻如燕,轿子平稳如静,除了闪电划过那一顶夺目的轿身,周围死般寂静、无声无息。

  119好久

  坐落于贵圈中央的赵府大门被敲响,大雨磅礴中,彩色的轿子停下,一道雷电划过‘赵府’二字平白透出一股yīn森之气!

  常管家披着蓑衣跑来,几步路却已经被雨水浇的湿透,他快速打开小们,往外看一眼,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见鬼!”顿时骂了一声,便快速关上门要往回走。

  就在门堪堪合上时,一只苍白如骨、白的慎人的手臂哐的伸来,挡住了门扉:“老……伯……”

  “鬼……啊!鬼啊!——”常管家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在夜雨下,这截手臂白的醒目、瘦的惊人,仿佛染了一层白蜡的浮尸,发着森森幽光。

  玄天机闻言,yīn测测的发笑,一瞬间,仿佛周围百里在笑声中变成了坟场,他是唯一控场的恶鬼,他瘦的不像话,白的如同被白灰漂过。

  雨倾狂而下,房梁处汇成一幕幕雨帘,气势磅礴、天地一色。

  玄天机笑的更加yīn沉,站在漆黑的雨夜中,出奇的醒目:“真是一座让人生畏的宅子。”玄天机迈开腿,一脚踩在常管家丢弃的利锁上也毫无察觉,直到拖行了几步才从脚板拔出,嘀咕一句:不是自己的果然不好用。

  玄天机含笑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本该是客人让主人如沐chūn风的笑容,他走来却如死神踏步、百鬼夜行。

  一路上被他吓的光影随处可见!惊扰了后院用膳的赵玉言母女。

  赵玉言胆子大,大喝一声常管家:“慌什么慌!真有鬼也不会找你报仇!”

  赵玉言话落,突然见女儿已经放下碗筷出去了,吓的赶紧去追:“悦儿,你回来,小心外面真有鬼。”

  玄天机已经站在了内院正房外,闪电划过,他yīn测测的笑脸直面章栖悦。

  赵玉言啊了一声。

  章栖悦静了一息,瞬间恢复平静,今晚的玄天机十分醒目,大雨落下、夜色正浓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熠熠白光和目光里的yīn狠。

  他还是原来的相貌,只是周身气质凌厉气场qiáng大。

  赵玉言急忙户主女儿,雨水冲花了她的妆容也不自觉:“你……何方妖孽……”

  章栖悦的手搭上母亲的肩膀,温和宽慰:“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名满燕京的玄侍卫,万一他以藐视官职罪,把娘抓进监牢里,到时候娘可有理说不清了。”说完看向静立在原地的玄天机,目光冷冽,神qíng无畏。

  玄天机突然笑了,笑声沙哑,似鬼如泣:“不愧是章小姐,冷静一如往昔,不知章小姐可否赏脸我们借一步说话。”

  章栖悦讽刺的看眼他背后。

  玄天机率先开口,这次音量正常很多,但依旧沙哑,不是变声期的正常反应,反而像被什么利器把嗓子撕裂,再难修复:“章小姐不用担心,他们能进后院,证明他们都不是男人,下去吧,在外面等我。”

  章栖悦眉目微骤,想问一句,你能进后院是不是也不是男人,但到底没逞口舌之快:“娘,带所有人下去吧,大家受了惊吓,让厨房炖些压惊烫,给大家压压惊。”

  赵玉言闻言看看远处的人,又不放心女儿:“你……”

  章栖悦握住母亲的手,微微一笑,笑容在夜幕下安静甜美:“娘放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可,去年……”赵玉言恨不得砍死了玄天机。

  “娘放心,您也说是去年了,女儿不计较,娘带大家先离开,相信我。”章栖悦紧握了一下母亲的手。

  赵玉言看眼女儿坚定的神qíng,瞪了远处白如蜡身的少年,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大雨依旧在持续,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冲刷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要换了地装。

  章栖悦执着伞,雨幕落下快速在伞周围形成一道道雨帐。

  大雨落在玄天机穿着的斗笠上也模糊了他的视线,只是一张脸露在空气中分外醒目。

  四周变得静悄悄的,没了杂音只余雨声,哗哗的声响jiāo织在两人之间,两人都静的可怕。

  玄天机注视着章栖悦,一袭粉耦色的百褶长裙,亭亭玉立,耳唇上一枚荷叶耳钉熠熠发光,他看了好久,那一闪而逝的光泽圆润如玉,温暖若光,看着便让人心生向往。

  她的皮肤一样粉嫩,比以前更加娇艳,她是初chūn的第一颗嫩芽,已经吐露自己的芬芳,即便这夜色也无法掩饰,她渐渐成型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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