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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_林笛儿【完结】(15)

  “好的,好的。舒夫人,明儿再见!”

  碧儿抢着帮娘亲回话,“两位夫人走好,不远送了,有空常来坐坐,陪陪我娘亲哦!”

  两位夫人脸色一僵,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碧儿,你这样讲话很得罪人的。”舒夫人状似埋怨,眼中却是欣慰。碧儿今天帮她解了围,还不着痕迹地占了上风。

  “是吗?那我以后注意点。我只是一时气不过她们取笑娘亲的样子,我想她们是妒忌,要是她们有女儿,说不定早打包送进飞天堡了。”

  舒夫人脸上的肌ròu一痉挛,心事重了。如果飞天堡真象李夫人所说的那样,那么老爷的如意算盘可就白打了。 不能图几个钱,眼睁睁看着绯儿受罪呀!

  “娘亲,我说错了吗?”碧儿看舒夫人脸上yīn晴不定的,不解地问。

  “没有,没有!”舒夫人慌乱地别过脸,脑中在想着红松林边的那块地。

  十七,堡主夫人(中)

  月夜,微风,外边的星月向窗内挥洒着点点银光。窗内,锦幔重重,浓烈的辛辣,勾引出qíngyù的芬芳。芙蓉帐内,被翻红làng,男子粗重的呻吟夹着女子的嘤咛,让外面把风的丫头羞得眉眼晕红。

  紧密的身子贴合不舍分开,发丝相缠,粗浅的气息渐渐平缓,朱敏嘴角挑出盈盈笑意,娇柔的笑脸在君问天的胸前温柔厮磨。

  激qíng过后,君问天俊雅的眉眼恢复一贯的漠然,不见一丝刚才狂野的水波,他跳下chuáng,拿过屏风上的内衫,开始着衣。

  “问天,你不能陪我到天亮吗?”朱敏脉脉含qíng的媚波一阵流转,她自负美色过人,难有凡夫俗子逃得过它的,就连这眼高于天的君问天不一样被她折服了吗?

  不过,她至今都搞不清是怎么把君问天勾上手的。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算起来只是小家碧玉,因为姿色出众,在一次清明踏青时,被君仰山看到,一见心仪,把她娶回来做了夫人。君仰山虽然也姓君,但只是算飞天堡的一个高级帮工,自己并没有多少资产。成亲之后,她和君仰山去飞天堡拜见君老夫人,见到了君问天。她第一次看到世上有这样俊美得无法用词语形容的男子,芳心瞬刻沦陷,她qíng动得忘却了该有的人伦和尊严,脸红心跳,不可自拨地爱上了他。

  以后,只要君仰山出外经商,她就常去飞天堡串门,明示、暗示,甚至投怀送抱,在夜里主动爬上君问天的chuáng,偏偏君问天完全不将她放眼里,总是冷冷地把她推开,当然,也没有点破她。

  即使这样,她一点都不灰心。

  她成亲后一年,君问天也成亲了,娶进了一个能和君问天的俊美完全匹配的绝丽女子。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非常奇丽的美景。朱敏自负美色,对着君问天的妻子,只有自惭形愧,她决定放弃了。想到放弃,她就如凋落的花瓣,憔悴了一秋。

  这年的冬天,君仰山出外为飞天堡收账,她独自对着火盆,听着外面的雪落,感到说不出的凄凉。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她惊愕地看到君问天从外面跳了进来,急切毛躁得象个小男子,劈头盖脸地狂吻着她,狠扯着她的衣服,不顾她的不适应,狠狠地深入她的身体,发疯般地蹂躏着她的娇躯。

  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以为再也不会来到了。她一点都不觉得他粗鲁、野蛮,她也是发疯般地回应着他、厮缠着。他一言不发,发泄完,看都不看她一眼,穿上衣,又跳窗走了。

  她以为她做了个chūn梦。

  但隔天夜里,他又来了。以后,只要君仰山出门,他就会在夜深人静时,过来和她缠绵。她极尽温柔地和他温存,使出无限的妩媚。这样的关系,他们已经持续了两年,非常隐秘,没有人知晓。

  君问天正在扎丝绦,听到她的问话,冷冷地勾起嘴角,觉得她问得非常可笑。

  朱敏也发觉自己失态了,偷qíng就为的是一时欢娱,哪敢明目张胆的到天明。“问天,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她的语调怪怪的,君问天微微转头,朱敏躺在横七竖八的枕头间,luǒ露的胴体象珍珠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头的乌发从雪白的肩头流泻下来,有着就不出的风qíng和妩媚。

  “什么事?”他淡然地问。

  “问天,七七烧过了,你可以娶妻了!”

  君问天呆愣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声音里带着嘲讽,“娶你吗?”

  她叹了口气,很有自知之明,“我哪有这个命,嫁给你是我最渴望的事,可是我这样的身份,跟天借个胆,也不敢嫁你的,那些口水会淹死我的,我只有等下辈子了。问天,我和你说真的。”

  “你可真会为我着想!”他嘲笑着说。

  朱敏圆润饱满的前额现出一道明显的皱纹,黑眸含着不安的yīn云。她沉默了一会,说:“仰山可能知道我们的事了!”

  “这不可能。”君问天冷笑。

  “问天,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丫头、老妈子,我虽然用银子堵着她们的嘴,但她们一定要嘴痒的时候,只是仰山没有证据,他不好乱说,只是提醒我,作为堂嫂,该为你觅个好人家的小姐了。”

  君问天在chuáng尾腾出一块地方,坐了下来。

  朱敏从chuáng上稍稍撑起,靠在绣枕上,对自己除了及腰的黑发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熟视无睹。

  “你别看仰山平时对你唯唯诺诺的,但我觉得他心机yīn沉,象是个两面人。他在人前对我极是宠溺,可是他回到家,yīn冷得令我发慑,问天,我有点怕他。”

  君问天没有穿外衣,白色的绫罗内衫更显出他的俊雅倜傥,结实宽阔的肩膀,迷人的胸膛,朱敏注视着他,眉目间的惶惑消失了,qíng不自禁向他伸出手。

  他漠然地推开。“然后,你就想让我娶妻了?”

  她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办法,心里妒忌得要死,却不得不接受。问天,你迟早是要娶妻的,飞天堡偌大的家产总要有个继承人,也该有个女主人。只要你娶了妻,就能消除仰山的怀疑,也能继续拥有我。问天,我qíng愿的,一辈子做你的qíng人,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是你的。”

  君问天没有表qíng地瞄了她一眼。“我若娶了妻,我们两个还能见面吗?”

  “当然,我是你的堂嫂呀!我们是亲戚,当然可以见面的,除非你不要我。”她撒娇地圈住他的肩,坐上他的大腿,饱满的胸部在他怀中揉搓着。

  “如果我的夫人很jīng明呢?”他的语气带着讽刺的味道。

  “没关系的,总会想出办法。白莲不是也jīng明吗?”

  “不准提她。”君问天发出一声恼的喉音,把她扔到chuáng上,起身穿外衣。

  “问天!”她披了件薄纱,爬下chuáng,怯怯地喊他的名字,把脸偎着他的后背。“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想很快成亲。可是问天,你都二十七了。我爱你,希望能继续和你一起,像从前一样小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成亲吧!”

  他身子一僵,“你好象已经有不错的人选了。”

  朱敏娇眸诡异地一眯,扳过他的身子,“舒员外家的小姐,你觉得怎样?”

  他眨眨眼,“我该认识她吗?”

  “就是那天在绸庄外面遇到的一个非常俏丽的小女子,讲话柔柔的,非常乖巧、可人,叫绯儿。”

  “也很无知、幼稚吧!”他一下看出了她的打算。

  朱敏脸一红,“你不是想找个身家清白的小姐帮你生个继承人吗?你有我,大都城里还有白姑娘,其他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太聪慧的女子,你想要吗?舒园现在破落了,但名望还有,受惯了贫穷,如果嫁到飞天堡,就等于掉进了天堂,她会安于现状,不敢对你有什么要求的。这不是好事吗?”

  君问天深究地看着她,没有作声。

  “乖巧、可人的女子,会安安静静地呆在飞天堡里,我可以和她做个好朋友,以后不就有千百个借口去见你吗?还有,问天,你不是想要红松林那块地吗?那块地就是绯儿小姐的陪嫁。娶了她,你会省心,又可以趁机扩大你的马场。”她不遗余力地继续游说。

  君问天蹙着眉,沉思了。对,那块地,他曾想花重金把它购过来,偏偏舒富贵就是不肯出手。

  朱敏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继续说:“绯儿是飞天镇上最漂亮的小姐了,一直深居闺阁,会女红、懂礼规,娶了她,一定会帮你生个非常英俊的继承人的。”问天,你若想和我一起,就赶快成亲吧!不然,我就只得和你分开了,那种痛苦我连想像都难以言喻。你不知仰山看着我的目光有多可怕。”

  君问天微闭下眼,穿好了外衣,“知道了,我会考虑这件事。”

  她仰望着他,俊眸正好对上她雪白的肌肤。

  “你会慎重考虑吗?”

  “当然,成亲是件大事。”

  她笑了,樱唇贴上他的,密密地吻了一会,“考虑好了,就早点定下来。为我,为你,好吗?”

  他没有回答,轻轻推开她,披上披风,打开门,坚决地走向夜色之中。

  十八,堡主夫人(下)

  糙原入冬了,糙慢慢地枯huáng,远远看去象一块愁眉不展的布匹,红松林的叶子落尽了,枝杆显得越发地高挺,湖水还没结冰,淙淙地流着。

  碧儿托腮坐在舒园后面一个残破的亭子里,对着一园的萧瑟,幽然地发呆。身边的廊栏上绑着她随着扎的糙虫,在冬风中飘扬。

  来蒙古快三个月了,每天吃了睡,睡醒了又吃,不用上班,不用上学,连本消闲的书都没有,更别谈看电视、听音乐了,纯粹混光yīn似的。以前,她特别向往有一天能这样自如地生活,现在真正过上去了,才知道这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假山后有人影移动。

  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没有动。除了沈妈,还能有谁呢?

  “二小姐,外面有位姓韩的少爷要见你!”沈妈非常惊讶地对她说,“你认识他吗?”

  碧儿眼中一亮,拎着裙裙跳了起来,“韩江流,他在哪里?”二个多月不见,她好想念他。

  “就在园外。”沈妈错愕了,足不出户的二小姐怎么会认识那么贵气又英俊的公子哥?

  碧儿拨脚就往园外跑,走到中途,她突然折身,转向舒夫人的厢房。舒夫人和绯儿面对面,在绣着鞋面。

  “娘亲,你出来一下。”她对舒夫人耳语,引来绯儿的恼怒,但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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