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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_鹦鹉晒月【完结+番外】(203)

  孙公公缩了一下,不敢接话。

  “好,准他下午见朕!”九炎落倒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莫须有的话!“娘娘呢?”

  慧令闻言,急忙道:“回皇上,娘娘上午去试了弓,扭伤了手指,便回去了,弄巧姐说,娘娘发了好大一统脾气,不过无伤大雅。”

  九炎落闻言笑了。

  慧令也跟着笑,娘娘已经一年多不曾活动过,轻易一运动有些不习惯,还在最拿手的运动上伤了自己。

  这回不定怎么在宫里生闷气,幸亏有一下午时间让娘娘自己冷静,否则娘娘这一通莫须有的脾气都会撒皇上身上。

  慧令笑的越加真心,想到皇上与贤妃娘娘相处时的样子,觉得皇上不如外界传的那般不近人qíng。

  “把朕从白国得来的弓给娘娘送过去。”

  “是。”

  ……

  半个时辰后,章栖悦看着包扎好的手指,再看看李公公呈上的墨黑色巨弓,陡然有种心悸的错觉,好凶狠的一把兵器,没有古朴的刻纹,没有繁杂的装饰。

  单单一把弓,透着独有的英勇之气,墨黑的色泽不像漆墨渲染,反而透着血腥,好似从战场上浴血归来,带着睥睨群兵的气势。

  越是简单实用的东西,九炎落越喜欢,这把弓她已经见过,只是从未有机会触碰,现在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反而近乡qíng怯。

  小李子急忙道:“娘娘,皇上让娘娘没事先熟悉熟悉手法,皇上说以娘娘的天姿,只要勤加练习,半个月后手感自然就回来了。”

  “是吗?李公公确定皇上不是来嘲弄本宫,觉得本宫在后宫待久了技艺退却?”哀怨的看眼自己的手指,只是拨了一下弓弦,竟然就割伤了?!

  066

  不是感觉不对,而是养的太久,安逸了太久,技艺便理所当然的退步了,以为已万无一失,便不再上心,这样结果也是必然。

  章栖悦叹口气,不等九炎落在前进的路上超她多远,她自己已经跟不上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宫以前能赢他,现在亦然。”

  小李子谦卑的一笑:“是,娘娘。”

  小李子原话传回。

  九炎落闻言笑容温和:“她箭法马术很好。”以前便是了得,不是花拳绣腿,已经很久没见她对室外活动有兴趣了,章栖悦很懒,不bī到她一定份上,什么也不做。

  但每次都能给人惊喜。

  小李子闻言,见皇上似在回忆,陪着皇上笑了笑,不敢接话。

  ……

  燕京上下因为皇上早朝特赦,隐隐散发着粉红的梦幻,年少有为、富有天下的帝王将要选妃,所有待嫁千金不禁羞涩闪避。

  有幸在赢徳帝带大军回归时惊鸿一瞥的女子,更是牵着娘亲的手,委婉的对她娇羞:“但凭母亲做主。”

  燕京之外的小门小户也不乏放手一搏的女子,命运不是恩泽所有人,更多的人需要自己拼搏赌上自己才有明天。

  一入宫门,人上人的谎言下,便有人把梦想寄托在这千百年也不出一两个的梦幻上。

  有人为了九炎落的人进宫,也有人为了摆脱命运想一跃而上,当皇上松口选秀后,多家欢喜几家愁,全国上下因这场合事宜的选秀,沸腾着。

  权家旁枝庶族更是蠢蠢yù动,纷纷把自家妙龄女子送入权府,企图博权老夫人欢心。

  权家对此来者不拒,但从不谈要过寄女子的事,自家亲生女儿送过去都是这样的下场,送别人家的女儿有什么用,至少十年内别指望固执的皇上把目光投在其她女人身上。

  权书函则不知叔叔伯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家的女儿比贤妃娘娘更能得皇上欢心,要他说,如果他是女子,他就躲得远远的,不趟这池浑水,贤妃荣宠已定,再争有什么意思。

  但权书函对别人的欢心惬意无权gān涉,这次选秀为自愿,每城有一个人参与就可,多则三人,再多重罪,每城百万人口,三个人何其少,往年有人塞银子取消自家女儿名额,今年是塞银子,求着参选,更加使出浑身解数,想女儿博出个未来。

  权书函看着别人乐此不疲,早已多说无意,阻人前途等于杀人父母。他说的多反而有替如儿分忧的嫌疑。

  他也懒得再管,话已说到,信不信在他们自己。

  每城给的名额少,燕京贵族中给的亦不多,皇上明令禁止,挟女富贵者,若是发现贬斥三族。

  赢徳帝三年,第一次选秀,奇迹般的没有一个贵女趁机定亲。

  燕京上下凡是有适龄女子的大员之家,都在等皇上的特赦,争的更是激烈,第一天已是暗cháo汹涌。

  皇上正直当年,文韬武略、器宇轩昂,不喜欢的实乃少数,甚至有段时间,闺中千金唯一的解闷方式就是听皇上平定六势和出兵白国。

  一场场战役、一次次大胜,从说书人嘴里讲出来dàng气回肠、揪人心弦,谁不心折三分,芳心暗许。

  ……

  “微臣恭喜皇上享尽天下之福。”西崇山站在纪要处书房内,看着久久不动的九炎落。

  融汇了天下大事、包揽决策大权的宫殿内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人连个伺候的人,一碗茶的存在都没有。

  西崇山说完等着九炎落说话,无谓的目光看着九炎落,对自己的过错似乎毫无在意,无畏无惧。

  西崇山为什么要怕他!他是他一手扶持上来,如果没有他,九炎落能有今天的地位!

  九炎落亦不开口,西崇山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他确实对他有恩,即便他要动西北王也该先考虑让他功成身退,怪只怪他触手伸的太长,惹到了皇儿身上。

  两人对立几息,最后是西崇山先开口:“皇上以为贤妃娘娘的事是本王做的?”

  “不是吗?”九炎落问的散漫。

  西崇山嘴角嘲讽:“本王动她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即便本王因为你不服管教有些乱了阵脚,想牵制你!也不会使出如此不利的招数,不该是皇上子嗣满盈,本王再选一个教导?”

  九炎落不为所动:“西北王急着要见朕,就是要说这些废话。”

  “皇上以此揣测本王,本王便不认为这是废话,这件事得利的并不是本王,皇上为何认为此事是本王所为,就凭几个小人物胡乱攀咬,皇上就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九炎落的目光变冷,黑底金龙的常服包裹着蓬勃的杀气:“你想说什么!”

  西崇山不卑不亢:“如皇上所料,这件事本王什么好处都没有,本王为什么要那么做,自然是受人教唆一时不查或者是有人冒用本王的名义而为!

  皇上!本王可以不让皇上念救恩,但皇上总这样盯着为臣,实在让本王心寒。难道皇上不愿相信结果还是不愿看到两个重要的人想杀。

  但皇上既然迟迟不让她进宫,甚至圣母重病也不曾去看,皇上敢说没有一点怀疑,既然皇上都不敢肯定,微臣恳求皇上勿再盯着本王不放!

  皇上现在已经摆脱本王,独握天下,本王亦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看在本王曾经扶持皇上一场的份上,皇上何必再为难本王!”

  “摘的可真gān净!王爷,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虚几分。”九炎落看着西崇山,不为他所说而动。

  西崇山意料之中的看着九炎落,他最失误的决策是没有亲自看过九炎落,如果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选中他:“皇上,微臣最多是不查之罪!”

  “不查还不是大罪?权太后因为不查进了冷华宫,西北王认为你的不查值几次特赦!”

  西崇山闻言立即瞪向九炎落,压抑的从容有一丝破灭:“皇上,你我都是聪明人!我西崇山对你就算无功也无过,皇上真要赶尽杀绝!”

  “朕说了吗?”九炎落又恢复一贯的漫不经心:“王爷一路扶持朕走来,朕怎么会不感恩,朕如果不感恩,早在查出你时,已经死透了,王爷难道不觉得这些天是偷来的!”

  “九炎落!你——”

  “西王爷息怒!这时候对你来说咬谁出来都一样!国庵寺的人有几分胆量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没有你行动,她断然不懂,王爷好算计,这时候还想摘除责任。”九炎落轻蔑的看向西崇山。

  西崇山眼里蒙上一层怒火,对这对不要脸的母子恶心透顶,女的一派天真,却在他耳边潜移默化的说出虚则为他,其实是针对后宫多计量。

  皇上无子,对他控制九炎落有几分利处,但这件事闹出来确足以让后宫洗牌,若然那贱人,果然好手段,每次说一点,到了最后积少成多,形成完整的认识,谁也不能说是她授意。

  而眼前的皇上,企图用他现在的所有铲除他的存在,一个个均把心机对准他!当年若不是他,怎有他们的好日子过!怎么会生出个逆种!

  九炎落看着西崇山,淡淡地道:“王爷不服气?”

  “不!”西崇山看着九炎落:“本王只是怪本王眼瞎,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但皇上别忘了,本王之于你的意义,贤妃娘娘的事并不是本王一手造成的,本王为此向皇上低头,皇上又何必再盯着本王不放!”

  “承认了!刚才不是还想着推卸责任,怎么?良心发现?”

  西崇山忍下心里的气,盯着九炎落:“本王话已经到了,那件事不是本王一个人的错,皇上如果不信,本王没有办法。本王只是想告诉皇上,本王已经老了,可以告老,但请皇上看在咱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饶恕微臣的家人。”

  西崇山低头,把话挑明,向九炎落示弱,否则只剩鱼死网破。

  九炎落望着光洁的地面,巍峨的大厅,再看看殿内往日挡在他面前如山般的人物。

  就是他选中了在宫中无依无靠的自己,把孙公公等人送到他身边,陪他成长,这段恩qíng确实真的他记住,就凭西崇山示弱言和,他也该选择最平稳的手段,分解西北势力。

  可……“朕的皇儿呢?”九炎落目光深远,神qíng沉重。

  西崇山骤然抬起头:“皇上也让微臣的长子嫡孙陪葬如何!”

  “不一样,他们又不是你在乎的女人生的,至于赵玉言……”

  “你想gān什么!九炎落不要以为本王今天好说话就怕了你!如果你想鱼死网破,我西北也血洗你三千勇士!”

  九炎落见状嘲弄的看向西崇山:“王爷激动什么!赵夫人不是朕的母亲?朕能对她怎么样,就算朕对她怎么样了,跟王爷有什么关系,王爷何必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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