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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_林笛儿【完结】(24)

  初吻哎,就这样没了,她觉得她快昏倒了,反抗的念头一丝都没有,一双小手攀着他的肩头,傻傻地任他吻了又吻,心中悄然dàng起一层柔波。

  韩江流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缕微笑,心头一块重压的大石也象移开了,他把自己的狐裘展开,连着她一齐包进来,俯身与她额头对着额头,眸光柔柔地罩着她。“我会做个君子,这两年不会做出对不起问天的事。但是我要常来飞天堡做客,我要经常看到你,我怕你会忘了我,问天很优秀的。”

  “他优秀与我没关系,反正我们是怨家。来看我是可以,但是不能玩眉目传qíng,也不可以搂搂抱抱。”她的心qíng也突地云开雾散,一下又调皮起来。

  他真的好喜欢她的落落大方,“这点分寸我懂的。不过真的好奇,是什么事必须要以婚约做协议呢?哦哦,别皱眉,我不问。我要等你恢复自由身后,再光明正大地和你谈qíng说笑。”他学她的话,惹得她脸绯红一片。“在你的梦里,男子若想和女子成婚,要怎么做?”

  “这个呀,一般是先恋爱,相处个两三年,觉得xingqíng合得来,然后在某个月夜、花树下,男子跪在女子面前,拿出一枚戒指,请求女子嫁给他。怎么,你要学吗?”她俏皮地斜睨着他。

  “那也得二年后喽。”韩江流稍稍有点遗憾地倾倾嘴角,“不过,这二年就当是我们的恋爱期。妹妹,绝对不可以对问天动心,好吗?”

  “太阳有可能从西天升起,我都没可能对他动心。韩江流,你人还不错啦,怎么会jiāo上那种朋友。说实话,我很瞧不起他。想到我要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两年,我都替自己委屈。”

  韩江流淡淡一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问天是一个……把一切埋在心中,对自己很苛刻,对别人则很包容的男人,他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不信。”碧儿拼命地摇头,“那个飞天堡非常的诡异,每个人都怪怪的。不说他们了,你这次来可以住几日?”

  “本来是要住三四日的,但现在我好象明天就要走了。”

  “为什么?”

  “呆在这里,我就会控制不住来看你。若是让别人看到,会影响你的闺誉。我舍不得你被别人乱说,妹妹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子。”他有一些疼惜、有一些宠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可是真不想走,现在你还是舒二小姐,是我的妹妹,成婚后,要想这样,就得两年后。我若是哪天控制不住,来把你抢走,怎么办?”

  “你才不会,你是君子。你刚刚不是为了君问天,连和我都说一句话都不肯吗?我哭了很久才把你哭回来的。多留一天,好不好?”她小小声的恳求。“这里没一个人懂我,只有你。我好想你……”

  他能不答应吗?他扳起她的脸,眼柔如丝,“我按原定的住四天,你若不方便出来,就在舒园里走走,我远远地看到你就行了。如果能出来,我就带你到这里说说话。”

  “好啊!其实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需要在意别人的八卦。我们彼此喜欢,又没有把快乐建筑地别人的痛苦之上,担心什么呢?我成婚的时候,你来吗?”

  “一定要来的,我想看到你做新嫁娘的样子。”虽说新郎不是他。

  “韩江流!”她挽住他的胳膊,“幸好这里有你,不然我真的不是闷死,就是要疯掉。奇奇怪怪的事好多,一大堆规矩章程,烦死了。”

  “要和我说吗?”他亲昵地拥住她,两个人不顾天已傍黑,悠闲地在风中踱步,其实也是不舍得分开吧!

  她着迷的凝视着他发光的面孔,突然觉得两个人的心好接近!真的要感谢上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与他认识,他这么宠她、知她,还答应一直陪着她,她再也不觉着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不自觉,她将身子全倚向了他,这宽阔的肩是她未来的依归。就是在二十一世纪,她也不一定会幸运地遇到这样的男子。

  “韩江流,你一定要等我哦!”她柔柔地再一次叮嘱。

  他低吟了声,轻轻咬住她的唇,印下了他的承诺。

  月上树梢时,碧儿依依不舍地由韩江流抱下马,目送他走远,才蹦蹦跳跳地走进舒园。

  “碧儿,你这个疯丫头去哪了?”冷不防,舒夫人从门里钻了出来,揪住她的手臂,压低嗓音问。

  “娘亲!”碧儿吓了一跳,眼珠滴溜溜一转,“我……我今天不是去飞天堡了吗?”

  “啪!”后背被中一掌。“你还敢说?我真的快被你气疯了,你快给我进去。天,你身上这件狐裘哪里来的?”月光下,舒夫人一双小眼闪着幽幽的光。

  “这个……人家送的呀!”碧儿暗暗吐舌,进门时应该脱下狐裘的,可是穿着好暖和,她给忘了。

  “这个人家是谁?”舒夫人急了,面容狰狞地扭成一团。

  “娘亲,以后告诉你好不好?现在我好累,也好饿,沈妈有没有给我留吃的。我去厨房看看。”她夹好怀中的包裹,拨腿就想奔。

  “先去客厅。”舒夫人一把揪住她,“你一会给我放乖点,天啦,我的心悬悬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碧儿由舒夫人推搡着走进客厅。

  微弱的烛火下,舒富贵忐忑不安地在屋中走来走去,不时小心翼翼地抬一下眼,君问天悠闲地两腿jiāo叠,捧着个茶碗,一口一口浅抿着。

  十,唯有香如故(下)

  碧儿倒抽一口凉气,伸进客厅的腿突地又缩回,君问天怎么会在这里?她询问地看向舒夫人。

  “来了快两个时辰了,什么也不说,就坐着,你爹爹吓得两腿直发抖,请他吃晚膳,他也没点头。碧儿,飞天堡今天没出什么事吧?”舒夫人俯在她耳边,低声问。

  碧儿惊惶地摇头,难道他发现她和韩江流出去,来兴师问罪?心中不由地一阵发虚。可是她没犯罪呀,现在又不是婚后,她这样子又不叫出轨,怕什么?想到这,她站直了身,深呼吸,然后凛然地跨进客厅。

  “碧儿,你终于回来了。”舒富贵象遇着救星,堆起一脸的笑,悄悄拭去额头的冷汗。

  君问天淡淡瞟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放在茶碗上,象是研究出什么新发现。

  “对不起,碧儿让爹爹担心了。”碧儿毕恭毕敬地回答,悄悄从眼底偷瞄君问天,他的面皮怎么没一点表qíng?

  “爹爹还好,到是让君堡主久等了,快赔个不是。”舒富贵对着碧儿使眼色,连声催道。

  碧儿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喉咙,很乖巧地低头道了个万福,“君堡主,若是知道你大驾光临,我会哪里都不去的。其实,你有事让家人传个话就行,这大冷天的,会冻着你尊贵之躯,按理婚前,我们是不……”

  “碧儿,我来看我快要过门的夫人触犯哪条天理?”君问天放下茶碗,“当”地一声,水泼出了半盏,屋内的三个人一怔。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嘴角勾起冷漠的轻笑。

  “那到没有。”碧儿咬住粉红的下唇,“多谢君堡主关爱,现在你见到我了,请问有事吗?”她也还以十足十的冷漠,谁怕谁呀!

  “我还没用膳,一起出去吃个晚膳吧!”他打量了她几眼,盯着她身上雪白的狐裘,还有她怀中的包裹和手中的梅枝,脸色突地冷凝。

  “哦,我不饿。”

  “舒员外,”君问天抿嘴一笑,高贵地扭头,“二小姐身上这件狐裘毛色不错,请问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这……这……”舒富贵张口结舌,刚才惊慌得没顾上多看碧儿,现在君问天一说,他才发现碧儿身上多了件雪白的狐裘。这是哪里的,舒家还是在碧儿没出生前穿过狐裘的。

  舒夫人慌得眼珠转个不停,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气温陡降到冰点。

  “爹爹、娘亲,麻烦二老去厨房让沈妈准备点晚膳,我陪君堡主先坐着。”碧儿镇定地闭了闭眼,抢先说道,神色很严肃。

  舒富贵夫妻俩对望一眼,如蒙大赭地退了出去。

  一等父母离开,碧儿轻轻掩上门,迎视着君问天冰寒的视线,“好了,现在我爹娘走了,君堡主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这件狐裘是我的朋友送的,君堡主不会连我的jiāo友自由都要管束吧?”

  君问天轻蔑地眯细了眼,盯了她好一会,“那也要看什么样的朋友,若是闺中之友,我会赞成的,若是别的……舒二小姐,你好象应该有个jiāo待给我吧!我突然有个古怪的想法,你今日在飞天堡中提出悔婚,是不是为了你那位朋友呀?”

  碧儿一愣,很讨厌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暗讽语气,“你也清楚我们的婚约到底建立在什么之上,若不是为那块地,你愿意娶我吗?我们只是几过一两面的陌生人,你当然无法和我的朋友相比。不过,我答应过和你成婚自然就会成的,婚后不让你丢脸,我也会做到。你还想怎样?”她冲动对着他嚷道。

  君问天眼中掠过一丝危险的寒光,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狠狠地瞪着她,碧儿qíng不自禁往后退着。她退他进,退到无处可退,她抵住墙角,头抬着高高的,壮着脸怒视着他。

  “舒二小姐,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抓紧时间,在婚前狂欢一场,这样我就无权过问了吗?”他抬起双臂,按住她的肩,他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黑暗之中,她看不清他,他却将她清丽的面容全部收入眼底。

  “我又没有做出格之事,你凭什么语气这样凶?”她直觉他的眼神很威胁,音量不由自主放低了。

  “凭什么?凭你是我未来的夫人。舒碧儿,即然是你要嫁进飞天堡的,那么,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你都要给我安分守已点。”他一字一句,从齿fèng里挤出这句话。

  碧儿刚想反驳,他突地一下拉开狐裘的系结,粗bào地把它扯落在地,碧儿想去抢,他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上面。雪白的狐裘上立刻印上两个大大的黑渍。

  “你这混蛋!”碧儿恼了,用力去推他,可惜他象是根铁钉钉在地上,根本无法让他动弹一步。君问天反手又抢过她手中的包裹,腾空一抖,书哗啦啦地散了一地,梅枝被书一压,折断了好几枝,花瓣碎落在狐裘上。

  “嫁进飞天堡,你想穿什么样的狐裘、想看什么样的书,都会有。不要露出这幅寒酸样,为了一件破裘和几本破书就象与我拼命似的。”君问天冷笑地看着舒碧儿胀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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