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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后_千山茶客【完结+番外】(190)

  沈妙问:“为什么问这个?”

  半晌没有听到谢景行的回答,沈妙转过头去,恰好对上谢景行的目光。

  灯火之下,谢景行正侧头盯着她。他本就生的英俊惑人,此刻灯火之下,黑眸如星,仿佛在漫天星辰都不及他目光明亮。然而那明亮之中,却又生出些锐利的锋芒,让人看过去就无法移开目光,被他牢牢的锁住动弹不得。

  那目光里似乎含了些别的什么东西,似乎是质问又或者是其他,三分qiáng势七分霸道,却以一种无法避免态让眼底的深意都灼热起来。

  为什么问这个?他不回答。

  沈妙听见自己的心跳动的剧烈,她有一瞬间的慌乱。这份久违的、鲜活的从胸腔里冒出来的声音让她无措,茫然,却没有更多的抵触。

  寒冷的冬日,昏暗的烛火暖洋洋的照着,青年目光锐利,似乎dòng悉一切,唇角缓缓勾起。

  “阿嚏”一声,谢景行怀中的白虎不知道是被从哪里细小的灰尘糊了鼻子,打了个喷嚏,将屋中沉默的二人惊醒。

  沈妙回过神,道:“你的宠物生病了。”竟是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谢景行也没有在上头纠缠,反是将白虎从袖中拎起来,瞧了两眼,道:“娇气!”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沈妙深深吸了口气,总觉得谢景行把这白虎取做自己的小字,意图十分恶劣。日后人骂这畜生,沈妙也难免想到自己。思及此,倒是对那白虎生出些不悦,连带着看谢景行也不顺眼极了。

  “既然娇气,回头就请高太医给它看看吧。”沈妙嘲讽道:“反正高太医医术高明,医人还是畜生都一个样。”

  谢景行一笑:“娇娇不喜欢高太医,只喜欢黏着本王。”

  沈妙怒视着他。

  谢景行一定是故意的!

  “睿王还不走?”沈妙道:“我要休息了。”

  谢景行不悦:“有时日和冯安宁出游一整天,本王来片刻就赶,真是无义。”话虽如此,自己却是从座中站起来,走到窗户口,忽而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站在榻边的身边道:“刚刚那个问题,以后告诉本王。”

  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口处。

  沈妙走过去将窗掩上,chuī灭灯,自己上了塌。

  屋里陷入了沉寂,仿佛方才有人来过只是幻觉。只是桌边留着残余茶水的杯盏还能提醒,并非只是一个梦。

  一切都很真实,只是……

  chuáng榻上,沈妙的手抚上心口。

  那里,方才剧烈的跳动,到了现在都还未曾平息。

  不是幻觉。

  ☆、第一百四十章 快不行了

  天公作美,一连几日天气都不甚好,偏生到了冯安宁要出门的这一日,难得的出了日头。

  日头暖融融的,洒在身上分外舒服。不过虽然如此,沈妙还是拢上了兔毛披风,虽然屋里有暖炉,可是难保外头起风,若是这样的天气着了风寒,倒是一件麻烦事儿。

  一大早,冯安宁的马车就在沈宅的门口来接罗潭和沈妙。冯家对冯安宁自来溺爱的很,如今冯安宁的年纪也将广文堂的课都学完了,每日又在府里呆不住,gān脆日日出门闲逛。只是定京城再大,终有一日有逛的厌烦的地方。罗潭的到来让冯安宁很是欢喜,十分乐于做一个为罗潭带路的人,替罗潭找些新鲜的地方玩乐。

  不过天长日久,冯安宁也有些吃不消。罗潭不愧是罗家出来的姑娘,首饰铺子衣裳铺子看过便忘了,倒是成天一门心思的往兵器铺子跑。瞧见称手的武器,便是满眼放光。冯安宁哪里懂这个,叫苦不迭,这才死活要将沈妙也带上。

  冯安宁穿着樱桃色花笼裙,外罩妃色织锦斗篷,在冬日里显得极为鲜亮。她这些年也容色见长,越发的俏丽。只是一开口说话便让那份俏丽登时显得有些骄纵起来。她掀开马车帘子,着急道:“等死人了,还不上来!”

  却没想到站在马车外头的是沈丘。

  沈丘送沈妙和罗潭两人出来,他是知道沈妙在定京城似乎只有冯安宁一个朋友。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那个有些跋扈的小姑娘身上,谁知道掀开马车帘子,里头却是个水灵灵的姑娘。

  那姑娘瞧见是他,脑袋一缩,方才趾高气昂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怯生生道:“沈少将。”

  沈丘莫名其妙的看了冯安宁一眼,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让沈妙和罗潭坐上马车,嘱咐注意安全后就离开了。因着今日是冯安宁相邀,冯家护卫带了不少,沈妙和罗潭便也没带其他护卫,想着到了时辰冯安宁又将她们送回沈宅就是。

  等沈丘走后,冯安宁抚着心口,这才松了口气。说来也奇怪,每次瞧见沈丘,冯安宁都觉得本能的有些畏惧。虽然沈丘并未怎么对她疾言厉色,但是少将军的威严不是说说而已。冯安宁又想到沈丘方才的模样,两年不见,在小chūn城历练过的沈丘越发的成熟坚毅起来,虽然到底还是个和煦的大哥,不过在外人眼中,却是威严不减。

  罗潭问冯安宁:“哎?你怎么脸红了?”

  冯安宁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真烫的出奇。她掩饰般的拿手做扇子在脸颊旁扇了扇风,道:“这马车里闷得慌,有些热。”

  罗潭不疑有他,道:“你是穿的太厚重了吧。”说着又想起什么:“安宁,你为什么怕丘表哥啊?”

  “我何时怕过他了?”一听罗潭说这话,冯安宁就忙不迭的反驳。倒让罗潭吓了一跳。

  “你方才那模样明明就是很畏惧好不好。”罗潭道:“这有什么可丢人的?不过丘表哥人很好哦,大约只是外头瞧着以为他很凶吧。你要是连丘表哥都怕,等你见了我飒表哥,那才知道什么是黑面神呢。”

  罗飒不晓得千里之外的罗潭已经在她的“至jiāo好友”面前将自己黑成碳了。冯安宁qiáng调:“我没有怕他!”

  罗潭道:“好好好,你不怕,这总行了吧。”

  一直在默默旁观的沈妙瞧着冯安宁两颊迅速生气的红晕,心中突然一动。

  光禄勋家前生因为站错了队,冯老爷也被连累,为了保全这个掌上明珠,只得提前将冯安宁嫁给了本家的表哥。谁知道那表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冯家落败后,便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儿子都有了。冯安宁这样高傲的xing子哪能受得了这个委屈?后来便拿了剪子和那外室同归于尽。

  今生却因为沈妙的这么胡乱一搅合,明齐皇室之中的势力到了如今都是势均力敌,冯老爷倒是未曾站队。可是前生的结局,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再次发生。

  沈妙对冯家没什么感觉,可若是冯安宁的话,她也想拉一把。冯安宁总是让她想到婉瑜,都是被家族所连累的可怜人。

  “你看着我做什么?”冯安宁见沈妙直勾勾的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还以为沈妙是在对罗潭的话耿耿于怀。气急败坏道:“你也觉得我怕你大哥?”

  罗潭在一边偷笑,沈妙回神,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件裙子有些别致。”

  但凡女子总爱听人夸耀自己的,冯安宁便是再如何迁怒,沈妙这番话倒让她发不起火来。便又得意的道:“那是,这可是我娘托人给我找的花样子!”

  沈妙垂眸,心中微微叹气,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qíng,还是慢慢来的好。

  ……

  不得不说,三个人一起闲逛起来,比两个人累的多。因为冯安宁想逛的是首饰裁fèng铺子,罗潭想看的偏偏又是兵器之类,从城东逛到城西,城南逛到城北。罗潭和冯安宁老是斗嘴,沈妙都被吵得脑袋生疼,同这二人出门的时候,便如带着孩子的娘一般老成,结果那二人吵吵闹闹一阵,最后还不约而同的将矛头对准她,说沈妙“年纪轻轻的,像个小老太婆”“真是比庙里的和尚还要闷”,沈妙到了最后,gān脆不理会这两人了。

  这一日便是过的分外热闹,三个小姑娘到处逛,买的东西整个马车都几乎没地方放了。冯安宁倒是豪气的很,但凡沈妙和罗潭看中什么,便大手一挥:“买!”若非沈妙阻拦,只怕冯安宁要将整个首饰铺子都搬回府去了。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众人也打算打道回府。因着沈妙和罗潭是被冯安宁邀出来的,护卫带多了不方便,所以沈妙没带沈府的护卫,想着坐冯家的马车回去。谁知道刚刚出去从铺子里下来坐上马车,冯安宁却是翻了翻身上的荷包,面上出现些焦急:“我方才买的猫眼簪不见了”

  冯安宁逛了一日定京城的首饰铺子,若说最满意的,便是挑到了一只蝶形猫眼簪,那猫儿眼是罕见又通透的宝蓝色,十分好看,冯安宁在酒楼用饭的时候便单独拿出来与沈妙她们端详。

  沈妙道:“你再找找,方才还拿在手里,怎么会不见?”

  冯安宁翻了翻荷包,又问自己的几个贴身丫鬟,俱是说没有瞧到。罗潭问:“会不会是落在酒楼里了?”

  冯安宁道:“我不知道。”

  “要不回去看看吧。”沈妙道:“你才刚走,若是落下,酒楼的人应该会捡到。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冯安宁想了想:“我自己去,横竖一句话的事儿,若是没找到便罢了,倒也不是可惜那两个银子,只是难得遇上这么喜欢的。”

  罗潭有些无语,冯安宁果真是财大气粗,其实说起来,冯家虽然富贵,却也还不到这般挥霍的地步,无非就是冯家真心疼爱冯安宁这个女儿,银两上不曾短缺过冯安宁。导致冯安宁自个儿对银子都没什么印象,丢了东西,第一个反应竟是“难得遇上这么喜欢的”。

  “我带几个护卫上去看看。”冯安宁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沈妙点头。冯安宁带了大半护卫走了,大约是为了壮点声势,万一酒楼里的伙计捡了想要藏私,瞧着冯安宁这动静怕也会胆怯。

  冯安宁走后,便只剩下罗潭和沈妙二人了。外头还有四个护卫守着。罗潭瞧着天道:“等安宁下来,回府后大约天就黑了。”说着伸了个懒腰,道:“今日真是累的慌,明儿个我要起懒,谁也别吵我。”

  沈妙默然,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兴致勃勃的说下回还要这般痛快的畅玩。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头有个护卫道:“沈小姐,罗小姐,属下刚刚捡到了小姐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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