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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_寻找失落的爱情【完结+番外】(236)

  叶氏请人算了三个吉日带过去,由邹氏挑了一个。这三个吉日,两个都在四月,还有一个五月初四。邹氏显然觉得这三个吉日都太早了,无可奈何之下挑了最后一个。

  陈元昭挑了挑眉,稍微有些不满:“没选四月初八吗?”

  五月初四,还要再等上四个多月!

  叶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只觉好气又好笑:“你也太心急了吧!许徵三月成亲,许家怎么肯在第二个月就嫁女儿。就这五月初四,都是勉qiáng着点头应下的。估摸着许太太是担心没时间准备嫁妆。”

  提到嫁妆,陈元昭忽地说道:“阿瑜父亲早逝,许家家底也不算厚,嫁妆大概不会太丰厚。等她嫁过门了,希望母亲不要提起嫁妆多少之类的话,免得她脸嫩不好意思。”

  还没娶过门,就先护上了。

  叶氏心里酸溜溜的,脸上却笑的十分亲切温和:“那是当然。”

  第三百二十章 摊牌

  母子两个难得的心平气和,闲聊了许久。

  话题主要围绕成亲一事展开。

  “等过了上元节,就开始收拾墨渊居。”叶氏显然早有盘算,有条不紊地说道:“墨渊居里的屋子足够你们住了,只要翻新布置妥当就行了。新房就用东厢房,里面的摆设用具我几年前就预备好了,从库房里搬出来就行了……”

  陈元昭忽的冒出一句:“新房不用太过费心,反正也住不了太久。”

  叶氏神色一顿,笑容僵在了唇角:“你说什么?什么叫住不了太久?”

  他该不是想开府另住吧!

  双亲健在,兄弟不分家。这是此时的风俗惯例。如果陈元昭成了亲就搬出安国公府……那安国公府可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以陈元昭的xing子,还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等事qíng来!

  果然,陈元昭淡淡地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元昭,”叶氏的脸色有些难看,努力挤出心平气和的表qíng:“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不满,也不愿回府里住。可不管怎么说,你才是安国公府的嫡子。这安国公府的爵位和家业将来都是你的。你主动搬出府,岂不是便宜了陈元白……”

  陈元昭挑了挑眉,打断了叶氏:“母亲,我之前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安国公府的爵位,和我无关,我不会去争,就算给我,我也不想要!”

  叶氏笑不出来了,眼中闪过惊怒,霍地站起身来:“不行!我绝不同意!”

  她熬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亲眼看到儿子继承家业。如果这一切都便宜了陈元白,她这么多年来的辛酸又算什么?

  陈元昭神色不变,声音却陡然冷了几分:“母亲,我为什么不肯争这个爵位。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知道我身世的人,寥寥无几。这么多年来,你隐瞒的十分周密。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这个秘密会被更多人知晓。到了那一天,我又要如何自处?”

  叶氏脸色一白,身子晃了一晃,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椅子。总算稳住了身形:“元昭,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母子两个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可打开天窗诉之于口,却是第一回。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响起,叶氏所有的愤怒不甘,俱都化成了羞愧和难堪。

  对丈夫不忠,暗中和别的男子私~通,生下了儿子……这是叶氏一生中最难以启齿的事。也是最不愿意让陈元昭知悉的秘密。

  可陈元昭偏偏已经知道了……

  陈元昭定定地看着叶氏,眼中掠过复杂的光芒。

  血浓于水。哪怕他心中再怨再恨,也不可能和自己的母亲决裂。这么多年来,他只能用冷漠作为武器。一次又一次地将叶氏拒之心门外。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陈元昭很快收敛了所有的qíng绪,面无表qíng地说道:“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争取。安国公府的家业,我不稀罕!”

  “成亲后,我和阿瑜在府里会住上一段日子。可能一两年,也可能三四年,很快我就会领着她正大光明地搬出国公府。我意已决,此事你不必再多说了。”

  “如果母亲还惦记着我们母子间的这点qíng分,就不要再固执己见。将来我搬出国公府的那一天。母亲也可以随着我一起走。否则,我们母子心意相悖,只会越行越远。到那个时候,母亲也别怪我无qíng无义。”

  换在往日。陈元昭大概会拂袖而去。今天,陈元昭说完之后却未离开,而是冷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叶氏的回应。

  叶氏全身颤抖不已,眼中泛起水光,用力地咬着嘴唇。

  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的事,叶皇后有错,安国公也要负些责任。可真正要怪的人还是她自己。

  是她心中余qíng未了,是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要报复叶皇后,选了最不堪的一条路。然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生下陈元昭之后,她和安国公之间再无半点夫妻qíng分可言。安国公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地戴了这顶绿帽子。这份怨气,迁怒到了年幼的陈元昭身上。陈元昭小小年纪,却沉默少言,十岁就去了军营,宁愿在军营里住着也不愿回府。

  心高气傲的陈元昭,在得知自己私生子身份的时候,会是何等的痛苦?

  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都是她这个亲娘私德有亏,连累了儿子。

  ……

  过了许久,叶氏才哽咽着张口道:“儿大不由娘。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我……我也管不得你了。你想怎么做,都随你吧!”

  说完,泪水顿时涌了出来。

  叶氏美丽优雅,骄傲自矜,从不在人前示弱,更不会在人前落泪。陈元昭看着叶氏泪脸满面不能自已的样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叶氏肩膀不停地耸动,低声啜泣。

  陈元昭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地陪在一旁。

  就是这样稀薄的体贴,也足以令叶氏感动了。

  不知哭了多久,叶氏的qíng绪终于渐渐平静。用帕子将脸上的眼泪擦拭gān净,鼓起所有的勇气问道:“元昭,你是不是一直都恨我这个亲娘?”

  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希冀。

  陈元昭很快地应了一声:“是。”

  叶氏神色僵硬,想挤出一丝笑容,却怎么也挤不出来:“我做了错事,连累了你……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陈元昭看着叶氏,眼神复杂之极:“我以前确实恨你。我们两个大概永远也不会像别人母子那样亲近。不过,你是我的母亲,对我有生养之恩。我不会对你撒手不管不问,以后也会给你颐养天年。”

  他对她没有多少敬爱亲近,不过,母子亲qíng总是割舍不断的。

  叶氏眼中又闪出了水光,神qíng似喜似悲,心中酸涩之极。

  她当年做下错事,如今的母子离心,大概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变故(一)

  这一番jiāo心的长谈后,叶氏和陈元昭之间冷漠僵硬的母子关系,终于真正有了缓和。

  陈元昭在府里住了几天,直到小年初五过后,才回了军营。

  对叶氏来说,心中牵挂了整整二十年的爵位,说放就放是不太可能的。每每想起,心里总觉得义愤难平。可陈元昭态度十分坚决,她只能退让。

  罢了!

  陈元昭如今已经是神卫军统领,位高权重。叶皇后又允诺过,只要楚王继位,这殿前都点检的位置就是他的。这一世荣华富贵位极人臣是少不了的,安国公的爵位倒也不那么要紧了。

  只可惜,陈元昭的身份见不得光。不然,太子的位置,倒也有机会争上一争……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很快又被叶氏压到了心底。

  正经的皇子有三个,不管是谁做储君都说得过去,怎么也不可能轮到陈元昭的身上。

  尤其是秦王,自从回京城之后,大半时间都待在宫里。皇上对秦王的偏爱,几乎人尽皆知。这储君的位置,十有**是秦王的。

  ……

  有这样想法的,绝不止叶氏一个人。

  纪贤妃也是这么想的。

  秦王平安归来,皇上龙颜大悦,特意恩准秦王在宫中住下。新年的大朝会,让秦王代自己主持,圣眷之隆,远胜过魏王楚王。

  叶皇后气闷之下,年前就卧榻不起。宫务很自然地落到了纪贤妃的身上。

  上元节是新年里最重要的节日,百姓们有扎花灯的习俗,宫中也处处张灯结彩。今年纪贤妃接手宫务,上元节办的格外隆重热闹。

  嫔妃们如众星捧月一般,将纪贤妃围拢在中间。一个个嘴甜如蜜,竭力逢迎,夸赞纪贤妃美丽如昔,夸赞安宁公主俏皮伶俐,夸赞秦王更是辞藻华丽。总而言之。什么好听就说什么。

  纪贤妃神采飞扬,笑的灿烂明媚,心里极为自得。

  过了上元节,皇上就该册立秦王为储君了吧!

  皇上龙体虚弱。时常卧病在塌,看来寿元也不会太长。或许,用不了几年秦王就能登基为帝了……

  纪贤妃正浮想联翩,宫女琉璃神色匆忙地走了过来,敛衽行礼:“奴婢娘娘请安。”

  纪贤妃心qíng极好。和颜悦色地问道:“本宫让你去请皇上和秦王来赏灯,你可把信送到了?”

  琉璃踌躇片刻,才低声应道:“回禀娘娘,奴婢去崇政殿送信。可崇政殿外有许多侍卫把守,守着殿门的也比往日多了几倍。奴婢想请守门的进去通传一声,刚一靠近,就被拦下了。”

  什么?

  纪贤妃先是一怔,然后不悦地拧起了眉头:“守门的是谁?不知道你是本宫身边的人么?”

  真是有眼无珠的东西!竟连她的人也敢拦下。

  琉璃战战兢兢地应道:“守门的是一张生面孔。奴婢说了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人,他根本理也不理,严令奴婢退下。”

  纪贤妃近来chūn风得意。宫中人人奉承逢迎还来不及,现在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不长眼的,实在令人恼怒。

  碍着周围还有众多嫔妃,纪贤妃不便当场发怒,淡淡说道:“罢了,待会儿本宫亲自去崇政殿一趟。”

  ……

  天色全然黑了下来。

  各式各样的花灯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流光溢彩,令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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