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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_林笛儿【完结】(99)

  如果让陆老板再次选择,他不会与韩家定下这份亲的。温和的人真正狠起来,比恶人更可怕。他没有象预想中掐住四海钱庄的脖子,反到是陆家当铺被韩江流紧紧钳住了咽喉。考虑到女儿在人家做媳妇,做起事来思量就不同,方方面面都要想到,这难免就缩手缩脚,有些机会就这样跑了。而韩江流毫无顾忌,对他就象对商界里任何一个对手,不手软,甚至更狠更绝。四海钱庄在大都城诚信本来就高,他十年没开当铺了,怎么都比不了的。韩江流不顾商行规矩,在钱庄中也设了一个当铺的柜面,他的生意不知不觉就被钱庄抢去不少。

  陆老板又能如何呢?一局棋,一招走错,就满盘皆输。

  陆老板都生起了放弃当铺、带着可儿还回到从前居住的小山村的念头,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为了争一口气,赔上一生的担忧值得吗?

  管夫人却蛮开心。稍懂事之后,她有时到父亲开的珠宝铺坐坐,看到韩江流偶然从店外经过,那温雅俊逸的风姿,让她不禁心生倾慕。只是珠宝铺是个小店,不敢攀比四海钱庄,她只得把爱慕之心深埋在心底。没想到,四海钱庄突然托人求亲,但要求尽快成婚。她放下矜持,求着父母应下这份亲事。

  虽说一婚二娶,陆可儿只是担了个名份,真正的庄主夫人只有她。韩江流从来没有往陆可儿的房中迈过一步,他不是贪yù之人,但她却是唯一和他分享夫妻亲密的女子,这怎不窍喜呢?3Q手打

  她也趁机做个贤惠的夫人,对林可儿表表关心。毕竟她对自己没有任何妨碍,何况现在自己还有了一个更大的胜算,可以让她把韩江流锁得牢牢的。

  管夫人笑着抿抿唇,看向窗外,“这雨密密的,让人的心不觉也细腻了几份。” 韩江流啜了口热茶,从账薄上抬起眼,瞪着掌心内冒着蒸气的热茶,俊眉挑起,“夫人今天心qíng好象不错。”

  她点点头,拉过一把椅子,与他对坐,笑眯眯地。

  “就因为下雨?”

  “不是!”管夫人娇柔地噘起嘴,探出身,贴上韩江流的脸颊,闻得他身上gān净的书卷味,又感受到他身上热气,她的心微微地dàng漾着,“夫君,你要做爹了。”

  “你怀孕了?” 韩江流一愣,脸上却无什么喜色。

  她掩嘴吃吃笑着点头。

  门外的陆可儿突地收回了目光,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单薄的肩哆嗦了一下。

  “有多久了?” 韩江流放下茶碗,沉声问道。

  “一个多月吧!”她越过书案,靠近他,环住他的脖颈,挤进他的怀中,“开心吗?”

  “嗯,我会让管家以后为你多煮些补品,府中的事你不要过问了,好好安胎。” 韩江流淡淡地扶住她的腰,让她站好,自己也站起身来。

  “夫君,就只有……这样吗?”管夫人微微有些失望。

  “你需要什么,和管家讲就行了。” 韩江流收起账薄,拿把伞,往门外走去,看到台阶上的陆可儿头发被雨丝打湿了,怔了怔,“可儿,下雨天不要坐在外面,会着凉的。”他放低了音量说。

  陆可儿埋着头,没有回应。

  “夫君,”管夫人追了上来,扯住他的衣袖,“晚上,妾身在房中等你。”含羞的眼波柔柔卷向韩江流。

  韩江流敛神,正色。“夫人,明天要去洛阳,我晚上还有许多事,抽不出时间去看望你。等我从洛阳回来,该迎娶妾室了。”这是他的目标,尽快让韩府人丁兴旺,只有自已的骨ròu才能一点一点填补他空dòng的心,对于其他不苛求,也不愿付出。对任何女子,再也生不出对碧儿那样的qíng感,发自肺腑的,不求任何回报。他满心满怀的温柔,不由自主地涌出。看到她露出笑意,心就满足了。

  碧儿在他的心版上,永远都擦不去。

  无论是管夫人,还是以后的妾室,他给她们孩子,也会给她们安逸的生活,其他没有办法给了。

  他不冷漠,甚至也不花心,但只能这样子。

  他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那个初次闯进他心中的碧儿了。3Q手打

  管夫人满心的欢喜在遇到这样的冷淡,心突地被淋得湿湿的,失落地咬着唇,泪在眼中打着转,而韩江流没有回头,撑着伞,消失在回廊间。

  雨落个不停,越来越大,远处突地还传来了几声隐隐的雷鸣。骤雨声中,管夫人幽幽矮下身,抱住台阶上陆可儿小小的身子,象怕冷似的拼命贴住她。

  这一刻,管夫人突然好羡慕陆可儿,不懂爱不懂恨,心就不会象这般患得患失。

  她的心好疼、好疼!

  这是一个很雅致的小院。

  韩江流推开小院的门,打量着,环着小院的几间厢房门半掩着,院中几株雪白的梨花,被风雨刮得落了一院,把院中的方砖都染白了。有一些落到墙角火红的风仙花上,红白相间,美得令人窒息。

  这小院与韩府紧挨着,若不是碧儿提起,他都没注意到。向这一带的乡绅和邻居打听,没人说得出这小院的户主是谁。他特地去衙门查地契,衙门也有记载。观察了几天,院中也没有人出入。这小院好象是突地从地fèng中冒出来似的!

  他迟疑了下,跨进门去,咳了几声,雨,把所有的声音都掩住了。厢房没有几间,客厅兼作饭厅,厨间与院门紧挨,有两间厢房有chuáng有家具,却一片凌乱。韩江流走进其中一间摆设稍微讲究的厢房,小心避进开地上的衣衫、被单,扫视四周,书柜上几卷揉乱的画轴吸引了他。他抽出一幅,缓缓展开,是幅笔法很jīng湛的水墨画,画的就是院中那几株梨花,花苞初绽,树叶如嫩芽,显然作画的时间离现在不太远。他赞许地点点头,把其他几幅也一一展开了。当他展开最后一幅时,整个人突地呆住了,握画的手不由地发抖。这是一幅细腻的仕女图,画中人竟然是君问天故世的夫人——白莲。一张信笺从画轴间幽幽飘落,他捡起,刚看了两行,忽听到院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韩江流慌地把信笺塞进怀里。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纸?肯定在这里吗?”风送进来一声焦急的问话。

  “我要是知道,也不要象这般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她原先住过这里,反正翻一翻吧,也许她是骗人的……”另一个稍显凶悍的男子说道。

  “她住这间?”

  韩江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四下张望,这厢房连个避身的地方都没有。天,这该怎么办呢?他们是不是要寻他怀中的这张纸?

  “嗯!他妈的,雨这么大,还要受那个女人的捉弄,象个小偷似的。谁?”凶悍的男子紧张地问道。

  韩江流一惊,手握成了拳头,没有人跨进厢房,问声却象是对着外面的。

  “我要那个风仙花,把指甲染得红红的。”一个稚嫩的女声说。

  是可儿!韩江流心中不由一喜。3Q手打

  “小夫人,这是人家的花我们摘不得。”可儿的贴身丫环小心地瞟了眼院中两个穿着蓑衣的粗壮男人,想把可儿拉回韩府。

  “不,我就要风仙花。”可儿不依,说着就往院中跑去。两个男人不由地退后几步。

  丫环忙向男人陪着笑,无奈跟进来,“请问大爷,你们是这院中的主人吗?我们可不可以摘几朵风仙花?”

  两个男人对视了下眼神,讪然笑道:“瞧着是个空院,我们只是进来避下雨。呵,这雨好象小了,我们也该走了。”

  “那花我可以随便摘吗?”可儿扬起头,问男人。

  两个男人开了后门,挥挥手,“可以,可以!”说完,急急没入雨帘之中。

  “小夫人,这下你称心啦!怎么莫名其妙的想起要摘风仙花呢?”小丫环嘟哝着,弯下腰,折下一朵朵风仙花。“小夫人,来帮忙呀!啊,你进人家厢房gān吗?”

  可儿直直地往厢房走去,轻轻推开门。

  韩江流对视着她那双没有焦距的视线,俊容上是不敢置信的惊愕。3Q手打

  知府衙门的衙役们这次出公差,真是太尽兴了。

  先说这膳食,君问天虽说不宴请,只是随意的客膳,可是哪餐不是牛羊jī兔、山珍野味地摆着。衙役们拿的是固定酬劳,只够养家糊口,哪里吃过这么丰盛的膳食。这下真是大饱口福。

  再来,衙役们个个都是青壮男子,平时陷在那大都城,一抬头,见着的总是个三品、四品官,哈着腰、陪着笑脸,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大老爷们,哪里还有男子气概。而到了这飞天镇,在蓝天下,纵马驰骋,一下把多年积压在心底的男子豪qíng全部抒发了出来。那个畅快呀,没有词语可以形容。糙原上的牧女们绣切切瞥来的爱慕眼神,也狠让他们自豪了一把。

  到是童知府和师爷,还象在大都城中一样,规规矩矩呆在屋内,最多有时到飞天镇上走走。

  衙役们又是纵qíng玩乐一天,huáng昏时分回到飞天堡,仍不肯进客院,几个人盘腿坐在堡外的糙地上,对着蓝茵茵的湖水,chuī着风说笑。

  一群飞鸟从林中扑腾着翅膀,飞向湖边芦苇,啾啾叫个不停。

  “唉,这飞天镇就是好。不仅风光迷人,就连鸟也比大都城里多。”一个衙役嘴巴里噙着根糙,感慨道。

  “糙原上山jī和野兔应该也不少,不如我们明天打猎去。”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衙役说道。

  其他的衙役闻言,一个个眼前一亮,双手一拍,“好主意!”

  “可是没带弓箭,拿什么打呢?”年纪大一点的衙役皱了皱眉头。

  “向飞天堡借呀!堡中一定有的,以前君堡主常常邀请大都城里的朋友过来打猎的。”

  “你说得我手痒痒的,太久没she箭了,我现在就去借把弓箭,趁现在天还没黑,练几把,免得明天手拙。”年纪大点的衙役对众人挤挤眼,站起身向堡中跑去。不一会,他手中拿着把弓箭,兴奋地向众人挥手。

  “别忙she鸟,先she那棵树,看技术行不行?”衙役们笑着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行,就she树!”年纪大点的衙役放上箭,拉满弓,半闭着眼,对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杈,手轻轻一松,箭“嗖”地飞出,准准地she进树杈间。

  “哇,这本事还没丢啊!”年纪大的衙役好不得意。

  众人拍掌叫好,指着天上飞着的准备归宿的鸟群,“那只,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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