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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贵媳_随缘小屋【完结】(75)

  旁边的江何氏连忙点头。

  “阿chūn娘,你看,他们一家子,就是两个小孩子,一个女人,平常都得来人帮点什么的,重活什么的,以后还会常常麻烦到阿chūn的,东西就收下吧,不然以后可不敢让阿chūn帮忙了。”方陈氏连威吓也出了,阿chūn娘才点点头,收了礼。

  “阿chūn呢?”方陈氏问起到了这里都见阿chūn。

  “到田里去了,田里灌了水,现在他天天都要到田里看看,怕出事,不然今年的冬天可难过了。”

  “就是,咱当家也是天天到田里看,不过听他的口气,田里灌了水之后,这几天的长势好了一点。”

  “阿chūn也是这样说,开始灌水的时候长头没见转好,这几天的长头才慢慢好起来。”

  阿chūn娘让众人坐下聊着闲话。

  安安乘机打量着这一家子。

  房子很旧了,不过东西很gān净,是常常收拾的,放在屋角的水缸水满着,灶边的柴伙堆得整整齐齐。篱笆是稀疏的,但是是认真的收拾过的,这一切都显示着这一个家并不富有,但是这一家的人很是勤快。

  江何氏听着方陈氏与阿chūn娘聊了一会闲话,也就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

  “阿chūn家的地不多,只够两人勉qiáng糊口,安安,如果有什么赚钱的事,可以的话,喊上阿chūn吧”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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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地的事,方行问了很多家,都说今年已经过了一半了,现在租,也不道知种什么好,地也就一直租不出。

  看着空着的地,安安让方行给好订了两把小锄头,自个种开了。

  方行笑安安,你会吗?

  安安很理直气壮地说,不会,我还不能学吗?

  你有力气嘛?

  你一天耕好的,我不能分十天吗?

  众人一听,也是,地空着也是空着,于是地,就让安安折腾开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每天好像很相同,很相似的过着。

  早上打包窝窝,糕点,饮水,背上箩子,抗上小锄头(找人特制的,一般锄头一半大)拉上江牛牛(不是犁地,只是在地的旁边放牛),下田。种什么?方行给的菜苗子,还有安安这个败家之人乱买的,有萝卜,白菜,空心菜,芥菜,红薯,小酸果,青瓜,冬瓜,豆苗,南瓜……三亩良田分开十多份,不论季节,不按常规,也不讲究种法,什么都一咕噜地种了下去。

  怎样种,松松泥,挖个dòng,下种子,或种小苗,盖上泥,浇点水,种好了。

  于是方行带着笑笑的脸又问安安,你就不怕这些长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长好?

  方行很无语

  对于一个除了种种小花,虽然有下过田,耕过地,但是都是长辈说怎做就怎做的,去帮帮小忙,完全不上心的人来说,不要指望是一个种田高手。

  安安的心理很好,无事种种,有收成就代表有得吃,总比每天坐家中发呆过日子好。

  中午回家吃饭,砸砸杏仁(腌杏ròu时剥下的),喂喂jī,养养鸭,采采花,摘摘叶,习字,补衣,绣花,时不时还要学三从四德,妇女守则。

  傍晚,洗衣,扫地,捡柴,摘野菜,浇水,发呆,偶尔钓钓鱼。

  晚上,坐院子中看星,砸杏仁,煮煮第二天的早饭,熬熬江何氏的药。

  日子过得平静,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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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早,安安还像平常一样起来,梳洗完毕,做起了广播体cao,子奕习着他的武学基本功。

  第一次见安安那套伸手伸脚的动作,子奕石化了很久,安安不鸟江子奕,她也不想这样煅练的,给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总是不自在的,但是自从那天听到阿chūn娘与方陈氏的讨论蹲下起来见头晕的问题之后,她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世界的医术好像不是很好,身体不好,很容易没命的,没命不怕,最怕躺在chuáng上半死不活的活受罪。

  那天之后,安安起来,看到子奕练武,她又不会,于是就做起了久违的广播体cao了。还好,子奕石化之后很快就适应了安安的怪异的动作。

  他觉得安安这一套广播体cao是一种新奇武术,当然很快接受了。

  吃过早饭,方南和方北没有像平时一样过来,打开院子门,路上也没有见着那两个每天准时报到的身影。

  今天是怎么回事?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要到田里了,不然中午的时候太阳勤奋,这小小的身体可受不了。

  牵着江牛牛,背上东西,就要往田里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院子外面传来。

  “出事了”方南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嚷着。

  “你顺一顺气再说”

  “出,事,了,三叔公爷爷,出事了,不在了。”方南喘着气,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

  “三叔公,他昨晚不在了,现在大家都到了叔公的家了,你们家也派人去吧,我也要回家了。”说着方南拔腿就往家里跑。

  “三叔公不在了”安安重复着方南的话,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的怎么就不在了呢?之前几他都好好的,还请我吃糖了。

  子奕进去告诉了江何氏。

  江何氏让安安将头上红绿的头花摘下来,整整衣服,小声音的jiāo待,等一下要听话,不能嚷嚷的,我家也去送送叔公。

  江何氏进房拿了点银子,jiāo给子奕,说等一下给叔公家人的,是奠仪。

  锁上家门,三人下小坡,跟在很多村民的后面,也往着叔公的家走去。

  叔公家门上挂了一个白色写着一个奠字的灯笼,乡亲在院子的两旁坐着,小声地聊天。

  跟着大伙,进入了叔公家的大厅,一榻chuáng放在屋的正中,盖着红白两层的布,中间隆起,跟据形状,头朝里,脚朝外,一旁的聚宝盆里烧着衣纸,香案上点着香烛,整个大厅烟雾弥漫。

  方威和他的媳妇跪在旁边,身上穿着白衣,披着麻衣,头上带着白布白花。方威没声地给聚宝盆里加着衣纸,他媳妇正小声的哭着。

  “节哀顺变”从前来拜祭的人的口中不断出现。熟人还会上前与两人说上两句安慰的话语。

  鞠躬,上香,烧纸钱,做完指定的动作的安安,跟着大伙,出到院子,找了个地方坐下。

  村子里的三姑六婆正地小声在说着。

  “听说,昨天还好好的,晚上突然心口痛,大夫到时已经不行了。”

  “这人真是儿戏,说没了就没了”

  安安无声地坐着,心qíng异常的低落,听着这些人的讨论。

  前天还在田里看到笑笑的三叔公,他还取笑安安一天才松尺吧地,一亩地都不知要松到何年何月,看不过,还帮着松了两尺,一边松还一边说,自个老了,以前松一亩地都不用一天。

  现在,才不过两天,jīng神慡利的人却睡在了厅里盖上了白布。

  村民们,乡亲们,陆续地前来,一搬都是坐上一会就会回去,等到下葬的时候再来送。

  “听说了,三天后中午下葬”

  “才三天?”

  “天气热,放不久的”

  “也是”

  这里有停三天,五天,七天的说法,当然只这一天的也是有的。

  三天之后,村民们再一次聚集,纷纷进屋点香烧衣纸,鞠躬的鞠躬,下跪的下跪。女的拜完了就到院子里坐着,男人应一旁相议着上山的事qíng,女子不上山。

  江何氏叫过子奕,让他跟着大伙也上山,一定得跟紧。

  中午的时候,长长的人龙,由叔公家向山上慢慢地走去。

  第98章 生

  看着那长长的队伍,一阵难过的感觉上了心头,人死入土,入土为安,这是人之常qíng,也是这些人一辈子的愿望,但是当你身在当中,那一份离别,那一份伤感,那一份的沉重,用任何的言语都是无法形容的。

  或者这就是人生的悲和离的无奈

  “叔公爷爷,一路走好”安安的心沉甸甸的向着那长长的队伍说。

  转着头,想看看二叔公,看看他有没有事。

  “见到二叔公爷爷吗?”安安问江何氏。

  “长不送晚,二叔公在他家里,没过来”旁边一个妇人回答了安安的话。

  “哦,母亲,我去看看二叔公爷爷”安安向妇人点点头,算是谢谢她的告知。

  “好,完了,你就自己回家,过一会,我也回去了。”江何氏说。

  安安应了,出了三叔公的家,进了二叔公的门。

  院子里,长躺椅子上。二叔公咬着他那长长的烟杆子,两眼无神在看着天。

  “叔公爷爷”安安叫人。

  “安安来了,送了三叔公没?”

  安安点点头,今天的二叔公看上去老了很多,身子很瘦,很落寞。

  “那天咱俩还一起喝酒的,半夜我就心神不灵,没多久就出事了,或者那天我不找他喝酒,他就不会走的。”

  “爷爷”

  “没事,只是才没见一阵子,就开始想念他了”安安在叔公的眼里看到了雾气。

  “叔公爷爷”

  “咱俩兄弟一起生活了六十多年了,现在他却丢下了我,自己走了,虽然说人老了,总得走的,只是他走得太突然了,一点先兆都没有,太突然了”

  “叔公爷爷,三叔公走得快,那就表示他走时没有受很多的痛苦,这也是一种福气”

  “或者这也是一种福气”

  ……

  送完了叔公

  很快就八月了,子奕,方南,方北去上学了。

  jīng神不错的江何氏亲手为子奕做了两衣服,与平时穿的短衣长裤不同,是两件袍子,或者叫书生袍,一件深蓝,一件青绿,子奕穿上时也确实多了一份书卷气识。

  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不一样。

  置上新的纸笔墨纸砚。

  开学当天,子奕跟着东南西北一起向镇子前进。

  五个男孩子站在一块那感觉很特别,大哥哥一般的有着书卷味的方东,qiáng壮慡朗皮肤黝黑的方南,腼腆的有点点怕事的方西,小淘气爱笑的方北,翩翩贵公子样貌jīng致的江子奕,五人五人各不同,五人有五种特色。

  现在的子奕已经没有再涂那huánghuáng的颜色上脸了,到田里耕地一个多月,皮皮肤黑了不少,不算黑,只叫健康肤色,现在每天他都会用笔地自己的脸上加一些yīn影,这样出来整个人的祸水的程度就降低了不少。

  最少方北已经没有看着这一张脸大呼小叫,说要娶他为媳妇了,也没有痴痴地看着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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