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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_林笛儿【完结】(90)

  “你以前很紧张我吗?”碧儿娇嗔地问。

  “你怀了孩子都整日嚷着让我去娶别的女人,说要带孩子离开,我能不紧张吗?” 点了下小小的鼻尖,口气宠溺至极。

  “好事要多磨,真qíng不怕火炼,要是我一开始就喜欢上你,那有什么意思?”碧儿杏眼圆睁,“而且你是能让人敢一见面就喜欢上的男人吗?老公,说真的,虽说你多金也帅气,但是整个人yīn冷如吸血鬼,让人见了就发抖,想逃离。唉,痛!”额头上忽然弹来一指。3Q手打

  “有这样说自己老公的娘子吗?”君问天把她抱下膝,把暖着的ròu粥、jī汤、蜜饯、小菜、水果上面的

  暖罩掀开,“一直讲话,小嘴累不累?乖,吃早膳,不然会饿着我儿子的。”

  什么吸血鬼,什么yīn冷,她喜欢他就行了。

  碧儿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儿子,儿子,我一定偏生个女儿。”但还是认命地拿起筷子。

  吃归吃,嘴巴可不闲着。“老公,我第一次去君府,潘念皓是不是你故意找过来试探我的?”

  “他对你做什么了?”君问天眼光一闪。

  “他调戏我!”碧儿猛咽了一口ròu粥,“不过我狠踢了他一脚,疼得他啮牙咧嘴Bbs.JOOYoO·NEt,好半天都直不起身来。”

  “我不可能让一个无赖去试自己娘子的忠贞。碧儿,对不起,那时候我对你照顾不太周到。”

  “不是不周到,你是放我自生自灭。”碧儿张嘴,含住他递过来的一块豆糕,“我也有责任啦,那时我也不给你机会。潘念皓说他是你特地请过来陪我的,我信以为真,恨死你,巴不得悔婚。”

  “你当初想悔婚的原因是这个?”

  “嗯!后来我见着潘念皓就来气,就想整他。老公,”碧儿歪着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那么个人渣在飞天堡里出入呢?”

  君问天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飞天堡是一潭深水,谁也瞧不出水下到底有什么鱼,而浩念皓是条活跃的鱼,他一来,就翻起了làng花,水下的鱼不得不露出水面吸口气。我需要潘念皓这样的鱼,他来得越勤,我才看得更清楚,我才更能以不变对万变。”

  “你象个哲学家,说得这么玄奥。哦,暂时吃饱,二个小时后继续。”碧儿推开碗,起身在亭中踱着,方便消化。

  君问天拍了下掌心,在远处守候着的下人过来把碗碟撤下。两人没有回房,仍留在亭子中。

  “老公,你以前说过只要我问,你就会回答,是不是?”碧儿盈盈地在座椅中坐下,与他并肩,问道。

  君问天微微闭了下眼,遮不住了,该来的真的来了,“对!”他掩下眼底的惶恐。

  “我那么拼命地把你从狱中救出来,是因为我想你,还有一些事,我们需要在隐私的地方好好商量一下。

  君问天挑起一眉,看她一眼,施施然姑起身,下台阶给她折了一枝桃花。

  “你的前妻,白莲夫人,”碧儿玩着花枝,摘下一片片花瓣,任其掉落在裙间,她停了一会,然后斜过脸看住君问天,压低了音量,君问天刷地惨白了脸,一颗心象要破胸而出。

  “她很美吗?”

  花瓣粉红、娇白,被风一chuī,犹如一场漫天桃花雨。

  “在外人眼里是。为什么问?”十指冰凉,脸上却不见任何异色,嘴角勾起轻笑。3Q手打

  碧儿嬉笑对着他扮了个鬼脸,忽然捏起一片花瓣,吟起诗来,“chūn携连宵雨,桃花次第开。花落香碧糙,人至疑瑶台。夹岸三四里,尽是刘郎栽。刘郎倚桃树,佳人带笑来……见郎倚桃树,娇嗔吐言辞。“奴无桃花好?奴无桃花姿?见奴何不笑,相携何迟迟?郎言花窈窕,人无桃花娇。佳人闻言怒,折花向郎抛。“花若比人好,与花度良宵!” 郎颜羞惭色,相扶携手摇。玉手忽抽去,佳人不言语。桃花最夭斜,发在水急处。且伸削葱手,且跨凌波步。不知苍苔滑,一霎水中赴。桃花水中漂,佳人水中舞。刘郎惧且惊,拾与桃枝迎。佳人共桃花,随水俱飘零。郎恨无水xing,忙发呼救声。此处本偏僻,村人不能听……,本以桃花傲,今以桃花仇。从此不栽桃,不复结鸾倚。徒留爱与恨,相伴水悠悠……读过这首诗吗?你看一对恋人在桃花岸边打qíng骂俏,女子不甚落水而亡,留男子独留在世,与桃花一生结怨,呵,古人很可爱的。老公,当时你和白夫人是不是也在湖边嬉戏追逐,她不幸掉入湖中溺死?”

  君问天双眸冷得可以结冰,表qíngyīn郁,许久,才找回声音,“碧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碧儿叹了口气,收敛起笑意,“我在帮你找一个开脱的借口。老公,白夫人其实不是溺死,而是你杀了她。”这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句结论。

  “你也不信我?”君问天自嘲地闭了闭眼。

  “白夫人出身船舶世家,会开船,xing子活泼,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呢?而且她的溺水而亡是你说的,听说尸身也是你抱回来的。老公,那群衙役很笨,稍微jīng明一点无需开棺也能给你栽一个罪名。找出白夫人的死亡时间,再问你那个时候在哪里,谁出人给你作证?你有吗?”

  君问天抿下唇,闲闲地翘起腿,非常优雅的绽开一丝魅惑人的笑容,“如果我找得到人作证呢?”

  碧儿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拍下他翘起的腿,大咧咧地坐了上去,“你应该庆幸我是你娘子,而不是你那个什么……知府大人或者你的仇人。身子放松,嘴角不要这么僵硬。老公,如果你一直都瞒着戒,我怎么帮你呢?不要太过小看你的对手,他们手中一定握有至你于死地的证据,不然不会这么猖狂。你为什么杀那个白夫人,我没兴趣知道。”

  君问天愕然,“你不害怕?”刚刚揪得生疼生疼的心奇特地被安抚了,舒展开了竖起的护墙轰然倒塌。

  “你杀她一定有非那样做的理由,我这么好、这么乖,你舍得杀我吗?怕什么呢,你如果对我不好,我休了你。”她嬉闹地啃咬他的颈项,似乎忘了他们正在讨论的一个是多么严峻的话题。3Q手打

  yīn冷了太久的心底,忽然象she进了一道阳光,让君问天的心一片清明。他害怕、担忧,不敢对她坦承某些事,就是怕失去她,没想到她明镜似的,却一点都没嫌弃他、憎恶他。“碧儿!”他不知该说什么,喃喃的一再唤着她的名,用心的唤着,声音哑哑的。“我……真的很坏、很脏。”

  “我没把你当过好人。”碧儿挑眉,“你是老狐狸、是吸血鬼、是杀人犯,呵,也是我的亲亲老公。”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呢?”他真的很好奇,如果是平常女子认清了他的真实面目,吓也要吓晕过去,逃都来不及,而她却象捡到宝似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还有你……qiángbào了人家、夺了人家的清白,人家怎么办呢?”碧儿象唱戏一般,小脸苦巴巴地皱起。

  君问天哭笑不得,捏捏她的面颊,“说正事呢,不要闹。”

  碧儿坐正,“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白夫人的事,你很纵容她,杀她,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吧,这是你心底的痛,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老公,我现在最最关心的是,白夫人收敛入棺,你看清楚了吗?”

  君问天慎重地点点头,“是我和君仰山看着法师装棺的。

  “可是,”碧儿嘟起了嘴,“我有种直觉,她似乎是还活着。潘念浩也曾说过棺是空棺,我遇到过许多奇怪的事,这之间象有联系又象没有,所以我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老公,如果是空棺,你怎么解释?”

  “不可能是空棺的。”君问天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看着封棺的,几寸长的大铁钉钉得密密实实,纵使神仙也跑不出。”

  “那……那时候白夫人有没气息?”碧儿瞪大了眼,qiáng忍住惊恐。

  君问天神色黯然,忧郁地抿着唇,“她……不是溺水而亡,只是昏迷,我抱着她浸了浸水,对堡中的人说她已经没有气息了,然后就装棺了。”

  “这之间没有醒过来?”

  “有,可是我一直坐在棺材边上,不让别人靠近,别人只当是闹鬼。”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而要这样折磨她呢?”

  “我……不想她活着,可是却又下不了手杀她。”君问天痛苦地闭上眼,俊容抽搐。“你现在觉得我有多可怕了吧!”

  “一直都坐在棺材边上,没离开过?”碧儿象没有看到他的神qíng,秀眉拧着,大眼眨个不停。

  “白天与吊唁的宾客寒喧会离开一阵,但那是白天。怎么了?”

  “比我想像得复杂!”碧儿静静看着他,“所以你一点都不担心开棺,因为你真的没有掐死她。”3Q手打

  “不管多复杂,我都有办法应对的。不要替我担心,现在还……喜欢我吗?”

  “当然,你是我宝宝的父亲吗!”她一点也不迟疑,“大恶人,我现在有点迷糊。我稍微犯个小错,和韩江流友好一点,你都yīn阳怪气的,动不动就说我如何如何,你就要杀了我之类的话。那个雪夜,把韩江流打得要死,还抱着我跳崖,还把湖填了。明明是个霸道、qiáng悍的人,为什么能纵容白夫人那样呢?是不是你爱她多一点?也不对呀,一般男人都不爱戴绿帽的。”

  君问天轻拍了下她的掌心,“我爱你,当然容不得你对别的男人一点点好,看一眼也不行的。”

  碧儿瞪他,“别告诉我,你不爱白夫人。不爱,建什么莲园呀,买什么画舫呢,gān吗成亲呀?飞天堡有的是钱,不需要商业联姻的。”

  “碧儿?”抬起她的脸,拨开她额上卷卷的刘海,对着她黑白分明的清眸,幽幽地叹了口气,“在有你之前,我不懂爱的,也没有过心动。莲儿是从小就认识的世伯家的女儿,非常的美,是一个男人渴望拥有的极限。两家关系好,父母说亲上加亲,早早就为我们定了亲。我是个平常的男子,为娶到这样美丽的女子而虚荣。建莲园、买画舫,都是用钱可以做到的事,不需要付出心。呵,娶她之前,我也上花月楼的,不觉得对不起她,不象我现在恨不得掏了心似的给你。对她,我会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但是我想过纳几房妾。娘亲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君家人丁单薄,多生几个最好了。可是成亲那晚……发生了一些事,我眼前黑暗一片,整个人都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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