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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买来的媳妇_金乖乖【完结+番外】(6)

  她们进门时,张有堂的老婆来打了声招呼,就回屋带孙子了。张桂香把她们引进了自己住的那孔窑。

  “婶儿,田兰,早上好”她们刚坐下润叶就掀帘子进来了,笑着对田兰说“我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就知道你来了”

  “叶子,今儿不回县里。”张寡妇笑着问润叶。

  “不回,我明天早上没课,明天搭便车回去,中午之前到县里就行。”润叶答道。

  “今天逢集,兰子要买点东西,你的眼光好,帮着去参谋参谋。”张桂香对润叶到,她和她娘要商量些事,趁机把兰子和润叶支出去。

  “好嘞,兰子我们逛逛去。”张寡妇给了田兰十块钱,润叶拉着田兰出了门。

  尘土飞扬的老街上人声鼎沸,田兰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追寻记忆里某些已经模糊的影子。润叶看着她东张西望的样子,想到她的处境,很是同qíng,热心的给她做着指点。田兰一一的用心记下,所谓无商不富,田兰想要脱贫致富奔小康,做生意无疑是条好路子,只是具体做什么还要好好思量思量。老街不大,很快就逛完了,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东西少得可怜,她们很快就在供销社买好了东西,只可惜结婚用的红纱巾卖完了。润叶说记得县供销社里有一种很好看的红纱巾,回去就买了托人给她送回来,还调侃说不会让她结婚没盖头的。两人笑闹着回了家,看到张桂兰娘俩还在屋里谈事qíng,便没有打扰,去了润叶屋里,润叶给田兰拿了昨天她们说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一章,有点瘦,大家先看着,晚上还有一章,肥肥的(⊙o⊙)哦

  ☆、归人

  在田兰对未来满怀希望,盘算着如何在改革大cháo到来之前抢占先机的时候,张家栋正火急火燎地往家赶。现在部队训练很忙,边界上又不太平,私下里已经有了要打仗的传言,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他姐却给他写信说娘的身体不太好,让他赶快回来,字里行间都透着股让他回来见最后一面的意思。读完信他整个人都懵了,他出来当兵已经八年多了,一次探亲假都没休过,倒不是他不想家,只是每每想到为了他能出来当兵姐姐做了多大的牺牲,心里就愧得慌,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对从小对他呵护备至的姐姐。他拼命地训练,从班里第一到排里第一到营里第一到团里第一到师里第一,八年的时间,他如今在军区都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他提gān了,津贴也涨了,给他姐和娘寄得钱越来越多了,可怎么在这个时候他娘就不行了呢!他坐了汽车倒火车,下了火车赶汽车,马不停蹄的往家跑,一边往家赶一边不停地责怪自己,大男人家怎么这么怯懦,这么多年愣是不敢回家。内心的煎熬让他无法入睡,等到家的时候已经赤红了双眼。

  他等不及班车,从原西城拦了辆顺路的货车,沿公路一直开到村支书家门口。告别了好心的货车司机,他背着自己的军挎包站在气派的五孔大石窑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怕听到母亲的噩耗,或是看到因不幸而满脸愁容的姐姐,就这么怔怔的站了好久,直到张有堂回家。

  “呀,这不是柱子吗?我老远看着像你,又不敢认。你回来啦,挺快的嘛。”张有堂看着眼前又高又壮的张家栋,满脸笑意的说道。

  “是,叔,我回来了。”张家栋机械的答道。

  “回来就好,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明天来家吃饭啊,你娘老念叨着你,快回去看看吧!”说着就冲张家栋摆摆手,然后抄着手,哼着小曲回家路。

  张家栋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娘都“不好了”,作为亲家的村支书怎么看到他还笑呵呵的。他往家走,墙根下、大树旁三三两两唠嗑的老人们看到他回来了都笑眯眯的喊一声:“柱子啊,回来啦。”仿佛早就知道他要回来一般。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呀,这不是柱子嘛!这都多少年没见着了。”从路边窜出来一个人,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张润银。张润银眨了眨眼睛,神态猥琐的对他说“你小子可是赚到了,那姑娘柳眉杏眼水蛇腰,要是我有800块钱我也买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呐。”张家栋皱起了眉头板着脸。

  “哎,大男人家要娶亲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娶亲!”张家栋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大步流星的往家走。不管张润银在身后如何叫嚷着“到时候我带人去闹dòng房啊!”

  此刻张家的窑dòng里,张寡妇、张桂香和田兰三个人正围着块红纱巾,纱巾的颜色很纯正,阳光下还隐隐泛着金色的光芒。

  “这纱巾可真好看,县里的东西就是比咱公社供销社的好,这可是润叶托了人才买到的。”张桂兰不住地赞叹。

  “这颜色多正,多喜兴,料子也好,一看就是好东西。”张寡妇摸了摸纱巾“这恐怕不便宜,回头咱把钱给人家。”

  “嗨,娘,你这是什么话,润叶都说了,这是她送给兰子和柱子的结婚礼物,再说买这纱巾费了多大周折,给钱可就打人脸了。”张桂兰嗔怪她娘。

  买这纱巾确实也费了一番周折。润叶一回城就去了县供销社,可供销社的人说那是紧俏货已经卖完了,润叶想到以前听说这样的好东西供销社都会留下几件,要么是内部的人员买了,要么是领导用来走关系的。于是回了学校,请一个相熟的老师帮忙,那老师的舅舅是县供销社的副主任,果然第二天人家就把纱巾给她带回来了,润叶又托人把纱巾捎带了回来。

  “是,是,那等润叶结婚的时候,咱也给她送份厚礼。”张寡妇坐在炕上笑着对田兰说“来,兰子,把纱巾系上给娘看看。”

  张家栋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家里传来女人的笑闹声,多年的侦察兵经历让他很快判断出一共有三个女人,一个是他娘,一个是他姐,另一个恐怕就是张润银说的花800块买来的媳妇。

  他一走进屋里就看到:他娘jīng神熠熠地坐在炕上笑,他姐正背对着他往一个姑娘的脖子上系纱巾,姑娘看到她闯进来,愣住了。

  原本热闹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田兰想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站着不动,张寡妇和女儿顺着田兰的目光看去,张家栋回来了,惊喜的表qíng充斥于她们脸上的每一个皱褶。张桂香转过身就向弟弟扑去“柱子,你可回来啦,快让姐看看。”她抓着弟弟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嗯,长高了,也壮实了,就是有点黑。娘,你看呐,柱子回来了。”

  不用人招呼,张寡妇在看见儿子的一刹那就下了炕,眼里蓄满了泪,双手激动地有些颤抖:“儿啊,你可让娘想死啦。”

  张家栋越过他姐握住了他娘颤抖的手:“娘,儿子不孝,儿子回来了。”

  张家三口久别相见,哭哭笑笑的,田兰站在屋里觉得很尴尬,趁他们不注意时走了出来。她先把纱巾解下来收好,然后烧起了水。等她提着茶壶抱着碗进屋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在炕上拉起了话。田兰把碗放在炕桌上,一一倒上水。

  “瞧娘,尽顾着高兴了,你这千里迢迢的回来,连口热水都没给你烧,还是咱兰子心细。”张寡妇嘴里夸着田兰,眼睛却瞄着儿子,儿子老大不小了,眼瞅着就奔30了,村里和他一般大的都已经是娃的爹了,可他连个媳妇都没有,她这个愁啊!于是和女儿一合计想出了这个先斩后奏的招,她们先看好姑娘下了聘礼准备好一切,然后女儿写信给儿子就说娘不行了让他赶快回来看看,等他回来了再见机行事,就是bī也得让他把亲成了。不过田兰样貌好,xing子好,人又会来事,只要她儿子不傻,多花上些水磨工夫,她这孙子是稳稳有得抱了。

  张家栋面无表qíng,只是一个劲地chuī着碗里的水。他从部队一路回来心里记挂着娘,几乎没有睡过觉,现在看到家里好好地,心放了下来,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虽然责怪娘和姐姐不该用这样的方法骗他回来,可细想想也能理解她们的心qíng。军人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刚回来什么也不知道,等了解清楚qíng况之后,再想对策吧。

  张家栋不说话,看气氛冷了下来张桂香说道:“兰子,柱子大老远的回来一身尘土的,你去再烧一锅水,让他好好洗涮洗涮。”

  “哎,我这就去。”其实洗澡水田兰已经烧好了,只是张家人应该有话说,她待着有些尴尬,就借坡下驴的出去了。田兰拌了猪食喂了jī还打扫了院子,看着快到做晚饭的时间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一声晚饭怎么办,张桂兰出来了。

  “兰子,别忙了,进去吧。天儿不早了,我回去了。”说完就走了,神qíng举止与往常无异,田兰拿不准他们刚才谈得怎么样。

  “兰子,柱子说想吃我给做的面条了,你来给我打下手,柱子先去洗澡去,你洗好了面就得了。”张家栋没有说话,提着水进了东边的窑。

  “兰子,柱子从小嘴拙不会说话,可他人好,心里疼人,你多担待着点,主动点,噢。”她用商量的语气和田兰说。

  田兰低着头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张家栋洗完澡,三个人吃了晚饭,张寡妇看着儿子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心疼儿子早早就让他睡去了。

  田兰她们也没有做活,早早就熄灯躺下了。寂静的夜晚,月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晕起淡淡的光,田兰睁着眼睛看着窑顶,过了好久,听到一声长叹,而后“兰子,你睡了没。”

  “没呢,娘。”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空灵。

  “你也睡不着啊,”田兰没有回答,张寡妇继续说道“柱子爹死得早,柱子打小就懂事,别的娃还在尿尿活泥巴玩的时候,他就跟着人上山打柴糙了,那么小小的一捆还不够我做一顿饭呢,我跟他说别去了,我得空给家里砍柴。他说不行,砍柴是男人的活,他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这活就该他gān,从那以后家里的柴都是他砍直到他去当兵,连他在县里读高中那会儿家里的柴都是每个星期他回来砍好的。多孝顺的孩子,可他当兵一走就是八年,一次都没回来啊,他那是恨我呢,恨我为了让他出去,把他姐嫁给了支书家的聋子·······”

  苍老的声音呢喃私语,像是说给田兰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在往后的岁月里,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在煤油灯下做活时,田兰总是能听到张家栋从小到大的各种事qíng,虽然相隔遥远却总觉得近在咫尺,似乎伸手就能摸到,爱意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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