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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_鹦鹉晒月【完结+番外】(188)

  胡太医还想说什么,但想到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还是先稳住娘娘,万一娘娘再这样下去,触动了胎气,到时候一尸两命,等皇上回来,谁也别想活!

  胡太医平静下心神问了花嬷嬷娘娘都去了什么地方。

  花嬷嬷不敢大意,放下成见把娘娘踩过的每一块土都说了:“胡太医,老奴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本来大家都好好的,娘娘也有说有笑,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哦!对了!”

  花嬷嬷突然道:“娘娘看了三色牡丹,那种三色牡丹肯定有问题!”

  胡太医怒道:“那还等什么,把人拿下把牡丹送过来!”

  花嬷嬷不敢耽搁立即带人将两名太监拿下,三色牡丹被拔出带着泥土送往朝露宫。

  另一边,弄巧见药灌不进去,但胡太医说过必须让娘娘喝下,于是弄巧逾越地跳上chuáng,捏住娘娘的鼻子,使劲抠主子的嘴,可主子咬得太紧,不一会弄巧手指已经鲜血淋淋。

  弄巧忍着疼,掰开主子的牙让婉婷往里面灌药。

  就这样一直反复的灌,才让娘娘喝下小半碗。

  但经过一折腾,弄巧敏感的觉得娘娘脸色好多了,抓着胸口的手松了一些,她轻轻一拨,竟然就让主子松了手,只留下胸口被攥的痕迹,证明曾被主子多么依赖过。

  弄巧擦擦冷汗,小心地叫着:“娘娘,娘娘,您看看奴婢,奴婢是弄巧啊。”

  婉婷赶紧递上薄荷油:“用这个,让娘娘嗅嗅。”然后急忙跑出去焦急道:“太医!胡太医!您快去看看,娘娘好似正常了!能睁开眼睛了。”

  胡太医立即丢下看不出问题的三色牡丹,急忙洗了手跑进内室,太医院几个有头有脸的太医也急忙跟紧,其余的留下来继续研究三色牡丹,而种牡丹的两个人已经被关进慎刑司,随时准备给贤妃娘娘陪葬。

  自然了,那是最坏的结果,谁也不想看到。

  弄巧见太医进来急忙给胡太医让路。

  胡太医看眼chuáng上躺着汗流浃背的人,但面色明显好了不少,手也松开,虽然神色还是不好看,但看了眼旁边喝了一半的药,号完脉后,深深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胡太医收回手,恭敬的退后两步跪下:“娘娘现在觉得如何?”胡太医还是不放心,不敢轻易下结论。

  章栖悦目光茫然,心被抓的很疼,好似有什么晦暗的东西破土而出,让不光彩的过去呈现在阳光下,躲都躲不过去,如果不是顾忌肚子里的孩子!

  章栖悦想她根本无法从重新见到那张脸的震惊下,再次有脸活着,跟九炎落在一起的勇气!

  明庭的出现无疑把章栖悦的卑微显露得更彻底,撑起来的荣耀和骄傲土崩瓦解,时刻提醒她,她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卑躬屈膝的人。

  她的尊严、她所有的骄傲到头来一文不值,甚至会屈就一个太监,因他的在乎而高兴因他的呵护而满足!

  什么当朝皇后,什么不可侵犯,她什么也不是,与市井妇人、街头jì人有什么分别!

  章栖悦qiáng迫自己不要想!

  她现在不能想,孩子!她更苦命的女儿:“胸口疼,肚子还好。”章栖悦忍着qiáng烈的不识,艰难的开口。

  胡太医松口气,还好,还好,胡太医其实不敢说,他觉得贤妃娘娘如此似乎是心病,是qíng绪瞬间波动太大导致的不适。

  但是听花嬷嬷的衣衫刚才没有遇到什么人,更没有碰到皇上的嫔妃,皇上又不在宫中,还有谁能令娘娘心绪大乱?

  胡太医不敢说!这件事会被他压在心底,到死都不说出去。

  胡太医擦擦冷汗:“那就好,那就好,娘娘体弱,一定要主意休息,微臣为娘娘开了安胎药,娘娘喝了休息两天,这些天也别随意走动,等娘娘身体好些了,再出去看景,请娘娘保重,下官这些天就住在太医院,娘娘有什么事,尽管传召。”

  章栖悦虚弱的点点头,挥手让胡太医退下,眼睛**的盯着百子千孙的锦绣chuáng帏愣了很久,才苦笑的回神,那一刻,她真有种羞愧而死的冲动,他抬起头,即便只有一瞬她还是看到了。

  更年轻的一张脸,还没有做大太监的严厉,更多的是谦卑,可就是那张脸……

  章栖悦紧紧攥着chuáng单,目光幽深:“弄巧!弄巧!”

  弄巧端着新熬好的药急忙进来:“娘娘,娘娘,来了。”弄巧把药放在chuáng凳上,急忙扶娘娘起来,带着哭腔道:“娘娘吃药,太医说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婉婷在一旁抹抹泪使劲点头:“不汤了,奴婢加了蜜饯,娘娘快点喝……”吓死她了,娘娘刚才的样子太吓人……

  051

  她以为……以为……

  章栖悦身体非常不好受,虚弱的对婉婷、弄巧笑笑,喝了药,再打不起jīng神,便睡下了。

  朝露宫的仆人见主子安稳的睡了,紧张了一下午的心神才能松口气,虚脱的回去休息。

  贤妃娘娘身体不适的消息被夸大了无数倍,好像越是看不见越神秘,传着传着便成了贤妃娘娘险些一尸两命,引得朝中内外唏嘘不已。

  赵夫人更是吓的当天提jiāo了进宫的文书,下午就跑来看女儿,见女儿气色不好,但身体总体不错,终于放下心,眼底的微红还是泄露了她担忧的痕迹:“你想吓死娘啊,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

  章栖悦勉qiáng笑笑,躺在chuáng上愧疚的抚摸着肚子:“是女儿疏忽了。”她没料到会猝不及防的看到他,更没料到很多事她记得那么清楚。

  赵玉言见女儿也一副后怕的样子,总不好再指责她,便把气撒在了庸医身上:“就不能听他们的,以后你就在chuáng上躺着,在你的内殿活动,就不信还能累着,你自己的身子自己先要有数,你怀得可是皇上的长子,身份尊贵,断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赵玉言说的信誓旦旦、义愤填膺,把旁听来的宫里居心叵测的斗争用发散四维过了一遍,说给女儿听:“别当谁都是好人,身边的人都防不胜防,何况外人。”

  最后这句赵玉言的很小心,暗指的意思也很明显,她吃过相信先帝的亏所以代入了再教导女儿。

  章栖悦握着娘亲的手,不断点头,安慰她‘下次注意’,丝毫不为母亲过于天真,不算成熟的经验反驳,在栖悦看来母亲是有些外qiáng中gān的,别看她有时说的头头是道、语言上也够狠,其实做不来太不讲理的事。

  赵玉言见栖悦受教,满意的点点头:“你嫂子快临盆了,就是这个月,你可要给我争气点,别抢你嫂子前头。”

  章栖悦点头:“等嫂子做完月子,带嫂子进宫来看看我。”

  “行,多大的人还想见嫂子。”赵玉言嘴上抱怨着,心里却很高兴,她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亲近嫂子她自然高兴。

  章栖悦看母亲一眼突兀的问:“娘,徐姨娘有消息了吗?”

  赵玉言脑子空当了一下才想到徐姨娘是谁,她又不是好事的婆婆,不管儿子房里的事,为了媳妇的颜面,亦不准妾室向她请安,女儿一提,她险些想不起府里有这个人。

  赵玉言不认同的看栖悦一眼:“你是什么身份,问她做什么,也不怕长了她的气焰。”但还是回答道:“她能有什么消息,你哥都走半年了她若是有消息成什么了!好好安胎,为大周生下皇长子,别成天想不该想的。”

  章栖悦松口气,这样嫂嫂生下长子,地位就更加稳固,不用担心更貌美的徐姨娘。

  章栖悦撒娇的摇摇母亲的手:“女儿知道,女儿这不是见母亲在才问的,母亲又怎会传出去。”

  “鬼灵jīng,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撒娇。”看着女儿像在家时一样依赖她,心里由衷升起欣慰:“你呀,一定要好好养胎,别再让娘担心,最近喜欢吃什么,小皇外孙有没有折腾你?”

  章栖悦闻言忍不住想翻白眼:“娘,您怎么也这样子,万一是公主您就不喜欢了?”

  “瞎说,公主娘也喜欢,只是……”外面总是传皇上受伤要不然就是深入敌军的消息,燕京上下哪个不是人心惶惶,如果悦儿能生下皇长子,总是安民心的一道保障。

  赵玉言看眼大病一场,脸色尚且不算红润的女儿,叹了口气,没有说外面烦人的是是非非:“不管是皇子公主,你都要先保重自己。”

  赵玉言看眼外面的天色,再看看女儿,两人说了会家里的事,赵玉言便起身告辞。

  章栖悦因为身体不好,赵玉言没有让她起身相送,嘱咐悦儿好好养胎后,叹口气走了。

  赵玉言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想到女儿苍白的脸色,不由自主的抹泪,她就不明白多不可饶恕的罪过,让皇上这时候出征白国。

  但又很快擦擦眼泪释然,皇上是一国之君不是其他男人,照顾不到栖悦也是qíng理之中,可,虽然这样想还是替女儿委屈。

  红烛叹口气,为夫人斟杯茶,不知是不是小姐少爷相继成婚,夫人这一年有些伤怀悲秋,没事就对着什么发呆,稍微有感触便叹气,这次更严重,从宫里出来就哭了。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小姐收受了什么委屈,哎……

  ……

  除了赵夫人无人能随意出入皇宫,即便知道贤妃娘娘险些动了胎气,qíng况不好,也无人敢打听多问,这是忌讳,弄不好就是居心叵测有谋害皇子之嫌疑。

  章栖悦也乐得清净,气色慢慢好转,人也jīng神多了,有些事既然避不开,只有面对,只是每次不经意想起,都仿佛有什么扎在心上,不敢面对。

  章栖悦重新喜欢上了热闹,朝露殿每天能听到戏曲琴音,宫里的乐师又忙碌起来,从早到晚不重样的讨好贤妃娘娘。

  章栖悦六天后收到了九炎落火急火燎的问候,下笔慌乱,行文急切,几乎能想象九炎落不能陪在她身边,对她的痛苦无能为力的慌张。

  章栖悦不意外他会得到消息,宫里这么多双眼睛,哪个不是他的心腹。

  章栖悦提笔,告诉他身体已经没事了,让他在外切不可cao之过急,要稳步前进,她只是当天中午吃坏了东西,以后一定注意,让他安心,不能意气用事。

  花嬷嬷在两位乐官抑扬顿挫的唱腔中端着药,走到写信的娘娘身体,不禁抱怨道:

  “真是给了他们天大的狗胆子,竟然敢谋害娘娘,还死不承认!以奴婢看就该把他们发配到劳务司,让他们天天做重活刷马桶,他们才知道,谁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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