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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127)

  她两双都放在了孩子的身前,那种护卫着他的姿势让汪永昭冰冷的心稍稍缓过了点气。

  她给他倒了酒,他便给她想要的,便开口淡淡道,“国师说四月雨连着五月雨的话,必是涝灾无疑,这雨不会停下。”

  “如此。”那妇人苦笑了起来,她心不在焉吃过怀慕塞给她的芝麻糖,便转头看那雨幕,眉心轻拢起来。

  汪永昭静静地看着她,瞧得几眼,便转过了头。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她看得近了,觉得她的眉眼不是那么jīng致细致,但却烙在了他的心口似的,让他疼痛。

  “爹爹,吃……”怀慕又抓了颗糖,小身体向他探来。

  汪永昭不禁浅笑,靠近他,让他把糖塞到了他的口里。

  “娘亲,娘亲……”喂完他爹爹的糖,怀慕又叫唤起了他的娘。

  那妇人一听,连忙拉回了眼神,眼睛温柔地看着他问,“可是又要得什么了?”

  “尿尿,尿尿……”话并不是会说得太多的怀慕叫喊着,抬着他的小脸,满脸着急地看着她。

  那妇人便笑了起来,一把抱起来,嘴中说道,“我的乖乖,可真是懂得叫娘了,真好,下次尿尿了也要叫娘亲可好……”

  说罢她抱了孩子去了那恭房,汪永昭看着她急步抱着孩子而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

  他听着大雨倾盆的声响,过了一会,他仔细地辨别着,终听到了那妇人去而复返的声音,也听得她在廊下的那头和小儿说道,“怀慕要乖,晚膳娘亲带你去爹爹书房玩,可好。”

  怀慕便拍起了手板心,嘴里叫着爹爹。

  那妇人抱着他笑意吟吟而来,汪永昭便伸手接过了他,瞧了瞧他的手,未见通红,这才抱实了他,对他道,“可要喝水?”

  怀慕也抱上了他的脖子,笑眯了眼睛,“爹爹,水水,喝水水……”

  汪永昭便拿了他的酒杯探到他的嘴边,怀慕靠近他的手,许是闻到了酒味,便扁了嘴,朝得那妇人伸手。

  那妇人便接过了他,笑着白了他一眼,便拿了水杯给他喂水。

  汪永昭微翘了下嘴角,看向了那院中的雨。

  这雨要是再下下去,那新皇,怕是又得头大如斗了。

  这雨又下了几日,下人来报,后面院子里的女人有怀孕的。

  汪永昭突生厌倦,便把这些个人到了屋子里,看着手下人把一碗水银给那姨娘灌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没得一会,身下就糁出了血,汪永昭挥手叫人拖了她下去,对屋内的静寂无声的女人们淡淡说道,“听好了,我让你们生,你们才能生,没叫你们生,那避子汤哪时得的就哪时喝,要是让我再知道谁敢自作主张,我便叫人挖了坑,活埋了你们。”

  当场无人说话,汪永昭便提脚出去了,把这些女人抛到了其身后。

  他给她们饭吃,养活她们,不是让她们来添乱的。

  要是敢,那就得敢做好承担这责任的后果。

  *******

  那怀孕不到两月便没了孩子的姨娘是新皇赏的,不出几日,宫里来人叫汪永昭过去。

  汪永昭脸上无波无绪,一派平静,张小碗抱着怀慕送到他到大门口,看他带人出了门,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日夕间,汪永昭回来了,张小碗走至他身边时,才发现他全身的衣都湿透了,一股qiáng大的汗味。

  她忙招了小厮抬热水让他沐浴,待忙好,浴房里的下人来报,说尚书大人在桶内睡着了。

  张小碗匆匆过去,见他真是睡着了,便叫江小山过来把他抬上了榻。

  本来她是要叫小厮过来擦身,但小厮跟着江小山去抬水去了,她也没再叫丫环,亲身帮他擦gān了身体,把他裹到被子里,又给他擦起了头发。

  头发快要擦gān时,怀慕这时被丫环抱了过来,看到他爹躺在chuáng上,便睁着他的大眼睛道,“爹爹睡觉觉了?”

  他这一声,把入眠的汪永昭却叫醒了过来,他先是看了怀慕一眼,又抬头看得张小碗一眼,便闭了眼,淡淡地道,“把怀慕抱来。”

  张小碗接了丫环手中的怀慕过来,把他塞到了汪永昭的被窝里,父子俩同一被窝。

  “怀慕跟爹爹睡一会?”怀中有了孩儿,汪永昭这才又睁开了眼,疲惫地看着他的孩子问。

  “嗯,爹爹,睡。”怀慕像是觉察出了什么,说罢这句,便把头倚到他的胸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汪永昭无声地微笑了起来,抱着怀中的小儿,安然入眠。

  总归,这个孩儿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138

  这夜,汪怀善入府,得知汪永昭起不了chuáng,他默默用了晚膳,待到下人一退下,他便跪到了张小碗的面前,“娘,你怪我吗?”

  “后院的那几个人,是你开的口让那位赏他的?”

  “是。”

  张小碗良久未语,好久才疲倦地叹了口气,“你也知你能活得太平,与他是你父亲息息相关是不是?”

  “是。”

  “那现在告知我,你以后还会如何?”

  “我不会再与他有意气之争。”

  张小碗听得半晌无语,她看着汪怀善许久,才对他道,“以后他要得多少美人是他自个儿的事,你不要为了娘,为了你自己再在这些事上给他找不痛快,现在这当头,他死了,你能跟我保证,你定会安然无恙?”

  兔死狗烹,他一直在汪家的这条船上,他怎能摆脱得了汪永昭?

  “我以前告诉过你的话,现在再告诉你一遍,你既然要出人头地,要仗打,要大展抱负,你得了汪家的身份,你定要做与你的身份相符的事,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你看在眼里,难不成还学不乖吗?”张小碗吼出最后一句,胸前剧烈起伏,她急喘了几口气,愤然地接道,“还有怀慕在家中念我,你为何不与我说起?为何不再接他来?你舅舅他们提起他,你说他好得很,他是好在了哪里你才这般欺骗我?这么多年了,我等到你长大,就是等来你了这般欺我瞒我?你知就是你大舅,二舅他们,思及我的不易都会千里寻我,可你现下,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娘的不易,是不是我任由你任xing妄为,你才知我是在意你的?”

  她实在是气得狠了,说罢,拿着那马鞭抽到了他身上,狠抽了几下,他未疼,她先疼,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汪怀善难受极了,他跪下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喃喃道,“你别怪我,我回来后,啥都变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要是没了你,谁听我说话,我哭时谁又能安慰我?我害怕,娘,我真的好害怕。”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心软,他是你的亲弟弟啊,怀善,你可知,他身上跟你流着一模一样的血啊……”张小碗抬头,怎么硬bī都无法把眼泪bī回去。

  好多次她都以为她麻木得无法再掉出泪了,可只有当心疼得狠了时,才发现那些折磨其实一直都挥之不去。

  她被困在了这世间,动弹不得片刻,她bī着自己坚qiáng再坚qiáng,可这日子,还是得接着往下熬啊。

  她生了这两个孩子,这些她必须活着的理由,也是她必须偿还的债,她又能如何?成天掉眼泪吗?

  张小碗花了许久才把眼泪bī了回去,这才低头看向那红着赤红的眼睛看着她的汪怀善。

  “娘……”

  “你要是再意气用事,自私小心眼,不爱护幼弟,我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说罢,张小碗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茫然地看着地上。

  她已经尽全力而为了,可古人诚不欺她,这世上的事,不如意的真是十之八九。

  *******

  汪怀善跪在了他们的卧房外面,汪永昭半夜醒来,静躺了一会,听得门外那道呼吸便起了身。

  他一起,身边的妇人便起来了。

  “你睡,我出去一会。”他给她掖了下被子,就下地打开了门。

  见得那小儿,汪永昭刚要开口,就听得身后的妇人下地的声响,他微侧了侧头,看得那妇人拿了他的披风过来。

  待她给他披上,她就又退了下去,汪永昭待听到她又上了chuáng的声响,便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讥嘲地翘了翘嘴。

  那笑容在他嘴角一闪而过,接而他看着地上的人道,“起来吧。”

  “父亲。”

  “不要我说第二遍。”

  汪怀善站了起来,抬起头直视着他。

  看着这眉眼与他完全相同的少年郎,汪永昭都有些想不起在他这年龄,他在gān甚?

  许是在佳里木的沙漠带军突围夏三王子的营地?还是带着兵夜刺那夏人的领头将军?

  打了这么多年仗,发生的事还是记得,但具体的年月却不是记得那般清楚了,那些过去都那么多年了,他不再少年如初,那个当初他不以为然,随得父亲与刘二郎订下的未婚妻现下也成了他的枕畔妻,他的第一个孩子,竟长成了他当初那般的模样。

  时间竟然过去了这么许多年。

  “记着,想看见我活得不好,那便要你自己活得比我长才成。”汪永昭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汪怀善,淡淡地道。

  说罢,他转身就回了房。

  他这个大儿子,是天纵奇才又如何?没得他那个母亲为他步步为营,没得她为他卑躬屈膝,他早死了。

  就算当年未死,战场上未死,仅他回来的这大半年的刀光剑影,他也早死过无数回了。

  他以为这朝堂,是往日他那玩耍的小山村,随得他四处乱闯吗?

  *******

  汪怀善这几日一下朝就过来给怀慕当马骑,带着他四处玩耍,不知世事的怀慕得了哥哥的疼爱,每日一早醒来就要问张小碗哥哥在哪。

  瞧得汪永昭没意见,张小碗便放心地跟他笑说起了怀善的事,告知他等哥哥和爹爹下了朝,便会回来陪他。

  怀慕xing子要比怀善好多了去了,也易于劝哄,怀善要是白日有事不便过来,他也不会吵闹,尽管还是会不高兴一下子,但劝哄几句便又忘了。

  可这五月底,雨水还在下,张小宝与胡九刀他们都来了信,说农庄今年怕是没有收成了,地里田里的作物都快要涝死了,眼看是长不成了。

  张小碗忧心不已,又写信让他们囤些药糙。

  汪永昭看得她心烦了几天,叫汪余氏过来,让她带了张小碗去赴宴。

  张小碗被告知要去相爷夫人家的赏花会,当被告知时,还瞪了眼睛看了汪永昭一眼,汪永昭也直直看着她,害得她什么话都不能再说,只得默认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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