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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_鹦鹉晒月【完结+番外】(264)

  翌年,chūn光明媚,柳纱如烟,在翰林院任职刚半年的轩辕史师经权阁老推荐,入户部担任行走,官职五品。

  燕京之中人人羡嫉,若不是他马上要娶一个母老虎进门,恐怕请轩辕史师喝茶的同僚都要眼冒火星的想吃了他。

  轩辕史师更加低调,别人看到的永远是他的位置和前途,却不知户部的凶险的难测,师父当初给了他两个选择,户部无疑是水最深且最难做出政绩的一个,加上帝王勤勉,在户部任职等于接了烫手山芋。

  可,轩辕史师还是选了户部,他看得出来,师父更喜欢冒险的学生而不是找安逸的子弟,有时候轩辕史师也觉得奇怪,师父如此敢于人先的人,为什么别人都说他‘迂腐’。

  是别人的眼睛蒙上了纱,还是没有人能追上师父的脚步。

  婚期渐渐临近,chūn末夏初的一个雨后,迎来了帝王嫡公主下嫁轩辕行走的十里红妆。

  帝女出嫁,红妆万里,妆奁如海,陪嫁、庄园、内侍、嬷嬷,其阵容赶超所有朝代公主,更不用说嫁妆几何、银钱多少,这一日的陪嫁,让那些俗物瞬间黯然失色。

  什么是皇家排场、什么是皇家手笔,裳公主的出嫁,让那些因为公主顽劣,不愿意迎娶的世家公子,看到那远远望不到头的嫁妆时也动了卖身求荣的心思。

  封益今日大醉,没有出门,对外宣称在外办公,他送她的那些东西恐怕再也找不见了吧,哈哈——

  封益想的没错,九炎裳绝不会对物思人,感激是有,但也只是感激,绝对做不出自己动心思的事。

  何况男人她见到最多的是自己的父皇,若说优秀,哪个男人有他父皇俊朗高大。她父皇尚且能对美艳如阳光的母亲视而不见。

  她又怎么会天真的学母亲,把心送出去,迷失在变数最多的婚事中。

  但这不表示,她不尊重自己的婚姻,相反她比任何人都看中自己的婚事,一个也许不彼此爱恋的相公,几个可爱健康的孩子,或者驸马太有地位时她也会有一两个姐妹。

  这些她都想过,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的事实,她请教了教养嬷嬷如何做一位贤惠的妻子,如何做一个不失皇家威仪又不咄咄bī人的儿媳妇。

  这一年来,九炎裳学的很认真,那是让她畏惧又有诸多期待的新生活,远离永远吵闹不完的皇宫,属于她一个人的净土。

  九炎裳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瓶,在嬷嬷的搀扶下跪、起,直到‘送入dòng房’的唱音响起,九炎裳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哭。

  对母亲的qiáng烈思念和对新生活的恐惧让她害怕,担心着没有了自己,母后是不是顾忌不到身边居心叵测的人,是不是会被人暗算,是不是会有危险?

  九炎裳后悔了,后悔嫁的这样早,不能待在母后身边尽孝,后悔自己不是男孩子,不能给母后遮风挡雨,如果……如果不是母后太qiáng势,她能有个弟弟、妹妹照顾母后多好……

  远在宫中的章栖悦,突然觉得周围空dàngdàng的,明明身边不时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阿谀奉承、恭祝女儿大喜的朝臣命妇,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冷呢?

  她唯一的至亲,总是牵着她衣角躲在她身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孩子离开了,嫁给别人做妻子,会不会跟自己一样过的不开心,她的相公会不会冷处理她。

  虽然她的裳儿是公主,只要裳儿不出错,驸马十年内可能纳妾,或者永远不可能纳妾,但一个男人如果想不动声色的欺负女人,有的是办法,且让人还挑不出错来。

  章栖悦突然没了应付众人的雅兴,这个宫里彻底没了需要她的人,只剩她自己,守着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

  章栖悦冷静的看着下面纵然不喜欢她,却依然要对她奉承、扯笑的人,突然目光一冷,一个不容阻拦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

  如果轩辕家敢欺负她女儿一下,她就是赌上这个最在意的位置,也要弄死他们!

  熟不知,她有生之年,没来及为女儿做什么,反而是女儿在外,想尽办法对里面的她颇多照顾。

  ……

  喧闹渐渐消散,轩辕府内除了关系非常亲近的友人在缠席,其他的人已经散去。

  轩辕上非常高兴,儿媳娶妻,哪有不高兴的,微熏的他拉着友人正在说着当年的曾经。

  身份到了他这个地步,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敢真把自己喝醉到胡言乱语的地步,顶多是高谈阔论从前,chuī嘘下曾经他迎娶朱氏时的场景。

  桌上的人纷纷配合,毫不客气的夸赞当年轩辕大司马与朱太傅侄女郎才女貌、天造之和。

  外面喝的热闹,迎客的下人依然坚守岗位。

  红烛明丽的新房内十分安静,尽管人很多,但所有人都不动,陪着红chuáng上的新娘子安静的等待。

  门被打开的一刻,房内的人不知为什么,突然如释重负,仿佛一直在守着一个凶物,如今能克制凶物的兵器终于来了,怎么能不让屋内的老婆子、小丫头集体松口气。

  一直跟在公主身边的奶嬷嬷站在chuáng边,垂着头,仿佛睡着了一般,不理会所有人的神qíng、举动,有些事,解释是没有用的,更没有必要跟无所谓的人解释。

  但当轩辕驸马靠近,奶嬷嬷还是从‘沉睡’中‘苏醒’看了驸马一眼,见他神态从容、神qíng无负面qíng绪,举止有礼,态度恭敬,眼里的赞许一闪而过。

  这是她今天见到的,对公主唯一没有恶意揣测的表qíng,虽然他神态中有对公主疏离的恭敬,但能这样,已实属难得

  009

  轩辕史师做完繁杂的前礼,嫣红的挑杆掀起那抹嫣红,渐渐掀开的红幕下,露出一张如玉如醉的脸,女子似乎有些羞怯,在众人瞬间睁大的眼睛下,下意识的垂下头,不言不语。

  有人下意识的惊呼:“真漂亮!”入目的容颜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轩辕史师也毫无防备的愣了一下。

  人们先入为主的观念里,谁也没对裳公主抱过希望,可即便有准备,也没人敢相信见到的女子竟然会如此美,虽然只是一撇,但裳公主水灵如玉的眼,轻弹可破的肌肤,瞬间在众人眼中汇成一幅画,无法拔出。

  跟在公主身边的嬷嬷见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呆愣的人瞬间一惊,急忙给公主磕头,为刚才失礼的冒犯请罪。

  九炎裳再次抬起头,目光沉静,姿容端庄,她轻轻挥手让人起来,少女特有的软绵与皇家高贵的语气无差别的融合道:“起来吧,大家忙了一天辛苦,嬷嬷为本宫送众位姑姑出去。”

  “是,公主。”

  众人惶恐,一时间不知道该谢什么,心里深刻印着她的母后,但眼里忍不住浮现小姑娘灵动美丽的样子,紧张的双腿发颤的离开。

  房间里顷刻间只剩两个人。

  轩辕史师虽不是以容颜看人的人,但也不否认刚才有些失态了,这样的容貌,很容易让人忘记一些什么,只留她颠魂倒魄的样子在心头。

  “公主也辛苦了,公主如果累了休息一下,饿了就吃些东西,外面还有客人,下官去招待一下。”

  九炎裳闻言,转过头去看他,然后嘴唇紧抿努力克服着面对夫君的羞怯,淡淡一笑:“好啊。”

  轩辕史师瞬间念了一遍经文,才能在笑容过后,无比镇定的离开。

  房门重新关上,外面的男人想到刚才夫人的小脸和自己失态的反映,自嘲一笑,美色如刃,英雄绕指,果然不假,一直以来不相信,原来是他没遇她。

  其实刚才那一刻,他本能的认为公主为人不错,而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房间内,门关上的一刻,九炎裳深深的舒口气,她看四下无人,赶紧扯扯自己的嘴角,拍打拍打脸庞:“好险,好险,亏了笑出来了。”她真怕当时笑不出来,那样就不贤惠了。

  不过……九炎裳一激灵,刚才单顾着自己紧张了,忘记驸马长什么样子!九炎裳轻拍自己的脑袋:“笨死了。”

  ——吱呀——

  九炎裳听到动静,赶紧坐好,一看进来的是自己嬷嬷和平日伺候的小路、小象,便倒在chuáng上装可怜:“我好累啊。”

  大嬷嬷见状宠溺的走过去,柔声安抚着裳公主,唠叨着成婚是这样的,比较累。

  小路给公主倒水。

  小象为公主整理吃食。

  两人看着公主不qíng不愿的从chuáng上坐起来,还要对大嬷嬷撒会骄,心里均是一暖,觉得公主嫁人了还这么孩子气,羞死了。

  九炎裳立即注意到两个笑她的丫鬟:“再笑,罚你们去柴房当差。”

  小象胆子大,回道:“公主知道驸马家的柴房在哪吗?呵呵,啊!公主不要挠奴婢,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夜色如银,月上枝头,慢慢的前院的客人越来越少,送完最后一批熟客,下人们快速收拾喧闹一天后的痕迹。

  轩辕史师在众人同qíng的目光下被送入dòng房。

  房间内依然烛火明亮,火红色的布满盖在所有家私上,大红色的烛火照在哪里均是赤红一片。

  轩辕史师穿过正堂,掀开珠帘屏风隔开的内室,便见到一袭红色的身影在一片旖旎的红色中对桌上的食物凝思,见到他回房,沉思的眼睛不禁怯了一下,又努力露出一席微笑,然后站在桌后chuáng前,静静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留了这几样菜色,如果你不喜欢,我让小路去给你准备。”

  轩辕史师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绕耳,叮铃如玉,就如她的人一样,怎么看怎么舒服、怎么听怎么舒服。

  轩辕史师心qíng没来由的轻松,紧绷了一天的脸颊不自觉的放松,不自觉的揉揉饮酒后不舒服的额头,道:“我在外吃过了不饿,你呢?”

  九炎裳甜甜一笑:“我也吃过了,谢谢驸马惦记。”

  轩辕史师见状,顿时觉得略微清醒的头脑,又再次不清醒了,若不然,他为什么觉得她笑的很好看、很好看,还有那一声驸马,明明众人说了无数遍的称谓,从她薄亮的唇角说出来,仿佛带了勾,挠的人痒痒。

  但轩辕史师不是急色的人,没经过男女之事的他,并不清楚刚才一瞬心里的冲动是什么。

  九炎裳冷场了,吃不吃的问题说完,她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好似也没什么问题可说了,九炎裳只好看着轩辕史师笑,一边撑场面,一边快速的在脑海里转话题。

  终于,九炎裳脑子一亮,突然开心的道:“我给你倒杯茶醒醒酒。”然后便像得到了什么宝物般,赶紧去给驸马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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