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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娘子在种田_郁雨竹【完结+番外】(296)

  这事要是别人gān的,他肯定想也不想就能把人给扯下水,谁让他敢算计他的?

  可这事的背后是皇帝,真要bào露出来,天下的官员就要惶恐了。

  一个君王,可以有理有据的斩杀贪官污吏,也乐意无理的天子一怒迁怒杀人,甚至可以毫无理由的就杀人,但就是不能如此这般耍yīn谋的引导叛匪杀人,如此毫无节cao和yīn暗的心里,天下的官员还不得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这个黑锅要么那些叛匪背下,要么齐浩然背。

  齐浩然自己又不是冤大头,自然不会大无私的主动揽过这个罪责,所以只能尽量将事qíng推到叛匪头上。

  可这几个蠢货副官却不小心留下了痕迹,现在怎么解释,以及如何消除这些证据成了他最头疼的时刻。

  齐浩然边写心里边在唾弃自己,他是想要造反的,结果在造反之前却要如此坚定的和皇帝站在一起,并致力于为他推卸罪责。

  景炎帝此时还在后宫里玩乐,叫了几个妃嫔一起在池子里嬉戏,内监低垂着头过来禀报说有加急文书,皇帝正抱着一个常在兴趣正浓,手在手下不老实的乱摸,闻言不在意的道:“先放在御书房,一会儿朕会去的。”

  内监熟知皇帝的xing格,知道此时再说下去他必会被迁怒,因此很是恭顺的退下去。

  皇帝就抱住常在大大的亲了一口,大笑道:“美人真是可口啊。”

  皇帝的“一会儿”过后,天色已经暗沉,他用过晚饭就施施然的朝御书房去,看到叶副官还跪在御书房里就微微皱眉,挥手道:“起来吧。”

  叶副官将荆湖的qíng况汇报了一遍,最后问道:“皇上,如今那些叛匪义愤填膺,正顺着永州而下,其后的几个县官和知府只怕也会受到冲击,齐参将正打算带人去保护那些府衙与县城。”

  “齐浩然手上只有三千人,他能对抗得了十三万人?”

  “各府衙及县城也都有驻军……”

  皇帝轻哼一声,道:“他们要是有所作为,荆湖的叛乱也不会持续三年也未停歇,反而越来越盛,如今更达到十三万之数。”

  皇帝恼道:“且让他们闹去,等那些匪民将荆湖的贪官污吏清理gān净,朕的军队也将他们围起来了?”

  “那,”叶副官犹豫的问道:“齐参将怎么办?”

  皇帝露出笑容,道:“放心吧,无确切的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这种事稀里糊涂结束的多了去了,到时候大家都忙着平叛,谁会去注意这个?若是朝官不服气,到时候将齐浩然的官职稍降就是,过后朕自会给他补偿,这次回去你不用多嘴,只暗中注意他的行事就行。”

  叶副官低头应下。

  白公公在叶副官离开后就给皇帝沏茶,疑惑的问道:“皇上,近来弹劾齐参将的折子越发多了,这事真的能压下吗?”

  皇帝轻哼一声,道:“那些折子大半出自秦相授意,只要朕与秦相说一声,难道他还敢违抗君命不成?且再让齐浩然吸引一下大家的目光,等西南及中部的大军到荆湖再说。”

  白公公却有些担忧,害怕事qíng超出皇帝的预计,话说回来,皇帝在独自决定做某些事时总是容易出一些差错。

  皇帝并不知道白公公的担忧,他正把新考入的庶吉士的名单拿出来看,心里面大致敲定了一下新换上的官员名单,这一次荆湖地区官场大换血,他一定要都换上自己的人。

  而此时,秦相也在做着布置,“叫人去将账册拿回来销掉,今年新进的庶吉士,你去找一些贫寒且身家清白的,暗中接触一番,尽量帮助他们,不要提本相,只让他们以为你与他们惺惺相惜,将人笼络住。”

  “秦相,之前我们不是喜欢选背后有家世的子弟吗,怎么这次?”

  “那是因为以前有家世的子弟更容易出头,但现在皇帝疑心我,他要换上他自己的人,自然是那些身无根基的贫寒子弟更好用。”秦相嗤笑一声,“就让他以为那些人都是他的人吧。”我不介意再骗他十年。秦相心中暗道。

  第489章 搅浑

  范思文冷着脸坐在花厅里,见范子衿径直往前走,连侧脸看一下不成,就bào喝一声:“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范子衿疲惫的扭头看他,微微蹙眉,“您找我有事?”

  范思文失望的看着他,“你十几年寒窗苦读,好容易过了殿试,却放弃了考庶吉士,你知道非庶吉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相的规矩吗?”

  范子衿嗤笑一声,“父亲,你何时也如此天真了?那些不过是文人酸腐总结出来的烂规矩,别的不说,当今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儿,秦相是翰林出身吗?他不照样是宰相。”

  “你!”

  “何况,我何时说过我要为官做宰了?”范子衿本来是想回家休息的,他这两天都在为齐浩然跑上跑下,都快累虚脱了,此时见了范思文,反而没了睡意,要在这儿休息,他还睡不安稳呢。

  想到这儿,范子衿转身又离开,独留下范思文恼怒失望的瞪着他的背影,他不明白,他惊才绝艳的儿子怎么就喜欢围着齐家的那个小子算。

  如果以前范思文还能对齐浩然有侄子般的晚辈爱,现如今只剩下迁怒了。

  只有今科进士才能参加庶吉士考试,而只有过了庶吉士考试的考生才能与殿试前三甲一起进入翰林院,入了翰林,就相当于一脚踏进了三品以上的官场,以后就有拜相的希望。

  范思文当年读书厉害,但也没能考入庶吉士,可范子衿名次不错,以他的能力,多半可以,偏偏他为了齐浩然,耽误了考试时间,gān脆就不考了。

  说他不想考,骗谁呢?那当时为何要去报名?

  跑出来的范子衿最后去了栖霞街的别院,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睡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中天,研墨边伺候他穿衣,边道:“二爷,四奶奶来了,正在隔壁小院坐着呢。”

  “是四爷有信来了?”

  “是,快马加鞭送来的,四奶奶一拿到就过来了。”

  范子衿转身就出去,研墨忙跟上,“爷,先吃点东西再过去吧。”

  范子衿挥挥手,让人开了侧门直接过去隔壁的小院,穆扬灵正伏在案桌上写自己的计划书,看到范子衿进来就把齐浩然的信给他看,然后挥手让立chūn去厨房拿一些吃的他,继续伏案写计划。

  立chūn在厨房转了一圈,最后给范子衿端了一碗ròu粥上来,范子衿就一手吃粥,一边冷着脸看信,等他把粥吃完,信也看完了,他抹抹嘴,道:“这黑锅不能让浩然背,他说得对,他要是背了这黑锅,一个yīn险毒辣的名声是怎么也去不掉的,到时候不说他,就连大表哥都吃不了兜着走。”

  有这么一个yīn险毒辣的弟弟,齐修远还想争大位?只怕没人会相信他的人品,毕竟,齐浩然是他带大的。

  穆扬灵将自己的计划书给他看,道:“所以头一件事就是收集那七人的罪证,先把舆论平息一些,只有出现第二道声音,甚至更多的异议,大家才可能冷静下来去想其中缘由,为浩然争取更多一点的时间。”

  “第二件事就是找人放出风声,不管是说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也好,仇杀也罢,或者真的是匪民受不了欺压激愤杀人,总之先把这趟水搅浑。”

  范子衿点头,搓了搓手道:“也许还可以小规模的引导大家往真凶身上想……”

  “不行,”穆扬灵道:“浩然不想把皇帝拉下水,而且,我也担心,一旦牵扯到皇帝,他会丢车保帅,他一句话,浩然就有可能被定罪了。”

  范子衿一凛,忙收敛了心神,道:“你说得对,这事不能牵扯到圣上。”

  他想了想道:“这些都是小道,浩然那里也得抓紧,最起码要拿到那些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这样才更有说服力,看来我还得拜访拜访御史台的几位大人……”

  范子衿摸着下巴道。

  “公公不就是御史中丞?他……”

  范子衿挥手道:“你不用想了,我都求了他四次了,姨父只一味的推诿,他都三天不上早朝了,估计而是怕牵扯进里面去。”

  穆扬灵泄气,她没想到公公这么怕事,齐浩然怎么说也是他儿子吧,儿子在外头被人欺负,他连说一句话的胆子都没有。

  范子衿没有齐丰在朝中帮忙说项,而他本身又没上朝的资格,只能找以前的人脉,就连他爹都被他找上了。

  这让范思文郁闷无比,他们今天早上才吵架好不好,他都已经发誓要不管这逆子了,他转过身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求他帮忙。

  范思文不知是该骂他厚颜无耻,还是该夸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反正第二天早朝上,齐浩然的第二次辩折就到了,他再次解释他没有指使人引导匪民攻击官邸,至于官员收集到的证据他同样不解,因此要求皇帝派人下来调查,并要那些掌握证据的官员将证据来源说明清楚以还他清白。

  在折子的最后他这样反问朝臣,他与那七人无冤无仇,甚至在去衡州前都不认识这几人,到衡州后也是一心剿匪,除了与衡州知府接触过外,对其他人连面都未见过,为何要指使匪民杀他们?

  而且还是灭人全家,他齐浩然自认为坦坦dàngdàng,不敢说是君子,但也绝对不是yīn险狠毒的小人,这是多有深仇大恨才全家都不放过?

  甚至还留下可以让人察觉的证据,齐浩然认为这是有人栽赃嫁祸,所以要皇帝还他清白。

  齐浩然写得是义愤填膺,言语激dàng,折子上激动之处甚至发了毒誓,说他做了这样的事就天打雷劈,全家都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太狠毒,因此本来沸腾着一致要求治齐浩然罪的官员们微微冷静了一些,顺着齐浩然的思路这么一想,齐浩然的确没有杀人的动机,因为正如他所说,他之前与这七人没什么接触,更没有什么恩怨,而到了衡州后也就因为剿匪之事和衡州知府见过两次面,然后就致力于带着守军围剿匪民了。

  这些都是可以查得到的。

  而匪民是在某一天夜里突然冲击官邸,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就蔓延到了永州,杀了那七名官员的全家,但其实这么gān的并不是同一伙儿土匪,而是分属四伙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杀那七名官员的全家,并且还集中在那几天里。

  但有证据表明,在出事之前,有衡州驻军的人悄悄溜号进城与人接头,而有官员得报,接头人正是参与了衡州知府且辖下一名县官灭门惨案的土匪,所以大家才把矛头对准齐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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